凝眸深处-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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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他,疼的也是他,可是看她那副咬唇闭眼的样子,仿佛伤是在她的身上,她手里拿的消毒棉好像也是涂在她自己身上;还有,那双眼里满满的担心和关怀……
这个女人……澹台澍看着消毒之后正小心翼翼的为自己缠绷带的冉冉,尽管觉得她的担心和关怀都是多余的,可他的心里仍是冒出了一种感慨:有多久了,有多久不曾有人这么的关心过他了……
感慨在瞬间激醒了他的理智,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的心里刚刚会有些发暖?
“好了。”
缠好绷带,冉冉把视线停在了他胸膛上的淤青,压根没发现澹台澍猝变的脸色,转身去拿药酒准备为他推揉。
可是一只大手突然钳住了她的手腕,被父亲用力捏过的手腕再次受袭,痛楚令拿在手中的药酒瓶坠落地面,清晰的声音定格在两个人的脚边。
澹台澍抓着冉冉的手腕,强迫她对上自己微愠的眸子,唇角冰冷的上挑,扬起一个没温度的冷笑。本就极寒的声音里染上了薄怒。
“你叫什么名字,哪班的?”
“二……二年二班,冉冉。”
冉冉颤抖着回答,对着他莫名的怒火,她红了眼眶。
这个女人!她凭什么扰乱他的心神?她凭什么让他觉得温暖?她凭什么??
不自觉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澹台澍就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般,一但触及他不想接近的范围,就本能的疯狂了起来。
“好痛!”
加重了痛楚的手腕令冉冉轻呼出声,眼里聚集的水雾控制不住的顺眼角滴落,莫名其妙的承受了两次怒气的她忍不住把委屈渲泄出来。
“你哭什么!”
见到她的泪水,他的怒就更盛了。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抬起,本欲说些什么的他突然的发现却奇妙的抑制了他莫名的怒气——在她零乱的浏海下遮掩的红肿。
“谁伤了你。”
松开了手,眼里有着复杂的情绪。今天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失态,而且是为了一个女人。
“我……”
冉冉慌忙的抹去脸上的泪,抬起受伤的手臂去遮掩额头的红肿。可是没想到,制服袖口的扣子刚刚被澹台澍的暴力扯掉了,袖子直滑至手肘,手臂上明显的淤痕赫然印进了澹台澍的眼里。
快速捉住了冉冉的手,两种不同的指痕清楚的在白晰的肌肤上以诡异的姿态交织着。一种是他刚才弄的,他知道;但另一种呢?他的心里猛的窜出了一股怒火,是谁伤了她?
惊骇于他眼里的暴戾,冉冉匆忙把手臂抽回来藏在身后。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极力想隐藏的悲伤。
“你身上的伤是谁弄的?”澹台澍阴冷的问。
别管什么理由,他现在想杀了伤她的那个人。
“我……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真的!所以没人伤我……”
她偷偷在背后放下滑至手肘的袖子,紧张的回答。只是她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生气,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受伤,他也会生气。
“用什么可以撞成你手上那个样子!”他皱着眉,随着冉冉的步步退后而节节逼近,“我不想再问第三遍,说!是谁伤了你!”
“我……”
冉冉已无处可退的靠在墙上,眼泪再次涌出眼眶,她无奈的低下头,哽咽道:“别再问我了……求你,不要再问了……”
澹台澍看着被困在自己身前的小女人,他不喜欢看见她的眼泪,就像刚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泪令他心里发窒。
“求你……”
冉冉抬起泪涟涟的脸,大黑框眼镜下一双泛红的眼睛里有着悲伤和祈求,被泪水冲刷后,仍是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如愿的看到了她眼里的负面情绪,可是澹台澍却一点也不觉得畅快。她楚楚可怜的祈求,清澈悲伤的眸光牵动了他心里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情愫,不温暖却很奇怪……他的手像有意识似的自动爬上了冉冉柔嫩的脸颊,双唇也不自觉的压在了她的唇上……
他……澹台澍毫无预兆压下的吻令冉冉惊吓到忘记了哭泣。呆愣的站着放任他的动作,只因为她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现在她的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到底在干什么?
感觉到了身前人儿僵硬的身体,澹台澍的理智在瞬间全部飞回脑中。
他在干什么?
猛的推开冉冉,身体随惯性向后退了两步,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根本难以置信。鬼上身了吗?他怎么可能头脑一热吻了这个女人?事情的发展早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范围。
“我累了,要去休息。”他尴尬的扭开头,声音里除了冷淡之外,意外的多了点别的什么东西,有点懵懂,也有点迷惘。含糊的语气把包围着他们的空气也染上了不明的暧昧气氛。
“哦……哦。”极力的逃避被他吻了的事实,冉冉红着脸慌乱的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要走了。”
走?澹台澍下意识的把视线调向窗外已经全黑的天空。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在晚上出去会有危险的吗?还是……他的眉锁了起来,或许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在晚上出来的?她身上的伤似乎就是证明。
“住下吧,客厅借你睡。”
刚思及此,他便顺口说出了让他自己也难以置信的话。他今天是怎么了?他居然会开口让她留下来住?
同样被吓到的冉冉张大了一双眼,她怎么也想不到向来以冷傲闻名的澹台澍会留她在这里过夜,一时间竟张口结舌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自己反常的行为极为气愤,澹台澍虽然有点懊恼,但他也没想就这么的让她自己出去。就当成是她扶他回来的酬劳吧,反正他也不喜欢欠人人情。
“非常感谢学长的好意,不过不行,我还是要回去的。”冉冉低着头小小声的拒绝,虽然拒绝的话她还不习惯说出口,但澹台澍的危险让她想避而远之。
“不行?”
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冉冉底气不足的小声拒绝触犯了澹台澍的禁忌,把他心底的不悦硬是扯了出来。
“告诉你,没有人可以对我说‘不行’,你记得,没有人!”
这是……威胁吧……
对着这个冷冷的,又极爱发脾气的学长,冉冉满肚子的为难都被他那句“没有人可以对我说不行”的张狂话语憋了回去,不敢再有任何反对意见的她只能答应下来:“我……我知道了,我住下来就是。谢谢学长。”
“我只不过还你情罢了。”
澹台澍甩了甩掉落在眼前的发,别扭的转身背对着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恢复平常的冰冷无情:“我拿被给你。”
他撇下话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冉冉傻傻的站在原地。
真正无情的人是不会这样子的,对吗?看着那个孤傲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冉冉的心里泛起了一波涟漪。
其实,他只是习惯了孤独吧……
第四章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透过玻璃,大方的把灿烂洒满整间屋子,不用说,今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金色的光线拂开了卧房的门,澹台澍脸上还带着些许倦意的走出来。累极的他昨天本应该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睡在外面的冉冉的脸总是若有似无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几近抓狂,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眼睛直觉的在客厅里寻觅那个扎着两条长长麻花辫的纤细身影,可是他要寻找的目标没找到,却在原本乱糟糟,但现在变得整洁干净的房间里的茶几上发现了根本不该出现在他家里的东西——尚有余温的早餐、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制服、还有……一张便条。那个多事的女人看来倒是蛮闲的,他有些意外的盯着那些东西,不过这个情景让他的心又莫名其妙的温暖了一下。
又是这个恶心的感觉!澹台澍猛地压下了心中情绪的悸动,他居然因为这个女人两次有了同一种让他厌恶的感觉!她到底想要怎么样?粗鲁的抓起平躺在桌面的纸条,他紧皱着眉大略的浏览着上面的清丽笔迹:
学长:
很冒昧的打扰了你一晚,我非常的过意不去。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不能在今早向你道谢,而且我想你也一定不喜欢别人打扰你休息,所以只有留张便条。请原谅我的失礼。
早餐我做好了放在桌子上,你的制服我也补好洗过了。谢谢你留我住了一晚。
请保重身体,好好休息吧。
冉冉
好好休息?
澹台澍把那张便条纸用力的揉烂撇向墙壁,她这算是什么?做早餐、补制服,难不成她想要改变他?不,谁也不可能试图改变他,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改变他的机会!
她干净清澄的目光不是令他在意吗?挥手扫开整齐的摆在茶几上的制服和早餐,薄唇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原本已没有温度的眼睛在瞬间染上嗜血的狂野。
那好,就让他亲手把那双无瑕的眸子毁了吧。
“呵——”用手掩着嘴打出了今天的第N个呵欠,冉冉眨眨发酸的眼睛努力盯着黑板。
“小冉,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坐在她后面的邓毅终于忍不住拍拍她的肩出声寻问。今天到校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一脸的疲倦,憔悴的脸色看起来好像一整晚没休息。
“班长,”冉冉转过头去,习惯性的对他轻轻一笑道:“没怎么,我只是昨天没睡好而已。”
“不要紧吧,要不然你下堂课去保健室休息一下好了,我帮你请假。”邓毅担心的道。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他的心就隐隐的发疼,他舍不得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没关系,只是有点困,不要紧的。”以笑容回应他温柔的关怀,冉冉感激着这个除母亲外对她最温柔的哥哥般的人,“谢谢你,班长。”
讲台上老师有意的轻咳带着警告的意味,冉冉赶忙转回头,重新把视线锁在课本上。
其实她昨天根本就没睡过,一整夜精神都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昨夜是她有生以来头一次和男生共处一室,虽然她知道澹台澍根本不会对她这种土里土气的女生感兴趣,但她的思绪却一直不能平稳下来,所以她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想到他,脑中不期然的浮现了澹台澍英俊帅气的脸和……那个意外的吻。
抬手用食指和中指触及自己的唇,冉冉不自觉的忆起了那个意外的味道——他冰冰冷冷的唇出乎意料的柔软,嘴里淡淡的烟草味迷醉了她那条叫做理智的神经……从来不知道,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身上的烟草味会这么好闻。
她在想什么!猛的惊觉过来的她脸一下子热起来。好丢脸,她居然怀念起那个吻来!不过……他为什么要吻她呢?这个问题已经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好久了,她不认为自己的姿色好得足以让他变成登徒子,也看得出他根本就不是性好渔色的男人,并且,他还拥有那冷静到冷酷的理智……
是冲动吗?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要吻她?但,如果是……他,又为何而冲动呢?
“那群狗娘养的还真敢下手!我靠,他们真是不要命了!”
指关节喀吱喀吱直响,手上的青筋暴现。毛仔一脸怒气的吼出来,幸好他现在站的地方是学校天台,否则就凭这种音量,说不定整栋教学楼里都会回荡他吓人的吼声。
“蹲下。”
倚靠着栏杆坐在地上,澹台澍抬眼瞟了一下满脸杀气,大有把他口中所骂的人大卸八块之意的毛仔,今天本就不快的眼神更加阴霾了。他不喜欢抬头看别人,非常不喜欢。
“哦,对不起。”发现自己犯了忌讳,毛仔马上收敛情绪重新蹲下去。
他真没想到那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球们真的敢来动他老大——老大嘴角挂着的明显伤痕正是打架后的产物,这让做为老大头号手下的他怎么能不问个清楚!不过……偷偷瞄了一眼澹台澍发暗的脸色,毛仔暗叹了一口气,唉,话虽如此,可他却没勇气再去问更多,因为今天老大的心情很明显的差到极点,语气比平常还要森冷,眼神比平常还要锐利,被他看一眼,自己身上的汗毛都会一根不落的竖起来,这让他怎么还敢再多问?
“老大,你没伤到哪儿吧?”既然事情的详情问不了,那就问问别的,至少换个不会犯错的话题吧。
仿佛毛仔刚才的话统统是说给空气听的,澹台澍冷冷的看着毛仔,眼里的晦色阴得吓人。
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叫冉冉的女人惹出来的!他的心情从来不曾受到别人的影响,从来都不曾有过,可是那个女人居然办到了。她令他做了太多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诞不经的事情,她的存在对他来讲简直是个威胁!特别是那又眼睛——那双闪耀着伪善的清澈光芒的眼睛!
“该死的!”狠狠的咒骂了出来,都是因为她,才让他的心情该死的糟极了!
阴冷的语调令毛仔全身冒出一阵寒意,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他以为是自己的话令澹台澍不悦,于是急忙道歉:“老大,对不起!”
“去给我找一个人。”与毛仔的几句对话全都是各说各话的不搭调,澹台澍不理会毛仔不明所以的道歉,冷冷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