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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最好的我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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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拨过去,拨号音刚结束,就被接了起来。

“您好,”我妈的声音依然很有精神头。但是我觉得很奇怪,她的手机没有来电显示吗?打电话的人不是我爸就是我,说什么“您好”啊?

“妈?”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哦,是你啊。”

原来她在等客户的电话,手机刚响,就接了起来,根本没有看是谁。

“怎么了,什么事儿?”

我踌躇再三,终于把道歉的话说了出来,“妈,今天是我不对,我……”

她打断我,“行了行了,小孩子懂什么,你要是就为这个,那没必要。大人的事情你不明白,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多上点心就行了。我先挂了,我这边还有事,我怕一会儿客户电话打不进来。”

我长叹一口气,我妈还是我妈。

可能是觉得自己话说得太快,她放慢了语调,“今天没时间,我明天给你往家里打电话吧,你开学的事情……我看看能想到什么再嘱咐嘱咐你吧。你上高中了,也不是小孩儿了,补课班也好,以后的发展和目标也好……”

她停顿了很多次,好像思路也很混乱,反正我是没听懂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妈。”

“啊?”

“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说!”又急上了。

“我不想换班,我们班主任也挺好的,你别瞎操心行吗?”

她半天没说话,“你自己看着办吧,咱俩改天再谈。我挂了。”

我长出一口气。

脑子里面出现的竟然是余淮的脸。

他笑嘻嘻地,像是开玩笑,很随意,但又非常真诚。

我们坐同桌吧。

这句话几乎是我对振华唯一的好感和期待了。那些望子成龙的父母一脸焦灼,志在必得的孩子一脸冷漠,未来的三年,我想我会为自己偷吃了沈屾的灵药而付出寂寞独守广寒宫的代价。

至少还有一个初相见的少年,友好单纯。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他们各自想要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或许那已经都不重要了。我以幸运儿的身份进入了一个并不属于我的学校,背后又是一个被排列组合到面目全非的陌生家庭,而我自己,好像一下子就从扩大的缝隙中掉了下去,谁也没发现我不见了。

我因为余淮的邀请而觉得生活充满阳光。

又因为一罐夭折跑气儿的可乐而迷茫失落。

最容易让人感到温暖和惊喜的是陌生人,因为你对他没有期望。

最容易让人感到心寒和悲哀的是亲人,因为你爱他们。

我只是突然想要抓住一个陌生人而已。

我爸突然敲了敲门,走进来,说,你齐阿姨提醒,我才想到,耿耿啊,你想不想要个手机?

我腾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

我是个很肤浅的人,于是现在我开始喜欢上这样的家庭和生活了。就像我初中的死党所言,当你的父母在感情上亏欠了你,你就有极大的可能得到物质上的极大补足。

我愿意做感情空虚的有钱人,真的。

新生活

No。25

饶有兴致地朝我们这群新生张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品评的,是高二的学生,墨绿色校服。

饶有兴致地朝自己班级和隔壁班级同学张望,互相之间拍拍打打的,是高三的学生,浅蓝色校服。

相处的时间越长,对自己人的兴趣越大。

我们这群杂牌军在主任的指挥下混入墨绿浅蓝的人海,仿佛一头扎进了广袤的钢笔水中。书包里空空的,因为教材还没有发下来,里面只有几张演算纸,一个笔记本,一个铅笔盒,还有一台相机。然而当我远远地瞄到余淮并朝他打招呼的时候,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的书包。

很充实的样子。

“你背什么来了?炸药包?”

对于我这个不好笑的玩笑,他很配合地弯腰低头摆出一副“不可说不可说”的神秘表情,竖起食指在嘴边发出“嘘”的声音。

他一口气吹在我脸上,然后嘿嘿一笑转身去排队了。

却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耳朵有点发烧。

No。26

不小心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穿着墨绿色校服外套的高二学姐靠在灯柱上看我,清秀白净,眉眼弯弯,笑得意味深长。

明明没什么,偏偏那种宽厚老成的眼神看得我一阵阵心虚。我尴尬地朝她咧咧嘴,权当是跟前辈打个招呼。

“新生吧?”她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分辨度,蛮好听的。

“学姐好。”我点头哈腰。

“喂,洛枳!”一个肩上披着细碎中短发的女生跑过来,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一跳一跳的,“你看见没,那边,有个高一新生染了一脑袋红毛,莫西干头,棕红色,特正,左耳朵上还戴着耳钉,倍儿帅!”

那个叫什么纸的学姐把目光从我身上收回来,相比旁边女生的热情,她表情倒很平淡,只是点点头说,“是嘛。”

“比咱们级当年的彭帅还风骚。真是后生可畏啊!”

学姐微微一笑,颇有些诸葛孔明指点江山的意味。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代浪。”

“你干嘛呢你?”我还在原地傻笑,抬头就看到余淮兴冲冲地跑过来找我了,“队伍都快排好了,你还在这儿瞄准呢?”

“喂喂!”我激动地拽着他的袖子比比划划地想要跟他讲刚才听到的那句话,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发现那个学姐又在笑,远远地看着我们,仿佛教导主任蹑手蹑脚阴笑着在捉奸。

然而定睛一看,那笑容里面满满的都是羡慕,好像她已经老了很多年,现在看见了触手可及的青春,唏嘘而欣慰。

我被自己诡异的念头吓到了,光低头琢磨,忘记了手正狠狠地掐在余淮的胳膊上。

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一点,赶紧撒手道歉,他却摆出一副娇羞的表情,细声细气地呵斥道,“色狼!”

我摊手,“我真冤,没占到什么便宜,就被诬陷。”

他大叫,“你摸都摸了!”

我也冤屈地大叫,“可是手感不好啊!”

No。27

开学第一天就互相调戏的男女同学实在有伤风化。

学姐说的对。长江后浪推前浪。

他满脸通红地说,“排队!”

然后我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朝着五班的队伍走过去。抬起头,黑色T恤挡住了我大半的视野,前面男生的背影晃晃荡荡的,不过晃得很有节奏感。

我并不是一个很活泼的人,就像此刻,站在队伍里面,我也没什么兴趣主动跟前后左右的新同学打招呼做自我介绍,当然如果有人愿意起这个头,我一定是那种乐于捧场不吝微笑的群众角色。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余淮,我就觉得特别亲切,虽然一点都不了解,却有种上辈子我们就认识的熟悉感。

我从书包侧面掏出相机,举得高高的,角度微微向下,朝各个方向狠狠地乱拍了七八张。

然后在扬声器里面响起主持人银铃般腻人的嗓音时,低下头认真审视刚刚拍到的几张照片。

有的恰巧拍到人物特写,有的只是茫茫人海。

在一群面无表情的同学中间,有个极漂亮的女孩子歪着头,带着微微好奇又极力掩饰的表情注视着她斜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极漂亮的男孩子。

还有一个高二的男生,身上搭着校服,长着一脸青春痘,抬起一只脚试着去踢前面那个男生的屁股。

竟然还有余周周,低垂着头,面无表情只能看到小半个侧脸。而就在她没注意到的斜前方,有个好看的男孩转过头偷看她,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似乎不是笑容。

最神奇的是,我竟然拍到了那个学姐。一群嘻嘻哈哈面目模糊的同学中,只有她沉默而严肃,一双眼睛格外明亮,专注地看着什么人——可是她注视的那个人并不在我的镜头里。

突然听到鸽哨的声音,附近居民区的鸽子呼啦啦成群结队飞过头顶。我仰头,看到一方湛蓝如洗的天空,没有建筑物的遮蔽,纯粹的蓝,让人窒息。

我轻轻把相机揽进怀里,不知怎么开始有点感伤。

我的相机好像是上帝的眼睛。我们在人间庸庸碌碌,只看得到自己周围的一亩三分地儿,它却能站在高处捕捉到所有人转瞬即逝的微妙瞬间,然后让那些背后的故事露出一条细细的尾巴。

可是我却抓不住。

No。28

“叹什么气啊,开学第一天,忒没朝气了吧?”余淮在我身边,不敢大声讲话,听起来口气贼溜溜的。

我把相机递给他,他开始一张张地翻。、

“这就是你刚才照的?”

“对啊,看出点什么没有?”

他把脸贴近了相机。

“你那张油汪汪的脸,离我屏幕远点!”

余淮闻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脸蛋紧紧贴在了屏幕上,贴完左脸贴右脸,看我气得直翻白眼,才高兴地笑了。

“你拍的乱七八糟的,能看出什么来呀?”

我摇头,“单纯真是好啊。”

“那你倒是说,这里面有什么?”

“故事。”

“什么玩意?”

我一把抢过相机翻到那几个人的照片,把角落里面的细枝末节和眼角眉梢都描绘给他看。

“你不觉得这几个人背后都有故事吗?”

他也很认真地揣摩了一番,用轻蔑的口吻说,“也许只是你想象力过于旺盛。”

我正要抓狂,他却又深沉地来了一句,“也许真的有。”

余淮的眼睛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又恢复了大咧咧的笑容。

“你说,大家来参加升旗仪式,是不是都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偷看一眼平时不容易见到、或者能见到却不敢明目张胆注视的某个人啊?”

我被这句一口气通到底的话镇住了。

然后弱弱地接一句,“放屁,升旗仪式是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我来参加的目的很纯粹,你少代表我。”

他大笑,这个话题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之后的几分钟里面,我却一直陷在他的话里面出不来。

虽然我从来不曾亲身体会过,但是也知道,有时候课间操和升旗仪式是很多人最为期待的。乌泱泱的人海中,他们总是能寻寻觅觅地将目光定位到某个人身上,将冗长无趣的仪式变成一场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独家记忆。

“所以最幸福的,还是在身边啊。”

我前言不搭后语地感慨了一句。我想起我爸,他的爱情究竟是生是死我已经不能推测,可是我知道,他后半辈子的幸福不在我身上,也不在我妈身上。他要牵手共度余生的,是齐阿姨。她温柔,她在身边。

然而余淮嘿嘿一笑,接过话茬,“小爷我一直都在啊。”

我没有驳他面子,转头微笑。

“振华中学以‘新学期,新生活,暨2006级新生入学欢迎仪式,现——在——开——始——”

我突然发现,就这样,我们一家三口人,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开始了各自的新生活。

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No。28

我们军训了一个星期。每天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然后回教室,老师训训话,大家自习,四点放学。

第一天下午军训结束后,张平领着我们绕着硕大的新校舍转了几圈,说要领着大家认认路。

他所谓的认路方法就是,漫无目的地走,走到建筑A附近,跑过去看看门牌,然后很开心地笑出一口小白牙说,同学们啊,这是艺体中心,就是上体育课的地方。当然也可以上美术科音乐课,里面有钢琴,有电脑,上课的时候可以看片儿……

“看片儿”的尾音未落,就有几个男同学咳嗽了两声,鬼鬼地笑起来。这时候张平脸色明显不大对劲,他“嘿嘿”干笑了两声,底气不足地大声说,“多媒体教学,我的意思是,可以看VCD,DVD,听CD,多媒体教学,多媒体……”

大部分同学都不明就里,只有那几个男生笑得更诡异了,有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还大着胆子笑出了声。

我回头问走在后面的余淮,“怎么了?”

余淮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明显是想笑却又不敢笑,既正经又无赖的样子,我都替他难受。

“什么怎么了?你怎么管得那么多啊?”他喷了我一句。

这个精神病。

我转回来,随着大队伍继续跟着心怀鬼胎的张平往前走。

“啊啊同学们这是体育场啊!”

终于,这个区域是张平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公共设施,体育场。看台棚顶仿照悉尼歌剧院,像是几片白色的大贝壳——然而比人家丑得多。

“咱们学校啊,是唯一一个开运动会的时候不需要租用区运动场或者市运动场的学校——还有很多学校每年春秋季来租咱们的场地呢!跑道是胶泥的!中间是,是草坪!”

余淮终于忍不住了。

“老师,能用来踢球的,一般叫草皮。”

张平一瞪眼睛,“我乐意叫什么就叫什么!你管那么多?”

我大笑,回头很得意地朝余淮晃晃脑袋。

怎么样,现世报。

我喜欢张平,真的。

No。29

军训的教官是个山东人,大眼睛,肤色黝黑,嗓门大,热情而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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