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梦-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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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见过那个人，那个人是最让我搞不明白的人。每次别列科夫见到她都是跪在地上无比地虔诚，高呼女神大人。而且，那女人应该至少有三十多岁，可是在这十几年里我每次见到她，还是像十七八岁那样的年轻的样子……那个女人，很古怪。”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是我唯一搞不清楚的存在了，她可能是别列科夫眼中的女神，是和我一样用来充当神灵聚集信徒的道具。只不过，我是用来欺骗高级信徒的，而那个女人，也许应该就是欺骗别列科夫本人和像我这样身份的高级教士的吧？也许，那个女人真的是神也说不定。”
“那个女人，说自己叫做景千由。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神的真名……听着，那个女人的名字，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女人露出了罕见的严肃。
“为什么？”
“现在我的全身发冷，总觉得一旦提起这样的字眼，就会对我们大家造成不幸。这是我的第六感，从当别列科夫的神教圣女之后，我这种第六感就从来没有不灵过……唔……本来就好困，用了第六感之后，感觉更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传说，神一旦被人叫出真正的名字，就会失去神力。所以神的真名那是不可触碰的字眼。景千由，也许就是那个神秘女人或者女神的本名。所以，一旦你到处说出这样的字眼，别列科夫会很快注意到你然后杀了你。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拥有几亿信徒的教会头子！弄死你就比踩死一只蟑螂容易多了……”
听了她的解释，我感到全身发冷了。
“好吧，那，你现在接下来想要怎么样？”
“接下来……接下来当然是在这里继续睡觉了。在天北市，可是有着至少十几万别列科夫的信徒四处游荡的，出门太危险了。现在别吵我，让我睡一觉，我是连夜跑出来的，今天早上用开锁器撬门太辛苦了。”
“喂喂，你是我姐姐吧，这样搂着我睡觉。不好吧……”
“嗯？你对我有反应了？这里硬了呀……想要上了我也没啥的。反正在别列科夫身边，迟早都会被人上的……也许明天一早，我就会被拉出去被人杀掉也说不定……”
看着这个睡在我的床上一脸迷迷糊糊地女人说着胡话，不由得，我的脑袋彻底清醒了。
从今天开始，我已经彻底卷入到麻烦中了。
这个时候，我家的房门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没错，现在已经是上午了，昨天晚上上夜班的爸爸怎么也应该回来了。
“英华，在家吗？”爸爸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顿时，看着身边这个搂着我睡觉的姐姐，我欲哭无泪了。
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和爸爸解释呀？
很快，爸爸脱下了鞋子走进了我的房间。
几乎没有悬念地，我身边这个衣不遮体的女孩纸被爸爸发现了。
“小颖！”爸爸看到我身边的女孩，居然喊起了姑姑的名字。然后，看着身边女孩那睡着正香的样子和我与她睡在一起的姿态。爸爸的脸色由惊讶转变成了愤怒。
“你这个畜生！胡英华，你干了些什么？”
面对爸爸的咆哮，先是挨了一个大耳雷子的我只能捂着脸说自己是冤枉的：“床上的女人真的不是姑姑呀！喂，胡绿，你快解释一下吧。”
“delaiwose……nie……”床上的女人没有醒来，而是低吟着无意义的话语，那是标准的希腊语，我一句话也听不懂……
这个时候，爸爸也变得清醒了，在端详了床上的女孩之后，爸爸露出了狐疑的目光。
“这个女孩是谁？”
“如果我说是神让死去的姐姐复活，爸爸你信不？”在爸爸的大耳雷子的震撼下，什么全家死光光的威胁，暂时都是无效率的。
仔细端详了床上女人的容貌后，爸爸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地坐在我写作业的椅子上发呆，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浑身都在颤抖。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小绿，她……”呆呆地盯着床上的女人看，年近五旬的爸爸居然哭了起来。
这下子我明白了，看来姐姐是真的。
既然姐姐是真的，那么那个叫景千由的女人或者是女神说的话也应该是真的。
那么，文音不是我的姐姐，我的负罪感也感觉轻松了不少。
只是，如果按照景千由的说法，我想见的两个女人都已经见到了，那么那个当年我憧憬过的神秘的白衣少女，现在她又在哪里？
按照景千由的话来说，我见过她的，但是……为什么却没有认出她的印象了？为什么见到她的时候没有认出来她？
冬日的寒风，神秘的拜占庭少女，你现在又在哪里？
25女神伟大
北国的风，英雄的梦。
冬日的阳光里，黑色的手枪在我的手里闪闪发光。
但是我还是忘不了的是，那一身白色貂皮的长筒帽少女，手中拿着的那把漂亮的银色手枪。
哪怕是身边这个极有可能是我亲生姐姐的人的出现，也改变不了我的思念。
也许，我是爱上那个拜占庭少女了。
我是爱上那个拜占庭少女了。
即使是妈妈也回来了，看到床上的女孩之后又是扑上去查看女孩的身体，在看到右腋窝下的两颗连环黑痣之后，妈妈又是和睡得昏昏沉沉的女孩哭着抱在一起，最后因为扰人清梦又被那个女孩用希腊语呵斥。即使是那样的场面，我也不在乎了。
即使是王主任让我抄写英语单词和课文，而我在房间里机械地用笔和作业本完成秃顶老师的交代，我也不在乎了。
在这一瞬间，或者在这点之前。我只知道眼前的女孩，真的是我的姐姐。
爸爸妈妈在房间里都和那女孩哭成一团了，我这个时候却只是在失望。
那个自称为景千由的女神说话不准吗？
为什么我的姐姐真的活着？
不是说我的姐姐活着不好，而是说为什么眼前的女孩，是叫做胡绿的女孩，而不是那个神秘的来自东罗马冻原的拜占庭少女？
接下来，爸爸妈妈开始问及胡绿这十几年来的遭遇了。
和见到我的说辞不同，胡绿只是透露了自己十几年来在塞伯利亚生活，然后就不太想回答爸爸妈妈的问题了。
但是，国人的好奇心，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满足的。
在一番几乎是逼供一样的询问下，胡绿终于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领和没有系上的口子，一脸忧郁地问道：
“爸爸，为什么要知道的那么多呢？”
“爸爸妈妈这是为了你好，这些年你究竟在哪里，究竟过的怎么样？”这边妈妈焦急地说道。
“难道，我不说就不能在这个房间里继续住下去吗？看来，那个恶魔说的没错。我已经不能回来了。”抱着我的棉被。胡绿的脸上一脸的忧郁。
“那个恶魔，说的没错，我已经死了，不应该回到这里……死人和活人是不能住在一起的。”
说到这儿，胡绿居然抱着棉被哭了起来。
一时间，喜剧变成了悲剧。本来是久别的亲人重逢，
“小绿，那个恶魔是谁？是不是诱拐你的人贩子？快告诉爸爸他在哪里，爸爸告诉你舅舅去抓他！”爸爸一脸的义正词严。几十年保卫科干部的经验，促使爸爸也有了警察的威严。
“没用的，爸爸。那个人说得对。这个家，真的不是我该呆的地方，我继续呆在这里，会给你们带来灾难的……好吧，就让我再呆一天，只是一天，然后我就走。”
“小绿，话不说清楚你不能走。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坏人了？你别怕，有爸爸在，还没有那个坏人敢把你怎么样！”
“是吗？爸爸，看到我带来的东西了吗？没错，就是门前椅子上貂皮大衣里面的手枪？”
“那是？”爸爸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爸爸走了过去，从貂皮大衣里面抽出了一个带有枪套的小手枪，爸爸拔出了闪闪发亮的小手枪，我一眼认出了小手枪的身份。
“马卡洛夫手枪！”看到手枪的枪型，我在一边低声说道。
“空军的五九式手枪……小绿，这是从哪来的？”抽出手枪的弹匣，看到手枪里面的一排黄澄澄的子弹，爸爸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多年不见的女儿，回来的时候带着枪。换成是谁，都会感到害怕吧？爸爸，我说过的，我只在这里住一天就走……本来，如果你们什么都不问的话，我还以为可以藏在这个房间里面一辈子的……”
爸爸的脸色，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所以，我说过，知道太多是没用的。今天我会在这里再住一夜，然后明天一早我就走……明天以后，我也不曾来过，也不曾是你们的女儿。”
爸爸还是拿着手枪，呆呆地看着胡绿。
这一夜，大家过的都不好。
我挤在爸爸妈妈的房间里，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胡绿则是像是客人一样霸占了我的房间——因为男女七岁不同床的关系，所以今天夜里也是这样的无趣。
所以，今天夜里我也没有睡得怎么好。
真的，这些天的遭遇。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精神病患者一样。
先是英雄救美，然后是英雄被魔王陵辱，再然后就是英雄变成了狗熊，最后，居然狗血了。在深夜所见的伟大的女神的感召下，勇敢的少年居然创造了奇迹，死去的姐姐回到了家里。
这是什么样的遭遇？就算是电视剧，也没有这么玩的吧？
死去的姐姐回到了家里，还带着枪，招惹了大魔王。我们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遭到了这样的诅咒了呢？
是从十一夜行遇到那个自称景千由的神棍女人开始？
还是？
还是……从1994年我遇到的那个东罗马少女给我手枪的那一刻开始？
这是偶然吗？
还是被人算计的必然？
如果没有十一夜里的夜行，我就不会遇到那个自称女神的景千由，就没有之后还大衣，打架，英雄救美反被艹的经历，也应该没有今天和那个死人姐姐相遇的事件。
如果没有以后事件，我的人生是不是会过的很平常，我会不会继续骑着自行车去夜行寻找奇遇？
那个景千由，也许是女神？或者是坑人的女神？
不管她是不是女神，总之，我现在有这样的感想：
女神伟大，我的人生终于可以不用夜行就开始混乱起来啦。
26星期一
从梦中醒来，已经是星期一了。
今天，我还要上学。
该死的天朝学校，因为七点钟上学的关系，所以，我五点半就已经睡不着了。
隔壁房间里有个带着枪的姐姐，怎么看我也是会睡不着的。
一清早，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爸爸好像也没有怎么睡觉的样子。
把卧室的双人床让给了我和妈妈，自己在客厅沙发里面睡觉的爸爸一根接着一根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沙发前面的茶几上还放着胡绿带来的马卡洛夫手枪。
我看着爸爸，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索性干脆什么都不说地去了厕所。
一阵莫名其妙的心虚之后，我的卧室里发出了声响。
显然，胡绿从我的卧室里面走了出来，我从厕所里面出来的时候发现，胡绿的身上还穿着妈妈的衣服。
“爸爸，我走了。”
“嗯。”沙发上的爸爸还在抽着烟。
“把枪给我吧。”拎着旅行包，穿着妈妈身材走样之后已经不穿了的90年代初的湖绿色马海毛套裙的胡绿伸出了手。
爸爸犹豫了一下，然后把连着枪套的手枪推了过去。
“既然你怎么样都不肯说，那么，就由着你去吧。女大不中留……”爸爸吸着烟摇着头。
“电影里面不是经常演吗？知道太多了，都会没命的。”胡绿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有意地看了我一眼。
顿时，我觉得身上有些麻麻的了。
我知道她这话也许是对我说的，但是这个时候，我只能心虚地把眼神转向别处。
胡绿接过手枪，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白色的衬衫，在把手枪套穿在身上之后，重新穿上了上衣。然后拎起旅行包走向大门。
看到那又像是妈妈又像是姑姑的寂寞身影，不知道是被什么感情驱使，我颤抖地开口了。
“不能留下来吗？”我走在了大门口，挡在了胡绿和大门之间。
“你知道的，英华，有人是不会让我继续在这里的。”
“是别列科夫吗？”
“嗯，其实不只是他。就连他的仇人也不会让我继续呆在这里的。我说过的，除非我呆在这个房间里不出去，否则，麻烦迟早都会找上来的。而且，我说过，死人和活人是不能呆在一起的。”
“那就呆在这个房间里不出去好了。你分明没有死，我的姐姐……分明还活着。”我抱住了这个寂寞的身影——在爸爸的面前。
“英华，你干什么？”坐在沙发上的爸爸低声呵斥着。
“爸爸，姐姐她明明还没死，就让姐姐呆在家里吧。只要她不出门，就没人知道她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