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天子-第4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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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没问题。”龙天行点了点头,随后神色肃重下来。
梁辰神色一紧,知道龙天行接下来就要进入正题了。
龙天行重新用小汤勺搅起了杯子里的咖啡,好像在寻找一个交谈的突破口。良久,他挑了挑眉毛,“货币战场这本书,你读过么?”
“读过。”梁辰点了点头。
“你相信书里的观点么?”龙天行抬头望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道。
“有可信之处。”梁辰挑了挑眉毛,他有些不太明白,龙天行怎么突然间就扯到了一本书上去。不过隐隐间,他觉得龙天行这番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既然他提起,必有其用意所在。
“唔,你觉得书里最想表达的观点是什么?”龙天行呵呵一笑问道。
“金融控制世界。金融家们主宰世界。世界在无形的金融之手的掌控之中。是金融体系推动或是阻滞了世界的发展。一切唯利。”梁辰用五句话回答了龙天行的这个问题。
“好,好,好,说得太好了。没错。其实我可以告诉你,这本书虽然部分地方略有夸大,但主体观点与你刚才所说一样,并且,是真实的,可信的。我们现在所身处的世界,尤其是二战之后的世界,真的就逐渐掌控在金融资本家的手中。”龙天行连赞了几个“好”字,拍手说道。
“这跟周家的背景又有什么关系?”梁辰皱起了眉头问道。
“当然有关系,而且有着很大的关系。”龙天行微微一笑道。
梁辰不再说话了,而是直直地盯着龙天行。
“别这么看我,我不是故弄玄虚。其实看似和平的世界里,大部分秩序都掌控在金融资本家们的手中,除了少部分国家和地域之外,剩下的大部分地域和国家,都已经被这个金融秩序所攻陷,无论是国家秩序还是其他秩序,全都是虚芜的金融秩序主导着一切,而这根无形的指挥棒就控制在极少数的一部分势力集团手中,他们才是真正的世界之王,他们才真正地掌控着这个世界的秩序。与这些潜藏在暗处的巨无霸势力相比较起来,呵呵,我们这些所谓的家族,在他们眼里,充其量不过就是一只只蚂蚁罢了。如果他们真的想杀死我们,或是将我们的家族连根拔起,甚至只需要抬起一根小指就足够了。”龙天行说到这里,抬头望向外面的车海灯河,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叹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无奈与敬畏,甚至还有着更深层次的说不出的恐惧。世界上,没有最强者,只有更强者。正所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向来认为自己是最强者的人,永远都只是一只井底之蛙罢了。
“你是想说,周家就是这极少数的势力集团的一份子?”梁辰的一颗心陡然间沉重了起来。他看得很清楚,龙天行的神情绝对不是做伪,而是真实的情感流露。或许,也只有站在他这样高度上的人,才有资格知道有关这个世界前进或是倒退的更深层次的秘密。不过,这种秘密知道得越多,越会让人生出一种渺小而寒冷的感觉。
就如同一个人仰望夜空,初看时只是觉得美丽,细看时顿时浩渺无边,如果再深深思索时,就会由衷地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寒冷和恐惧来,因为广义上的那个世界实在太大太小了,连球都只是一个天文数字般的分母上面的分子一,那自己又算是什么?
“不,不不,那你倒是太高看这个周家了。事实上,他只不过是隶属于某个金融集团的一个马前卒罢了,他们又哪里够得上什么资格成为那样强大的势力集团?”龙天行不屑地一笑道。“不过,他们多少还是与某个金融势力沾边儿的。因为他们所效力的,就是传说中曾经创造了统治欧洲的金融秩序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之中的一个贵族。虽然现在罗斯柴尔德家族已经因为种种原因而没落了,但他们的势力只不过从地上转入到了地下,并且他们所创造的金融秩序也依旧在存续着,不停地向前发展着。而只要这个金融秩序还继续存在下去,从理论上来讲,罗斯柴尔德家族就永远不会灭亡。因为这个金融秩序就是他们的魂,他们的根,他们可以不断重生的载体。”
“那个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贵族是谁?”梁辰听得入神,下意识地问道,不过问出口后就不禁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得到这个答案。
果然,龙天行苦涩地笑了笑,摊开了手,“别说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就算是我知道了,恐怕我也不会告诉你。很多时候,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嗯。”梁辰这一次出奇地没有驳斥他,而是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后,深吸口气道,“就算周家只是一个,他们也很可怕。”
如果这句话要是让梁辰的兄弟们听到的话,恐怕都会惊上好大一跳。
因为,这句话从向来无畏无惧的梁辰口里说出来,实在有些骇人听闻了。在此之前,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过梁辰说过如此沮丧甚至带着些无奈悲观的话。
第236卷第1885节:第六百九十三章:如何做好一个人(1)
第六百九十三章:如何做好一个人
“是的,很可怕。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拥有了这样一个大靠山的家族,确实很可怕。”龙天行深吸口气说道。
“不过怕并不等于畏惧,也不等同于不敢面对的转身逃走或是后退。”梁辰突然间再次说道。
龙天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亮了起来,“啪啪啪”,他再起鼓起了掌,“好样的,梁辰,现在在我心底,你是这个。”他向梁辰竖起了大拇指。
梁辰哂然一笑,摇了摇头,“其实我只是想说,有很多时候,怕,只不过是对对手实力的尊重而已,并不是妄自菲薄后的恐惧和无奈。就算对方实力再强,再横,再逃不过一个理字,逃不出一个公道。套用江湖上的一句俗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欠下的债,早早晚晚,都要有人上门去讨。所以,我并不介意做这个讨债的人。相反,对手的实力越强大,讨债的路越漫长,我越高兴。因为每个人生下来的意义都不是为了被什么征服,而是为了去征服什么。我很喜欢越过一座座山峰的感觉,那才是让人真正拥有一种成就感。”
龙天行不再说话了,而是换了一种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梁辰,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半晌,才字斟句酌地道,“真希望你这并不只是一时的少年意气,或是血气之勇。”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间生起了爱材之心,突然间不想挑动梁辰去与周家一战了。或许,潜意识里,他从来没有认为梁辰会在与周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的战斗中取得胜利。但现在,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发现梁辰确实是个人才,如果葬身在这样的不智之战中,或许对这个世界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损失——世界上,庸人不少,真正优秀的人其实并不多。有很多都是自以为优秀的庸人罢了。
梁辰咧嘴笑了,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看了龙天行一眼,像是突然间读懂了他心底的想法,“谢谢。”他说道。
龙天行注视了他良久,终于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继续望向窗外的车河,等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重新恢复了平静,“你的豪情的确很让人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唔,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不要问我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要问我他们倒底要干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
“谢谢。”梁辰淡淡一笑,再次道了一句谢谢。
龙天行不再说什么,穿上了自己的外套,转身便往外走去。
不过,走了两步,却回过头来,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说道,“梁辰,我难得说一回真话,做一回好人。这一次,我真心地警告你,这个对手,不好惹。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有时候,讲义气,那只不过是江湖莽夫的行为,相信,到达了你这个层面和高度的人,应该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第236卷第1886节:第六百九十三章:如何做好一个人(2)
“谢谢。”梁辰凝视着他的眼睛,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第三次道出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龙天行摇了摇头,继续转身,快步而行,转眼间已经出了门口,上了自己的车子,消失在门前那片车河之中了。
“他倒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跟那个周家有仇,今天故布迷魂阵,想来个驱狼赶虎?”这个时候,高羽已经出现在梁辰的身后,笔直地站在他的身畔,有些困惑地望着龙天行的背影问道。
“或许吧。更大的可能是,他想利用我来与周家进行博奕,或者是牵制周家,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总之,他告诉我这些,只是想让周家眼里的我变得更难对付而已。”梁辰把玩儿着手里的小汤勺,微微一笑道。
“可他为什么后来又突然间说出了那样一番不知所谓的话,好像后悔了,不想鼓动你去对付周家了。”高羽眼里依旧有着迷惑的神色。
这一次,梁辰沉默了下来,半晌,才轻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人心才是最难预料的东西,因为有时候它突如其来地想做什么,是不可控的,是无法预料的,所以,才会出现某些场合某些控制力极强的人突然间做出有违常理的举动来。”
高羽皱了皱眉头,还是有些无法理解这番话,不过他依旧把这番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因为,这同样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好了,不要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了。还是以前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囤。管他风急浪大,我自张帆而行。什么江湖义气是莽夫行径?我偏不信。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义字,又以何以根?以何做本?唯利是图的天下,永远是另外一个人吃人的野兽社会,又与动物有何分别?李厚民是我的朋友,他的仇,我担了,必报!”梁辰长身而起,将杯中的咖啡一口饮尽,吐出了一口浊气,长声而道。
虽然杯中不是酒,却是酒意薰然,蒸得旁边的高羽心神俱醉,略偏着头仰望着这个心目中神一般的男人,紧紧握拳,心中只回响着他的一句话,“管他风急浪大,我自张帆而行!”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些无辜的人吧。”梁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步向外走去,高羽有些不解,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梁辰也不做声,只是上了车子,亲自驾车,拉着高羽,汽车在夜幕中拉出了一道白色的尾烟,向着远方驶去。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江城市公安局家属楼门前停了下来,大铁门敞开着,里面是偏僻处,搭起了一个灵堂,白色的幔帷在空中飘荡,依稀还有逝者亲人们低低的哀泣声。
高羽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其意,辰哥拉他来这里的灵堂做什么?
“那是两天前因公殉职的几个警员,当时,他们就在直升机上。如果不是我用国安特情人员的身份号令他们去抓捕那个罪犯,或许,他们现在也不至于就这样死于非命。还有,那天直升机坠落时,造成了很多无辜的百姓伤亡,这也终究是因我而起,是我与那个杀手一起造的孽,这个债,今生今世,恐怕我都还不完了。”梁辰坐在汽车里,眼望着那边的灵堂,声音沉闷地说道。
高羽瞬间明白了梁辰在说什么,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那天事情发生的具体过程。
他摇了摇头,“辰哥,这不是你的错。抓捕罪犯是他们的职业,死伤也在所难免了。至于那些无辜百姓,祸从天降,只是倒霉而已,你也不必这样自责了。”
“呵呵,羽子,我这不是在矫情,而是真的很心痛。虽然他们只是一个个普通人,甚至在现在我们的眼里,渺小到甚至没有资格让我们谈论起他们。可他们同样也是跟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人,有亲人,有家属,有朋友,有爱人。在死亡面前,任何活着的生命都是等价的,不以地位高低论资格。我只想说,我们做人,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位置,都要持守本心,就算做不了一个纯粹的好人,起码做人做事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或许唯有如此,我们才不会膨胀,才不会迷失,才不会在骄傲自大中自我埋葬了自我。”梁辰叹息着说道,像是对高羽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随后,他已经下了车子,迎着寒风向着那边的灵堂走了过去,就在灵堂里所有亲属略有些惊诧的目光中,他已经走到了灵堂边儿上,摘下了一朵白色的纸花戴在了胸前,随后,郑重其事地跪倒在灵堂之上,合什拜了三拜,上了三柱香,而后,亦如来时,挟裹着一身的寒气,返身而去了。
整个过程很迅速,很短暂,甚至那些逝者的亲属们来没有来得及答谢拜祭来宾,梁辰便已经走了,至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梁辰是谁,跟他们逝去的亲人倒底是什么关系。
远处的高羽,仿佛看懂了什么,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义,什么是仁。或许这种仁与义在现代社会中是傻帽儿的象征,在这个功利主义至上的社会里是二百五的代表,但如果一个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