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密室-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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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排除她们两个喽!”林倩儿狡猾地笑了,“接下来你和邢怀彬在案件中表现得都很积极,许多疑点和分析都是你们两个推出来的,所以你们的嫌疑也可以排除掉,除非——”
“除非什么?”毕生饶有兴趣地问。
“除非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并不是单纯的杀人,而是要用杀人的手段向对方炫耀自己!”
林倩儿这貌似不经意的话,却让毕生当时哑然无语,好半天才呵呵傻笑着说:“这倒是,这倒是,不过仅仅为了炫耀就去杀人,是不是太奢侈了?”
“所以我也排除了你们两个咯!”林倩儿狡猾的笑容格外让人心动,那种眉宇间透出来的一股子邪气,让原本略显瘦小的她魅力十足,“这样一来,凶手就在孙朝晖、陈庆以及那个阴险的邱一禾他们三人当中了。”
“你这样的纯动机分析倒是挺管用,排除了所有线索的干扰,能直接将矛头指向凶手!”带着拍马屁的侥幸心理,毕生生硬地说着这些话,“接下来呢,你又要排除谁了?”
“孙朝晖呀,他不会是凶手。”这次林倩儿没有说理由,仿佛在等毕生开口询问一样。
毕生很乖巧地问:“理由呢?为什么他不会是凶手,你要知道,我当初可是将他定为第一嫌疑人的。”
“没什么理由,我的直觉而已。”林倩儿随口答道,“如果真要说理由的话,那就是他跟晓菲的关系了,我相信晓菲这样仙女般的人,不会看上一个有杀人犯潜质的男人吧?”
“倩儿,这恐怕是我听过的、最精妙最可爱的推理依据了,说实话,我现在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毕生继续他的马屁攻势。
对毕生的恭维听而不闻,林倩儿继续说道:“现在凶手已经呼之欲出,感情方面我倾向于邱一禾,他的城府和头脑完全具备杀死高翔的一切要素,唯独欠缺的就是动机。”
“唉,那你这纯动机分析理论岂不是虎头蛇尾?到最后推断出来的凶手居然没有杀人动机?”毕生笑嘻嘻地说。
“所以,我只好选择陈庆了,这个看上去阴险毒辣,其实脑子里全是色情和大便、俗不可耐的家伙!”林倩儿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去摸腰侧的包,纳闷地咦了一声,“我的《本草纲目》怎么不见了?”
“呵呵,你呀,把它落在咖啡厅的桌上了,幸亏我及时发现,不然你的损失可就大了!”
“那你为什么不还给我?”停下脚步,林倩儿不高兴地问。
“我倒是想亲手还给你来着,可惜被晓菲拿去了,我也没有办法。”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毕生不无好奇地问,“倩儿,你真是第一次认识他们几个人吗?怎么如此短的时间里,你可以大差不差地说出他们每一个人的特点?”
“哼,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如果连基本的看相识人都不会,我靠什么生活,难道真等着你这种游手好闲的人来养吗?”神情不悦的林倩儿别过头去,右手在包里摸来摸去,显然手中不拿着一本书,她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苦着脸的毕生申述道:“倩儿,我哪里游手好闲了,我可是很有上进心的大好青年,每天晚睡早起,每天都精力充沛,我可是将来全国十佳青年的最有力竞争者哦!”
“你有上进心?”林倩儿冷笑道,“毕业之后不好好工作,跟一群富家子弟到处游玩、疯天疯地,你这样也叫有上进心?我看你连败家子都不如!”
伤了自尊的毕生不说话了,低着头走在林倩儿身后,嘴巴瘪瘪地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如此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回过头来的林倩儿喂了一声,问道:“怎么,我刚才说的不对吗,还是你有什么秘密不愿告诉我?”
“我哪能有什么秘密,只不过在来之前收到一张卡片而已。”毕生闷闷不乐地回答,“你还说自己会看相识人,可为什么别人你都看得准,唯独我就看错了呢?我毕生怎么说也是咽着自己的泪水长大的,我有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理想和目标,怎么到了你嘴里,我连败家子都不如了呢?”
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林倩儿放缓脚步与毕生并肩,叹了口气说:“好了,我是故意说话气你呢,谁让你刚才跟姐姐开那种玩笑!我听晓菲说了你的身世,我知道你很苦,可是姐姐她们这样的人更苦——”
“我都已经为刚才的冒失道过歉了……”毕生垂着头,眼中是那种回忆的忧伤,“倩儿,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苦。虽然在许多人眼中,我这样的孤儿非常可怜,但我从没有在人前哭过,我总是告诉自己,要坚强,告诉自己,如果哭的话,父亲在天上会笑话我的。”
柔柔地嗯了一声,林倩儿没有打断毕生的说话。
“小时候,看到别的小孩跟父母在一起,我总是会停下来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直到他们远远地走开,我才会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地说一些话,就像,就像在跟爸爸妈妈对话一样。这个习惯我到现在还保留着呢,只是害怕别人把我当成神经病,所以不再傻乎乎地自言自语了……是不是很好笑?”
林倩儿忽然抬手摸了摸毕生的头,微笑着回答:“毕生,其实你还是个孩子……”
毕生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说,“跟你说了这么奇怪的话,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我喜欢听你说你的过去,感觉这样你才会在我的脑海里清晰起来。”
“真的吗?”毕生不无紧张地问。
林倩儿微微颔首,语气一转道:“不过毕生,你以后真的不要再随便开别人的玩笑了,这会让你显得非常浅薄,你父亲会笑话你的。”
“我知道了……”毕生苦恼道,“为了表示对姐姐的歉意,我决定明天请你们两个吃早饭!”
“你身上还有钱吗?”林倩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小缝,“看来今天晚上我得找几个人做生意了,不然明天我们两个都得饿着肚子。”
像是往心里倒了一大锅糖水,又像是在天灵盖开了个小孔,感觉浑身上下轻飘飘地都快飞起来了,林倩儿恐怕绝想不到,她一个“我们”,就让毕生窃喜到如此地步吧。
……
昨天圆桌旁还坐满了人,而现在却只寥寥地散落着七张椅子,其中有两张还是空着的。坐在送风口下面的邢怀彬很不高兴地嘬着烟嘴,时不时抬起腕子看看手表,“毕生这臭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让他去接一下林倩儿,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坐在他左手的方医生正和鼻青脸肿的刘剑锋窃窃私语,听到这话回转头来咳嗽道:“其实我们真没有必要等他们两个了,就算他们来了又能怎么样,杀人游戏还是照样没办法继续下去,刚才张伟和黄珊珊都来电话说不想再浪费时间,就我们这么点人,票数根本就达不到半数。”
“是啊,都这么晚了还让我们在这里干坐着,没什么事情还是散了的好,我也好赶紧回去擦点药,那该死的孙朝晖下手真他娘的狠!”眼圈淤青的刘剑锋捂着半张嘴巴,一脸气愤地说。
“活该,谁让你尽干一些缺德的事情!”冷不丁胡玲爆出这么一句,见其他人都看着自己,不由紧张地辩解道,“他若是没有得罪朝晖,好端端的朝晖干嘛要打他?”
显然已经跟孙朝晖达成了某种妥协,刘剑锋并没有当场爆出他和胡玲的猛料,但还是睁大了眼珠子瞪了胡玲一眼,闷声说:“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究竟是什么事情,老爷子你倒是说句话,也好让大家都安下心来不是?”
同样不知道邢怀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医生也希望能尽早知道,故而附和道:“剑锋说的也对,要不邢老你还是先跟我们几个说吧,等毕生来了我们再告诉他好了。”
眼见除了自己,就连女儿也有些坐不大住了,邢怀彬只好深吸一口气,压着声音说:“朝晖还有邱一禾不愿意来也好,他们毕竟跟陈庆的关系很微妙,难保不会泄露我接下来的计划。”
“什么计划?听邢老你的意思,陈庆是凶手已经确认无疑了?”方医生急不可耐地问。
随着邢怀彬的点头,在座四人的表情各有不同,首当其冲就是方医生,他若有所悟却又觉得茫然,刘剑锋则一副“你们瞧,我说的没错吧”的傲慢神情,而胡玲则神色不动、只是眼睛不停地往门口飘,好像有什么人会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似的。他们三人的表情都落在邢怀彬眼中,唯独自己女儿,不仅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神色间反而困倦得好像快要睡过去。
简要地说了一下认定陈庆是凶手的理由之后,邢怀彬敲了敲桌子,声音忽然间低了许多:“虽然可以肯定地说陈庆就是杀死高翔的凶手,但现在我和乘警却苦于没有证据,不敢轻易地打草惊蛇,这也正是今晚找诸位来此的原因。”
“找我们有什么用,我们又不能帮你去找证据。”刘剑锋恐怕是口袋里的钱烧得难受,巴不得现在就去到下一层找个丰满的女人发泄发泄。
“你们确实不能帮我找证据,但是却可以帮忙演一出戏,这也是我所能想到的,让陈庆原形毕露的唯一办法。”说完邢怀彬站了起来,慢慢绕着圆桌踱着方步,“明天上午九点一刻,也就是陈庆宿醉未醒最容易犯错的时候,我们这一层会拉响遇险警报,到时候我需要你们当中的某个人去敲开陈庆的房门,告诉他这件事。”
包括方医生在内的所有人都沉默起来,显然这出戏并不好演,因为如果陈庆果真是杀人凶手,一旦被他察觉,那演戏的那个人可就性命堪忧了。
“方医生——”邢怀彬走到他身后弯下腰来问,“我觉得在座的人当中你最合适,因为你有医生的冷静以及推理小说家的智慧,对于陈庆这种级别的人物来说,你应该可以应付得过来吧?”
尴尬的方医生微微摇头,不解地说道:“邢老,这通知客人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乘务员来做呀,为什么要让我们冒这个险呢?而且平白无故地找上门去,这也有些不合情理吧?”
“呵呵,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陈庆肯定会睡得很沉,乘务员不可能在他那儿停留太久,所以不仅仅是你,我希望你们在座的每一个都去演这一出戏,至少在他门上给我用力砸上一分钟。”邢怀彬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似乎对自己这个计划非常满意。
“那要是我们都敲过了门,他还不起来呢?”胡玲很不愿意做这种事情,所以希望从中找出一些茬子来打消邢怀彬这个想法。
“那就再从头轮一次好了,总之就是要敲开陈庆的门,让他认为自己有机可乘!至于最后是谁出演主角,就看陈庆开门时,谁站在外面了。”露出会心的笑容,邢怀彬发现大家都不大情愿地趴在桌上,便进一步解释道,“其实演这出戏的危险系数几乎等于零,而且我和乘警都会在一旁监视,陈庆决不会有机会伤害你们的。”
“邢老!我觉得自己有必要代表大家问一个问题。”方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从口袋里取出笔记本和笔,一边写着什么一边问,“你能否告诉我们,演这出兴师动众的大戏有什么作用,凭什么断定这可以让陈庆原形毕露呢?”
“有件事你们还都不知道,昨夜高翔的尸体忽然被人偷走了,失踪的地点就是紧挨着驾驶室的厨房内。”邢怀彬知道自己不说明白,方医生肯定不会就范,“尸体肯定有能够证明陈庆就是凶手的证据,所以他才会冒险前去窃取,但驾驶室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想要扛着尸体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陈庆肯定将尸体藏在了什么地方,要么分多次进行分尸、抛尸,要么就是等待机会,一次性永绝后患……”
“所以邢老就利用陈庆的这个心思,制造混乱的假象,让他以为有机可乘,铤而走险前去抛尸,这样我们就能将他抓个现行,是这样吗?”得到邢怀彬的肯定答复后,方医生飞快在笔记上写完,然后抬起头来又问,“邢老我个人很赞成你这个计划,确实可以说是目前唯一有效且最快捷的办法,但我还是那个问题,我们几个人轮流敲门,跟乘务员敲门,这里面有什么区别吗?”
邢怀彬叹了口气,耐住性子解释道:“这样说吧,宿醉的陈庆在听到敲门声之后未必会立刻起床,他脑子那个时候是迷迷糊糊的,甚至可能忽略外面的嘈杂和警报声,所以如果乘务员连续敲门四五分钟以上,再告诉他遇险的消息,恐怕他也不一定会相信。换作是你们几个熟人就不同了,你们每隔几分钟就去敲一次,无论他出来问什么,你都可以无懈可击地回答。”
“什么样的回答无懈可击,就算分开来,我们也是在不停地敲他的门呀!”刘剑锋低声嘀咕着,之所以没有大声说出来,就是怕邢怀彬已经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