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流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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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和顾虑地站出来,还击傅秋白。
不管对苏珊儿是什么样的感情因素,在傅秋白面前,方洛不卑不亢,不会因为对方的家庭背景而退缩。
“小子挺拽的啊,是不是没吃过巴掌,还是没挨过刀?”
这时,傅秋白身后一个干净白皙的家伙站了出来,双手插在裤袋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嘴里却说不出的狂妄。
“刀?嘿嘿,我倒看看是什么刀?水果刀还是兰博刀?周明秀,如果你舅舅知道他堂堂一个公安局局长的亲侄子对别人这样威胁恐吓,你说他会不会感到羞耻?”
站牌下,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挎着包,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杨维?
苏珊儿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丝恼怒,这个时候他来凑什么热闹,难道他不知道事情已经够闹了吗?
“杨维,这事…跟你没关系。”周明秀看到杨维显然吃了一惊,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要横插一杠,但是他很快镇定了下来。
“怎么没关系?”杨维右手攀上方洛的肩膀,笑呵呵地说:“他是我朋友,你说这事跟我有没有关系?”
杨维的出现,令王楷等人都沉默不出声,而周明秀刚要张口准备说什么,却被傅秋白抬手制止了。
“我们走!”
来得突然,走得也很突然。
6 苏大小姐的童养媳论
落了傅秋白面子的杨维很潇洒地乘坐着公车奔向了二中的方向,留下方洛和苏珊儿两人楞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进二中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方洛和杨维就像认识了很多年一样,两个人很容易从小时候和女生争夺三八线、拿着弹弓去打鸟这样的芝麻小事扯淡到如何给某个漂亮女生塞情书,抑或评论哪个女老师比较漂亮等种种琐碎。
套用杨维的话说就是,两人的关系磁得很。
但即使这样,方洛也不清楚杨维的家庭怎么样,印象中,好像高二的时候,他就转学走了,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
“没想到你这个狐朋狗友很挺厉害的啊,连傅秋白这个二中的太子似乎都有点怕他。”苏珊儿站在公车站牌下,有些走神地说。
方洛习惯性挠挠头,他没有预料到事情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尾,当看到傅秋白一行人从公车站牌走下来拦住自己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做好了被奚落的充足准备,没想到,杨维这小子牛逼哄哄地出场就将事情按了下去,毫无硝烟。
“是嘛?是好像挺厉害的。”
拍了拍自行车地座位,方洛笑着说:“不管杨维到底厉不厉害,反正我这个长期车夫看来是要当定了!”
想到刚才的话,苏珊儿本有些紧张的脸一下子松弛了下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两排贝齿宛若粒粒夺目的珍珠。
“这思想觉悟才对嘛,不是我跟你说,方洛,自打小石阿姨就一直念叨着要我作你们方家的童养媳,这些年就你木头脑瓜,整天对别的漂亮女生眉来眼去,一点也没注意到我,也不想想,咱俩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别人哪跟哪啊?”
不得不说,苏大小姐的童养媳论吓到了方洛。
谨慎兮兮地将苏珊儿送到了校门口,方洛就跟着刚好到校门口,且一脸坏笑的杨维汇合,涌进人流如潮的校园。
闻着金秋十月校道旁池塘边飘来的木莲花香,方洛有些陶醉地说道:“这生活,还真他娘美好啊!”
原本绷着脸憋着笑的杨维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手指着方洛,说:“你小子走桃花运也不用这么粗俗吧,还生活美好?你酸不酸?”
方洛一愣,然而马上明白杨维所指的桃花运是什么,他没有反驳什么,其实所谓的美好,是方洛竟然回到十年前这件事,重生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很奇妙,他无法跟杨维讲述时光倒流所带给自己的那种新鲜感和刺激感,还有青春岁月独特的气息。
畅快,方洛此时就是这种心情。
早读的时候,方洛重生后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秦牧刚,三十出头,省级特级教师,据说大学毕业的时候曾到西藏支过教,大抵是受藏族民风所染,性子较为豪放,对学生没有什么架子,深得学生爱戴,很多人暗地里都称他为刚哥。
秦牧刚走进高一九班的教室的时候,脸色有些沉重,他没有想到一大早的高一年级班主任会议上,年级主任竟然宣布段考后,学校将要对重点班增肥,扩充人数,在三零五、三零六两个重点班现有一百二十人的配置上再增加二十个人的名额,如此一来,意味着普通班的前二十名要调进重点班。
虽然九班不一定有人能进重点班,但是秦牧刚对学校这种从普通班抽调尖子进重点班的举动有些不理解,重点班固然是高考的主力,但是这种举动不明摆着打击十个普通班近千名学生的积极性吗?难道普通班的学生就不重要?
有些不解,但是秦牧刚还是示意早读中断,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
刚刚安静下来的教室立刻热闹了起来。
“重点班耶,我当初中考的分数就差几分可以进重点班,本来还有些难过,没想到现在又有机会了。”
说话的是李梅,此刻,她正一脸热忱地和同桌低头说着,言语间那种兴奋显露无疑,仿佛她进重点班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似的。
“你也进重点班?那我们大家都进去算了,你以为差几分没进重点班就很厉害啊,我中考还挥失误呢,少拿了几十分。”方洛前面一个男生平素看不惯李梅一副鼻子朝天,话里带话的刻薄样,忍不住磕碜一句。
李梅楞了一下,回头看向那个男生,脸色煞白,咬牙切齿,似乎是忍了半天,最终才爆道:“李强,就你那副德行,我看你跟方洛一样,永远只能混在九班的倒数,还想进重点班,做梦去吧,哼!”
说完李梅怒气冲天地扫了一眼方洛才转过头去。
李强和李梅这对从初中开始交缠的冤家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在九班里引起轰动,因为此时的教室仿佛嘈杂的菜市场,都是议论声。
方洛不明白李梅对自己的排斥感打哪儿来,印象开学这将近一个月里两人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犯不着这么挤兑吧?
“距离段考说远不远,大家好好把握这一次机会,国庆前的月考是检验开学第一个月大家对知识点掌握程度,希望你们都挥出最好的水平。”秦牧刚抬起双手,示意安静后语重心长地说,“除了这件事情,不知道大家了解不了解?我们二中有一个传统,关于我们这一届新生。”
新生传统?
秦牧刚话一落,刚刚安静的教室里立刻又骚动起来。
难道是联欢会?
不少男生开始欢快地畅想起来,虽然大多数人都是从外校的初中部升上来,对于二中的了解不是很充分,但是这并不妨碍这帮家伙对未知新鲜事物的憧憬。
秦牧刚并不是那种古板无趣的老师,学生心里那点小九九他当然是洞悉无比,毕竟他也有过青葱岁月,十六七岁这个如花般的年纪,谁不曾对爱情有过淡淡的懵懂?
笑了笑,秦牧刚打断男生们无限地遐想,说道:“所谓的新生传统,那就是北楼和南楼之间的高一新生足球赛。”
“对了,方洛,你出来一下。”
7 你也想进重点班?
刷刷刷!
无数的目光从教室的四面八方聚焦到方洛的脸上,不解、疑惑、担忧、幸灾乐祸写在了不同人的脸上。
开学至今,班主任秦牧刚从未在早读课上叫某个学生出去,这种先例意味着什么,谁都不知道。
是训斥,还是谈心?
李梅心里倒希望是前者,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洛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这个脸蛋有些漂亮的家伙从开学以来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在二中这所省重点中学里显得格外的刺眼。
李梅希望秦牧刚给方洛点狠,好让他消停消停。
方洛走出教室的时候,杨维在后门口对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担心。
如果说十年前,方洛对待老师是一种叛逆的心态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的心态则更为平和、坦然。
“身板不错。”秦牧刚随意地靠在阳台边,打量着方洛。
方洛脑后门忍不住冒汗,刚哥难道是人口贩子?
“你们四中的毛良才和我是老同学,对你,我早有耳闻,这一次的南北足球赛,我的意思是由你组织我们北楼的同学,有什么问题吗?”秦牧刚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毛良才是四中的体育老师,方洛初中时候足球天赋颇高,深得他器重,这位中年大叔几乎逢人都忍不住夸方洛,好像方洛不入国少队简直就是辱没天理。
方洛没想到秦牧刚叫自己出来是为了这事:“可是再过不到一周就要月底模拟考了…”
听方洛这么一说,秦牧刚微微有些愣。
作为班主任,每个学生的基本资料,他心里都有底,方洛是交了建校费才进来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他初中的学习一塌糊涂也是明摆的事儿,这个时候他居然跟自己扯考试的问题?
想到这,秦牧刚忍不住阴下脸。
作为一个班主任,为人师表固然重要,但做人的准则也是必须的,对待自己的学生,他可以宽容,可以理解,但是他不能容忍一个学生用极端的谎话来敷衍自己。
“你也想进重点班?”
方洛的目光从楼下花坛边上的冒着白色水柱的喷泉收回,落在秦牧刚一张忽然阴晴不定的脸上,心里微微叹气。
“进了二中,看到好的窝,能占就占,不是这个理吗?”
秦牧刚神色一顿,这是什么话?
“方洛,我知道重点班的诱惑很大,我也不否认每个同学都有进重点班的美好梦想,但是作为一名老师,我有义务提醒你,名额毕竟就那么多,你应该根据自身的条件来设定好方向,调整学习计划,摆正好自己的心态,切勿夜郎自大,当然,也不要过分妄自菲薄,我们二中的学生都是有希望的。”
语重心长,话语间的警告意思却如此**裸。
“好吧,我来组织这届南楼的队伍,秦老师,还有什么事情吗?”
方洛有些无奈地应道。
看着一脸淡然的方洛,秦牧刚有些错愕,想了一下,似乎找不到什么话继续说,无奈地挥挥手,让他回教室。
有些疲倦地靠在阳台上,秦牧刚的姿势有些怪异,回想刚才对方洛说的那一番话,忍不住有些吃惊,刚才的话是自己亲口说的吗?所谓行行都可出状元,而为什么今天自己却唯学习论?学生的兴趣其实才是最大的老师,过分的压迫学生的学习主动性和积极性其实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这难道不是平时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或许是刚才方洛那一副冷静到极致的神情给刺激到自己,哎,现在十几岁的孩子都是叛逆年纪,看来以后需要寻找一种更为适合且温和的途径来教育这小子。
响亮的早读声中,秦牧刚无奈地摇了摇头,脚步有些缓慢。
……
……
方洛走进教室的时候,适才还人声鼎沸的早读课明显音调降了好几分贝,许多人都带着期盼的目光注视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读取哪怕微乎其微的信息。
然而让所有人失望的是,方洛表情波澜不惊。
方洛此时正在回想着秦牧刚刚才的话,根本没有注意到教室里的变化。
很显然,秦牧刚把自己当成一个差等生看待,对此,方洛倒没有在意,他只是有些无奈,自己牵头北楼这边的新生和南楼的新生踢一场足球赛,胜算实在是…太小了。
二中总共有三栋教学楼,分别为北楼和南楼和初中部的综合楼,其中北楼和南楼为七层建筑,稍微有所不同的是,北楼坐落在学校的操场边上,毗邻科技楼,而南楼则靠近图书馆,距离大门比较近,两栋教学楼之间隔了一栋教师办公楼。
不知道是历史的巧合还是人为因素,历来,二中的南楼几乎是清一色的家境优越的学生,父母不是政府机构官员就是商人,这点从穿着打扮上看,尤为明显。而北楼的学生则是不折不够的穷学生,这一个微妙的格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延续下来,多少年来,从未更迭。
所谓的南北楼足球赛,其实说穿了,就是穷学生和富学生的一次比拼。
在小城西邻,在高考至上的年代,当无数贫困学子在灯光昏黄的教室里挥泪洒汗刻苦学习的时候,那些家庭优越的学生则无忧无虑地在篮球场上,足球场上,或是游戏厅里挥洒着他们殷实的青春。
当韩剧还未入侵这个小城的年代,青蛙和王子的对决从来都是以女生为王子加油助威,然后青蛙黯然失色,默默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南北楼足球赛自组织以来,北楼从未胜过南楼。
这里面没有什么黑幕,更没有什么狗血的情节,原因很简单,因为南楼的学生无论是从自信心还是技术上,都摇摇领先于北楼的学生。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现实,残酷无比。
坐在座位上的方洛,扭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