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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空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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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年在浴缸里头愣愣坐了一会儿,才完全清醒了过来,可是也没听话去照镜子,拿起他所谓的毛巾要洗脸时,发觉是一条洗澡用的大浴巾,她不由得立即放下了,忍着浑身的酸痛,走出浴缸,取来一条干净的浴巾裹着身体,到洗脸台那边洗脸。

因为脸上的妆难以卸掉,顺手就用了一点他的洁面乳,后来又洗澡洗头吹干头发。出乎意料的是,这么半天,她走出去时,沈家谦还没睡觉,竟然靠坐在床头吸烟,大红的被子只搭在腰上。

她身上只裹着浴巾,没提防他没睡,原本是要回自己的卧室找件睡衣穿。他倒是望了她一眼,先开了口:“衣帽间有睡衣。”

她匆匆转身,逃也似的去了他的衣帽间。她卧室的衣帽间已经够大了,空落落的,这个却比她的大两倍都不止,里头西服衬衫挂满了一整面墙,对面柜子里却全是女装。她看得不由得怔了一下,但也不笨很快明了,找着了一件白色的睡裙穿上。

走出衣帽间时,沈家谦已经躺下了,只有一盏朦胧的睡灯亮着。她略微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睡到了另一边。

原以为身边躺着一个人,不容易睡得安稳,可是实在是累又不舒服,倒是很快就睡着了,无知无觉。然而,没过多

久,又被身体上的不适给弄醒了,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沉沉的,重得透不过气来。

她困得不得了,意识还是迷迷糊糊,只是推着身上的人呢喃:“沈家谦,我要睡觉……”

“等会儿再睡。”

“我要睡觉……”

“你睡你的。”

“不要……你下去……”

无意识的推拒中,不小心一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指甲在他脸上划了一道印子。他终于不耐烦了,恼羞成怒:“有你这样还债的吗?你以为一次就行了?”

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重年打了个寒颤,瞬间惊醒。他的眸子亦是冰冷,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底下的她,深沉莫测。她知道他是听到了她今天在咖啡厅和萋萋说的话,然而那又怎么样,事实确实也如此。

她不作声,他沉着脸,不耐地扯掉她的睡裙,愈发肆无忌惮地需索。

他再次沉身而入的时候,她还是痛,火辣辣的痛,脸上都是冷汗,身体本能地抗拒着他。他大约气极了,从来没有被女人这样冷待过,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手指几乎是掐进她肉里去,迫她看着他。

“我就不信了,你今天不叫我痛快,你也别想痛快!”气得只差把她往死里折腾了大半夜。

最后她终于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第十九章 碧海年年

整个一月份重年都在生病,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多。

原本是去马尔代夫度蜜月的,可是到达的当天晚上,重年就病倒了,后来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都不见好,高烧不断,伴随着咳嗽,呕吐。医生诊断为水土不服外加肺炎。沈家谦沉着脸手忙脚乱在医院照顾了她十几天后,终于不耐烦,带她回去了。回去后起初也是住在医院,沈家谦找了两个手脚伶俐的看护照顾她,他只每天来瞧一下。一个多星期后,她完全退烧了,只是时不时咳嗽,他才把她带回了家。

重年惦记着工作,可是又顾虑着沈家谦,不想在他们本就僵硬的关系上再加一笔,衡量了一番,觉得还是先对他说一声。然而,他上午送她到家后就出门了,一直到晚饭时候也没见回来。她在楼下客厅等到十点钟,回到卧室了也是在床上看着书等他,后来夜深了渐渐就靠着枕头睡着了。

倒是也记得他回来过,大约都是后半夜了,床上多了一个人,连带着那还不甚熟悉的气息,她不习惯,有一阵睡得不安稳,可是床那么大,翻了个身,后来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早晨醒来时,床上又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抱着一只枕头,另一边的床位被子掀开在一边,床单微微有褶皱。她连忙爬起来,先去盥洗间看了看,又找到楼下去了,并没有见着沈家谦,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九点半了,倒是沮丧了起来,不知现在怎么这么能睡,从病了后,整日里躺在床上,仿佛就怎么也睡不够似的。

沈家谦仍旧没有回来吃晚饭,重年不想这样干等下去,在饭前打过他的电话,可是并没有人接。晚饭后,她试着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删删改改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我明天去上班了。”

自然是没有回复,她也没指望过,只是要告诉他这个消息,短信发了后,落下了一块心病,就觉得轻松了,晚上调好了闹钟,早早地睡下了。

大约是睡得太沉,床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她并没有察觉到,直到朦朦胧胧鼻端唇齿间都是浓烈的酒味,身体上也有了不寻常的骚动后,才挣扎着醒过来。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睡灯,昏暗朦胧的灯光下,她睡衣胸前的几粒扣子已经被解开了,沈家谦伏在她身上,滚烫的嘴唇不断地游移在她的耳鬓和颈项间,连带着一双手也伸进睡衣里肆意抚摸。

她溢出一声喘息,忍不住开始扭动身体躲着他。偏偏又犯了他的忌讳,惹得他重重地压下来,吻也越来越蛮横。

重年躲不了,本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伴随着他的动作,那天晚上的噩梦仿佛

又一点一点地回来了,只觉得惧怕。她的身体也忍不住抖了起来,终于在他试图脱掉她的上衣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抬眼望了过来,灯光下漆黑的眸子幽暗不明,仿佛暗夜中的深海水,无边无际。这种时候,她还是有点怕的,敛眉躲开他的眼神,呐呐地说:“这么晚了,早点睡吧……”

“你都睡了大半个月,还没睡够?”

这是事实,重年无话可说。他还不解气,甩开她的手,连声音都冰冷得咄咄逼人:“我瞧你精神倒是好得很,既然都可以去上班了,那是不是也该做做你该做的事?”

重年木然地听着,羞辱也好,轻视也好,他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都不要紧,走到这一步,她不怨人,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然而,她越是摆出这逆来顺受的样子来,沈家谦却越是来气。他的动作已经彻底不耐烦了,上衣挂在她的肩头,因为躺着不容易脱下来,他也不去管了,只一味攻城略地,直奔主题。

重年僵硬地躺在他的身下,像个木偶一样,不再挣扎,不再扭动,可是有了那天晚上那样的经历,身体本能地仍旧抗拒着他。

他试了几次,还是不满意,得不到想要的,终于翻身一把推开她,怒气更甚:“你以为我非你不可?”抓来睡袍披上就要下床。

可是拖鞋一时找不着,他坐在床边伸脚探来探去都捞了个空,因为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倒是急得满头大汗,以为滚到床底去了,打开了水晶吊灯,赤脚着地蹲下来看,却突然听见有很轻的声音,静静地说:“你的拖鞋在这边。”

他怔了一下,蹲在床边不动。过了一会儿,却有一双手拎着拖鞋从床上伸了过来,慢慢地把鞋子放在地上,仍旧是鞋跟对着床。

这熟悉的片段无异于火上浇油,彻底引爆了他的怒气。他猛然站起来,不知是因为晚上喝多了,还是起身太急,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他气得用力一脚踢乱那双拖鞋,终于说:“你就巴不得我走,是不是?不用你说,我走,我马上就走……”可是越是着急,有一只拖鞋越是套不进脚,他垫着一只脚狼狈地站在床边,仿佛是刚刚学走路的小孩子,既慌乱又笨拙。自己都觉得可笑,突然就清醒了,他为什么要走?这是他的家,他的房间,他的床,他完全可以留下来。

这念头一起,他索性一脚踢开穿不上的那只拖鞋,刺目的白光一闪,混沌模糊的眼睛渐渐清明,这才看清楚,怪不得穿不上,原来是一只白色的小拖鞋。

他恍惚中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纠缠在床边的两双拖鞋,他的黑色,她的白色。过

了这么久,他找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才有了这样的纠缠在一起的两双拖鞋,可是却也只是鞋子。

然而到底还有鞋子,是在一起的。

他终于抬头朝床上望了过去,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床边,刚刚放拖鞋的那只手仍旧垂在床边,仿佛是累了没有力气了,她竟然连被子都没有盖,闭着眼睛,明亮的灯光下,一张脸苍白,上头汗淋淋的,头发都汗湿了,零乱地缠在脸颊和脖子上,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仿佛是在呻*吟,又像是呢喃,很小很小的声音。他听不清楚,于是走近了一点,她的眼睫毛抖动了一下,像是挣扎着要睁开眼睛。他终于听清楚了,她说:“沈家谦……痛……”

重年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躺在一个温暖舒服的怀抱里,有一个人抱着她走啊走啊。他的白色衬衫贴着她的脸,他身上有着很好闻很好闻的味道,他的气息干净温暖得如同春天新长出来的竹叶拂在脸上。

黑暗的夜空下,只有他的声音。他说:“当你痛的时候,想一想你最幸福的时候,那些你最喜欢的时候,这样就不会痛了。”

她于是想爸爸,妈妈,想双年,想小时候陪爸爸回老家,乡下湾子前头的那一洼池塘,盛夏的时候,绿竹艳艳,她拉着双年的手笑着从那里跑过去,撞到了人的身上,当时年纪小,也不觉得害羞,仰着脸对人笑。

那人也在笑,阳光下,笑得温暖明亮,眯着一双眼睛,眸子里都是笑意。他抱着她去摘那树上的桑葚,酸酸甜甜,唇齿都被染红了,如同那夜开在眼里的点点梅花。

她也以为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天晚上,她躺在他的臂弯里,夜空下,不知道是她喜欢的声音还是她的声音,空灵飘渺,浅吟低唱——

有一个人,曾让我知道,寄生于世上原是那么好。他的一双臂弯令我没苦恼,他使我自豪。

他问她:“重年,重年,你为什么要叫重年?”

她果真忘了疼痛,揪着他胸前的衬衫,呢喃着随口回答:“碧海年年,那堪重对。”

世事通通不过是场梦。

他像一阵风无意吹过来,从她的身上掠过,从此以后,她的世界都是风声,都是风吹过的痕迹。

后来,他当然还是走了。碧海年年,年年碧海,那么多的日子,她再也没有见着过那夜的他。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是那天晚上的他。

朦朦胧胧中,病房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脚步声停在床边。她仍旧闭着眼睛没有动,半晌,一团黑影突然罩下来,有一只手

抚摸在她的脸上,在脸颊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有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她的眼睛上,如同蜻蜓点水似的,轻轻掠过。

这么温暖,她心里一痛,突然落下泪来。

这一刻,仿佛时光倒流,深埋的盒子悄悄开启,记忆穿过黑暗的时光迷障,终于再次回到了许多年前的早晨,她在朦朦胧胧中承受他落在眼睛上的一个吻。她心里最柔软的一个角落就这样猝不及防被揭开,她深埋了那么多年的东西,藏了那么多年的东西,连自己都舍不得去打开,小心翼翼地藏着守着护着,如同小孩子守着那小小的一点愿望,怀揣着最最宝贝的东西,因为是那么的小,才是那么珍贵。

他的指尖温暖,一点一点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她等了这么多年,这么久的日子啊,终于有了落在眼睛上的一个吻。

她终于等来了他。

她再一次挣扎着要睁开眼睛留住他,却仍旧是徒劳,在黑暗再次笼罩下来时,她最后的意识是他一点一点走远的脚步声。

他还是走了。

又一次走了。

重年意识清醒的最初一瞬间,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已经有很久,她没有想起过那天的夜空和那个人,她以为她终于可以忘了,可是都还记得。

她终于知道,永生永世她都会记得,曾经有一个人,给过她那么美的一个晚上,令她知道,这世上原是那么好。

眼睛上那温暖的触感似乎还在,这么相似,仿佛是现实和梦境再一次交错,可是那温度却也是假的,终究会一点一点冷却,梦醒后一切都不会在。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是不会来的,再也不会来了。

桂姐坐在床边,看见她醒了,有点激动地站了起来,连声音都带着惊喜:“重年醒了?”伸手便去摸她的头。

她的手一样温暖,像母亲的手。重年笑了笑,从枕上抬起头要起来,却被她急忙按下去了,“躺下去,这怎么能起来……”

重年打量着四周,这才察觉原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茫然地躺了下去,有点回想不起来怎么会来了医院,只隐约觉得身体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桂姐的脸色不好,很憔悴,笑得有点勉强:“醒了就好,你好好地躺着,不要随便动。”见她的眼睛在四处看,便又说:“家谦他有点事出去了,刚刚走没多大一会儿,待会儿我给他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就有医生进来了,随意地问了一些身体上的问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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