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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空城-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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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年顿了一下,终于偏过头去,沈家谦不知何时已经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手机却还握在手里。

福伯走过去打开那边车门,轻轻就抽出了手机。而沈家谦仍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重年只得说:“那麻烦你了,福伯。”

沈家谦睡得很沉,她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福伯试着把他拉出车子,他却又咕哝了一声:“这是去哪儿?”

他眼睛还是闭上的,福伯看了一眼重年,不答应。幸得他也只是嘴上说说,双脚倒已经非常配合地踩在了地上。出得车子,却好像清醒了一点,忽然睁开眼睛,推开福伯的双手,自己朝前走。

福伯倒也没再跟上去,只把手机给了重年。重年不知道沈家谦到底喝了多少酒,也分不清他是不是醉糊涂了。一路上他只是默不作声,却还记得按电梯,也记得是哪一层。到了家门口,还拿出锁匙开了门,可是在客厅就踉跄了一下。

重年顿了一下,他已经稳住身体,走上楼梯了。她还是去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拿进睡房时,灯开着,却不见他的人。床上仍旧隔着他的西服外套,领带也扯开丢在一边。她把蜂

蜜水放在床头柜上,收拾床铺,拿起他的西服与领带送去衣帽间放好。

过了一会儿,沈家谦才从盥洗间出来,却也并没有洗澡,还穿着衬衫长裤,没有看她,直朝着睡床走去。到了床边四处看了看,视线终于顿了顿,却忽然问:“我的衣服呢?”

重年说:“在衣帽间。”

他不做声,却又站在床边不动。

她转身便去盥洗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往事如梦 (上)

重年在浴室里呆了很久,最后还是静静地走出去。沈家谦已经不在了,其实也想得到,他大约是酒已经醒了,自然有地方去,怎么会留下来。床头柜上那杯蜂蜜水已经冷了,她慢慢地喝下去,又去洗了杯子才躺上床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冷蜂蜜水的原因,她闭着眼睛似睡非睡,许许多多的画面纷杳涌来,往事如同尘封在盒子里的黑白画轴,缓缓展开,隔了世事与那么久的岁月,分不清是回忆还是梦境。只是回忆往事,恍如旧梦。她也看见了她自己,像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扎着两只辫子从湾子前头的那一洼池塘跑过,绿竹艳艳倒映在水里,她只是停下来仰起头望着面前的人笑,快乐得连眉梢眼角都是挡不住的笑。他也在笑,可是她看不清他的脸,仿佛连在梦里的小女孩也知道那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定要看清楚的。她扒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努力睁大双眼要去看清楚他。

忽然就睁开双眼,醒了过来。四围里黑蒙蒙一片,她并没有留一盏睡灯,什么也看不清,可迷迷糊糊却觉得床边似乎有人。 她没有动,就这样睁着眼睛望着黑暗里某一个看不见的虚空地方。

隔很久,有轻微的声音响起,卧房里也终于有了光亮。在床头灯昏暗的光线里,他站在床边,整个身体挡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团黑影落在床头,可是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像是暗夜里的黑鹰,一眨也不眨地俯视下来。

他终于问:“你看见我手机没有?”

她看着他,背着光,连轮廓都是晦暗不明,可是依然高高在上,仰起头来也看不清。她忽然又问:“沈家谦,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我在问你话呢,你听见没,你把我手机藏哪儿去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着……”他在床头坐下,只顾着自己说话,“别以为把我手机藏起来,我就不能出去了,跟你说,电话号码我都记得,你跟章大公子打电话,就说我在“空城”等着……”

她仿佛没听见,仍旧答非所问,又问了一遍:“沈家谦,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他顿了一下,大约是她问过太多次,也不觉得奇怪,倒随口反问她:“你说呢?”光影重重,他动一下就晃荡一下,照在她的脸上,他嘴角好似带笑,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缓缓说:“哦,我记起来了……”

她静静望着他。他却忽然一笑,朗如明月,终于说:“我记起来我们结婚了,你现在是我太太,所以睡在我的床上……不过,你问我,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皱眉想一想,却伸手轻佻地摸了摸她下巴,反倒又漫不经心地问她:“我想不起来,还是你来说吧,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她向来最恨他

这纨绔浮华的一面,这时没有躲开他的手,却露出笑来:“我不知道,从前我觉得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却没想到他喝醉了酒,连这一点耐心都没有,“嗤”笑一声打断她:“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也不去照照镜子,你哪儿好看了?人家小女孩都比你要好看!你自己说说就你这张脸哪儿好看……”光嘴里说说还不如意,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左看右看,咕哝:“越长越难看了,明明都没有变,长大就是不如从小好看,反正就是难看,还说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从小好看?”

沈家谦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在她嘴唇上细细抚摸起来,手指时重时轻地按压一下她的嘴唇。连语气都益发变得轻佻放荡:“倒是不能小瞧你这张嘴,谁说你从小好看了?”他看着她意味深长一笑,“你从小好看不好看我不知道,不过,你有个地方长得挺好看的,我挺喜欢的……”

她本来是不懂他的意思的,他讲究修养,无论什么话从他嘴里出来向来含蓄内敛,偶尔的不正经亦带有三分含蓄,其他的也只是冷漠深沉。不高兴了,更可以拂袖而去,几天几夜不说什么话是常事。可是他的手已经缓慢地沿着她的嘴唇抚摸在她脖子上,一路渐渐往下,终于从睡衣的领口伸进去。

到底是惯常声色犬马,灯红酒绿,他只动了动几根手指头,她就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再也不能镇定自如地去追问他。

而他若无其事,却还不放过她,轻笑一声:“你知道是哪个地方么?”

重年的身体渐渐麻木,感觉不到他的手,也看不清他越来越近的脸。她忽然觉得疲惫,终于说:“沈家谦,你的手机我落在厨房了,你出去吧。”

可是她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他已经俯身下来,趴在她胸前含糊不清地问:“出去哪儿?”她不做声,他捏紧她下巴望她一眼,“这是谁的床?”却不等她回答,忽然重重地吻下来。他原本是喝了不少酒下去的,身上倒没闻见酒气,可是唇齿间残余的酒味熏人欲醉。重年从来不沾酒的人,最是受不得酒气,只觉得辛辣呛人,堵得难受,一瞬间所有的难过也都扑面而来,到了这时候她才难过了起来。可是他的吻又霸道,不容许她拒绝,堵了她满嘴,向来是她越躲闪他越蛮横。她不是不知道,忍一忍或许也就过了。

可她从来没有像这样挣扎过,这样用力,拼尽全力也要远离他。从前就算是不愿意,她也会忍气吞声,她向来做惯了鸵鸟,也喜欢缩起头来躲在壳里做乌龟。然而,这些偏偏也是他最厌恶的。他厌恶她明明看着胆怯怕事,却又仿佛有满身的力气,坚如磐石。他厌恶她的胆怯只是伪装的保护色。他厌恶她永远只躲在自己构

筑的城堡里,不会开门让他进去,也不会打开门走出来。纵然他用尽全力,也打不开那一扇石头筑成的大门。

他终于捏紧她的下巴,冷笑一声:“你这是为谁守身如玉?”

她不说话,他偏要她说话,又轻描淡写地说:“也许三个月太短了点儿,这回你想让他去哪儿?这回我让你选,你说哪儿好,我就让他去哪儿。”

明明是绝望,可绝望到头了反倒再也无所顾忌了,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看着他笑了笑:“那么我想让他就留在这里。”

他楞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好,好得很!可是,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就因为你是我媳妇?”

重年知道他还有话说,她静静地等他把话说完。

他说:“重年,你就是太傻太笨了一点儿,这世上没这么好的事,你也总得做点什么给我看看是不?今天晚上你只要让我满意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要什么我也能给你。”

“那离婚呢?”

他顿了一下,看着她,继而又哈哈大笑:“好,当然好,我又不是非你不可,从你身上该得到的我已经得到了。”他的话说得露骨,眼神也毫无掩饰,缓缓瞟她一眼:“你只要让我满意了,我就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双宿双飞。不过,这一回,你得自己来。”

重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听到这样的话。他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而取悦他又是一件太难的事,仿佛在这上头她也从未令他满意过。可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知道还有上岸的机会,纵然那机会是那么渺茫,也要用力抓住,越是到了这时候,她越是有了义无反顾的决心与孤注一掷的勇气。

终于,她抬起头来亲吻他。他抿紧嘴唇冷眼旁观,她也只是笨拙地攀着他的脖子,嘴唇贴着他的嘴唇,隔很久,才伸出舌头舔一舔,像小孩子吃冰淇淋。他原本该兴致全无的,倒忽然前所未有地来了兴致,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

结果,她亲了半天,还是嘴唇贴着嘴唇,都没有下一步。他忽然推开她,转身就要走。不防,她却从身后一把抱住他,他听见她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甚至近得几乎贴上他的背。她说:“你不要走,沈家谦,你不要走。”

他终于还是动气了:“我不走留下来跟你玩家家酒?”

她到底没有底气,声音都低了下来:“我知道怎么做。”

“你知道那刚刚那半天你怎么不做?你不会以为就这样亲两下就完了吧?”他伸手挠她的手,“放手,我没空跟你瞎折腾!”

她却紧紧把双臂缠在他的身上,就是不愿意松手。

他用了全力要掰开她的手指,她在情急中,忽然一口咬在他一边肩头。他楞了一下,她已经下床从前面抱住了他。

他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把睡衣脱了,怪不得刚刚贴在他背后的身体软得不可思议,又是那么近。他想要推开她,可一时却不知道手该落在哪儿。

更令他不可置信的是,她仿佛忽然开窍了,又更像是拼尽全力孤注一掷,竟然开始脱他的衣服。昏暗的灯光下,她低着头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衬衫钮扣,两颊与耳后绒绒的碎发贴着肌肤,在憧憧阴影里,益发显得肌肤莹白如玉,隔得这么近,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他却不能伸出手。

他忽然又笑了一声:“姜重年,你就知道你能让我满意?”

她闷头不响,大约是说不出这样露骨的话来,却又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来亲吻他。

他无动于衷,直直站立着,连嘴唇都僵硬得没有温度,只是神色漠然地掠过她望着前面。屋子里原本就只开了一盏睡灯,那光线幽幽的映在他的眼底,在这样的夜里,极深而又远,仿佛是久远的岁月深渊。那么久,久到他几乎以为是在梦里。他也仿佛是做梦似的,穿过这幽暗的时光隧道,一路走啊走啊,不知道过了多久,恍然间回过头来,却是她笑着仰起头来望他。

时光之门终于悄然开启,他终于又见到了她。

她说:“我叫重年,哥哥叫什么名字?”

重年,重年,碧海年年,那堪重对。

重年怔了一下,他忽然用力推开她,她朝后踉跄了两下,下意识想要抓住他,而他却比她更快,一闪身越过她,再也不回头,大踏步地朝前走去。她脚下一软,终于没有稳住身体,跌倒在了地上。

☆、第三十章 往事如梦 (下)

手机的确在厨房的料理台上,沈家谦走过去,却并没有马上拿起来,而是怔怔望着那只手机。恍惚中,他仿佛做梦似的,又回到了那天早上,他也看见了她,在似有若无的姜花香气里,她抱着他的枕头睡得无知无觉。

其实,手机屏幕锁上了,一片黑,什么也可看不见。他却忽然觉得可耻,一把抓起来扔得远远的。手机狠狠撞在墙壁上,屏幕亮光一闪,终于滑落到了料理台上,又弹落至地,啪啦一声响后,大约是哪个零件散落了,横躺在地。

他掉过头去不再看,只是忽然觉得口渴。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前,他已经自然而然地从冰箱第二格里拿出那瓶蜂蜜,又找来一只玻璃杯子,舀了一勺在杯子里,然后温水化开,慢慢搅拌。

蜂蜜是甜的,甜腻腻的黏在舌尖上,喝下去很久,却又有淡淡的说不出来的苦涩。所以,他从来都讨厌甜食,所有的甜食都经不起岁月,经不起时光,久了,只觉得苦。 而那样的从前,那么远的从前,像是陈年的老蜂蜜,他也从来不敢去想,去碰触。

这一辈子,他知道,再也不会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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