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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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舜慈早年也去过不少地方,时常有些机会可以欣赏歌剧。因此知道这次的演员阵容十分华采想要好好欣赏。但是坐在顶层的黑暗包厢里,眼睛看着台上,她的身体却要敏捷地躲着见缝插针的‘摧花辣手’。
“宋可,请认真看戏。”
她佯装生气。
“我正在看。”
热呼呼的鼻息凑了过来,对准她的白晰地脖子吻了起来。
舜慈推开他。
“你在调戏,不是看戏。”
“我听不懂他们唱的什么。”
“那你何必要来?”专门到公共场所调戏她来了?
“你想看啊。前天看电视宣传你眼都直了,我才定的票嘛。”宋可委屈。他一个男人家怎么会喜欢歌剧?咦咦啊啊地洋文还不如京剧热闹有趣。
舜慈笑笑,真是难为他了。
“你要实在无聊,就睡上一会儿。到结束了我再叫你。”
宋可狭长的眼睛转了转。
“亲一口。”
舜慈诧异。
“记得你还是人类吧?”
“亲一口,我就老老实实睡觉,不再吵你。”
无赖的男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而且他还鸭霸。
舜慈失笑,只能低头。
三分钟后,她红着脸终于可以无人干扰地看戏。
而他满足地躺在她的大腿上大喇喇地补眠起来。
舜慈叹气还好这里是包厢无人看到,不然真是有伤风化。
“少爷。”
在被拉上帘幕的包厢内,有一个俊美的男子优雅地坐在位置上,手上拿着一副望远镜。
仆人悄悄地走了进来,把东西放在他的旁边。
收回自己目不转睛的眼神,那男子笑笑。
“吩咐你们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是的。”
那男子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离开。
歌剧院的顶上回响着“美国梦”的完美合唱,所有的人都醉心于这天籁之音。
用望远镜欣赏的他也浮上了一个微笑,不过对焦的不是舞台而是对面的另一个包厢。
此时,舜慈正和其他人一样,激动地为歌唱家鼓掌喝彩。
剧院离场时,不知为何突然停电。
众人哗然,你挤我我挤你,堵在休息室旁的他们也无法可想,宋可只好是拼命地搀住她的手不被旁人推到。可是人流可怕,又急了想要回去,再无当时看戏时侯的文明,黑洞洞的剧院回响地都是人声,大家开始不耐烦,没了章法地朝外冲。
宋可和舜慈牵牢的手越来越吃力,而且不知为何后面人似乎非要从他们当中过去一样,推拉哄,舜慈知道宋可的左手是没力气的,这样强拉对他必定是要疼痛。
她只好先放开了手。
“宋可,这样不是办法。我们到停车场碰面。”
“好吧,你要先到就等我。不见不散。”
宋可看了看不知消逝到那里去的保镖也无可奈何。
就在松手的一刹那,人潮汹涌。
两个人就再互相看不见了。
自动大门因为没有电不能打开,人们只好是都堵在了两扇安全门的后面。
渐渐地人一点点地疏散,舜慈立稳了身体却蓦地抖了一下。
跟演惊怂电影一样,她的右手不知被从那处伸来的手握牢了。
她吓了一跳,往旁边看去。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正朝她微笑。
等到终于出得去了,舜慈和他一起走到了剧院外的景观花园旁。
舜慈颔首对他笑笑。
“没想到你也来听歌剧,真是好巧。”
那男子认真地看着她。
“舜慈,我是特意来见你的。”
舜慈依然笑笑,却退了半步。
“叶春寒,是否接到我的结婚请贴?”
她并没有发给他,但是她要他知道。
对方年轻的面容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望着舜慈。
“为何不考虑我?”
他也向她求过婚,真心诚意。
舜慈看着花圃里的月桂。
“地球为何要圆?太阳为何要东升西落?这是没道理好讲的。”
爱情从来就没道理。
叶春寒低下头去。
“怪只怪我不是你的主角。”
北风吹过,舜慈瑟缩了一下想起宋可还在停车场等着自己。
“改天我会让人把那枚戒指还到府上。”
顿了顿,她见他一个人眉宇间尽是寂寥又想到他毕竟曾经到狱中探望求婚。不由有点可怜他。
“相信我,你总有一天会找到你真正的爱人的。”
叶春寒抬起头来,凝视着她。
笑了笑,伸手把自己脖子上的羊绒围巾解下,轻轻地披在舜慈身上。
未说一字,转身离开。
舜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肩膀上是他围巾所留下的余温阵阵。
其实,叶春寒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英俊,事业有成,温柔体贴,也曾痴心地陪伴了她两年。
但是,怎么办呢?
谢舜慈心里有的只能是一个男人。
有点傻气,有点破相,有点自大,有点一根筋。
她自己笑笑,迈开步子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跑去。
舜慈斜着眼睛看了看驾驶坐上的宋可。
沉默不语,一门心思地开着车子。自从他们上车从剧院返回家中的这段路程中他几乎一言未发。
而且,还摸出了一只香烟吸上了。
舜慈皱了皱眉头,这不是他的风格,刚才还好好的。
“宋可,出了什么事吗?”
宋可像是想着心思,突然被人打断了思路。
“啊?你说什么?”
舜慈眨眨眼睛,替他把落下的烟灰由衣服上掸下来。
“怎么像个孩子,抽烟要当心。”
宋可抿了抿唇。
隔了半天,他瞟了一眼舜慈。
“舜慈。”
“什么?”
宋可忖度着望着前方。
“你会离开我吗?”
她吃了一惊,宋可不是开玩笑的语气。
舜慈坐正身体。
“不会。”
闻言,宋可却没有放松下来,他转着方向盘有点紧张。
“不论任何事情,任何时候,任何人你都不会因为那些原因离开我对吗?”
舜慈扣了一下指甲里的痒处。
摇下车窗,冷风从面颊上吹过,她把肩上温暖的羊绒围巾脱下。轻轻地抛了出去。
宋可惊诧地侧过头看她。
舜慈娇媚地笑笑。
“今天晚上,我由你‘处置’。”
宋可愣了愣,望着她有些泛红的脸色。
终于是放下心来,色中饿鬼一样地呵呵淫笑了几下。
“那你今天不要睡了。”
加大了油门,夜幕中飞快的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他们的婚期将近。
宋可忙忙碌碌,像只勤劳小工蜂。舜慈除了自己的婚纱和定妆需要操心,其他的事情宋可全包。
就连结婚地点和方式都对她保密。
舜慈也乐得逍遥,他要管就让他管。她就每天耗在床上和餐桌上,尽量地保持睡眠和营养。
她是学过点医学知识的,自然要比一般人敏感自己的身体变化。虽然没有确定,但舜慈是满心期待着一个新的惊喜降临在她的生活之中。
但是惊喜尚未成熟,一个让她吃惊的消息却从医院传来。
“谢小姐,他说他唯一想要见的人就是你。”
坐在满是药味的办公室里,舜慈沉默地听着医生对自己说道。
“我们曾经和宋先生沟通过,但他就是不愿意把你带来。”
顿了顿,旁边一个年轻的大夫有点责问地插了进来。
“谢小姐,做人子女的总是要尽孝道。老人已经快要不行了,怎么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呢?”
“你也算是他的儿媳吧?去看看他,也是份内的事。”
谢舜慈无耐地用手撑住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有点发昏。
“他得的是什么病?”
主治医生看看她。
“骨癌,晚期。”
舜慈不由浑身一抖。
医生好言相劝。
“估计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你去看看他吧。他天天都跟我们讲想要见你一面。”
舜慈叹气,这医生不知道他们的渊源。
要去看他?
不怕被人骂心毒,她是天天月月都盼望这个人死。
“谢小姐,就当是积德吧。”
医生看出她的不情愿,最后替人恳求。
谢舜慈下意识摸摸腹部,血脉总是相通的。
尽管已经知道这人是病入膏肓,但是舜慈在见到躺在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的老人依然忍不住吓了一跳。这是叶涛?!
他的病已经到了晚期,除去等着死神的招呼,其他的类似放射化疗全都没有意义。医生也只能是替他维持现状而已。
要说人老不能瘦,一瘦就显的实在可怜。舜慈站在门边,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进去。
一个看护正在往昏睡的老人身上插管调营养针,似乎是找不到静脉,东一针西一针。已经是皮包骨头的干瘪皮肤,老练的护士也试了许多次才成功。
谢舜慈没感到解恨,反而一阵鼻酸。
转过身,护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她略略一惊。
“你…………你就是老先生要找的人?”
这些日子除了宋可来过,再无别人。估计这位就是他要找的女子。
舜慈收回想要逃跑的双脚。
慢慢地朝着床前走去。
像是有点感应到她的到来一样,昏睡着的老人缓缓地张开眼睛。
望见她的时候笑了笑。
“小慈,你终于来了。”
这般熟捻亲切,到叫舜慈不适应了。
她垂下眼,踯躇了一下。
“叶…………叶先生。”
“小慈,你可否靠近一些?我的眼睛看不太见了。”
舜慈往前走了两步。
叶涛昂头对她笑笑。
“不好意思,还要你亲自到医院来。”
舜慈看着他下陷的双眼,和凸出的颧骨。
“我今天刚接到电话。宋可没有对我说过你已经回国,也没有对我提起你的病。”
“呵,你不要怪他。”
叶涛微笑地摆摆手。
“他是怕跟你说了,你会离开他。”
舜慈不语,的确有这可能。
叶涛自叹。
“不瞒你讲这病是几个月前查出来的,当天入院就已经是尾骨变形。”
他自己摸了摸关节的肿块和溃烂的皮肤。
“当时我还想着要怎么重新振作叶家,一下子却要到地下去见你的父母了。”
“这大概就是我的现世报。”
舜慈看着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也不知道究竟对他要说些什么才好。
叶涛见她沉默,知道她也为难。
面对这样一个仇人,她没摔门而去已经算得上是大度大量了。
“听宋可说,你们就要结婚了?”
舜慈点了点头。
“月底的二十五号。”
“恭喜你们啊。”叶涛患了病到变得像凡人起来,也有了舔犊之情愉悦地望着儿媳。
说着他挣扎着靠着床背半坐了起来。
“小慈。”
他伸出一只苍老的手。
舜慈犹豫了一下,伸手于之相握。
叶涛感激地对她笑了笑,把放在枕头底下的一个盒子拿了出来。
“我请你来,是有两件东西要交给你。”
舜慈不解地皱了皱眉,看着他颤颤地把一个袋子递过给她。
一份亲子血液鉴定书?
舜慈惊诧。
“请把它交给宋可。”
“但是…………这上面的结果?!”
在‘幽灵’时,他们确定过宋可的身份啊。为此她曾经还非常挣扎痛苦过,如今手上的这份是怎么回事?
叶涛定定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抓牢舜慈的手。
“这是假的。但也可以是真的。”
舜慈困惑。
“当初是为了除去我的那有了异心弟弟,我才收卖了医生叫他伪造了一份鉴定报告。好让叶孝正自己造反。不过,现在我希望你可以把它给宋可。”
“你去告诉他,其实他不是我的儿子。这样你们以后的生活才会毫无阴影。”
不要总说人坏,坏到底了,终究他还是个人,还是会在死前良心发现,有所顾及。
舜慈捏了捏手里的鉴定报告。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
“我不行。我给他,他会不相信的。只有你给,你才能让他放心。”
叶涛气力耗尽,口腔里开始泛出腥甜的血味。
但依然拉住她的手。
“小慈。我只有这一个孩子,我希望他好。”
说着他把盒子底下的一块银色长命牌锁放到她的手心。
“家母留下的东西,交代要代代传给叶家长孙。”
“不是珍宝古董,但求可以保他平安。”
谢舜慈走后,叶涛一个躺在床上冥思了很久。
病房里面静悄悄的,冬天下午的阳光暖洋洋地晒在床铺上。
没人知道他抬起了一个手,透过指缝的光,他仿佛看见了一个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