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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预谋-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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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知道他抬起了一个手,透过指缝的光,他仿佛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苍老孱弱,被疾病所折磨的面容突然有了一份光彩,他已经几乎没有功能的双手双脚又有了力量。
  他愉快地如同幼儿要去拥抱母亲。
  “思敏,是你来接我了?”
  回答他的是病房里的监控器持久又平稳‘吡’的一声。
第 43 章

  
  “看看你,真是漂亮。”
  天予拉着站在镜子前面的她,认认真真地绕着转了一圈。
  同样是静侯佳人更衣的宋可,笑眯眯地牵着她的手。
  “我的眼光不错。”
  舜慈望望自己身后拖着的蕾丝长裙摆,贴在身上是巴黎空运来的丝缎面料上面还缀着货真价实的小碎钻。这种衣服上身,丑女都不用谦虚。
  “宋可,我们结婚一次,估计要倾家荡产。”
  舜慈有点心痛,光这件衣服就够人吃用一年了。
  宋可笑着依在天予身上。
  “破产了,就摆馄炖摊。我来烧水,你来劈柴。”
  舜慈瞪他一眼,忿忿嗔道。
  “想得到美,那时我就跳槽,离婚,另外找。”
  婚纱店派来的小姐跟着一起偷笑了几下,请舜慈回房把衣服脱下,他们可以回去把几个小尺寸再改一改。
  天予坐在椅子上,拍拍宋可的肩膀。
  “我听说最近华C进了新的势力,你的地盘要不要紧?”
  宋可面色有点凝重。
  “他们没有侵占到我的地盘,只是不知道怎么会一夜之间突然冒出了这些人。”
  “你要当心。尤其后天就要办喜事,树大招风,小心一点。”
  宋可点了点头,是要加紧一点防范的措施。
  天予想了一想,把放在口袋里的东西递给宋可。
  “不情之请。”
  粉蓝色的小盒子,里面两枚1962年的Princess 对戒。
  “我不能亲自送她,要是你不嫌弃请接受。”
  宋可不懂珠宝,也知道这戒指绝对价值连城。 
  “太贵重了。”
  “权当是我的贺礼,请一定收下。”
  天予笑笑,转身去对换好衣服的舜慈说话了。
  宋可捏着手心里的礼物,觉得实在敬佩此人。能从他的手上抢过舜慈真是运气。
  
  当天晚上,宋可和她在天予下塌的宾馆里好好的做东,宴请了天予一顿。
  一来他们要为特意赶来的天予接风,再来也是因为难得他们三人彼此投机,聊天尽兴。
  舜慈虽然没有喝酒,但是枫糖饮料把她灌的也迷迷糊糊,加上她最近嗜睡。
  等到宋可发现她躺在一旁睡着时,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无可奈何地宋可只得弯腰把舜慈背了起来。
  天予拍拍‘老黄牛’和他道别。
  
  要说自动犯贱这件事,以前宋可是不信的。
  但是,他现在就放着有暖气的汽车不用,一步步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肩上还有一个沉沉睡去的老婆。
  老婆说了,宋可,我发现你的肩膀比汽车坐垫舒服多了。舜慈说这话的时候,基本处于酒醉状态。
  但估计宋可自己也喝了不少,咧嘴笑了笑,那个得意啊。
  要不说傻子一个传染两,两个傻子就这样请保镖开车保护。
  自己一个背一个睡走在公路上。
  
  夜风慢慢地吹来,吹的人神智清醒却不觉寒冷。
  舜慈悠悠地睁开眼睛,脸贴着下面暖和的后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和惬意。难怪孩子都喜欢人背。
  “宋可。”
  “做啥?”包身工终于发现东家醒了。
  东家看看路边的风景。
  “宋可,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后天结婚。”
  包身工昏倒。
  “你还没睡醒啊?!早就定了。”
  东家不满意地圈紧了挂在他脖子上的手。
  “你少做一件事。”
  少了一件事?包身工糊涂了,卖身的手印按了,东家的人也到手了。什么事没做?
  “你还没求过婚!!”
  舜慈愤怒了。
  “老夫老妻的,还玩那套?”
  非常不屑。
  东家看着气焰嚣张的包身工,这个胸闷啊。
  沉默了很久。
  宋可轻轻地,仿佛自言自语。
  “我会对你一辈子好的。你想让我背,我就背你一生。”
  沉默了更久。
  背后的东家似乎吸了下鼻子,他的脖颈处也变得湿漉漉的。
  傻子包身工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们还没到家,站在门边的张建国飞一样地冲了过来。
  “少爷,出事了!”
  宋可和舜慈同时一惊,张建国是见过世面的老人,他这样失态必定是出了大事。
  宋可镇定地把舜慈放下。
  “老张,别急。是什么事?”
  张建国满脸汗,比划着手里的一封信。
  “少爷,有人威胁要炸掉在华C的公司!”
  宋可站在原地一震,接过信来看。
  舜慈担忧地望着他的脸色越见沉重,不由轻声询问。
  “可知是谁要如此作对?是否为要钱款?”
  宋可捏皱了信纸。
  “不是为钱。”
  不是为钱?那是为了地盘?
  舜慈深知在黑道,抢班夺权的事从来就是平常。
  只是像这样不计后果的确实少见。
  宋可冲到了一辆吉普旁边,一边往车上放着一些必要的武器一边交代。
  “老张派几个身手好的陪我一起去。顺便把余下的人手调到各个分点,我想他们搞不好会在那里也安插埋伏。”
  舜慈想了想,试图和他一起上车。
  宋可喝斥。
  “你不能去!”
  “可是,我的身手不比那些保镖差!”舜慈急的出汗,这种艰难时刻怎能让他一人涉险?
  宋可笑笑,坚决地把车门抵住。
  “他们没有你重要。万一你出事我怎么办?”
  说着,他转过脸对张建国交代。
  “老张,看住少夫人,决不能让她跟来!!一定要保护好她!”
  
  那一晚,舜慈望着天一点一点如墨深沉,又一点一点泛出了鱼肚白。
  但是直到天色大亮,依然没有半点音讯。
  陪在她身边的张建国看着端坐在客厅的她,熬的眼睛都红了。
  他转身去泡了一杯热茶放在桌上。
  “少夫人,你先喝点东西吧。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舜慈有点虚弱地对他笑笑。
  她冰冷的指间接触到微烫的茶杯,不由地吃痛的一缩。
  这一痛到像是提醒了她什么。
  “张叔,你去把电视打开。”
  张建国不解地看着她。
  舜慈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我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晚上七点,她盯着电视里的新闻,如坐针毡。
  现在她是想听到点消息,也最怕听到消息。
  宋可在华C的公司是正经生意,要是出事定会被地方给播报。可是到了天气预报也没有一则关于重大事故的报道。这就说明还未出大事,不过要是没出事,为何还不回来?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如此这般,舜慈首次彻底体会害怕。
  当初自己游离生死边缘都未曾这般,要被空气锁住吼咙一样,所有不祥的症兆要杀掉她一样的盘旋在脑子里面。
  这时电话铃声陡然响起。
  舜慈咽咽口水,慢慢地接了起来。
  “喂?”
  “舜慈,是我。”
  她松了口气,是天予的声音。
  “天予,什么事?”
  “舜慈,请留在家中。我马上过去找你。”
  隐约中,舜慈觉出了古怪。
  “天予,是否宋可打了电话给你?”
  昨天之事,她还未对天予提起。为何他的声音听来克制着张慌?
  果然,天予一噎。
  “你只管等着,我即刻就到。”
  舜慈放下电话,用手耙了耙脸。
  站起身来走到张建国的面前。
  “张叔,带我去。”
  张建国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少夫人?”
  舜慈肯求地握住他的手。
  “你看过信,你一定知道他们在哪里。现在,宋可或许有了危险,我要去找他。”
  
  谈判的地方是一艘泊在港弯边上的豪华游轮。
  舜慈对着员工专用的镜子把一撇假胡子粘牢,然后把一个打昏的服务员拖到了隔绝箱。
  现在她真是庆幸前些天为了婚礼发型师特意给她修剪的赫本短发。这样她穿上黑色男装,再带上一顶服务生的帽子。就算仔细看也不过只是一个清秀的男子。
  端着盘子转身出去,她脚不粘地开始四处寻找宋可的踪迹。但是船上全无谈判地紧张气氛,美酒香槟。摆放着鲜花和嘉肴似乎在开派对或是舞会。
  怎么回事?是障眼法?她忖度着他们会不会在隐蔽的包厢里面?
  舜慈端着手上的酒水盘,心越慌人就越急。
  但是她又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到处问人。一旦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WAITER。”
  “服务生?叫你呢!”
  她浑然不知有人喊她,直到被人拍了拍肩膀。
  舜慈一惊,连忙低着头转过身去。
  “怎么回事?!越叫你越走?还想不想再干了?”
  西装上别着‘经理’牌号的男人训斥起了她。
  “是,对不起。”她压低声音,唯唯喏喏地点着头。
  “再让我发现你不用脑子做事,你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经理绞着手臂,拿了一杯在她托盘上的威司忌。
  “去,找个人把地下船舱里的赌桌搬到密层的包厢去。”
  闻言,舜慈眼前一亮。
  密层?这艘船有密层?果然没错,黑道或者地下赌场往往是有密层的。就是你看上去一层和二层的净高要有十几米,但是在两层之间还有一个夹层,你看不见楼板,它往往事要通过密道才能到达的。
  舜慈眼珠转了转,看来应该就在哪里。
  
  事情往往就是如此,你越怕事情变坏,那么事情就越是朝着坏的方向在走。
  在布置的富丽堂皇的包厢里,舜慈安静地垂手站在角落里,就像现在在这里所有的服务生一样,保持着隐形和缄默。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此刻汗如雨下。
  在漂亮的吊顶下,宋可正坐在那里和一个彪形大汉对视。
  舜慈不能自制地担忧望着他,维持了整整一晚的警惕,或许他的体力早就到了极限。
  宋可目光寒冷地望着那个男人,以静制静。
  彪形汉森森地一笑,也不说话。
  蓦地,突然有电话响起。
  那个男子也不去接,只是略略地点了点头。
  电话铃响了一下,然后那个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
  “前几年,我在德国就听过宋先生的名号。”
  宋可心里暗骂。
  所以你就像条饿狗一样盯着我看了一天一夜?!!
  “今天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宋可笑笑。
  “既然过来摊牌,请开条件。”
  费话就不用多说了。
  彪形汉见没有气到他,轻嗤了一声。
  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外面的准备好的东西搬了进来。
  “当年听不少人说过你的运气惊人的好,现在我也和你赌一赌运气。”
  宋可看了看旁边的赌桌。
  “赢怎么讲,输又怎么讲?”
  那个男人走到桌旁悠闲地把桌上六个筛子丢进筛钟。随手摇了起来。
  “赢了就什么话都不说我把炸弹去卸下,送你回去。”
  “输了的话,华C的地盘和公司我都不稀罕………………”他露出狡猾的笑来。
  “就请宋可留下命来。”
  宋可身后的几个保镖怒目圆睁,太过分了瞧不起人!!
  “赌不赌?”那男人笑着问他。
  宋可面不改色,似乎想了一想。
  “赌。”
  见宋可答应,那男子笑了笑顺便揭开了筛钟。
  全是六点。
  舜慈忧心忡忡地咬紧下唇,几乎要涔出血来。
  
  那男子负手站在正中,绕着房间说道。
  “为了免得有人说我出老千。我们都不动,就在这间房里随意点一个人来掷筛,赌最简单的点数大小。”
  既然防止作弊,既不能挑他的人,自然也不能挑宋可的人。
  彪形汉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服务生,眼里一亮。
  指着其中最孱弱瘦小的一个。
  “就是你。”
  
  摇筛子比大小是最简单的一种玩法,宋可和那个男人面对面地坐着。
  而执行者替他们赌出大小的那个服务生就站在赌桌前的正中。
  一共六个筛子,十八点以下的算小,十八点以上的算大,十八点算通吃,重开一局。
  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男服务生对他们双方说着规则,然后拿起了筛子要丢进筛钟。
  宋可不由地皱起眉来,是不是一夜未睡产生的幻觉?
  那服务生有一双葱白漂亮的纤纤细手,在黑色的筛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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