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游戏上海滩-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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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宝堂心中一凛,深感在庄致远洞如观火的明察秋毫面前,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力。他也讪讪地笑笑说:“庄老板行事鬼神莫测,宝堂早已服气。”
“我只希望你们记住一点,你们是我的朋友,今后我们的关系将是共存共荣,有钱一起赚,有财一起发,有难一起抗。刘老板放心,今天这件事,江浙皖的朋友不会再挂在心上。他们要与你刘老板过不去,就是与我庄某人过不去。凡是能在江湖立足的人,都不会犯傻。”
“庄会长的的大义,相信江浙皖的朋友会领情。”朱宝堂诌媚道。
“大义?”庄致远诡异一笑,并没解释,便与元大畏出了刘公馆。
送出门看着庄致远的轿车远去,刘文昌叹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他都不怕,你怕什么?”朱宝堂笑道。
“江浙皖三地帮会的怒火,他凭什么能化解?就凭他放过行刺他的凶手?”刘文昌摇摇头。“他要这么看轻三地帮会,我得跟着他倒霉。”
“三地帮会的愤怒,是因为财路断了,他到底靠什么摆平,不好猜测,但我相信他一定能有办法摆平。”朱宝堂说,其实他有个猜测,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所以没把话说明。
“你的口气怎么感到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刘文昌皱着眉有些古怪地看着朱宝堂,这多么年的相处,他早就察觉到了朱宝堂对屈居华金亭之下,一直心存不甘,也一直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背着华金亭把庄致远发展为会员,就是这种动机的一种表现。
“不瞒刘兄说,对这位小庄会长,我是真真正正服了气,再无丝毫争锋念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给我的感觉,简直就是算无遗策的天才,奇才,鬼才,怪才,他作出任何超出常规的举动,我大概都不会感到惊讶。我们与他相比,差得太远了。”朱宝堂感慨道,眉宇间闪过一道认命的戚然。“人比人,气死人,没得比,就得服气认命。”
刘文昌愕然不语。
“刘兄,放一千个心吧,你想到的事,他不可能想不到。他想到的事,你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一定有办法让江浙皖三地帮会的愤怒烟消云散。”朱宝堂继续劝说道。
事已如此,能不能放心,刘文昌也只得认命。
在上海通往浙江的必经道口,李炜带队在设卡检查过往行人,凡是男人,都得伸出右手让警察查看。因为庄致远向白天云述说凶手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握枪的右手又中了楼定山的飞刀,至于年龄长像却并不重要,刺客显然是化过妆的。所有设卡警察查看的重点都是男人的右手是否的刀伤。
庄致远的轿车驶来,李炜很随意就让部下放行,根本没往车内看一眼,谁也想不到庄致远会亲自把行刺他的凶手送走。
坐在车上的黄姓杀手见自己就这样轻易通过了警察的封锁线,心里不免涌起了一种荒唐的感觉:这个姓庄的年轻人,还真不是个等闲人物!
在刘公馆看见庄致远突然出现在眼前,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当龙头老大向他交待任务时,就告诉过他庄致远的种种毒辣之处。死他并不害怕,他过得本就是刀头讨日子的生活,但他没想到庄致远却提出要放他一条生路,他将信将疑。但庄致远并没解释为什么,只说他将派人跟着去浙江,直接向他的龙头老大解说。
轿车出了上海,在乡间的一个小码头停下。码头前停靠着一条乌蓬船,麻廷贵和丁彪看来轿车驶来停下,立即从船上跳下迎了来。在山庄接到庄致远电话要他们去浙江,他们就迅速赶来此地,租了这条乌蓬船,但庄致远是什么意思,他们现在仍然一无所知。
看见麻廷贵,黄姓杀手大感惊讶。江浙皖三地的鸦片,是由九龙帮提供,九龙帮的实际操作者,就是这个师爷麻廷贵,至于帮主胡九龙,最多不过是个摆设。麻廷贵执行的基本上就是华金亭的意图。所以麻廷贵每次去三地,都被当着特等贵宾。黄姓杀手是浙江龙头老大的心腹,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关节,看见麻廷贵对庄致远如此恭敬,他不惊讶都不行。
麻廷贵也认识黄姓杀手,知道他是什么身份,见他从庄致远的轿车出来,却并没感到多少意外。麻廷贵与朱宝堂的想法有几分接近,庄致远做出任何事情,他不值得大惊小怪,此时他并不知道行刺的事,还以为庄致远早与浙江帮会有联系。
“你先上船去吧,我给麻先生交待几句,由麻先生随你去见你的老大。”庄致远对黄姓杀手说,楼定山立即把黄姓杀手带上了乌蓬船。
麻廷贵感到一头雾水,但有一点,他已感到,庄致远正式启用他了。
当庄致远简明扼要讲了行刺的事后,丁彪错会了意,急急地说:“我一定让他死得难看。”
“不是要他命。”庄致远理解丁彪急于想为他立功的心情,微笑着说。“你陪廷贵去浙江,是为廷贵当保镖。”见麻廷贵露出惶然,丁彪一脸困惑,接着说:“廷贵的身份是我的全权代表去与浙江龙头谈判,自然得要摆点派头。”
丁彪默然无语,麻廷贵更感惶惶。在山庄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弄清楚了,丁彪与元大畏是跟庄致远最早的左膀右臂,现在又是山庄这个秘密基地的主管,可说是庄致远的绝对心腹。而现在,庄致远让他作全权代表,仅让丁彪作他保镖,以他的心性猜测,顿感浙江之行有着莫大风险。不过,他没吭声,恭敬地等待庄致远继续说下去。
“江浙皖三地帮会想杀我,廷贵,你是老江湖,又和他们打过多年交道,对他们极了解,你说是为什么?”庄致远问。
“他们的财路断了。”一听说行刺,麻廷贵不用多想就意识到是什么原因。
“你去告诉他们老大,货,今后由我们提供。”庄致远如同在说一票很普通货物,麻廷贵却感到如同晴天霹雳。庄致远虽没讲出‘鸦片’,但他的说的货是指什么,丁彪一下子不明白,但麻廷贵不可能不明白。他怎么也想不到庄致远也会染指这种连华金亭都有金盆洗手念头的犯禁的生意,但想到庄致远的种种令人胆寒的做法,也就释然了。庄致远不是善人,不会眼睁睁看着一本万利的生意而无动于衷,何况又能化解江浙皖三地帮会的矛盾,更何况又有了白天云这个警察局长作保护。
“这次去浙江,等廷贵是我全权代表,丁彪仅是保镖。”庄致远接着说。“待生意正式开始,丁彪为主,廷贵为辅,就由你们两人具体负责。”
丁彪心里那些许的不快,倾刻烟消云散。但他此刻仍然不知道他将要负责的究竟是什么生意。麻廷贵本就没半点与丁彪争锋念头,自然没有其它想法。
见麻廷贵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庄致远说:“你已经是自己人了,有什么想法,不要藏着遮着,直接说出来。”
“如果他们问起劫杀华金亭的事,我该怎么回答?”麻廷贵鼓起勇气问。
“你就直接对他们说,是日本人干的。我兄弟警察局长白天云已经有了证据,很快就将让凶手伏法。”庄致远说,见麻廷贵脸上不易察觉地掠过一道诡谲的阴影,又说:“廷贵,这种生意我都让你参与,就更没必要向你隐瞒,劫杀华金亭确是日本人干的。”
“松下代子?”麻廷贵脱口而出。
第四章 深谋远虑(2)
“我说的是日本人。”庄致远说,对麻廷贵的敏锐很是欣赏。“上船去吧,有什么问题,即时给我打电话。”
华金亭在运河上被劫杀之前,元大畏来山庄与丁彪密谈后,就带着铁血队员离开了山庄,丁彪回山庄后,对此事又一直讳莫如深,麻廷贵早就认定是庄致远下令劫杀的。庄致远说是日本人干的,他第一个念头认为又是栽赃移祸,但庄致远后面的话,又使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对庄致远来说,鸦片生意所犯的禁,绝对要比劫杀华金亭大得多。他确实没必要向他隐瞒。他感到了庄致远对他的信任。
看着乌蓬船在运河上消失后,庄致远对元大畏说:“鸦片生意今后就由他们两个具体负责,你在暗中协助,但必须保证不让一俩流入上海。上海将在天云的治理下,成为一方净土。这是我毫不动摇的底线。”
“我一定牢牢把握住的。”元大畏点头道。华金亭留下的那些特殊行业,抽出资金,逃走了主管,他接手后,投入了全付精力进行了重组整合,得到了庄致远的同意,卖掉了一些店铺,筹到了一些资金,已把夜总会和赌场恢复了重新营业。对资金短缺,他的感受颇深,对庄致远决定与松下代子合作鸦片生意,他虽然感到这是一步险棋,但也认为是目前解决资金短缺的最好途径。他满以为这项生意庄致远也会交给他负责,但没想到庄致远决定交给丁彪负责并由麻廷贵辅助。庄致远的每一个决策都深谋远虑,他的直觉告诉他,庄致远的这个决定也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但到底是什么,他一时想不出,也不会问。
突然,庄致远像想起了什么急事,急切地说:“赶快上车回去。”
元大畏和楼定山都没问为什么,立即跟着庄致远上车,轿车启动后,把车速提到了极限,风驰电掣般赶回了庄公馆。庄致远进屋后,立即拿起了电话。
“终于等到你电话了。”电话里传来松下代子焦虑的声音。“电话打到商会,你不在,打到你公馆,你也不在。我都快急死了。如果不是怕被跟踪,我真想亲自来找你。”
“我去处理一件急事去了。”庄致远听出了松下代子的焦虑中还掺杂着几分恐惧,又对松下代子看轻了几分。不过,一个女人,不管她多么有心计,也不管她内心多么强大,面对那种比死还要凄惨的下场,还能保持平常,那才是怪事。“客人到了吗?”
“应该到了,我派凉子去接船了,凉子还没回来。据手下人讲,上海今天的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警察到处设卡盘查,不知是不是针对这事。”听到了庄致远的声音,松下代子就像有了倚靠,焦虑和恐惧都消去了不少。这种来自组织内部的威胁,她手下的人,一个她也不敢让其知道她真正的想法,因此她内心里充满了一种强烈的孤独感,仿佛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女人,极想依靠在一个强有力的肩膀上。
“我马上去见天云。”庄致远说,知道自己被刺的消息,已被白天云强力封锁,松下代子不可能知道,他也不想告诉她。
“我等你的电话。”松下代子柔柔地说。
因遇刺得知江浙皖三地帮会要联手灭他后,帮助松下代子搞定来自组织的威胁对庄致远来说,再也不是可有可无的事,必须确保成功。
在电话时他没同松下代子多说什么,放下电话后,他就让楼定山陪同,驾车赶去了警察局。他要同白天云好好商量个切实可行而又点水不漏的行动方案。
对明目张胆行刺庄致远,白天云高度重视,不但在所有进出上海的水陆通道设卡检查,还侦骑四出,在全上海进行了大规模的搜捕。庄致远是他最亲的人,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超过了任何人。更主要的,他已意识到,这次行刺是个可怕的信号,一直被他疏忽的外省帮会介入了上海的事情,局面会变得更加复杂和难以掌控。如果这些外省帮会再与血洗九龙帮的黑衣蒙面人和在运河上劫杀华金亭的日本人联起手来,上海滩就必定乱象丛生,他和庄致远将危机四伏。他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他们虽然掌握了警察局和商会两大实权,但毕竟时间太短,根基不牢,还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稍一不慎,就会千古遗憾。
各路消息传回,没发现杀手踪迹。其实,对此白天云根本没抱什么希望,诺大的上海要藏一个人,如同大海藏一点水般的容易,而且警察只能封锁主要的进出上海的通道,但根本不可能像瓶塞一样堵牢,杀手要离开上海的渠道不说多如牛毛,也可说防不胜防。
由浙江杀手行刺庄致远的事,白天云还产生了另一个忧虑。根据掌握的情况分析,华金亭控制的九龙帮几乎垄断了鸦片走私,为了确保垄断地位,华金亭基本上切断了供货商与经销商之间的联系,上海的经销商和江浙皖的经销商都得从九龙帮手中提货。现在,九龙帮覆灭了,华金亭倒台又死了,鸦片生意的中间环节断了,但供货商和经销商却依然还在,供货商要找买主,经销商要找货源,没有了垄断的中间环节,就只好各自为政,遍地开花,这必将增加查缉鸦片的难度。
他已意识到,行刺庄致远绝非仅仅是为华金亭报仇,他相信最主要原因是断了他们的财路。浙江帮会出手了,那江皖两地的帮会难道会无动于衷?
搜捕凶手虽然没有结果,但却得到了一个令白天云头痛的线索,华金亭死后,江浙皖三地帮会人物大量涌入上海,企图与供货商建立直接联系的意图十分明显。行刺庄致远,其中一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