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游戏上海滩-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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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我能理解。”叶雪冰说。
第二章 虚实之间(1)
在华金亭的密室里,华金亭、松下代子、刘文昌、朱宝堂和胡九龙聚在一起,管家和麻廷贵恭立在一旁。他们也在商量姜青松死后的对策。
姜青松被刺后的四十八小时,华金亭最紧张也最担惊受怕。
牺牲一个何大海糊弄了气势汹汹的警察,用胡九龙的报复搪塞了松下代子的兴师问罪,他的心仍然悬在九霄云外,直到真正弄清叶宗元并没因此而采取过激行动的意图后,他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这次铤而走险侥幸过了关。他在心里不知感叹了多少次幸运。
另一个他没想到的是,松下代子居然没动胡九龙一下,就放他过了关。他满以为松下代子虽然不敢要胡九龙的命,至少也会让他受受皮肉之苦,或者想出古怪方法好好羞辱胡九龙一番,让他永远不敢再对她产生非分念头。
松下代子的大度,他感到的不是放心,而是心惊。被盟友出卖,又死了八名手下,松下代子居然若无其事,可见这女人的心机是多么深沉。
胡九龙被松下代子在屁股刻字羞辱,怨毒之深,已到了快疯狂地步。华金亭为了搪塞松下代子,让他出面扛罪,他作好了再次让松下代子羞辱的准备。已经想好,只要保住这条命,一定要千百倍从松下代子身上找回来,甚至想到悄悄绑架松下代子,用各种残酷方法把她折磨致死。但这次松下代子轻松放过他之后,他对松下代子的怨毒之气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感到是自己的过份,才导致松下代子的刻字报复。松下代子已经向他奉献了身体,自己却贪得无厌,正事不谈就想玩弄发泄。
当胡九龙向华金亭谈了自己的感想后,华金亭警告他说:“这日本娘们蛇蝎心肠,这仇已结在她心中,她现在有求于我们,发作不出来。我们玩了她一招阴的,早迟有一天,她会玩我们一招更阴的。她绝不是普渡众生的观士音。”
“是,还是华爷你老看得透澈。我惹不起她,躲着她不就行了吗?”胡九龙说。
“她真要给我们玩阴的,恐怕你我都躲不了。”华金亭阴冷地说。“对这个娘们,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防着她。”
“要不,我瞅准一个机会,把她悄悄解决了,正好把事推到警察身上。”
华金亭心中一动,这草包无意中的一句话,还真符合谋略之道。刺杀姜青松的当天,白天云带人去了松下代子的茶道艺妓馆,说明警察已经对松下代子产生了怀疑。警察因找不到证据,悄悄谋杀了她,也说得过去。这一来,日本人更不会善罢甘休,警察与日本人之间的全面开战则不可避免。上海滩会因此更加混乱。
“现在还不行。”华金亭否决了胡九龙的提议。“一来要神不知鬼不觉解决她,没那么容易,这段时间,她一定高度戒备,既防警察也防我们,她连你一根毛都没有动,说明摩托杀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定心中有数。搞不好弄巧成拙,日本人同我们全面开战,反而让警察坐山观虎斗;二来警察也绝不会相信何大海的事,我们还需要与日本人同舟共济。松下代子这娘们是绝不能留,但得等风平浪静之后,再想个万全之策。”
今天松下代子比刘文昌、朱宝堂和胡九龙都先到华府。
她把刺杀姜青松的事报告组织的首领后,首领又催促她尽快把鸦片输入中国。组织去金三角采购的这船鸦片,花费了大量现金,再不出手,组织的资金周转将发生困难。而且,这批鸦片早已装船,停泊在日本的港口,一旦让警方发现,会引起很大麻烦。虽然向中国输入鸦片是为大和民族的最高利益服务,但无论政府警界还是军方,都有一些目光短浅的正人君子不能理解,也不赞成把中国列为侵略目标,而主张中日友好。
“华老,乘着警察正处于混乱之时,是否可以考虑接货了?”松下代子见到华金亭,开门见山说。“货在日本已经装船,内奸也已清除,现在是最安全的时候。”
“还得再看看。”华金亭说。“这票货值太大,你们输不起,我也输不起。表面上看,警察确实陷入混乱,但警察也正急红了眼,群情激昂,恐怕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九龙帮。这票货又太大,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金,也有困难。如果小批量的,还好办些。”
“货款好说,可以分期付。你华老一句话,就是最大信誉。”松下代子急忙说。
“松下小姐,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华金亭微笑着说。“我是说,这票货量太大,九龙帮又被警察盯着,即使顺利进来了。存放都是个问题,再加上鸦片馆全被查封,上海的销售渠道受阻。放在我们手里,随时都可能出问题。”
“华老又给代子打马虎眼啦。”松下代子嗔怪道。“代子早就知道,江浙皖的鸦片,一大半是由华老提供,上海的销量,恐怕四分之一也不到。”
“确实如此。如果只剩下四分之一的货,上海这么大,存放在什么地方都没问题。但江浙皖的朋友,不可能你们一进货,他们就马上提走。这不但有个时间差的问题,我们还得同他们商谈具体价钱。无论他们到上海来,还是我们到三省去,都需要时间。同时,在警察严密监视下,很难说能做到万无一失。我能有今天,从不敢低估对手,靠得就是谨慎二字。这么大一票货,完全没必须急在这几天。一定要周密安排,每个环节都得作好准备。松下小姐,中国有句话,叫做性急吃不了热豆腐。上海滩还不是你我完全说了算。”
“那华老认为什么时候可以进行?”松下代子被华金亭说服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这一船鸦片,她确实输不起。松下介雄的背叛,对她到底有多大影响,她至今还没有一点底。
“我想等一段时间,看看是什么人出任新局长之后。”华金亭说。“松下小姐也知道,鸦片生意利大风险也大。姜青松之死,整个社会的情绪已被媒体煽动了起来,到处都是眼睛,必须有了绝对把握,我才敢下决心。”
俩人正说着,刘文昌和朱宝堂来了,接着,胡九龙和麻廷贵也来了。
他们都是华金亭召集来商量如何应对姜青松死后局面的。
谋杀姜青松的阴谋,刘文昌和朱宝堂没有参与,他们相信,一定是华金亭与松下代子的合谋,但社会对这次谋杀的传言千奇百怪,他们也对九龙帮的摩托杀手连日本杀手也杀百思不得其解,曾专程向华金亭请教,华金亭仅一句发生了一点小误会,就把他们搪塞过去。为此,他们俩人还私下作过无数种分析,其中一个就是,华金亭与松下代子的合作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此此刻华金亭与松下代子的关系仍然象往常那样亲密无间,都大感奇怪。
“华老,我和朱老板商量,现在的局面对我们大好。”刘文昌说。“姜青松一死,叶宗元失了倚靠,一病不起,把权移交给了汪少甫。今后的上海滩,再无人敢与华老争锋了。”
“汪少甫也不是吃素的主。”华金亭说。
“汪少甫,还嫩得很。”松下代子冷笑道,想起当年他对她的迷恋,她就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叶宗元把权交给他,说明叶宗元准备退出政坛了。刘老说得好,上海滩再无人与华老争锋。想不到叶宗元是个如此没用的纸老虎。”
“早知这样,早就该把姓姜的灭了。”胡九龙说。“如果这样,我的鸦片馆也可以重新开张营业了。”
“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老九。”华金亭说。“叶宗元没有点把握,是不可能这么轻易交权的,他不可能不为他女婿报仇。我怀疑他住病交权,是在玩一种花招。”
“现在这种状态,他还有什么花招好玩?”刘文昌问。
“我怕他又从地方再弄个姜青松这样的强势警察局长来,事情又会变得复杂起来。”华金亭忧虑地说。“叶宗元这个人,虽是一介书生,但在政坛关系众多,否则,那容得他来当上海的市长?对他,我从不敢低估。”
“据我了解,局长将在石明哲和白天云之间产生。叶宗元已表态,他倾向白天云,但汪少甫对白天云不感兴趣,而倾向用石明哲,正举旗不定。”朱宝堂说。“据我观察,叶宗元交权,不象是在玩花招。我派人去医院了解过,他的病情确实很严重,很可能一命呜呼。据说他已经在国外联系了医院,要出国去治病。汪少甫主政上海,恐怕已成定局。”
“汪少甫想建立他的班底,警察局长是个关键位子。”刘文昌说。“我和朱老板商量,汪少甫今后将是我们主要对手,他如果提了石明哲,石明哲一定会为他誓死效忠。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商会的影响,阻止石明哲上位,力推白天云。”
“白天云刚出校门,思想还不稳定,上海滩的花花世界,我不相信他不迷醉。只要叶宗元一走,他还不乖乖为华会长所用?”朱宝堂说,他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已经把庄致远当着他的人,一旦白天云当上警察局长,他在上海滩的地位就会直线上升,到时华金亭也得对他另眼相看。什么胡九龙、刘文昌,都将不在他话下。
“我们商会要推,就推石明哲。”华金亭说。
“那不就得罪了白天云吗?”朱宝堂急道,以为华金亭看透了他的小算盘,心里直发虚。“叶宗元虽然交权给汪少甫,但还没有让位,他真要提白天云,汪少甫根本挡不住。”
“是啊,我们没必要得罪可能当上局长的白天云,做个顺水人情,又不是什么难事。”刘文昌说。他和朱宝堂在来的途中,已基本统一了口径,认为白天云当局长,对他们最为有利。而且,十多年前,他就企图贿赂石明哲,但被他拒绝。
“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推石明哲。”华金亭说。“他能当上局长,他会感激我们,他不能当局长,更会感激我们。在目前警局,他资历最深,据我所知,警官们都围在他周围。特别是叶宗元提白天云为局长助理之后,不服气的警官们,都惟石明哲马首是瞻。一个四分五裂的警局,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华老,你不是一直对姓白的感兴趣吗?”胡九龙不解地问。
华金亭高深莫测笑笑。“虚之实,实之虚,虚实之间,奥妙无穷。”
“高。华老真令人不服不行。”松下代子由衷赞道。在座之人,只有她明白了华金亭的真正用意。她再次感到,与华金亭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每时每刻都得三思而行。她也庆幸,自己没因摩托杀手的事与华金亭翻脸,虽然她还不知道华金亭的真正意图,但她相信,没有华金亭的点头,借个胆给胡九龙,他也不敢在谋杀姜青松这么重大的事为泄私愤而另搞一套。胡九龙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但在华金亭面前,就是一个孙子。她至今也没想通,胡九龙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对华金亭如此服贴。
其他人,无论是胡九龙、刘文昌,还是同样老奸巨滑的朱宝堂和诡计多端的麻廷贵,都没摸透华金亭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只感到太高深玄妙。
第二章 虚实之间(2)
石明哲闷闷不乐坐在办公室,一支接一支抽着香烟。
姜青松死了,他顺理成章主持着警局的日常事务,但叶宗元把姜青松丧事交给白天云操办,表明了一种令他难以接受的亲疏。他心里的窝火,又无法表露,只能闷在心底发霉。
这几天,悲愤使整个警局躁动来安,象一个炸药桶,只要有一点火花,就会引起爆炸。
他的心也异常躁动,很想找什么发泄一下。刚才在走廊遇到白天云,他冷哼一声,把头扭开,装着没看见。白天云主动与他打招呼,他也装着没听见,令白天云很感难堪。
茅风走进他办公室,他只抬头冷冷看了一眼,冷声冷气地说:“你来干什么?”
“石局长——”茅风喊道。
“是石副局长。”石明哲没好气地提醒。
茅风微微一笑,走到桌前,又喊道:“石局长——”
“茅风,你是来取笑我还是怎么的?我是副局长。”石明哲火道,且不说茅风有内奸嫌疑,他对茅风从来就没好感。在姜青松当局长之前,茅风从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现在暂时还是副局长,但用不了多久,这个副字就没有了。”茅风献媚道。见石明哲欲拍桌而起,急忙说:“石局,你听我把话说完。”
“有屁快放,无屁走人!”石明哲火爆爆地说。
“我听说商会要联名推荐你当局长。”茅风压低声音,诡谲地说。
“华金亭会推荐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石明哲火气消了几分,但仍然冷冷地说。
“千真万确。商会的所有会员正在签名。”
“华金亭推荐,哼,有屁用!”石明哲火气已消,但仍不以为然。姜青松虽然从没指名道姓讲过,但凭他在上海滩从警二十多年,早就看出叶宗元和姜青松的真正目标是华金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