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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伤心咖啡店之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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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五个人之间若即若离却又密不可分的友情,他们自以为已经很坚固的对生活的信念,在马蒂出现之后发生了改变。其实,马蒂是无意间闯入伤心咖啡店的,只因为伤心。 
  虽已结婚了,老公却在国外,又一次辞职在家,整日和公婆困居一屋,快三十的马蒂过得很迷茫。她不知道什么是她想要的,她只能靠回忆来支撑着自己。她不断地回想起,大学的时候,当她想逃离一样离开家里搬到学校去住的时候,她碰到的那个人,那个后来成为她男朋友的人,他叫杰生。杰生告诉她,人要为自己的感觉而活,人也只需为自己的感觉而活。马蒂不停地想起这句话,想起信奉这句话的杰生不久和自己分手,想起杰生已经快五年没和自己联系。但是在大学好友琳达的婚礼上,马蒂才知道,杰生永远都不会再和她联系了,他已经于几年前死了。马蒂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马蒂别无选择地逃离同学的婚礼,一个人在台北的大街上漫无目标的游走,她非常伤心,单纯地伤心。伤心与饥饿、劳累之下,马蒂晕倒在台风袭过台北所留下的满地枝叶上面,警察试图救助她,为了逃避警察的救助,马蒂只能勉强找个地方躲起来,她躲进了“伤心咖啡店”里,它局促地与夜市中的各种烧烤店挤在一起,唯有店面招牌地一波蓝色的光像海水一样涌来,冷冷的光圈裹住了马蒂。 
  那海水一样的蓝色光芒刺进马蒂的内心深处。 
  小叶、吉儿、藤条坐在伤心咖啡店最里端的腰果形桌子旁,这是他们的保留桌。他们在等待,因为海安说了要回来,素园也匆匆赶来加入了等待的行列。但是最后,他们只接到了海安的电话,海安还在马达加斯加,他约好和大家到下周五再见。 
  小叶走过来接待了马蒂,她俊秀的面孔和随意轻松的态度令马蒂的心平静了不少,而马蒂伤心欲绝的神情也打动了小叶,她对马蒂表示了非常的善意。马蒂下意识地想,也许伤心咖啡店能是一个人独自来坐坐的地方。 
  马蒂稍稍平静内心的波涛回到了和公婆一起居住的家里,对她久已不满的公婆趁机宣告,他们要将马蒂逐出门外,而且,他们要马蒂马上就搬走。马蒂对此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相反,她还平静地对公婆说了声“谢谢”。马蒂带着仅有的一些东西离开那栋莫名其妙地过了几年婚后生活的房子,走在大街上。虽然对婚姻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站在大街上的马蒂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结束这种毫无目的、毫无着落的生活状态,踏踏实实地找个工作,找到在社会上的定位了。因为,已经工作这么些年的她,突然搬离的时候才发现,可以说一无所有,没有找到什么是真正想要的,却连独立租住房间的财力的没有。马蒂只能再次回到父亲和继母的家里,当初,她考上大学的时候曾落荒而逃地逃离了那个地方。 
  父亲一直觉得愧对马蒂、愧对马蒂已经死去的母亲,他默默无言地、疼爱溢于言表的接待了回来的马蒂,继母对此也没有反对。父亲一直保留着马蒂的一些东西,主要是一些衣物、书,一些连她也记不起了的小用具,还有那只皮箱。那只皮箱,是妈妈带着她逃离时所用,她离家读大学时也带着这皮箱,离开杰生家时带的也是它,大学毕业后最后一次回家暂住,她把这只皮箱带着,从此却留在家里了。 
  打开来,一个铅笔盒、一张浴巾、几张水彩画、一个三菱镜之外,就是一张陈旧不堪的对开世界地图了。地图背面横竖贴了十几道胶带才保持它不四分五裂。马蒂将之摊开,一个已经不符时事的世界铺在眼前,上面还有用彩色笔打的星星记号,都是些马蒂梦想要去的地方。尼泊尔、纽西兰、象牙海岸,上面打了红星星;加拿大最北的包尔登岛、南极洲的罗斯冰原,这些地图上最边陲的地方,马蒂感到陌生、荒凉又浪漫,她也打了红色星星;最大的一颗红星星,还饰以立体黑边,落在南半球,非洲边缘,汪洋大海中的马达加斯加岛。   
  《伤心咖啡店之歌》缩写稿(2)   
  啊。遥远的,遥远的马达加斯加…… 
  曾经让马蒂魂系梦萦的马达加斯加,她一直想去的马达加斯加,它让马蒂想起了不久前在“伤心咖啡店”里听到那个叫海安的人正在马达加斯加。 
  马蒂开始四处投履历、找工作,她有一些渴望自己一直在排斥的、稳定的、上了发条一样的生活了。马蒂一直以来的晃来晃去的生活并不被始终在社会较底层挣扎的父亲和继母理解,不过,继母容忍了马蒂呆在家里,父亲则更加积极地动用自己仅有的关系帮助马蒂。一家叫“威擎电脑”的公司刚好需要英文秘书,老板的父亲和马蒂的父亲还是故交,于是,在马蒂和老板陈博士都不乐意的情况下,马蒂还是去面试了一下。不过,本来对用亲朋好友很反感的陈博士反而因为马蒂很冷淡的态度、加上急切用人的现实情况,最终亲自给马蒂打电话,希望她能去。马蒂接受了。 
  没有想到的是,因为一些凑巧的机缘,马蒂在接下来很短的时间里又频繁地到“伤心咖啡店”来了几次,而且,很快地,她不但被“伤心咖啡店”的几个主人接纳,还成为了他们小圈子中的人。马蒂就像飘荡在水草中的水草一样,虽然一直在下意识地思考自由之类的问题,但她暂时还没有自己的方向。她也像一个收音机,努力接受着“伤心咖啡店”的波段。海安以他洒脱、不羁的观念影响着除了吉儿之外的几乎所有的朋友,曾经轰轰烈烈追寻过自己想往的舞蹈事业的吉儿现在更多的提倡积极地生活态度,提倡勤力思考、踏实做事,实现知识分子对社会的责任,所以她对海安的极端自我中心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她也希望马蒂不要过分陷入海安提倡的自由里面。 
  但是对马蒂来说,海安的言谈仿佛再次启动了她多年的懵懵懂懂的向往,她开始逐渐明白,她之所以陷入目前的什么都不是的困境,只是因为她不够决绝。她对生活抱着渴望平淡之外的精彩、克服束缚之外的飞翔并没有错,如果说错,更多的错在她的犹豫不决。 
  海安的谈话,意外地带给了马蒂新的想法。她望着灰色的天空,放纵自己的灵感,开始觉得眼前一片迷雾中,出现了一丝峰回路转的感受。人,只要物质上有起码的保障,其他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去跟随别人? 
  不过马蒂知道,到马达加斯加去光有勇气是不行的,除了勇气,她还需要知识与智慧,还有钱。尤其是钱,马蒂现在很需要钱。因此,她接受了小叶的邀请,每天下班后到“伤心咖啡店”兼职4个小时。小叶提供的薪水几乎和马蒂正式上班所得一样多。 
  转眼到了平安夜,马蒂、吉儿、小叶、素园、藤条一家人还有刚刚从马达加斯加回来的海安一行人驱车到北海岸夜游。大家把车停在了一片海滩上,海滩的石砾质粗而形状不一,马蒂和素园手挽手,艰辛地走到靠海浪的滩边,海安已经在那里,马蒂看到海安还背着他的行囊。大家围坐在小叶用拾来的木柴生的篝火周围,饮酒聊天,话题又自然地谈到了自由等等的问题。海安否定了上次和马蒂谈到的自由,他认为马蒂被自己的经验束缚了。人很容易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失去的痛苦往往比拥有的感受具体多了。马蒂因为从来不曾得到过的自由而痛苦,并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与随之而来的愤怒,甚至不能想像失去这种痛苦之后将剩下什么感受。有的时候,人也要找一种意识形态来掌管自己。马蒂就是用生活方式中的不自由,和对于自由的渴望,筑起了前后两道防线,以防自己越界,面对毫无目标的处境。 
  海安怀疑要是马蒂真的解放了,不用再去在乎别人的生活观,是不是就真的天苍苍野茫茫,自由自在了。继而,海安问马蒂能否形容得出来她要的是什么样的自由。 
  马蒂形容不出来,就让海安告诉她。海安说,自由并不存在,这两个字只是人类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他进一步解释道,自由像风,只存在于动态之中。人们捕捉不了风,因为停止的风就不再是风了,那只是一缕沉闷的空气。自由也一样,人们要不在追求自由中,要不就在失去自由中,只能在这两种动态里怀想着可望不可即的自由,但是却永远得不到它。海安的话引起了吉儿的激烈反响,吉儿认为,自由只来自爱。不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情爱,还包括对一切理想的追求。当人们心中燃起那种火一样的热情,在自己的意志驱动下,全心全意,不顾一切阻碍去追求,别人非难,不怕;环境阻挠,不怕;因为已经完全忠于自己的意志,那就是自由。因此,只要有爱,在哪里都自由,不管是在监狱里,还是在台北,没有人可以剥夺这自由。 
  海安还在和吉儿争论,他觉得世界上充满了吉儿这种理性的文明人,一方面坚称自己信仰自由,一方面又强迫别人接受他们的自由观。没办法宽容地去接纳异类。不要说宽容,连了解的想像力都没有。而这种人对自由才是最大的危害。马蒂已经不太在乎两个人的争论了,因为海安和吉儿的争论已经破除了她最后的犹豫和疑惑。她终于发现自己苦恼的根源跟台北无关,而是在于做一个人,没有选择的,做一个文明的现代人,在我们的世界里,享有最丰富的智识,与最荒芜的精神生活。既然海安选择逃离,吉儿宁愿改善,她也应该去找到她的答案。 
  争论最后以一种几乎赌气的方式结束了。吉儿认为海安选择逃离是因为他无情,并坚持说海安有心事,就藏在他随身携带的那只旅游行囊里。海安因此将行囊扔在了篝火上,付之一炬。从火堆中飘起了一张照片,马蒂捡起来后发现是她曾在海安的皮夹里见过的一张照片,它已经烧毁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被熏得焦黄卷曲,但是照片中的人影还是可堪辨认。这是马达加斯加的一个浪游者,当地人称为耶稣的嬉皮。他长着络腮胡的下半截脸孔正好被火焰烧去,只剩下了鼻梁以上的眉眼依稀可见。看起来,几乎就像是海安的翻版。   
  《伤心咖啡店之歌》缩写稿(3)   
  平安夜发生的事情和争论让马蒂下定了决心,她辞去了工作,安排好了所有在台北的事情,只身来到了马达加斯加。临行前,海安给了她一万美金,并托马蒂见到照片上那个马达加斯加浪游者耶稣时,替他问他,到底能不能对他自己坦诚。 
  到了马达加斯加后,马蒂搭乘公共巴士到了最南方的红棕色的西萨干原,在当地的安坦德罗人的帐棚里住了三天,并用一把折叠梳子,一把雨伞,和半包方糖,向他们换来了一件民族服装——深灰色的布袍。安坦德罗人,意思是没有根的民族。经过一个没有根的安坦德罗人的指点,马蒂来到了浪游者耶稣在海岸边的住处,耶稣不在,马蒂就地坐了下来等着他。眼前的海平面,被曙光一样的夕阳映照成柔和的玫瑰红色,一整片璀烂的玫瑰海洋中猛凸出一根黑戟,那是一道黑影,从海面上矗立正好像匕首一样戳进了落阳的心藏。马蒂眯起眼睛,逆着刺眼的夕照,一直到那黑影攀爬上岸,走近她的眼前,马蒂才看出这个人,赤裸着全身,正是照片里的耶稣。 
  比印象中年轻健壮,耶稣从她身边走过。虽然没有穿着那件灰色袍子,马蒂还是一眼就肯定这是耶稣。他的发须削短了些,眉目爽朗。亲眼目睹之后马蒂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耶稣,简直就是海安的翻版,荒漠里的褐色版本。 
  耶稣从马蒂的身边走过,对于马蒂,他完全地视若无睹。好像马蒂是一颗存在于海岸边已经有千万年的石头,耶稣与她擦肩而过,既不避开她,也不望向她。耶稣走到一块岩石后头,找出他的灰色袍子和草鞋穿上,背起一只灰布的褡连,离开海岸。马蒂爬起来,用双肩背起背包,远远地跟随上去。他们来到了面向着整片大海的山壁上。头上是凸起的巨岩,形成了山壁上一个走廊形状的掩蔽处,约有两百平方公尺那么宽敞。显然,耶稣就住在这里。 
  洞外有个向外突出约三坪大的平台,那是他们来时山路的终点。因为耶稣寂静不语,所以马蒂也就沉默着没有说话。耶稣回到洞里的一方净地,摊开一张毛毯和衣睡了。马蒂打开睡袋,露宿在平台上。 
  就这样,马蒂天天跟着耶稣,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一晃,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耶稣对生活、生命始终采取了冷静处之的态度,马蒂从来没有见到他激动过,对此,马蒂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是让马蒂对耶稣感到愤怒,而随着愤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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