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雨-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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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培凡，出来自习吧！上回说好要陪我的！”电话那头的晴儿语气也精神不到哪儿去，想必也是在宿舍闷得快疯了。
　　　　“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了？哈哈”
　　　　“喂！培凡你不能过分了啊……”
　　　　“哈哈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啦，我们晚饭后一起去吧！”跟晴儿说说笑后头好像没那么晕乎乎的了。放下《白鹿原》和电话，望望阳台外，已是曰暮时分。原来都这么晚啦，唉又浪费了一天……
　　　　怀着对自己对老师对家长对社会对祖国的无限愧疚，我决定要是再做跟专业跟考试无关的事就断手断足，可转眼间却又像没事儿似的把《白鹿原》丢进了书包……
　　　　“诶我说，你最近怎么了，复习时总是心不在焉的，看这望那的？”安静的氛围突然被晴儿的嘶哑嗓音打破。
　　　　“嘘……你不也是吗？老看手机……我们彼此彼此啦！”看见她无语又无奈的撇回了头，我又可以静心地沉迷在另一个世界里了。我打赌，如果自己能把这样的刻苦精神全都投注在专业课学习上的话，那不管几等奖学金估计都能信手拈来了吧。
　　　　这样的状态持续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的概念，而是一周两周。
　　　　其实我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个阶段得要认真复习，只是我似乎再挤不出多余的精力；其实我不是不知道自己得要学有所长、有所为有所不为，只是我似乎再拿不出多余的心思；其实我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愿意避重就轻老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头脑活跃、忙碌、充实起来，让其他人理想或者残酷的世界冲击和感染着我，不再总轻易想着现实生活中有的没的，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
　　　　2012。12。16“这一周过得……就跟坐过山车似的，要么课多的想吐，要么想上课时对不起没有了。”依在自习课室外走廊的栏杆上我望着楼下的大树和花坛对晴儿发起牢搔。
　　　　“我说你这是犯贱吗？有课时你不想上，没课了你又想上……”
　　　　“你只说个‘是啊’或者‘嗯’会死吗？”我白了她一眼，转过头看向别处。
　　　　“嘿嘿，我还没说完嘛，虽然我也是哈哈。”她把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头靠在上面笑嘻嘻地说。
　　　　“你这妞！”我用肩膀顶了一下她，她还是笑嘻嘻地对我说：“好啦，没课还不好吗？你就知足吧！我们该进去啦！”她说着就把我连推带拉地“哄”进了课室。
　　　　坐下，继续进入“白鹿原”的世界。
　　　　“你还没看完啊？”晴儿突然从她的手机屏幕上抬起头并转过来问我。
　　　　“快了快了，好奇怪感觉越到后面剩下的页数越是不变了……”我快速翻着这仅剩的几十页，感觉到一阵凉意，它们好像在鼓舞我快些看完吧。
　　　　“加油吧，后面会更好看的！”她坐回端正的姿势继续看她的手机。
　　　　“哇，原来你看过了啊？！”不敢置信这个有点马大哈的晴儿竟然早已把这么厚的一本小说给搞定了。
　　　　“早就看过了，写得真心不错……你忘了我几乎整个大一上学期都在图书馆二楼度过了吗？”她送我一副不屑又洋洋得意的表情。
　　　　“好厉害……”嗯！我得努力了！
　　　　如果能把跟他的故事也写得如此精彩就好了……那晚跟WIFI散完步回来后，我就开始酝酿着写写我跟他之间发生的一切，不光是为了兑现曾经的约定，更为了保留这份难得的美好回忆。看完两章后，休息的片刻我开始回忆那些时光碎片，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写。
　　　　“培凡，我饿了……”晴儿不用说“走吧”，我就知道她想回去了。
　　　　“那走吧。”我一边收拾书本一边说。
　　　　“嗯，嘿嘿。”她依旧一副歼计得逞的模样。
　　　　“诶咱们下周继续来这边自习呗？”吃过晚饭回宿舍的路上晴儿挽着我的手一脸期待的问我。
　　　　“下周？下周……下周没课的时候咱们就去！”我笑着拉起她的手一前一后欢快摇摆着向前加快了步伐。我之所以犹豫了一下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必须面对的残酷现实，那就是我跟WIFI可能再没道理和机会一起出来自习了，是啊还有什么理由呢，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清楚了，再没有任何的希望和期待，一切不都应该归为原位，不都应该恢复平静了吗？尽管我十分渴望他带给我的这卷浪潮能永不褪去，但是人得有自尊心和知足心，若我再肆意地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近他，那么必定会给他带来难以收拾的残局。这周忘我的忙碌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除了在写我们之间的故事时不得不回忆过去，其他时刻我再不想也不敢过多的考虑跟他的事，因为我怕越想陷得越深……


第269章　撇下
　　　　我真的喜欢上了他吗？最近我总是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我不断肯定又否定，否定又肯定。可是，如果不是，那为什么我会那么渴望收到他的消息呢？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在见不到他的时候总是绞尽脑汁地想着他可能去的地方可能做的事呢？如果不是，那为什么我会如此在意他和有关他的一切呢？如果不是，那为什么现在满脑子都是他挥之不去的身影呢？可是该死的为什么我要喜欢上他呀？！如果没有喜欢他，就不会有他变本加厉的左右为难；如果没有喜欢他，就不会有小婕对他的痛心疾首；如果没有喜欢他，就不会有我反反复复的进退维谷；可是如果没有喜欢他，还会有这份最真挚最深刻最可能一去不复返的爱的体验吗？或许我真的高估了自己，其实我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强大，原来我的内心也是如此软弱，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感受，想通过压抑来应对一切……但是一个人不是应该在人生路上经过的每处风景里不断发现错误改善自我的吗？既然人生苦短，何不跟随自己的心意好好创造它、享受它。
　　　　“今晚‘跑步’吗？”此刻坐在电脑前，看着聊天框里的这条消息，我彻底地动摇了一周前对自己发誓的再也不跟他单独来往了……一周没有上线，现在我竟不知怎么回复他，既不能表现的过于冷淡，也不能太过欣喜若狂。
　　　　“（偷笑）你确信？”思索半天我还是就字面意半开玩笑的说吧。
　　　　“没错，是的，‘跑步’。”他的两次回答都把“跑步”特别用双引号强调出来，定是猜到我每次说的“跑步”只不过是个借口。想到这儿，为我那愚笨借口买单的双颊渐渐发烫起来。
　　　　“看来我的小说可以延续了。”
　　　　“……”我再一次犯二了……每当看到他的省略号，我知道这是他无语的礼貌姓回答。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在我做出不再跟他有任何交集的决定下，我跟他的故事也就可以在此画上悲凉的句号了，但是今晚我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样，故事原来还是可以在温暖的光照下继续下去的……
　　　　“我还以为以后都没什么机会了。”
　　　　“怎么会，‘约定俗成’的时间，还是不要轻易改变的好。”我们还是一同既往的约好八点半老地方见。合上电脑，我能感受到我的心里正春暖花开。
　　　　“喂培凡！帮我看看那卡怎么回事儿？突然没热水了，妈呀冷死我了！！呜呜……”阳台冲凉房里突然传来的尖叫声把我吓得快魂飞魄散了，真后悔没戴上耳机。自从这所冷酷的学校为我们换上防盗热水型的计水器后，类似拉西这样的叫喊声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出现，不是热水器被锁了就是一卡通滑落在地上了，总之夹带着好比*的暴露在光天化曰下的尴尬和狼狈的尖叫比起恐怖片里的专业多了。
　　　　“喔，好……”在这个随时会被人为吓死的宿舍里生存还真不容易。“你的卡掉了……好了。”这要在平曰，我绝对会有些不耐烦回答她：“好啦，知道了啦，唉真实的卡都掉了……”可今天真的很特殊。
　　　　“嗯爱死你了哟！亲爱的猪小晓，嘻嘻。”
　　　　“猪小晓等会儿陪我去一趟贝岗吧？”正在洗衣服的拉西突然向屋内伸出头来问我。
　　　　“哎呀不行，今晚还有事……”我摊开双臂表示可惜。“改天吧！”
　　　　“啊……臭鸡，你看培凡为了男人又撇下我们孤苦伶仃的不管了……”拉西立马将目光投向瘦不，我真是服了这个拉西。
　　　　“噔噔噔？”瘦不像是忍了我很久似的终于火山爆发的反问我。“快说是不是又有新目标了啊？”她的样子像只饥饿的大老虎快要把我一口吞了。
　　　　“什么呀，还是那个啊……呃！从来都没有啊……”好像越说越不清了，看看时间已是20：25，“哎呀时间到了，我先出去了，拜拜！”我一步跑到宿舍门前准备开门闪人，关门的瞬间又听到里面传来拉西的尖锐声音：“唉，又剩下我们孤家寡人了唉……”
　　　　就在我得意于自己的机灵时，手机突然响了，是WIFI发来的短信，他说推迟半个小时再去，我好奇地问他是不是又去剪头发，他竟说他这次会剪个反光的……那不是光头吗？天啊，不要啊……
　　　　既然离见面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而现在又不太可能回去，我走到了晴儿的宿舍，敲门进了去，还好她正坐在书桌前。
　　　　“臭丫头，怎么想到上我这儿来了？”她的语气虽然有点冲但是从她的笑容里就知道她肯定乐开了。她的宿舍现在就她一个人，我敢保证如果有其他人在的话她待我肯定判若两人。
　　　　“想你了呗，哈哈，过来跟你聊聊。”我也跟她打趣着。
　　　　晚上的时间似乎过得就比白天快，时间犹如夜空的流星，一闪即过。走出晴儿的宿舍，来到人迹罕至的楼下，周围的一切看上去似乎要比实际还要凄凉冷酷些，夜空更深，云层更厚，空气也更加阴凉。走在安宁的校园里，心情本应平静祥和的，但不知怎么了，只要一想到等会儿就要见到他，心如止水的心像激起了惊天骇浪般再无法平静下来。
　　　　也许是对于他有太多要面对的问题，有太多的不知所措和无可奈何的缘故吧。
　　　　今晚天很凉，我没有按时下楼，还是晚了个若干分钟才出现在东四路上，本以为他也会稍晚一些的，因为半个小时从最近的理发店里理完发再赶来肯定不够。谁知，我在他身上所体现的绝大部分以为都化作了自以为是，真相在得知后都反过来狠狠地扇向自己。WIFI非但没有晚来，还早到了几分钟。瑟瑟寒风中，那个树下屹立的身影远远的朝我打了个招呼后向我走来。我努力睁大眼睛辨析着他的发型，希望他走过来时千万不要给我另类的惊喜。


第270章　时过进迁
　　　　“你不知道哦，那时的我们有多疯有多乱……”WIFI一下子向我爆出了他初中时很多的奇闻趣事，包括如何在课堂上与老师针锋相对、怎么惹女生生气、怎么应对家庭作业等等，虽然距今早已过去了好几年，但是听他回忆的时候，仿佛自己也跟着穿越回了他的学校他的时代，清晰而又深刻地感受着他的感受。
　　　　很少见他对我能一下子讲这么多话，这样静静地倾听着他的过去，原来也可以感到如此安逸。
　　　　“今天天气又转凉了啊，你穿的够吗？”他迎上来问我，还好还好，发型没变，他肩上背着双肩包，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哪个地点奔赴过来的。
　　　　“当然啦，你看我现在与熊神似的样子就知道了。”我向他抬起我那两条“短粗”的胳膊自嘲到。现在这种时候，虽然身上还是感到有些冷，但是面对他的心里面早已温暖如阳了。
　　　　“哈哈，这个给你！”好久没有看到以及听到他这个幅度的笑容和笑声了，尽管夜里看得不太清，但还是能清晰感受到那温暖的笑正在融化身上冰冷的感觉。他抬起另一侧胳膊，有些枯瘦的手上是一盒红枣枸杞牛奶。
　　　　“啊！怎么又……”我感受着这种熟悉的感觉，心和手都颤抖起来。“谢谢……”除了感动感激感叹外我再不知说什么好了。
　　　　“为什么给我这个呀？”牛奶的热度通过纸盒传递到我的手上，我反复观察着这个六面盒子，贪婪的感受着它传递过来的温度，一遍遍在手中掂量着它的重量，感觉它变得越来越沉重。
　　　　“没为什么啦，就看到了顺便带给你的。”他不以为然的看了看它后又说：“怎么你不喜欢它了？”
　　　　“怎么可能？！我的最爱……”这个WIFI，怎么竟做些让人意想不到又感动的事。
　　　　“你之前去做什么了？”我想起了他肩上的背包。
　　　　“跟同学一起去唱K了，怕赶不过来所以才推迟了……不好意思。”这个挨千刀的，怎么又说起抱歉来了，每当听到他对我说“对不起”或者“不好意思”，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气死我了！
　　　　他不知道，只要他一对我说抱歉，尤其是还带着客气的表情时，我就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