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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老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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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自觉躺好,且全程配合。

掌心现桥:陆钟手里的小黄丸是做咖喱的原料姜黄粉,江湖把戏凡现朱红必用黄姜粉。黄姜粉碰到碱液立刻变成朱红,碱液如浓的话,则现血红色。做法前将食用碱水稍为稀释,用毛笔蘸碱水画在手心或者画在白纸上皆可。碱水干后无色颜色,要现色时,加少许黄姜粉一搓一抹即可。最好同时吐点口水上去,口水是弱碱性,可以帮助反应。

超声波发射器:能发射超声波电场,主要针对水中的动物大脑和神经给予刺激,使其严重缺氧浮出水面,还能将深水层的动物击但并不至死。如果不去捕捞的话,几分钟后鱼虾就会苏醒。为了营造效果,梁融还特意去买了几十条水蛇关在画舫的舱下,到时按下按钮水蛇就自己游了出去。

穿越断桥:演出失败是计划好的。陆钟根本就没有进入幕布,白色幕布其实双层,里面一层用的是隔绝光源的超薄反光面料,外面一层才是观众可见的白色幕布。在铁架的四周边框上,装有微型投影仪,陆钟进入幕布的动作全都是事先录好的,可以从各个角度同步播放。所以里面和外面的动作其实不同步,在大家以为陆钟进入了断桥桥体内的时候,其实他已经钻进了船头的一个小洞,把自己藏在船舱下面。他用手机可以看到同步的屏幕画面,等到断桥另一端那双手的影子缩回桥体后,就把心率监控拔掉,让心跳归零,外面的人便都以为他真的破法死了。梁融按下超声波发射器按钮,让水下的鱼和蛇全都浮出水面,司徒颖借机扰乱视听制造混乱,加上最后罗杰的哭戏让老关百分百相信了这个意外的结局。藏在船舱里的陆钟换掉衣服,套上假发化个妆,趁着观众退场,自己也混在其中安然离去。

综上所述,扎飞之术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无非是利用物理或者化学变化让人眼花缭乱,或用障眼法让人以假乱真,把施术者当成神人,信者得其骗。

第四十四章 番外篇韩枫(1)

倾城之骗

(楔子)

1937年,上海。

今年的冬天比任何一年来得都早。天阴沉沉的,黄浦江的水居然泛着隐隐的红色,走在江边,总能闻到一股来路不明的血腥味。这年头人命关天的事也变得稀松平常,不光是上海,大半个中国都一样。

十里洋场上,声色场所依然歌舞升平,可毕竟抵挡不住防空警报的轰鸣。卢沟桥事变,八一三事变,整整一年战事频传,日本人越逼越近了。家底丰厚的大户人家纷纷抛家舍业,举家迁往内地和香港。每天都有大公司倒闭,银行家跳江,工人领不到工钱,银行也取不出钱来,人心惶惶,可去香港的船票又岂是一般人买得起的,据说黑市交易只认金条。

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可大冒险家们也开始撤了,横行街头的大多是斧头帮残党和各式各样的大小流氓。

十五岁的韩枫从一户独门独院的公馆里出来,眉头皱起,心事重重。刚从杜公馆得到消息,杜月笙也准备迁往香港。自己是走还是留?也许该找个人去问问。

问谁好呢?

师爸傅吉臣半年前就带着师兄们去了香港暂避战火,自己执意留在上海,师爸便把公馆托给了他,同时托给他的还有江相派的一帮兄弟。虽然小小年纪,但目前他已是本派在上海滩辈份最高的人了。

江相派门人有不少在大小堂口担任白纸扇(黑帮的师爷、智囊),但跟斧头帮和青红帮比起来实在是人丁稀少。兄弟们个个都有绝活,千门八将赌桌上的技术自然是没得说,只可惜如今的形势并不是有技术就可以混。上个月,门中有位德高望重的师兄在俱乐部打牌时明明赢了,可同桌的军官把枪往桌上一放,谁也不敢动他的钱。这还算明的,更可怕的是暗的,蓝衣社的特务从来不明抢,专搞暗杀和绑架。这年月谁还会讲江湖规矩?韩枫深知,如果不是自小跟着师爸混熟了人脉,道上的人都给他一分薄面,只怕像现在这样在外面走动,也得提心吊胆。

从小到大,他还没离开过上海,也许是时候去别的地方看看了,不如这就去找干姐姐,问问她有什么打算。

韩枫正想着,身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韩少爷。”

韩枫应声回头,那是一个相貌清秀的中年妇女,五十多岁的模样,口音带着京腔。

“您是……”

“我听说,上海滩最古道热肠又讲义气的就是小兄弟你了,我有件私事,想请你帮忙。”大姐微笑着说。

A

在上海结交黑帮人士,不打麻将是不行的。上海滩第一大亨,青帮头号人物黄金荣就最喜欢打麻将,一天不打就手痒,在他的影响下,打麻将成了上海最流行的社交方式。

镇江青帮顾华堂顾四爷,精通赌术人称“活手”。一副三十二张的牌九,只须摸上三五次,便能从背面或侧面知道是什么牌,而且,他想要什么牌就能拿到什么牌。如果是一副一百三十六张的麻将,他也只须瞟上几眼,便能认清其中的三四十张,有这些“明张”垫底,要做大牌便是举手之劳。人们都说四爷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必定是手到成功。

初到上海的文昌平第一次在牌局上见到了顾四爷,可顾四爷居然被同桌的一个小子赢了好几把。这小子明显是出了千,不过他动作实在太快,而且每次赢的都不多,除了一次大番子全是屁胡。年纪不大就知道见好就收,留下一通好话才走,连顾四爷都只是翻翻眼皮没说什么。

文昌平对这小子印象很不错。他穿得很像出入洋行的富家小开,可真正的小开都是输钱从不红眼的败家子,谁会去研究千术呢?所以文昌平认定他是个老千,而且还是个很机灵的小老千。他四处打听了一下,那小子外号小荣宝,年纪轻轻,才十几岁。

文昌平来上海的日子不算长,他在京城的时候专和日本人做些秘密交易,买卖的内容从古董、字画到各种情报,无所不包。如今时局乱,他来上海是想找个靠山投靠,或者找机会去香港,眼下两边都没着落,只好先弄点钱再说。半个月前,他的搭档中了街头的流弹,差点丢了性命,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两天前,文昌平听熟人介绍了一单很不错的买卖,心里痒痒的,但孤掌难鸣,一个人做不成大买卖,这几天一直在物色合适的搭档。这个小荣宝让他很感兴趣,便跟在他身后出了赌馆,保持着七八丈的距离,看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此时天色已晚,路灯昏暗。小荣宝在街边一家小店买上几个生煎包,又喝了一碗热乎乎的豆腐脑,便宜而简单的东西他吃得很香,穿过三条马路后,他拐上租界区附近的一条大街,消失在一扇法式雕花大门里。

那门上挂着块牌匾:白猫舞厅。大门外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今晚八时半,隆重举行花国舞王选举。资费每位大洋五元,附送红酒一杯。

文昌平只听说过黑猫舞厅,白猫舞厅闻所未闻,不过这“花国舞王选举”倒是在一份小报上看到过广告,据说沪上的名舞女们都会到场,应该颇有看头。打仗归打仗,上海滩上永远都有灯红酒绿。

眼下距离八点半还有一个小时,莫非这小子打算把刚得手的钱花在女人身上?文昌平寻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在外面等等看。

半个多小时后,大门旁的窗户里亮起了灯,音乐声飘了出来。小荣宝出现了,换了一身西式门童的制服,笔挺地站在大门口。文昌平觉得奇怪,莫非这小老千还兼着这种收入不高的工作?

在灯光、音乐和广告的刺激下,门前开始有人聚集了,不过大门仍然紧闭着。小荣宝开始张罗众人依次排队,十分钟后,门前排队的人已经有了三十几位。

中国人爱凑热闹,好些路过的人本没打算进去看节目,可一看这么多人排队,也动了心。队伍快要排到马路对面去了,人群开始不安,纷纷催问那些大牌舞女到底什么时候来。小荣宝耐心地解释着,还请大家务必保持秩序。焦虑中的人们胃口被吊得高高的,幸好几分钟后,舞女们终于出现了。

她们三三两两,乘着黄包车前来,一个个浓妆艳抹香气逼人,或巧笑嫣然,或媚眼如丝,虽然天气寒风凛凛,她们却穿着高叉的旗袍,露出白生生的大腿。在场的男人们眼都看直了,大呼小叫地催着小荣保赶快开门。

小荣宝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始收入场费——每人五块现大洋。收完钱他又说,今晚的舞会是一位帮会大佬主持的,得先去向他禀报一声,最多不超过五分钟就来开门放行。

已经在外面冻了这么久,人们也不在乎多等五分钟,况且黑道大佬为捧女人举办这种比赛那也是常有的事。

小荣宝就这样在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了,一个五分钟过去了,两个五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了还是没出来,最后居然连音乐声也停了。外面的人们忍无可忍,大家可不是花钱来吹西北风的,终于在几个好事者的带领下破门而入了。

小荣宝去了哪里?文昌平很好奇,也趁乱跟着这帮花了五个大洋的人冲进了那扇豪华大门。没有香艳的舞女,没有黑道的大佬,也没有舞厅,大门后面是间空屋子,连椅子都没一把,地上摆着个破旧不堪的留声机,喇叭正对大门,所有的灯都用花花绿绿的玻璃纸包裹了起来。穿过空房子,阳台上有扇后门通向另一条街道。大家全都傻了眼。

“阿拉都被小赤佬骗了!”人们愤怒地吼道。

已经太晚了,二十分钟都够小荣宝跑到黄浦江边了。

就这样,七八十位爱热闹的人被骗走了四百多块现大洋。那些舞女们来这空屋子走一遭,每人可得一块现大洋,而小荣宝则把三分之二的收获捐给了抗日民主联合会。

看着那些骂骂咧咧的人们,文昌平却很高兴。这个小老千的确有两下子,他终于找到了期待已久的新搭档。

B

一连三天,文昌平在顾四爷的赌馆里守株待兔。他深知,真正的赌徒三天不赌比三天不吃饭还难受,而他理想的搭档最好是个职业赌徒。

就在第三天,小荣宝出现了。这小子脚上新买的皮鞋铮亮,还学着大佬们的样子抽起了雪茄,人五人六的。

文昌平心道:到底是年轻,就爱摆阔气。他没有立刻去找小荣宝摊牌,而是默默地观察他,看他怎样打牌。是豪爽是谨慎,是胆小怕事还是敢于一搏,赢了是否得意忘形,输了是否灰心丧气——在牌桌上最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小荣宝跟上次一样,输输赢赢,只胡了两次大番子,剩下的全是屁胡。文昌平确定,这小子不是胆小,而是真的稳重。

小荣宝玩到晚上十点离开,文昌平尾随其后,一直跟着他走过赌馆所在的那条街。眼看青帮的势力范围渐远,没想到小荣宝却突然跑了起来。不能再让这小子从眼前消失了,文昌平紧追不舍,这一追就追出了好几条街。最后,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才不得不停下来。

“你……你是巡捕房的?”小荣宝跟文昌平隔着三丈远,气喘吁吁地问。

“……不,不是。”文昌平到底上了年纪,连气都喘不上了。

“那你追个啥啊!我又不欠你钱。”小荣宝缓过劲,来了脾气。

“你想不想赚一大笔钱?”文昌平的声音有点虚弱,但那个“钱”字格外清晰。

“你想做啥?”小荣宝明显提高了警惕,身为小老千的他可不是好骗的。

“我有笔大买卖,做成了,够你换张去香港的船票。”文昌平决定直接下饵。

“你看我像傻子吗?哄别人去,小爷没空陪你玩。”小荣宝抖抖衣衫,转身就走。

“我本来有个合伙干的兄弟,现在躺在医院里。这真的是个赚钱的好机会,而且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管你信不信,请先听我说完!”文昌平急了,如果错过了小荣宝,他不可能再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你一定知道蓝衣社,蓝衣社的头头是戴笠,戴笠手下有个专门帮他搜罗各种宝贝的人。你也肯定听过黑猫王吉这个女人,她最近跟丈夫离婚,准备去香港发展,手头有个很不错的宝贝想出手。碰巧我见到了她本人,也见到了那个宝贝。现在,我手里就有那个宝贝的赝品。”文昌平一口气说出两个沪上响当当的名人,为的就是引起小荣宝的兴趣。

“黑猫王吉”是上海滩上唯一没有显赫家世,却跟黑白两道甚至军政要人都混得熟稔的名媛,是社交界翻云覆雨的人物。王吉虽是女子,却豪放不羁义气干云,不仅能跳交谊舞,还擅长西班牙斗牛和吉普赛舞,不论旗袍还是洋装统统作黑色打扮,在艳妆美女中独树一帜,因此有“黑猫”之称。

“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我都没兴趣,请不要再跟我讲了,要是你想算计蓝衣社,最好先去买好棺材。”小荣宝停下正色道。

“请听我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文昌平察觉到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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