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2004-2012-第6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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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三无奈地说:“怎么管?刚开始我也管了,我在石窠上搭起一个茅蓬,把水锁起来,可我前脚搭起来,后脚就被猴子拆了,后来,我又抬来一块大石板盖起来,原以为这样好了,猴子搬不了,野猪也拱不动,可我没想到,它们喝不了水,就开始找茬了,猴子大白天把我家晒的衣服粮食收走了,夜里还爬上屋顶把瓦掀得一块不剩。野猪也大摇大摆地冲进屋里,把睡觉的床腿咬断不说,还把做饭的灶台拱塌了。”张老三说到这,笑哈哈道:“好在我家现在也用不了多少水,索性就让它们闹去,好歹它们也是条命!”
周全安听了,说不出话来。他回头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坡,这是张老三家放火烧山,烧出的一片山壳子地,只见一大片枯萎的苞谷东倒西歪的,一看就知道是去年种的。周全安有些纳闷地问:“张老三!咋的了?怎么今年没种苞谷?”
张老三笑哈哈地回答说:“种了几十年,再也不种了,反正也没多少收成,况且我家再也不吃这东西了!”
周全安板着脸说:“你们家这也不吃,那也不喝,成神仙了?”
张老三依然笑着,正要回答,他老婆站在家门口喊他们回去喝酒。他们回到家里,他老婆已经在火塘边摆好了一张矮桌,桌子上八只大海碗里堆满了香喷喷的野猪野鸡兔儿肉,一只能装三斤苞谷酒的大锡壶,正在火塘里冒着喷香的酒气。
俗话说,兔儿是狗撵出来的,话儿是酒赶出来的。酒过三五巡,话匣子就打开了,张老三父子不停地打听山下的新鲜事儿,周全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海吹起来,听得二人眼睛冒光。酒至半酣时,张老三突然又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大把毛票子,毕恭毕敬地递到周全安面前,说:“这是今年的上缴款,四百一十二块九,你点一点!”
周全安知道,这是村里根据他家开荒的面积测算出来的上缴款,十几年来就是这个数。可今天他酒也喝多了,端着酒碗,挥着手说:“你……你个狗日的张老三,一年到头……不下山……过神仙日子……你还不知道吧……国家早在三年前,就取消了两税……”
“你说三年前就不交两税了?”张老三不相信地问。
周全安点点头,醉眼昏花地说:“不交,早不交了……”
张老三一听,“咚”的一声,把一碗酒扣在桌子上,转身就钻进后面的灶房,接着,就在灶房里“霍霍”地磨起刀来。周全安一听,酒也醒了。周全安听村里老一辈人说过,张老三爷爷的爷爷曾经是大别山占山为王的长毛鬼,后来,队伍慢慢地散了,他就在朝天垭的神庙里住了下来,又从山下抢了一个女人,在这里一代又一代地居家过日子了。他们直来直去,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最恨别人胡弄他,在这深山老林里杀个人,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周全安后悔自己酒后吐真言,肠子都悔青了,两条腿吓得像筛糠一样打起了摆子。
不一会儿,张老三一手拿着两把剔骨钢刀,一手端着一大钵黑糊糊的、冒着热气的肉出来了。他“咚”的一下,把钵子放到周全安的面前,手里拿着刀挨着他坐下,挽着他的脖子说:“村长,今天咱们哥儿俩好好地喝两杯,这是我留了好几年的麂子腿,一直舍不得吃,来!我们边吃边喝边聊。”说着,他就用刀割下一大块麂子肉,用明晃晃的尖刀挑起递到周全安面前。
难舍却的情
此时的周全安,吓得尿都快出来了,现在就是龙肝凤胆放在他面前,他也没心情吃。但他的头点得像鸡啄米,颤抖着说:“你说!你说!”
张老三一仰脖子,咕嘟嘟喝下了一碗酒,说:“村长,实话跟你说,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到山下卖狍子皮时,就听人说了。”
周全安一惊,不解地问:“你都知道,咋还愿意交两税?”
张老三长叹一声,拉着周全安的手,哽咽着说:“你说这国家是咋的啦?交皇粮国税是天经地义的,咋说不交就不交呢?村长!我知道,有上缴,你们还会每年上一次山来看我们,我才知道我自己是哪村哪县哪省的人!如果没上缴,你们恐怕十年也不会上山看我们一回。我们在山上一年还碰不上一个人,时间久了,天不收地不管的,连自己是不是人都迷糊了,哪怕是死了也没人知道……”
周全安一听,“刷”地一下站了起来,说:“兄弟!是我这村长没当好!从现在起,我一定会隔三差五地上山来,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喝酒!”这一夜,周全安和张老三都放开了量,喝得酩酊大醉后就和衣倒在火塘边。
天快亮时,周全安睁开醉眼一看,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地上,张老三不见了,自己怀中竟然抱着大狼狗“张老四”。他吃惊地爬起来一看,只见满天的大雪下来了,天地一片白,他借着雪光仔细一瞧,张老三家屋后的山峰坍塌了半边,他家的半边房屋已被埋在巨大的石块和几尺厚的积雪当中,只有自己睡着的半截房屋孤零零地立在风雪中。周全安想:难道是昨天晚上山体突然滑坡,我醉死了不知道?可张老三一家又到哪里去了?他试探着大声喊了起来,可他的声音在山谷里久久回荡,却没有人应声。
这时,一个猎人从这里经过。他一听,就没好气地接过腔说:“你在这里嚎个鬼!你还不知道?张老三一家在去年冬天的一个深夜,就被一场山体滑坡的石头压死了!只剩下一条狗!”周全安一听,脸色苍白地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浑身冷汗直冒,打着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看着蹲在一边的大狼狗,突然明白过来,他跪在地上,朝着张老三家倒塌的房屋拜了三拜。就在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说服村里的乡亲接受山里的村民,再劝说这些散居在大山里的村民,无论如何也要搬到山下去!越快越好!
周全安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张老四!我们走!”
(题图、插图:魏忠善)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2期 终点不下车 作者:王英彪 字体:
刘文刚是一名公交车司机,这天
正轮到他当班,妻子打来手机说,他住在乡下的父亲来了,让他下班后早点回去陪老人。刘文刚犹豫了一下,告诉妻子今天刚好约了几个哥们吃饭,让她先把父亲安顿好,自己明天再陪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说话间就到发车时间了,乘客们陆续走上车,向投币箱里叮叮当当投钱。刘文刚看人上得差不多了,就发动了车子。这时,不远处有人向他招手。刘文刚赶紧刹住车,等那人走近了,才看清这是一位老人,和父亲差不多的年龄,一身乡下装扮。上车后,老人问刘文刚:“师傅,车票多少钱?”刘文刚一边开车,一边和气地说:“一块钱,请投到投币箱里!”说着指了指身边的投币箱。
老人显然毫无准备,翻遍所有的衣兜也没找到一元钱,他焦急地说:“师傅,我没零钱!”刘文刚打着方向盘,头也不回地对老人说:“这样吧,你坐在靠车门的位置上收钱,等收够了该找回的零钱,你就把你的整钱投到箱子里。”平时,刘文刚也总遇到没带零钱的乘客,这时他便让乘客自己去收钱,然后把五元或十元的票子投进投币箱。
老人听明白了,连声说好,就坐在车门旁收起钱来。那些后上来的乘客见老人手里捏着一叠零钱,自然知道啥意思,很配合地把钱放到了老人手里。
公交车一路前行,老人收钱很仔细,每收一个人的钱他都要大声报告“三块”或者“八块”,看着老人认真的模样,刘文刚就知道,老人不常坐公交车。常坐车的人都知道,其实根本不用这样细致地报告钱数,上车几个人司机心里都有数。
车一站一站地前进着,老人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责任”。眼看过了一半多的路程,老人依然没有投币。刘文刚想,老人手里的整票大概不是十元也不是二十元的,估计是五十元。用这么大的票子坐公交车,太少见了。刘文刚望了老人一眼,笑着摇摇头。
车一路稳稳地开下去,再过几站就到终点了,刘文刚回头望了一眼老人手里的零钞,他知道老人收的钱早就超过了五十元了,但他还是没有投币的意思。难道他根本就没钱?刘文刚心里犯起了嘀咕。要是他到了终点还不投币的话,那这老人八成是有问题了。想到这,刘文刚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现在不少老人记性不好,经常错过下车的站点,难不成这位大爷也忘了自己在哪儿下车了?这么一想,刘文刚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老人,于是转过头来说:“老大爷,您老在哪下车啊?前面快到终点了。”老人看了眼刘文刚,说:“不急不急。”然后又专心收起他的钱来。
不一会车到了终点站,刘文刚把车停稳,回头对老人说:“老人家,谢谢你帮我收了一路的钱!车到终点站了,您要是没钱就算了,我不收您的钱了!”
老人一听这话却急了,涨红着脸说:“谁说我没钱?这不是。”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在刘文刚面前晃了晃。然后又一屁股坐下来,说:“我还没收够九十九元呢,不下车了,我要再坐回去。帮你收钱,直到收够为止!”
刘文刚一愣,心想老人果然头脑不太清醒!于是就提醒他说:“大爷,这里是终点站,您该下车了。”老人慢慢收起了笑容,缓缓地说:“我不能下车,下车就找不到家了。”看到刘文刚疑惑的表情,他继续说道:“我从乡下来看儿子都半个月了,可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心里闷得很,可又不敢一个人走太远,怕迷了路,这才来坐公交车。公交车不是还能回到原来的站点吗?这样一路坐下来,既可以散散心又能熟悉一下地形!”说着说着老人竟兴奋起来,为自己的点子感到得意。
“原来是这样,那您怎么不让儿子领着您呢!”刘文刚忍不住问。
老人叹了口气:“他们都忙,没时间来陪我!今天早上,儿媳妇还给了我一百元钱,说他们这个礼拜又不能休息了,让我自己出来走走!我想我能去哪儿呢,只有坐公交车最稳当了。”
听了老人的话,刘文刚的心猛然一颤,他一下子想到了父亲,父亲今天不是也进城了吗?自己刚刚还打电话说不回去陪父亲了。其实自从他参加工作以来,八年了,父亲一共才来过两次,而且每次逗留的时间都不长。去年母亲去世了,剩下父亲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大概也是闷得慌才来城里的。想到这刘文刚掏出手机,他要马上给哥们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今天有重要的事,不能参加聚会了。
十分钟后,刘文刚的公交车又上路了。乘客们看到,离司机坐得最近的是一位老人,他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兴奋地望着窗外。
(题图、插图:安玉民)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2期 寻玉追凶 作者:刘辉煌 字体:
乾隆年间,秦淮河上出了一位名
噪一时的美妓。此女名唤婉玉,年方双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才色俱佳,引得各地狂蜂浪蝶纷至沓来。就连千里之外的京城,也时有王公贵族慕名而来。但婉玉不是来客必陪,她有一嗜好—喜欢收藏各种玉雕小物,对上古遗传下来的古玉物件更是情有独钟。客人要想求得一夜情缘,必先赠上一两件珍奇玉雕方可遂愿。
婉玉十六岁踏入风尘,到现在已有四年。这四年来她南下北上地到过不少地方,为她神魂颠倒的富商高官自然不在少数,婉玉由此也搜罗了不少玉雕物件,其中不乏稀世珍品,但她似乎都不满意。
这日午后,婉玉正在后房拂琴自娱,有老鸨差丫环请她去见客。婉玉停止拂琴问明丫环,得知来客自称带有她所好之物,她这才起身略为装扮,随丫环下楼。
来到前厅,只见那客人相貌堂堂、气宇轩昂,看穿着打扮应是个儒商。那人见了婉玉,忙从袖中拿出一枚玉兔奉上。婉玉蹙眉一笑,接过玉兔,一番端详之后,面露不屑之色:“客官这枚玉兔雕功倒是精细,只是这玉不是老玉,而是新玉。我要是没看错,此物面世不过区区十数年。看客官气质不凡,岂能不知玉器传世百年以下为新玉,百年以上才称老玉?”
那客人见婉玉见多识广才情过人,一上手就看出了此玉的粗劣处,不由暗自钦佩,面色一红,尴尬地告辞而去。
三日后,那客人竟在身着便装的地方要员的簇拥下再次来到“怡香楼”,有人告诉老鸨:此人是当朝大官,现今的刑部尚书朱大人。
朱尚书早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