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澜的外星电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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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果然被我猜中!怎么样,咱们这就制定计划,去那个三宝禅寺把大盒子偷出来吧!”
胡启蕴沉默不语,申屠本想说点什么,一看老爹的样子,也收住了声,房间里忽然安静了下来,气氛有点尴尬。
“为什么?老爹。”柯澜皱着眉头问,心想,老爹,你对LISA中的知识着迷,申屠,你可以一辈子泡在LISA中研究操作系统、开发应用,那我能干啥?每天给你们买菜做饭?再说了,等你们那些研究的知识变成钱,那得多长时间啊?
“这个……柯澜啊,”胡启蕴慢悠悠地开口了,说话斟自酌句,“我们要是真的去‘偷’,或者说去‘取’那个大盒子的话,恐怕很可能会碰到什么危险吧?按照图上的比例,大盒子有个小写字台那么大呢,不用说也知道,它一定是埋在了寺院里的地下。你说我们现在有这个能力吗?要到时候真被人抓住,一旦泄漏大盒子的内容,你那个打算编个谎话糊弄警察的计划,行得通吗?我怕到时候,咱们可就全玩儿完啦。”
申屠在一旁不住地点头。
柯澜于是就让了一步,他说,不如这样,我们先去那边侦查一番,看看东西是不是真的在。如果东西真的在,要是能够拿到手,那么就行动,如果有困难,那就算了。他这么一说,其他二人也只好表示同意。吃饭的时候,柯澜一边夸奖着自己的做菜手艺,一边不断鼓动他们二位。晚上睡觉前,他们三个最后终于一致决定尽快去槿州的三宝禅寺,过了这个元宵节就出发。
正月十二,申屠在LISA中模拟出的那张网卡,第一次在路由器上取得了一个内网IP地址:192。168。0。3,希望就在眼前。快到半夜的时候,LISA终于通过互联网取得了维基百科英文版首页的全部数据。这个页面在LISA中的首次显示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完全没有排版,比网页源代码还要难看,一段段英文当中,夹杂着大片的乱码。但三人都明白,接下来他们可以通过让LISA学习更多的HTML规范来“知道”如何将网页源代码正确地排版显示出来。连续工作了一整天之后,他们三个握鼠标的手都张不开了。
这几天,他们基本上靠吃方便面度日。
正月十三,他们完成了HTML规范和UNICODE编码,另外还把WindowsXP里面的字体文件通通拷进了LISA。(UNICODE编码包含了地球上人类所使用的几乎所有文字)。到了晚上九点左右,LISA中已经可以正确显示包括中日韩文在内的(包括从右到左的阿拉伯文)所有网页了。当然,网页能显示的内容全部都是文字,不能显示图片、动画、视频和其他花里胡哨的内容。对于只通过标准点击链接获取资料的维基百科和谷歌学术搜索来讲,这已经差不多够了。
所以说,LISA是不可能真的用来做日常上网的,光一个Flash动画的功能就无法搞出来,因为Flash的源代码程序是不开放的。那个年头,Linux再火也火不起来,因为Linux中的浏览器也面临同样的问题,这是一个道理。除非Adobe公司自己开发Linux下的Flash。
现在,LISA中的一个文档正缓慢地一页一页顺着维基百科的链接在自动阅读、翻译。只要有足够长的时间,两个不同文明的语言的绝大部分概念都应该能够互译了。余下的工作是打印输出,有了“万能接口”模块,这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工作,已经耗尽了他们全部精力,再也无法继续工下去。他们一直睡到第二天也就是周六的中午才起床。在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外卖必胜客之后,他们终于有空整顿一下像个垃圾堆场一样的房间和发臭了的个人卫生。他们决定,周日元宵节再休息一天,周一就出发去槿州,去寻找那个第三件宝贝——大盒子。胡启蕴宣布,他周日要去约会,申屠说,他还可以再睡一整天,而柯澜则打算去约肖璐,胡启蕴说,他不反对,不过不能泄漏他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不能泄漏下一步行动的任何消息,等等,说了一大堆规矩。
而柯澜则在中午把申屠喊醒,说有个重要的事情要让他帮忙。
“什么重要事情?”
“交警支队的那台主机,你现在还进得去吗?”
“我试试。”
“你帮我查查一个警察的地址……”
十三、全新的手性分离技术
虽然连南市的化工园区现在属于高科技园区的一部分,但是由于后者规划中的其他部分建设并没有启动,所以,化工园区的周边还是乡村。厂里的工人,大部分是附近的农民,过完年上班,一般要到正月十五以后。当然,这里指的是下面的车间,而办公室和实验室里的员工则过完年就已经上班了。
这段时间正常的生产没法开展,所以厂里面做得全都是样品一类的活儿。像纪海龙这样做医药中间体加工的,这样的样品要求事实上根本做不完。国内国外的贸易公司和药厂,现在都精明得很,只要在专业的化工网站上一找,全世界能做某个产品的工厂都可以找出来,然后满世界开始发盘询价、要样品。
而工厂也同样是精明的主。他们大致上能判断出哪些公司要做样品是可能会有订单的——厂里的业务员们通常都被要求,在电话和邮件接洽的时候要多问对方一些问题,从而决定哪些样品要求是要做的,哪些是可以推脱掉的。他们也知道有些要求,即使看上去很不合理,他们也必须配合,因为通常这些都是自己的大客户,或者国际知名化工厂和药厂。
做样品,常常是吃力不讨好的一件事。
柯澜的要在的比以前做过的任何样品都麻烦,麻烦得多:他要求的是一个药,而不是中间体。合成线路很长,而且这个药根本就是一个闻所未闻的化合物,连CAS编号都没有。在纪海龙的实验室里,或者在其他实验室的帮助下,做出样品有一定的可能,但与普通的样品比起来,这实在是太麻烦了。更何况,要证明这个药有效,还要做细胞试验和动物实验,这得几个月甚至几年,等这一切都做完了以后,还要替他申请专利。这一大串事情,厂里根本没有人力来做。这还是说好听的。说不好听的,厂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才来做后面这些事儿。
然而,总要给朋友一个交代。再说,介绍柯澜过来的那位朋友,是厂里的大客户。看来,要在合成路线上挑些刺,告诉对方,说有些步骤没法完成,或者哪些原料找不到,等等。他纪海龙是个重信誉的人,就算是没法帮朋友的忙,也总要让人家心服口服的嘛。
这几天,工人正陆续回到厂里,过了明天,也就是元宵节,全厂正式开工了,到时候会很忙。趁今天还有点空,就把这件事情处理一下吧。
纪海龙坐在大班桌后面的椅子里,让自己的姿势尽量舒服一些。半晌,他不情愿地从旁边地上堆着的一叠资料中,找到了柯澜送过来的那份,看了起来。资料上的中文翻译,是如此的拙劣和外行,他不得不又翻开英文原文。稍微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纪海龙觉得,在“手性分子分离”的那部分说明中,技术和设备的要求都挺多,很多地方一下子还看不懂,看来真要做起来还确实有点问题,那么,就把这,作为不能做样品的理由提出来吧。
所谓手性分子,指的某一种物质,它的分子有两种空间结构,这两种结构呈“镜像对应”关系。打个比方说,一双手套由一只左手手套和一只右手手套组成,那么,这左手套和右手套就被称为是“呈镜像对称关系”的。左右两个手套的特性完全相同,但是,左手不能套到右手,反过来也一样,这种特性,被称为“手性”,两种手性异构体分别叫做“左旋”和“右旋”。在生物医疗领域,复杂分子很多都具有“手性”。例如,构成我们身体的基本砖块,氨基酸,绝大部分是左旋的,作为身体能量来源的糖类,葡萄糖是右旋的,而果糖则是左旋的。这是地球上原始生命形成时候的偶然结果,所以,如果某一天外星人造访地球,我们发现构成他们身体的基本分子是右旋的,那也再正常不过。
假设某种“左旋”分子药物,进入人体以后会产生正面作用,但它的“右旋”分子,往往是无效的甚至是有毒性的。反之亦然。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在欧洲和加拿大,一种名叫“沙利度胺”的药就造成了惊人的悲剧。这种药,本意是用来让孕妇减少妊娠反应,例如呕吐。但是,后来出现了八千多例短肢畸形新生儿,另有数千胎儿在出生之前已经死亡,悲剧震惊全世界。后来查明,右旋沙利度胺有镇静止呕功能,而左旋则对人类有至畸作用。
所以,现在绝大部分国家都规定了,对于手性药物,必须将其左旋和右旋的两种异构体拆分,并分别研究。但对于已经上市了的老药,里面含有左右旋两种结构的所谓“消旋体”药物,要重新评价。对于新申报的药品,从一开始就必须合成光学异构体,不能混着来。
但是,化学反应是无数原子相互碰撞结合的结果,最终总是形成等量的左旋和右旋混合产物,如何把它分开成左旋和右旋两部分,是个头痛的问题。因为,就跟左手套和右手套类似,两种不同结构的分子,它们的化学、物理特性基本上是完全相同的,所以很难有简单有效的办法把它们分开(除非用肉眼一只一只挑拣,但在分子那么微观的世界,这又怎么可能呢)。总之,这是个难题,而国内药厂显然做得还要差一些。制药届有一个不确切的传言,说为什么很多国产药的效果比不上进口药,手性类型的杂质过高可能是个主要问题。
目前,世界上将手性药物的异构体分离的方法,主要有两大线索,一种是从合成线路上想办法,直接把最终产品做成单一异构体;另一种是在已经合成的左右旋混合物中,用结晶法、酶法、色谱法等等来进行拆分。但无论用哪种方法,对于手性混合物的拆分,没有一种较为通用的方案,基本上是要量身定做。不仅步骤繁琐,而且在绝大部分情况下,收率低,成本高。手性拆分技术的研究,目前正是方兴未艾。
纪海龙前前后后地浏览柯澜资料中的这部分关于手性分子分离的内容,想找些可以推脱的借口,可是,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他已经被其中的一些内容深深地吸引住了,甚至把午饭的时间也忘记了。
柯澜的资料中,对于手性分子的分离方法,提出了一种纪海龙闻所未闻的技术:可编程薄膜集成电路激光共振分离法(PFICLR)。如果说要将手套的左右手分开,需要用人工一双一双来分拣的话,那么,这个方法是使用可以编程的薄膜集成电路来模拟手工,将手性分子一个一个地分拣到母液的两边,收集成品非常方便。当薄膜总面积相当大、集成度相当高的时候,可以形成很大规模的快速高效生产。
“简直是精细而又暴力的做法,”纪海龙自言自语地评论着,这是让集成电路形成一只只极微小的“电场之手”,把分子按照极性快速分拣开来。好像这样的形容又不是十分准确,纪海龙想。不过他一下找不出合适的比喻来很快总结出这种新鲜的分离技术。总之,这原理真是太原始了,同精致的色谱电泳等等的已知方法来比,这还可以说是太野蛮了。
集成电路和激光激励控制程序,可以通过涉及到的具体药物分子结构进行计算。纪海龙在附录中发现了这个算法,虽然看上去很复杂,但这一大组计算公式放在电脑里运行,估计算不上什么。
如果这份资料中说的这种方法是真的有效,那么,以后就可以用很低的成本和很高的效率来分离一大批复杂的手性分子了。这无异于是相关领域的一场革命!纪海龙工作二十年以来,做过不知多少手性分离的活儿,而眼前的这个方法,不可能在任何国家的任何专利库中找到。否则,他早就应该听说了。
不过,如果这份资料说的技术,是假的呢?纪海龙如同一个捡破烂的孩童,在一个看似垃圾堆的地方,不小心捡到了一块大钻石,这钻石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很难相信居然会有人把这样的一件宝物随意地丢弃。
纪海龙再一次通篇阅读了英文资料,基于他不是那么专业的物理学知识,他觉得,这样的分离薄膜和相关设备可以托以前的一个大学同学去做,记得他提到过以前搞过薄膜集成电路。小规模试验就行了,比如,弄一对只有几十个平方厘米的薄膜,完了用分析仪器测试一下就会马上知道有没有效果。这应该用不了多少钱,真的也好,假的也罢,确实值得一试。
如果这个技术是有效的,那么,名利双收是必然的结果。但是,柯澜的那位神秘朋友为什么自己不去做那些事情呢?既然资料上把这个分离技术说的那么通透,按理说没有通过大量的实验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