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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盗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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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流泪的人,幸好他还有血,还能让这贼老天感知到他的悲痛。

那一天他发疯似地跟郝瘸子追要自己日常所得。他要给燕子一个棺椁,一个公墓园中向阳看得见桃花开春燕来的位置,而这些都离不开钱。

郝瘸子从来没想过这个疯长中的小小少年敢对自己下如此重手。只用一个照面,每天刻苦练功的徒弟就放倒了集酒色财气于一身,正渐渐老去的师傅。从第一刀在说“不”的老瘸子的瘸腿里拔出来,到老瘸子屈服说第一声是,李虎丘在老瘸子的瘸腿上捅了十三刀。自认为够狠的老瘸子见识到了更狠的,这只狼崽子,血管子里淌着的就是兴安盟大山里风雪中嚎叫的野狼的血。

棺椁是最好的松木做的,公墓的位置向阳,春天时能看到春暖花开有燕归来。李虎丘抱着依依呀呀的小燕子,伫立于墓碑前久久不愿离去。尽管他还不懂得爱情,但却已知道该如何爱一个人。

老瘸子是张铁军送到医院的。住院的这几天,李虎丘每天给他炖一只鸡,老瘸子对他又怕又恨,始终不理他。李虎丘好像跟他之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地,大孝子一样照顾他拉屎撒尿,无微不至。同病房的人都骂老瘸子是精神病,摊上这么个孝顺孩子还一天到晚狼拉狗扯的乱咬。

没事的时候,李虎丘就抱着小燕子给她唱歌。来来回回他也只会一首歌,小燕子穿花衣……,荒腔走板全都没在调上,催眠作用远远小于刺激神经。张铁军听的几次想鼓起勇气出来呵斥他,却终于摄于对方日渐强悍的体格和上次事件中表现出的冷血残忍,终于还是没敢吱声。奇怪的是小燕子居然特别吃他这一套,只需他一唱,不大会儿就睡着。一停止不唱,不大会儿又会醒过来。

燕子姐临死前的几天里,念念叨叨都是一句话,小燕子,小燕子,你咋不跟妈妈换一换,你死了妈妈替你难过,妈妈却还能凑合活下去,妈妈死了这个世上谁还能照顾你,与其让你没人疼没人爱的活着,最后毁在你那混蛋爹手里,还不如就当没生过你呢。李虎丘每当这时就会抱着小燕子走到病床前告诉她,小燕子这辈子我李虎丘管了,天塌地陷也要照顾她长大,让她上学读书,给她一条跟其他女孩一样的阳光之路。燕子得他这句承诺后才会安心闭眼,仿佛每一次闭眼都不大愿意醒来,就怕下次睁开眼看到李虎丘反悔了。小燕子是李虎丘第一份责任,尽管这份责任对于自身还是孩子的他重如泰山,但他脊梁不弯挺得住。

天道循环似有冥冥中的还报。老瘸子受伤住院后,那条残而不废的大腿就是一直不见好,还越来越烂,往身体里烂,秋老虎逞威的季节里,这种接近腿根儿的烂很快就演变成生人勿近的臭气熏天。连给他换药的护士都不大愿意进这个病房,相互推诿躲着他。只有一个人不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李虎丘一如既往的照顾他,喂药擦洗身体,收拾大小便,打饭喂饭。十月末的一天,天气渐渐冷下来,老瘸子的腿依旧不见起色,终于下定决心截肢。老瘸子这辈子不知道掰断过多少孩子的胳膊腿,这次终于轮到他了,来个彻底去根儿的。老瘸子截肢那天,李虎丘拎瓶酒来到燕子墓碑前自言自语道:“姐,你在天上看着,看我怎么把他的本事全学会了,然后再一点点的弄死他,最多还让他活二年,小燕子快会记人了,我不能让她记忆里有这个混蛋爹半点印象。”

被截肢后的老瘸子由医生告之,他的大腿伤主要还是老伤引起的病变造成的,如果不是李虎丘留下的刀伤,这个病发现晚了就是骨癌的下场。于是李虎丘靠一封三百元的红包,摇身一变从老瘸子的仇人变成了‘恩人’。

老瘸子在习惯独腿生活以前已经别无所依,只能靠李虎丘养活。一天天的过去,老瘸子对李虎丘的防范之心越来越淡。他在火车站收拢的一干手下现如今都已经成为他截肢前的死敌北站混混‘大旗杆’的手下,这场背叛的发起人正是老瘸子曾经最信任的张铁军。不仅带走了几个成手的大偷儿,甚至连那几个缺胳膊短腿儿的小哑巴也没给老瘸子剩。老瘸子孤家寡人的日子越来越紧吧,李虎丘尽管手艺早不在他之下,却就是经常空手而归,带回来的东西也往往被李虎丘拿去给小燕子买奶粉了,根本满足不了老瘸子对酒精和肉食的渴望。

身残志坚的老瘸子虽然一天比一天瘦,身体也每况愈下,但却渐渐适应了独腿生活。他开始自力更生了,一边要饭一边恢复手艺。那一招李虎丘艳羡不已的脱袍让位就是不传给李虎丘。李虎丘眯着眼看他每天双手拄拐三点支撑着出门,心里酝酿着其他办法。

第004章 少年,飞刀,救美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起来也是一大奇事,李虎丘跟着郝瘸子学了一身旁门左道,却唯独没学郝瘸子那一身流氓习惯。这事儿说穿了一钱不值。三个人是关键,宋老三,燕子,卖茶叶蛋的老苗。在接近郝瘸子这个黑心黑肝之辈的同时,李虎丘身边一直不缺少像燕子和老苗这样的热心善良的人。宋老三的作用最大,虽然这厮最近二年已经开始当上包工头不大跟李虎丘接触,但他曾给李虎丘讲了很多道理,还推荐了很多有意思的书。李虎丘读这些书时,里边纷繁的字义也读不大懂,但大概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例如贾宝玉的温润如玉,韦小宝的无赖,胡逸之的痴情。

一九九一年十二月的一天,十四岁的李虎丘刚从外面跑步回来。麻利的卸掉浑身的铅块儿和沙袋,随身拿出几把飞刀在院中练起眼力来。老瘸子在屋子里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外面刀无虚发的李虎丘,深感报仇之日越来越渺茫,即便是他已经悄悄恢复了手上的本领,可李虎丘这一日千里的进步法和年龄上的优势势必让二人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上午十点半。哈城北站前。

北站的混混头子‘大旗杆子’正领着一帮手下,袖着手在火车站大门旁边晒太阳。车站派出所的指导员刘殿坤歪戴着帽子来到他们面前。“刚才有一位很重要的旅客到派出所反映说丢了东西,给你十分钟把东西找回来,东西是个小木盒,记住了不许偷看里边的东西,甭管里边是什么,你别惦记,否则人家能让你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派出所里,一脑门子官司的楚烈正焦躁不安的在值班室里来回踱步。今年只有二十一岁的楚烈是公安部特委最年轻的缉查员,这次下来是为了督办公安部下决心打掉的北方盗窃集团‘东北虎’一案的。没想到刚到哈城,他这个来抓贼的就让贼给顺了,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到现在他也想不起来这个贼什么时候下手的,凭他的身手和敏感度能让他毫无所觉的顺走他的包儿,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虎丘拎着个黑塑料编织袋儿,溜溜达达来到卖茶叶蛋的老苗面前,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元的票子,往老苗钱盒子里一扔,招呼也不打直接拿了两只茶蛋,连皮儿都不扒,三口两口的吃了。又从老苗的茶叶蛋摊子后边够出一个大茶缸子来,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茉莉花儿茶。“又下旅客包了?”老苗一指李虎丘手里的黑编织袋。

“不下包吃什么去?家里还一个闺女呢,我倒是想干点儿看包儿扛活的买卖,可您看我这样子,谁能用我啊,您啊就消消停停卖您的茶叶蛋吧,我李虎丘盗亦有道就算是偷我也是个侠盗,就好像楚留香。”说完这话,也不要老苗找给他的钱,扛起黑编织袋扬长而去。

大旗杆子的人里有个女贼叫‘挎斗儿’。(一种警用三轮摩托车)人样子长的没的说,大大的眼睛,瓜子脸,高鼻梁,小嘴巴,皮肤李虎丘一直没仔细看,反正远远看过去一片白光,走进了香气逼人,俗气的廉价化妆品味道弄的李虎丘懒得看。从老苗的茶蛋摊刚一离开,李虎丘就又闻到那股子全哈城道上混的小贼们都熟悉的香气。一抬头,‘挎斗儿’居高临下有几分盛气凌人的意思:“小崽儿,跟你打听个事儿,你今天到北站干活儿没有?”

李虎丘后退一步,这股子熏香跟蒙汗药有一拼,李虎丘担心再熏会儿自己非被迷倒了不可。这娘们就是块‘后脑帖子’(一种拍花药)。“呦,这不是‘挎斗儿’大姐吗,你咋跑我们南站来溜达了?”

“少废话,就说去没去吧,男子汉大丈夫干了就痛快认了。”

李虎丘冲她一乐,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亮晶晶的。道:“你要是不在脸上糊墙纸似地弄这么厚一层大白涂料,真是个漂亮人,就这层大白刷坏了,影响男人欣赏你的心情。”

‘挎斗儿’啐了他一口,“小崽子,你才多大个小人儿啊,就知道什么叫美了?”

“美,是来自视觉,听觉,感觉的信息,让感受者发自内心觉得舒服的一种体验,说实话,大姐,你长的就挺美的,只是你这层大白脸刷的……”

“你能不能不用这个刷字?”‘挎斗儿’嘴里打断李虎丘的高论,心里却禁不住琢磨,小崽儿,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一天到晚守在南站捧本书看倒不是白看的。

“姐姐,你要没什么事,我就拜拜了,我守着南站这么大个地盘儿,就我一个吃下五门饭的,我犯得着去你们北站干活儿吗?”李虎丘扬长而去。挎斗儿反应过来,还没看李虎丘的黑编制袋子里是不是小木盒呢,忙带俩人在后边追。

李虎丘走的貌似不快,却三晃两晃消失在前面。‘挎斗儿’带人追上来时,眼前是一条岔道胡同,旁边是一公厕,味道相当难闻。挎斗儿指挥两个小贼去男厕看看去,她自己奔了女厕。李虎丘站在一旁民房顶上,眼瞅着挎斗儿走进女厕后,身后三名老客紧随其后跟了进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虎丘不用想都知道她遇上黑吃黑的了。

“大姐好手艺啊,从北站过来这一道儿,在十九路上,你一共剌了四个包儿,没说的,拿出来吧。”为首的大汉迎着转身出厕所的‘挎斗儿’一把掐住‘挎斗儿’的脖子,把她逼到墙角。看样子掐的很紧,‘挎斗儿’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浓重的沈城口音,一句话却让‘挎斗儿’军心大定。黑吃黑的,还好不是“雷子”。自己男厕那边还两个兄弟呢,真干起来也不怕他们,十九岁的女贼‘挎斗儿’早已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虽然是女的,真打起来不仅是有股子巾帼不让须眉的劲头儿,打急眼了她还敢剃须眉的眉毛。

另一名汉子早注意到‘挎斗儿’颇有几分姿色,这厮的欣赏水平跟李虎丘比可差远了,他基本属于有眼儿就是好家伙类型的。‘挎斗儿’在他眼中不亚于国色天香的魅力,这小子伸出手来在挎斗儿脸上摸了一把,道:“真香,大哥,咱们直接把这娘们轮了吧,完事儿一刀宰了干干净净,左右这个点儿也没什么人。”说完,那只禄山之爪已经直取‘挎斗儿’胸前要塞。

“操你妈的,你咋这么没素质呢?你不懂得盗亦有道没关系,最起码你也该懂得隔墙有耳吧,你刚才没看见她还带俩人呢吗?”为首的大哥骂道。“也不知道老五老六的活儿干的咋样了,就两把枪全在他们手里,按说不能有什么差错。”

站在房顶上的李虎丘已经替他找到答案了。那两个跟‘挎斗儿’一起过来的小贼这会儿正被两个跟他们进来的年轻人五花大绑捆起来,此刻正练习空口吞袜呢。连他们自己的带两个剪径强人的一起吞下。小贼们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温饱还顾不过来呢,哪有功夫洗袜子。那两个剪径强人的情况也差不多。这四只袜子塞进嘴里的滋味可不大好受。李虎丘眼瞅着俩贼巨蟒吞咽似地被塞住了嘴巴。俩人恶心的眼睛瞪多圆。

老五老六干完了活儿,拍拍手把信号传到那边。女厕这边为首的大哥得意的一笑:“老妹儿,现在咱们可以谈谈钱包和你的问题了,没说的,配合着点儿,让哥几个爽快了,饶你不死,不然今天就把你浸死在粪坑里。”

这王八蛋,说的更恶心。李虎丘忍无可忍,站在房上抖手就是一飞刀。正钉在为首大汉伸出去的手腕上。大汉疼的一松手。‘挎斗儿’趁机猫腰就往外跑。那个先前急火火张罗轮她的小个汉子一伸手去栏她。李虎丘抖手又是一飞刀,正扎在这个小个儿汉子手心上。‘挎斗儿’趁他收手呼痛之际跑出了女厕所。刚到门口就听到一声枪响。原来是老五和老六二人从男厕过来,发现了在房上发飞刀的李虎丘。抬手就是一枪。枪响飞刀到!李虎丘从房上跳下的瞬间发出去的飞刀略微失准,扎中了开枪的老五的脸颊。

‘挎斗儿’这会儿也是急劲儿,顾不得害怕,拼命的往前跑。李虎丘从一扇门里露出头喊她,“往这跑!”

被李虎丘拉着手一路狂奔,‘挎斗儿’一向自诩不错的体能都被耗尽了。李虎丘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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