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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盗香-第4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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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与李虎丘所料的相差无几,罗小宝知道了一些事,马春晓想帮楚烈办案,就劝罗小宝自首,罗小宝为了马春晓本来已经答应了,但罗书记却心疼儿子,怕他有闪失,这才请人将他保护起来。马春晓请李虎丘来便是为了对付那四个高手。带罗小宝回京配合楚烈查案。

李虎丘摇头笑道:“没了,看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千万别!”马春晓和罗小宝异口同声,春晓说:“对头很厉害,野心极大,而且几乎无孔不入,楚二哥还在收集材料,没时间来申城,罗小宝就这么回京太危险了,所以还想请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送我们回京一趟,放心,绝不会让你白辛苦,我会告诉你一个跟你有关的大秘密。”

李虎丘正打算去见董兆丰请教静慈斋和华夏祝由术的事情,这件事关乎李援朝这政治人物的隐私秘密,在电话里说诸多不便。而且为郭宝凤一事,贼王一直觉着欠了特委缉查司的,便一口答应。

※※※

马春晓回到姐姐住的房子。春暖刚洗过澡,只穿了条浴袍团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春晓一进门便风风火火的收拾行李。

“干什么去?”春暖关了电视问道。

“回家!”春晓收拾行装,头也不抬答道。

马春暖奇怪的:“哟?这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了?哦,错了,是浪女回头。”

春晓娇嗔道:“讨厌!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妹妹的。”

春暖不客气的:“小鬼少给我胡扯,从小到大你有心事什么时候能瞒得过我?快说发生什么事儿了,不然哪也别想去。”

马春晓停下来,道:“楚二哥正在查的一件案子,我在这边找到了一位重要证人,他答应跟我回燕京作证去。”

马春暖微微一怔,道:“是这样啊,正好,我也要回燕京一趟,我们有一档节目在广电总局又卡住了。”

马春晓大吃一惊,此行她私邀李虎丘护送罗小宝,包括之前去见李虎丘一事都是瞒着姐姐做的,万万没有想到马春暖会突然要进京。春晓不敢再隐瞒,期期艾艾道:“姐,有,有个事儿,得,得事先跟,跟你说一下。”马春暖笑道:“什么事儿啊?怎么还不会好好说话了?”春晓道:“告诉你,你可别激动,这趟回京,除了我和那位证人外,还有李大哥的儿子。”

马春暖先是一愣,随即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面带惶恐,看着春晓,问:“你跟他说了那晚的事情?”春晓赶忙摇头,“还没。”

马春暖长出一口气,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感到失望,她之前刚和萧落雁通了电话,落雁的态度明确,希望她能遵守她们之间的约定,并且再次提出来要把那晚的事情告诉给虎丘知道。春暖又信誓旦旦一番,她对落雁说你们家够乱的,她就不去添乱了,马春暖说过的话就是板上钉钉,绝不会反悔。这话当时说的够仗义也蛮痛快,可过后又不免觉得委屈后悔。忍不住会想,就李虎丘那乱糟糟的私生活,亏落雁还死护着,硬是把韦小宝当成了靖哥哥。一件好东西摆在那儿,你用一下,她用一下,为何独独不许我来用?

“李虎丘也去。”马春暖纤指轻轻敲打着茶几,指尖像春季里刚冒尖的竹笋,洁白精巧惹人喜爱。

马春晓解释说:“姐,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好了,这趟路途其实是存在一定风险的。”

马春暖轻轻摇头,神色坚定的:“不,我为什么要躲着他呀?我又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相反的是他对不起我才对。”

※※※

李虎丘先跟萧落雁打了招呼,说要入京一趟。只说有重要事情必须找董师傅当面请教。又联络了东阳,嘱咐几句。最后又找来张永宝同行,之所以没找小楠哥,是因为燕明前已近临盆,尚楠荣升为父亲,如此重大的历史时刻里把小楠哥拉到燕京去,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李虎丘预感此行可能会遇上麻烦,所以把宝叔调来帮手。

动身前李虎丘住在申城一家自由社旗下企业经营的酒店里,他目前的身份毕竟还属于上头挂号的通缉犯,所以行踪要保持一定神秘性。但就在他们出发前,陈至阳和杨松德却找上门来求见。李虎丘在同意见面的同时对张永宝说,“虽说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自由社这堵墙的风未免透的太快。”

陈至阳和杨松德在酒店房间里与贼王碰面。

陈至阳开门见山道:“想不到偶然遭遇的大高手居然来历非凡,在朝是未来的太子爷,在野是堂堂自由社大龙头,在江湖上更是当世贼道第一人赫赫有名的华夏贼王。”

李虎丘没好气的说:“你有话最好直接说,好让我尽快知道你的立场,否则,我的时间紧迫,动身前只好对你们杀人灭口。”

陈至阳正色道:“贫道是来向贼王分说一些事情的。”又补充一句:“与罗总的麻烦有关的。”

李虎丘顿感兴趣:“愿闻其详。”

“贼王是盗门出身,想必对上三下五八门有所了解。”

“当然,上三者,玄,显,隐;下五者,盗,诈,坑,拐,娼;贵门户排在第一位。”

陈至阳道:“英雄不问出处,贼王虽然出身盗门,但所作所为却无不是可歌可泣之伟丈夫之事,贫道虽然是玄门宗长,却是个碌碌无为之辈,生平只知养性修身,从无半分建树。”

李虎丘道:“你的修养功夫很了不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如果人人都能做到独善其身,这世界就不需要我这样的人了,你所做的正合了道家清静无为的思想,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好。”

陈至阳辑手道谢,又说:“上三门下五门皆有来历,又各有分支,比如我玄门便分作了三支,玄门正宗和玄门左道,另有不屑子弟组成了玄门邪道,所作所为尽是人神共愤的邪徒之举,上三门中最不沾江湖气的当属显门。”

李虎丘对显门只闻其名,余者一无所知,转头看向张永宝。陈至阳躬身道:“这位先生威猛勃发,虽年过六旬却体力雄健如少壮年纪,素闻贼王身边有位精通少林功夫的圆满大宗师,想必就是阁下了?”

张永宝对陈至阳只额首微微一笑,转而对虎丘道:“关于显门,我也所知有限,只依稀记得年青时游荡天下,有一年路过赣省庐山深处一户老宅,住在里边的是一户姓王的人家,人人写了一笔好字,练就的功夫以长枪大杆为主,家中有位老先生酷爱京戏,尤其喜欢唱挑滑车一段,总在院子里吊嗓子亮身段,戏台上挑滑车是两面旗,老先生唱挑滑车用的却是六百斤的石磨盘,只用鸭蛋粗的木杆子,能连续挑飞五盘磨,我那时气盛曾经与其试手,结果不胜不败,但我知道,他是空手与我交手,等于是用自己的短处对我的长处,如果当时他用大杆子,我一定会输,那位老先生当时便自称是显门中人,据说显门就是一群落魄的世家联合成立的。”

陈至阳赞道:“张先生见闻广博,所言一字不差,那位王姓老者便是当代显门宗主,王一山先生。”接着说起显门来历。

秦汉皆是大一统的帝国,诸国世家经过调整,在西汉中期形成了大家族约五个、小家族约二十个的格局,所以古代是“改朝不换代”,不管谁当皇帝,都要用这几个家族的人做官员,所谓“任人唯亲”,“亲”指的就是世家子弟。第一次破坏这情况的人是曹操,他提出“任人唯贤”的口号,招揽平民为官,打压世家势力。但曹操最终失败,他创立的魏国只传了两代,便被司马氏篡权,改魏朝为晋朝,司马氏是世家子弟,世家模式重新恢复。

真正断了世家命脉的是唐朝,唐太宗确立科举考试制度,以考试成绩作为做官的前提,而不是传统的以世家血统为前提。唐太宗打压世家,是为了避免大权旁落。汉族一贯是扩张性的,但唐代大兴佛教后,便不断受外族侵略。宋代开始流传“佛教兴,国脉弱”的话,认为是引入的印度文化不好,其实与佛教无关,是我们自己的文化衰败了,失去了传承和创造的力量,大唐盛世不过是强撑起的热闹场面罢了。世家的存在,令文化人有了可以自重的余地。明清科举制度,则夺取了文化人的退路,不做官便没有尊严,做了官便没有自由。

陈至阳说到这里顿住,李虎丘道:“所以一些不屑出仕做官的世家子弟便成立了显门?”陈至阳额首道:“贼王大智,的确是这样,显门中人承袭的是儒、道、阴阳、法、名、墨、纵横、杂、农,九种学术,王一山先生承袭的便是墨家精神。”

李虎丘知他还有下文,额首不语,示意陈至阳说下去。陈至阳继续说:“如今华夏境内西人文化大兴,眼见国术传统妙技将要凋敝失传,显门中人蛰伏日久,静极思动,便有人希望能复兴我国术学派之精华,于是便派了门人子弟出山,结交权贵推行国学,欲扬我国术奇技之光辉。”

李虎丘道:“这是一件好事啊。”

陈至阳道:“的确是好事,但凡事都有两面性,显门中人多惊才艳羡之辈,又都是世家传承各有绝学在身,彼此间难免意见不能统一,其中王先生一门便认为光大传统学术需要与时俱进,循序而做;另有崔姓杂家一位长者的观点却与之相反,他认为时不我待,要越快越好,最好的方法便是想办法在官方中发展势力,二者之间争的不可开交,终于把显门分成了两派。”

李虎丘道:“先生说了这么多辛秘,的确令在下大开眼界,但这跟罗小宝又有什么关系?”

“贼王稍安勿躁。”陈至阳道:“这便说到关键处了,现在崔氏显门为求迅速光大传统学术,竟与上三门中另外一个门户隐门联合到了一处,这隐门不知贼王可知道其来历?”

李虎丘道:“这倒是听一位前辈长着说起过一些,据说是当年明洪武传位于建文帝,却被燕王南征击败,而后生死不知,建文余党皆成反叛,不敢抬头见世人,只得隐藏在深山大泽中,以暗杀阴谋等手段企图推翻朱棣的皇朝,但经过多年努力,却始终未能如愿,反而被朱棣和其子孙的锦衣卫和厂卫诛杀的东躲西藏,大明三百年,这些人始终不敢见人,后世发展渐渐形成一个隐蔽的门户,便是隐门,因其所策划的都是大事,绝非下五门中猫窃鼠偷之举,因此才位列上三门中,看来陈道长真正要告诉我的是关于这个隐门的事情了。”

陈至阳道:“正是如此,所以隐门之人最擅长的正是颠覆和暗杀,其门下有暗杀组织名为血痕,但不知贼王可曾听说过?”

第454章 大雪无形亦无言

李虎丘闻言一诧,血痕的来历他曾听金川师父说起过,本是起源于清雍正的血滴子组织一位超一流高手,怎地又与隐门扯上关联?

陈至阳为其解惑,隐门当中能人辈出,素来有文武军师二职,康熙末年九子夺嫡,雍正为争位,曾请一位邬思道先生在身边,这位以绍兴师爷身份扬名的邬先生便是当年的隐门文军师。而血滴子的组建基础正是隐门杀手组织。雍正即位前曾与隐门中人有约,坐天下后会论功行赏。但那雍正皇帝乃是雄才大略胸腹藏奸之辈,明知道隐门中人都是些前明没落权贵,野心勃勃意在兴复前明风采,又岂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雍正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拾掇隐门中人,整个血滴子组织几乎被屠杀殆尽。

李虎丘道:“满清是一族一家之天下,一心所想是如何维系其少数民族政权的统治,又怎么可能给这些前明后裔们机会?这道理显而易见,邬思道一代人杰,却做出这种与虎谋皮的糊涂事,真令人费解。”

陈至阳说:“权欲可令人疯狂,也可令人智昏,当年雍正未登基前,结交江湖异士,为官端正严酷,从来一诺千金,邬先生错看了雍正的为人,人非圣贤,身陷局中者很难看清自己周围形势,一念之差也是有的。”

李虎丘道:“道长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有话不妨直言。”

陈至阳恭敬道:“贫道之前见识了贼王手段,如今又通过门户中的晚辈对贼王所作所为略知一二,知道您是翻手云覆手雨的大人物,并且与血痕已有仇隙,实不相瞒,上三门彼此间同气连枝相互帮扶的关系已有数百年,贫道到此见您,一来是将此中来龙去脉告之,二来是借此机会向贼王表明立场,我玄门与王派显门是二位一体,同崔长者道不同不相为谋;三来是想凭胸中所藏辛秘向贼王求个人情。”

李虎丘道:“陈道长说的忒客气,显门和隐门都是数百年的老门户,所作所为都是谋略天下兴复百代的大事,将百二山河当做他们的舞台,我李虎丘不过是盗门弃徒,倒反师门的江湖败类,与之相比不值一哂,何需道长这般作态,这求个人情的话就不必说了。”言下之意,我与血痕已经结下死仇,你若是为这个来求情,便请免开尊口,那秘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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