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韩娱-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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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生死,无非就是一具躯壳中是否承载生命,而生命又是十分抽象的东西。
因此,乍一看活人和死人无非就是能动与不能动,当一个人死去,他可能对他自己再无任何意义,但却牵绊着活人的感情。
所以,最后一面,对于活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看着剧本中点点滴滴的描述,每当小林和他的社长毕恭毕敬的将尸体处理得整洁美观时,都是对死者亲人心理上的用其他方式无法代替的安慰。
林佑泯还记得几组分镜头的剧本处理,当入殓师把一具老头子的尸体入殓完毕之后,家人们看着尸体就像是看到老头子像平时一样睡着了,甚至还开玩笑般的在老头子的脸上亲上了口红印,失去亲人虽然悲痛,但能看到死者面容的安逸又是一种多大的慰藉。
主角小林刚刚成为入殓师的时候,他知道这是一个敏感且伴随争议的职业,因此他瞒着妻子,也不告诉街坊邻居他是干什么的。
但日久天长,这件事早晚会被人知道的,当妻子小林美香知道此事后,对入殓师这份工作极为反感,并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左邻右舍当然也对小林另眼相待。
在重重压力之下,主角小林没有放弃入殓师这一职业,也许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他所从事的是一份神圣的工作。
故事到这里,其实还在发展着,当得到妻子的理解,林佑泯来来回回将剧本翻了好几遍,初步理解为主角的妻子能理解他,正是因为她明白了当初主角小林勇于从事在她眼里极其“肮脏”的工作,完全是为了她能生活得幸福。
又通过入殓街坊的亲人得到周围人的认可之后的一天,小林突然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抛弃他三十余年的父亲去世了。
在多方劝说下,小林决定去见父亲最后一面,当他和美香赶到现场时,正巧有两个殡仪馆的人要“简单”的处理小林父亲的尸体,这时小林将他们一把推开。
妻子美香解释道,“我丈夫是入殓师。”在入殓父亲的尸体时,小林发现父亲临死前手里还攥着小时候他送给父亲的一粒鹅卵石。
客观的说,这部影片是以生死为大前提来讲述故事内容的,属于演绎难度极高的一个类型,林佑泯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起了心思,他总觉得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能错过。
但自我暗示解决不了林佑泯对这个庞大主题的困惑,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掌控得住,也许吧。
不过,他相信,这样的剧本拍出来的电影,绝对能够让许许多多的人感动不已,光是看剧本,林佑泯就已经触发了如此的感慨,甚至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前往日本的飞机,生离死别本身就是一件可以得到观众同情的题材。
所以,哪怕只是剧本,但被感动是难免的,但是能通过生与死,将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才是影片的精华所在,换句话说,如果你看得足够投入,这将是一部从里到外都能感动人的影片。
林佑泯表情微微一凛,似乎有一种异样的心思正破开了内心的禁锢,冲破出来——那是对于表演的渴望。
手指轻轻地摩挲过剧本略显粗糙的纸面,一阵恍然,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剧本,并且无法抑制。
兀自叹了一句,林佑泯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恩灿哥,帮我准备去日本的机票。”
第441章 三顾茅庐
当权恩灿陪着林佑泯拜访了泷田洋二郎的时候,他方才明白过来,林佑泯到底打算做什么。
他很是无奈,林佑泯本身在事业上就是一个极有主见且固执的人,劝肯定是劝不了。
在飞机上,权恩灿就劝过许多回,喉咙都说干了也没把他劝回来,显然林佑泯心意已决。
于是,权恩灿只好陪着林佑泯过来,反正泷田导演肯定会拒绝的,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只要林佑泯死心了就好。
不出所料,泷田虽然对于林佑泯的来访有些惊讶,但还是以很友好和亲切的态度接待了他,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林佑泯还是很和他胃口的。
只是当林佑泯提出想要试镜的时候,出于各种综合因素考虑,泷田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就出言拒绝。
理由其实也极为简单,概括起来就是:日本文化、语言关卡、投资方的态度,每一条几乎都是林佑泯的致命弱点,足以让他与这部电影擦肩而过。
就在权恩灿以为林佑泯会死心,专心回韩国准备下一个剧本的时候,他却直接在一家酒店订了房间,打算长住下来。
每天开始不胜其烦地“打扰”泷田洋二郎,和他讨论讨论剧情,聊聊电影,绝口不提出演的事情。
泷田导演自然不会不明白林佑泯的心思,只是这种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主的,这里边涉及的也不仅仅是演技的问题。
对于林佑泯殷勤的态度,泷田只能报以苦笑,好生招待着林佑泯就是了,只是聊着聊着,他发现自己和林佑泯在一些关于电影的看法上倒是不谋而合,这么段时间相处下来,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再后来,编剧小山熏堂知道这事儿后,依旧热心肠地为林佑泯奔走尝试着,只是制片方一听是个韩国人,几乎就没有再了解下去的兴趣,直接摇头拒绝。
这下子,小山熏堂也没办法了,其实就他自己而言,作为一个编剧,他并不介意自己的剧本由哪个国家的人来出演,反正只要能够演好,演出彩那就行了。
至于林佑泯的演技,在戛纳电影节看《三个家伙》样片的时候,小山熏堂就已经见识过了,虽然那是一部纯商业电影,但依然可以透过些许情节初窥林佑泯纯熟演技的端倪。
他觉得,如果能处理好文化认同以及语言的话,由林佑泯接下这部电影,似乎也并非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只不过,说到底他也只是个编剧,还是一个没有名气的新人编辑,更多的只有建议权,而泷田洋二郎应该也有自己的难处和考量,他需要为自己的电影负责。
权恩灿拗不过林佑泯,只好自己先暂时离开了日本,任由他去了,反正也就这么任性一次,虽然权恩灿依旧觉得不妥,但大不了就耽误几个月时间而已。
这天,林佑泯呆在酒店,正在钻研着《入殓师》的剧本,顺带着练习一下日语,床边还摆着几本日语词典大全。
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林佑泯定睛一看,不禁愣神——金泰熙?
似乎这段时间,为了避风头,舆论八卦的窥视,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吧?
“泰熙姐。”
“佑泯,你现在是在日本吗?”金泰熙的声音温润如玉,听起来似乎心情还算不错。
林佑泯晃了晃神,心下奇怪道金泰熙是怎么知道,但还是回应着,“是啊,最近打算来日本这边面试一个新电影的角色。”
金泰熙说道,“很巧呢,我也开日本参加一个活动,出来一起吃饭怎么样?”
林佑泯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只好答应了下来,当他应约来到金泰熙所说的餐厅之时,丽人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了。
一袭纯白色的吊带长裙,挽着个发髻,素净的脸上只化了个淡妆,却依旧魅力不减,空谷幽兰的淡雅气质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在日本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随便上个街都有被人认出来的危险,因为他们作为韩国艺人,名气还远远不到那个地步。
金泰熙原本正在无趣地搅动着饮料,看到林佑泯进来的身影后,眼睛登时眯成了一条缝,笑容绽放。
“这儿!”金泰熙招呼着林佑泯在自己对面坐下。
“泰熙姐,你是过来参加活动的?”
“对啊,顺便度度假。”
“这么轻松!”林佑泯不无羡慕。
金泰熙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可是炙手可热的大忙人,当然没法儿轻松啦,哪像我啊,整天没事干。”
林佑泯呵呵一笑,也不理会金泰熙的调侃,叫来一位侍者点了杯饮料。
“听说……你在面试一部日本电影?导演拒绝了很多次?”金泰熙突然开口问道。
林佑泯一愕,不由诧异,“这你也知道?”
金泰熙托着自己的下巴,眸光闪烁,“我问的权恩灿先生,他还让我把你劝回去呢。”
“所以泰熙姐你是来做说客的?”林佑泯苦笑一声,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权恩灿没那么容易“打发”。
金泰熙微微颔首,可是旋既又摇起了头,洒然说道,“需不需要我教你日语。”
林佑泯手上动作一停,金泰熙眨着眼睛,少有的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我觉得吧,为了喜欢的电影努力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可以说说你的那部电影吗?佑泯你这么中意,应该很精彩的吧?”金泰熙见林佑泯没有反应,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林佑泯凛凛神。
“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啊?”金泰熙听着那些关于入殓师,生与死的见解,很是疑惑。
其实林佑泯也很奇怪,自己为何会会为一部日本电影而如此着迷,要知道,泷田洋二郎不太敢使用他担任主角也是相当有道理和依据的,一部日本电影,启用一位韩国男演员做主演,那就注定了前路会更加艰难,要面对更多的考验和挑剔的眼光。
好的剧本一大把,会成功的电影数不胜数,林佑泯如今在韩国电影界才算是刚刚站稳脚跟,按照权恩灿的设定,完全没必要把步子迈得太快,现在就渗入到日本电影界里边去。
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一样的,除非你有过人的实力,否则每一个导演都更倾向于使用本国演员,那样更能讨好本国的市场,当然,好莱坞除外。
看看如今的韩国演员,几乎就找不到一个能打进日本影视市场的,纵观整个韩国娱乐圈,堪称在日本娱乐圈有市场的,就唯有一个裴勇俊了,所以裴勇俊才会在韩国娱乐圈里拥有那般独特和崇高的地位。
泷田洋二郎导演是日本影视界的名导演,资历声名赫赫,哪怕他很看好林佑泯,但不代表会把自己筹备许久的电影交给林佑泯来演。
帅气,如果放在其他地方,那么会是一大优势,可是若是在电影之中,往往却会成为林佑泯的绊脚石。
这次的情况同样如此,泷田洋二郎需要的男主角是那种略带忠厚老实,身上还有着“音乐家”气质,更为重要的是,男主角需要会拉大提琴。
即便可以通过动作模仿和后期配乐来相衬,但泷田洋二郎坚定地认为,唯有真正投入情感的演奏,方能达到那种表情效果和情感效果的呈现,这一点上,林佑泯还是不合格。
林佑泯的演技算得上炉火纯青,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若是要突破到一个更高的层次,还是差了那么临门一脚。
在林佑泯看来,每一个角色,就是经历一次人生,人到了一定年纪,是会定型的,每个人的人生只有一次,但对于演员而言,演戏就是不断地挑战着各式各样的人生,在不同的人之间转换。
金泰熙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反正我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陪着你一起研究好了,你住在酒店?”
林佑泯点点头,只是心底却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金泰熙热情得过了头。
林佑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研究“入殓师”这个职业,演技需要天赋,但更需要不断地努力和经验的积累。
死亡,这个主题太过沉重,就连林佑泯自己,都不太认为自己能够驾驭得住这个主题,年龄的硬伤,阅历的差距,如果不是他还在坚持的话,恐怕这部电影早就和他失之交臂了。
阐述死亡的话题难度在于:死的人谈不了,活的人谈不好,所以要演好这部电影,应该谈论的是死亡,但表现的却不是死亡,而是言生之可贵。
死亡意味着腐烂、僵硬、恶心,所以多数人不愿意去触碰死者,甚至不愿意在生活中提到或想到死,虽然人人不免一死,但假如人人对待死亡的态度都是逃避,这个活人的世界也将难以为继。
林佑泯无数次地思考过,自己要怎样演好这个角色,展示将尊严如何还给死者,以及生者如何通过这最后的优雅仪式与死者和解。
第442章 诚恳、努力与感悟
死亡,通过入殓师的出色工作,变得不再可怕,它与生命成为连续的整体。
生死的关系是最简单同时又最复杂的,简单在于人看清了,复杂在于人看不清,看清与看不清往往都极易转化,所以生死的简单和复杂也只是瞬间的区别。
中国古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是因为人性良知没有泯灭,入殓师,惟有这份连接生与死工作,才能最为安静的、不被打扰的堂而皇之的去展现最大的良知。
那双拉大提琴的手,如此充满旋律与艺术感的去触摸死者时,真是最动人的画面,足以让人遗忘生的一切血腥与不堪,多么静谧美好。
当慢慢揣摩着《入殓师》剧本的时候,林佑泯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父母健在,生活幸福,还能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