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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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马楠岛的小吃一条街就逊色多了。
自从时间轴被重设过之后,荒泯有点豁出去了的架势。为了迎合丑门海的口味,他竟然真的在陌云楼建了一个大滑梯,从陌云楼顶可以直通森林,高四百五十米,斜坡九百米,夹角四十五度,长度足够停两站公交车,看起来蔚为壮观。
建筑人员厚着脸皮声称,这是在太阳系之外看地球,唯一能看到的人工建筑。
可惜这雄伟的滑梯不能投入给公众使用,只能当摆设:实在太危险了。作为第一个尝试人丑门海,她从九百米长的大斜坡上滑下来之后,别说腿了,连胯骨都磨没了,足足在滑梯底部躺了好几天才长全了。
荒泯在完全善意的出发点上,再一次危害了社会。
这种非常挫败的结局也是促成荒泯与卯娴走到一起的一个导火索。当然,傅秋肃充满恨意地命令说“和卯娴结婚,好好对待她”也是不可小觑的因素。
“是的,我承认卯娴永远不如她,不管是力量和心态,究其一生也做不到。”荒泯说。
“但我对她只要稍好一点,她就能露出一种……嗯,我该怎么说呢?一种在丑门海脸上永远不会对我露出的表情。”
“我对丑门海,雏鸟情结的因素要多一些。”谈及过去的感情史,荒泯拿着一本《类雏鸟情结情感及心理研究调查》正色说道。
丑门海用油条当吸管喝豆浆。瞳雪换上睡衣,轻轻环着她的肩膀,轻轻重重地亲着她的侧脸,慢慢下移到锁骨。
男人吮住她的锁骨,用温热的口腔包裹住脆弱的肌理,留下冶艳的红痕。
“我有个惊喜给你。”丑门海忽然道。
她握住瞳雪的手,从他怀里站起身来,把一脸期待的瞳雪拉到客厅里。
客厅里摆了几张油腻腻的小矮桌,还有一地的马扎。
“坐下坐下。”丑门海按着男人的肩膀,让他坐好。
她在每个马扎上都搁置一个枕头,又贴上大花、孙大壮等人的名字,表示规模庞大的青山公司从来不缺员工。
瞳雪默默坐着马扎上看着她忙活。
他感到脚面一凉,低头间发现满地都是大长条儿。数十条蟒蛇游动而至,都是丑门海的宠物。
大黄大花大红大黑等等也都把脑袋搁在马扎上看着,巨大的躯干交错着蜿蜒了一地。
“我家的宠物们最乖,谁都不抢我的肉串,也不吃我的早点,更不会震碎心脉和牡丹花谈恋爱。”丑门海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瞳雪妥协般叹气,拿起一根油条蘸豆浆吃。
不知怎么,在蟒蛇和枕头的环绕下,坐在小马扎上吃从纽约唐人街买回来的油条,感觉有点可悲。
这就是山寨版吧?
小心眼的瞳雪开始记廖千秋的仇了,唯有丑门海乐观地享受着山寨的一切。
“最爱大灰了,一起吃早点吧。”丑门海抱起其中的一条灰扑扑的蛇状体亲了一口。长条条满地挨挨挤挤,但是不管怎么拥挤,其他的蟒蛇都不怎么靠近它。
那条蛇确实不是蟒蛇,也不像是什么现有的物种,它的脸上有九双眼睛,表面都覆盖着灰蒙蒙睫膜,仿佛没有睁开一般。然而,当它打开任何一层睫膜的时候,里面猩红的眼睛就会显露出来。它的眼中倒映着各种可怕的噩梦,看到其中任何一个都会被卷入梦魇,即便逃到天边也会被诅咒般的厄运缠身,然后被恶梦消解成它的食物。因为这种特质,它被称呼为“不醒者”。
不醒者,也就是大灰,有一条心爱的厚秋裤。它是那么地喜欢自己的厚秋裤,以至于一般的日子它都舍不得穿,只有在隆重的时刻才会小心翼翼地换上,生怕污损——因为它没有手可以洗秋裤,也没办法给秋裤缝补钉。
然而,让这个噩梦制造者感到很噩梦的是,它的秋裤被丑门海撸下来了。
最让它感到耻辱的是,对方很轻松地就把它的秋裤给撸下来了。一点反抗的、讨价还价的、表似乎不赞同的机会都没有。
它苦涩地想:我本以为,秋裤上两根裤管的设计是没有意义的,原来秋裤上的松紧带也是毫无意义的!
自从被剥夺了厚秋裤,这条蛇状的大神很不死心,又来找过丑门海,可是那时候丑门海已经投入这个世界的境域了。
“我真傻,真的。我本以为内裤才有人要,没想到秋裤也有人扒!”
大神含恨说完这句话后,为了自己珍爱的秋裤,一猛子扎入小小世界,成了又一个成功踏足这个世界的广域存在。
在小域世界,不醒者的力量受到了限制,它的噩梦之力无法夺取凡人性命,但还是能把人卷入痛苦的诅咒里,比如到了洗手间一掏口袋,拿出一把螺丝刀之流。
经历了种种事情,最后丑门海还是把秋裤还给了大灰。然而大灰也发现丑门海真是一个不错的秋裤爱好者,一年四季都穿着秋裤,最终被感动了。他们就这样通过一条秋裤结缘,最终成了莫逆之交,唯一的遗憾是两者无法勾肩搭背。
在设定公约之后,“给原身穿上秋裤,以免露点造成尴尬”成了丑门海的最新倡议。到目前为止,这条倡议的支持者仅有丑门海和大灰两个,就连瞳雪都罕见地没有表示支持态度。
一餐完毕,丑门海心满意足地收摊回到卧室,摊着手脚晾肚皮。瞳雪用手臂支着身子,给她揉肚子消食,揉着揉着额头上的角就冒出来了。
在劫难逃般叹了口气,丑门海认命地亲了亲瞳雪,主动替他解开衣服,把自己的脸贴在男人胸口,在拥抱和亲吻下慢慢顺服。
电话铃响了。
赶在时间被瞳雪暂停之前,丑门海敏捷地接起电话。
孙大壮的声音很雀跃:“小海!我把我表哥送到你那边去了,你招待招待他吧!”
“一定要客气啊!!我表哥很好的!!”九黎圣童的声音远远传过来,震得话筒嗡嗡作响。
不待丑门海说好,那边已经断线了——而瞳雪也立刻把这边电话扣了。
瞳雪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郁闷形容了,他简直怀疑自己被“不醒者”大灰突破极限,成功诅咒了。
才放下电话,客厅就响起门铃声。
叮咚两声门铃之后,衔接着相当客气的敲门声。
瞳雪自觉翻身卧倒在一旁。他确定了,自己肯定是被大灰通过丑门海的压制力诅咒了。
丑门海麻利穿衣,三步上篮一样冲到客厅,打开门赶紧说:“表哥你好!”
门外,荒泯穿着一身长袍,抿唇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大灰。
荒泯
第三章
“不是表哥啊……”丑门海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叫错了。”
“绝对不是;关门吧。”瞳雪说着,抱臂把门挡住了一半。
“大半夜的……还是先进来说话吧。”丑门海扯扯瞳雪的袖子,已经开门了;再逐客终归有些不礼貌。瞳雪不悦道:“大半夜的才不该敲门。”
由于瞳雪不动,丑门海只能侧身让荒泯进门,并为接下来也许会发生的种种冲突暗自头痛。每次荒泯上门都得以给荒泯治疗告终,有一段时间她就干脆不给这家伙开门了;再打个电话让卯娴把人领回去。
一反常态地;男人没有亲她,没有摸她;没有开口调戏她,连句话都不说,只是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口,即便她让荒泯进门,对方才默立了片刻才进门。
瞳雪倒是忽然客气了,主动拣了单人坐椅坐下,把丑门海扯到怀里抱着,把宽绰的、看不出木料的三人椅让给荒泯。
丑门海探身敲了敲桌子,桌子开始忙活着奉茶。她问:“和卯娴闹矛盾了?你怎么失魂落魄的?”不怪她好奇,荒泯实在是太反常了。丑门海甚至暗暗怀疑:禽鸟行为反常,是不是意味着有什么自然灾害要发生了?
荒泯把外套一扔,不屑道:“那还有什么可以落魄的——这事情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这答案让她更摸不着头脑:“怎么个有关?”
“陈灵。”荒泯用手指敲敲桌面,说了两个字。
丑门海僵直地偏过一点头去,余光正扫到瞳雪从背后投过来的视线。男人的目光像温暖的阳光一般笼罩着自己,她使劲摆手:“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无关?”瞳雪把她抱成侧坐,笑得无限温柔:“我记得——陈灵不是你同学吗?同学这一层关系,不算关系了?高中加大学,七年的同学……就这么不算了?”
“是……是我同学。”丑门海背脊发凉,心虚地点头:“谢谢你告诉我,同学太多,我记不过来了。”
“……何必这样,”瞳雪的笑容更温存魅惑,把下巴贴在她的肩膀上,呢喃着吐息:“与陈灵情况差不多的男人,你追了七千三百六十二个,怎么学会心虚了?”
丑门海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叼着茶壶嘴儿,把茶壶里的水“咕咚咕咚”都喝了。
她喝得心惊肉跳,直到艰难地吞掉最后一口水,豁出去一般问荒泯:“好吧,关于陈灵的什么事?”
“他在内部作梗多年,又拿走了很多资料投奔廖氏,我的公司被廖千秋收购了。”被晾了半天的荒泯也不恼,只是低沉地陈述事实。
这个惊人的消息让丑门海半天缓不过劲来。
她纳闷道:“廖千秋计划收购凤氏产业不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吗?好多顾客都提过这件事……”她住了嘴,因为荒泯的脸色更臭了。
瞳雪瞥了一眼扔在桌子上的报纸头版,新闻媒体后知后觉地炒作了一番。他问:“你该不会……从今早的报纸上……”后面的话不言自明:你该不会从今天的报纸上知道的自己公司被收购吧?
荒泯不言语。其实他是从晚上的电视新闻里看到的,还是卯娴拉着他看的。
“你是不是只看了新闻短讯?”丑门海给了一个更接近的猜测,她指出:“各种详细的报道理都说了,陈灵本来就是廖氏派去的棋子。”
荒泯叹气:“好吧,你说的对。堕神的事情乱七八糟,让我差点忘了。”
“血兽和堕神的事情都从他的生命轨迹里剥离了,但是廖千秋没有。”瞳雪指出。
“是的。陈灵是廖千秋推荐给我的,”荒泯说:“那时我觉得拿他牵制你很有乐趣,就找了个女人,洗脑做了自己的‘义女’,与他成婚,没想到他偷走了一大堆商业机密。还把凤氏弄垮了,再让廖千秋低价收走。现在凤氏什么也没有了。”
“哦,确实结婚了。”瞳雪听到了他想听的重点。
“已经离婚了,又找了个正牌的廖家血脉成婚了。”荒泯说,他摇摇头,给自己倒了壶茶,自斟自饮起来。
“挺滋润的么。”瞳雪笑道:“果然知识改变命运。”
丑门海很郁闷地看着瞳雪。当年要是真的能追上,她还去追吗?“瞳雪你太小气。别的你都不介意,怎么惟独介意这个?”她想从男人怀里挣开,却被环得更紧。
“那些都死了,这个还没有。”瞳雪道。他赶在丑门海生气之前纠正道:“确切地说,我过去没有立场不高兴,现在有了。”
丑门海泄了气,有些病怏怏地垂着头,任瞳雪带着笑意端详。
大灰似乎感到了朋友的郁闷,爬到丑门海脚下,顺着小腿盘绕而上,把小半个身子搭在她身上,十八只噩梦之眼同时睁开,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大灰发出古怪的声音,大意是爱穿秋裤的人都要坚强。
“大灰来安慰我了。”她顿时振奋了些,捧着大灰的脑袋看种种噩梦。
荒泯不说话,瞳雪也不说话,被瞳雪抱着的丑门海抱着大灰,有一下没一下地和它玩咬手指头的游戏。大灰半张着嘴,露出里面小矬子一样的一排小牙,脑袋摆来摆去,追着丑门海指头咬。
丑门海反应慢,要是一般动物早就咬到她了,幸好大灰的反应也很慢,总也咬不到。
荒泯给自己斟茶,貌似不经意地看了一会儿,烦乱的心境稍微缓舒了点儿。就好像一个事业失败的男人,茫然走在大街上,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两个残疾小孩,身残志坚地寻找着快乐。
丑门海把自己的手指按在大灰的颈后,大灰急得直甩头,就是够不到手指头。最后,大灰以蛇类看到都要叹为观止的技术,把上颚和下颚分开旋转了三百三十度,用脑袋顶和下巴反向夹住了丑门海的手指。
“大灰好厉害。”丑门海眉开眼笑。
荒泯咳了一声。
丑门海抱着大灰坐正了,叹口气道:“廖千秋把凤氏拿到手,手上的财富足够他为所欲为,这不是件好事。荒泯,你能不能学学宋总?人家也不是正主,不也很努力经营吗?”
“还有你那外甥尹亭。”瞳雪说。
荒泯露出一丝久违的阴狠:“廖千秋么……觉得自己是我哥?和我斗?哼。我可不是真正的凤千久,也不会以凤千久的结局收场。”
丑门海垂目逗弄大灰:“总之……因为我的事情,起了一时的意气之争,让你损失了那么多商业机密,我感到很抱歉。”
荒泯重重地呼气:“机密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太窝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