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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军统四少-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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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肃清。”

黑衣人微微一顿,脸色白了白,这次参与的兄弟里难道有内贼?肃清就意味着大清洗,不少有动机的人会被除掉,黑衣人颔首道:“是。”

泰林走到云天祈身旁坐下,问道:“你跟那个萧宁怎么结下梁子的,他可是条恶狼,听说三年前你就是被他打了几枪差点丧命,他也中了你几枪,这都三年了,还咬住你不放,他是个大麻烦啊。”

云天祈唇角扬起一个钩子,眼里冷光划过,沉声道:“他还不错。”

“得,我就知道从你嘴里听不出什么,所以我私下里打听过,他是为了一个男人,你是为了一个女人。”泰林神秘的瞅他一眼,侃道:“没想到啊,什么女人使我们的云大督统乱了阵脚,打我认识你到现在,只看过两个表情,一是笑,二是不笑,连眉头都吝啬皱一下,从实招来,你把我和尚忠丢在东北,自己回到上海背着我们都干了什么?”

泰林刚挨着他坐下,云天祈便站起身往外走,径直走到门口,回头看着泰林,眼光寒澈,淡淡道:“你可知萧宁为的那个男人是谁?”

尚忠皱眉道:“薄傲寒。”

泰林浑然一震,是他?

见云天祈自顾自的走了出去,泰林起身追了上去,搭上他的肩膀,侃道:“天祈,你真不够意思,我和尚忠为了你抛儿弃女的来到上海,泰家和尚家起码也是沈阳的两大门阀大家,你怎么忍心处处给我们冷板凳,今晚咱们去搓一把如何?”

“抛儿弃女?”云天祈挑眉,据他所知,这厮一来上海就纳了五房姨太,成为上海娱乐场所的新宠儿。

泰林一见云天祈阴测测的表情,顿时一阵心虚,忙放下胳膊,淡淡道:“我去查今晚的事了。”

说完拉着尚忠一溜烟的没了踪影,若是得罪了这男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中君拿着塑料包,来到一所公寓前,将匕首猛的往地上一插,邪气的扬起唇角,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响亮的吹出愉悦的口哨,狭长的眸里闪过幽冷的微光,编篡了三年的戏本子,今日便要开演,云天祈,你等着我。

云厚天高,云中月心神不宁的坐在办公室内,阴柔的脸微微波动,君儿既然不想杀他,那又想做什么呢?

“董事长,你要的人查到了。”

云中月突然转过身,皮椅的轴发出嘎吱一声。

秘书将一份资料放在他桌前,云中月忙打开,眼前一亮,涌上巨大的喜悦,她果然没死!

“派人盯着,我要亲自去看看。”

“是。”

君儿,你到底想干什么?云中月拿起衣服,驾车疾驰离开。

汽车停在一所公寓前,拐过街角,穿过巷子,上了一个铁质的螺旋梯,梯子生了些红锈,云中月走到门外,见门虚掩,怔了怔,还是轻轻推开了房门。

“君儿。”他轻轻唤出声。

那人身子一僵,震在原地。

云中月猛的扳过她的身子,中君眉目依旧,脸上纵横的伤疤丑陋不堪,轮廓依旧明晰。

云中月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细细端详她的眉眼,脸上又是一喜,突然将中君整个拥入怀中,低声道:“君儿,二哥错了,二哥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中君挣脱开他,寒声道:“你不怕我报仇杀了你?”

云中月一震,柔声道:“你要想杀我,那杯燕窝你就可以投毒。”

“你怎么知道我没下毒?”

“你忘了?我精通药里。”说到这里,他明显感觉说错了话,怕触痛那些敏感的往事,顿了顿,改口道:“今非昔比,你杀了我,也走不出这里,楼下都是我的人。”

中君扬起淡淡惨白的笑意,下意识的扬起手掠了掠耳边的发,云中月看见她手上粗糙的皮肤,炸裂的斑驳,依旧复杂纠缠的掌纹,她的皮肤变黑,眉眼间有了世故的深邃,她的笑容不复当年的纯简。

这三年,她遭受了多少苦。

第八十五章:以牙还牙

中君不经意的放下手,轻声道:“二哥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如今你有权有势,我就算想杀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云中月握着她的手,在掌中摩擦,柔声道:“这三年你去哪儿了?”

中君伏在他的胸口,低头敛眉,轻声道:“我去了很远的地方……”

突然她眼神一狠,掌中立刻多出一把匕首,向着云中月的心脏插去,“云中月,你去死吧!”

云中月阴笑,一把控制住她的手,扼住她的脖子笑道:“我早料到你会有这手,你引我来,怎么可能是单纯的叙旧,以你的性格,你一定恨死我了,恨不得我死,对吗?”

中君秀美竖起,嘲讽的笑道:“我不恨你。”

云中月显然被她的话击中,愣了愣。

“我恨的是云天祈。”

“为什么?”云中月了然一笑,眼神掠过一丝算计,云天祈将她逼下悬崖而毁了容,恨他是应该的。

“因为我爱他。”中君冷冷看着他,笑道。

云中月愣在了原地,脸色阴沉下来,他猛的将中君拉入怀中,捏起她的脸,强迫她迎上自己的目光,沉声道:“就你这副模样你还想指望他来爱你?做梦!嘿,他连自己都不爱,怎么可能爱你!你忘了三年前他是怎么利用你的了?”

见她眼里赤裸裸的受伤,云中月满意的笑道:“你求我,也许我会考虑让你做我的二房,半月后就是我大婚,四爷能来捧场,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呸!我死都不会嫁给你这个人渣!”中君厉声道。

云中月眼色一暗,擦去脸上的口水,扬手就打了她一个耳光,怒声道:“贱人!”

中君一个踉跄跌倒在床上,怒瞪着他。

“君儿,看来你一点也没变,只长了记性,没长心眼,二哥不知该欣慰呢?还是该痛心,我本以为你会成了元帅或者总统什么的出现在我眼前,让二哥继续钦慕,膜拜,仰望,没想到竟是这个德行,你不是很牛吗?你不是呼风唤雨那么多人捧着你吗?你的爪牙呢?羽翼呢?对你失望都离开你了吗?”云中月站在床边,看着中君狼狈的模样,狞笑着咬牙切齿道。

中君怒瞪着他,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颤声道:“云中月,难道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老天都不会容你!”

“呵,老天?”云中月往前走一步,中君下意识后退一点,云中月逼上床,轻声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让二哥怀疑自己以前的眼光。”

中君恼羞成怒的扑上去,左手的匕首瞬间从袖子里滑出,向着云中月的脖子割去!

云中月向后一扬,飞起一脚踢在中君的手腕上,匕首应声掉地。

“怎么了?四弟,你不是跟钱管家学了几年的护身功夫吗?怎么过了三年连功夫都退化了。”云中月冷嘲热讽的轻蔑道。

“我要杀了你……”中君再一次向他扑去,“你杀了王泽,杀了小吴,让那么多的东南军战士惨死,你不得好死!”

云中月眼神一暗,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又是一个耳光,中君的嘴突然出血,脑子一阵眩晕。

“不得好死?你在为他们报仇吗?别忘了,你也是凶手,你杀了大娘,火烧云家,哦,对了,还有小桃,忘了告诉你,她也在那场战争中被你害死了!”

中君心头一颤,颤声道:“不是我,我没有,是你杀了大娘……”

云中月将她的胳膊拧向头顶,面对着她的眼睛,得意道:“是我又怎么样?都是我干的,是我调拨东南军那又怎么样?谁管的了我?大哥宁可相信我,也不会相信你,别在我面前装高尚,大娘死的罪有应得,从小到大,我母亲都受她欺压,如今母亲死了,她自然应该去陪葬,至于火烧云家,君儿,我是为你烧的,你不感动么?”

“云中月,你真的很可悲。”

云中月脸色一冷,捡起地上的匕首,划伤她的脖颈,阴柔笑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还要拜你所赐,你我是同一种人,不同的是,我比你幸运。”

中君吐出一口血水,嘲讽道:“呸,我们不一样,我有良心,在这里。”

她指了指胸口。

云中月眼里浮现一丝狠意,戳着中君的脑门笑道:“良心不值钱,值钱的是脑子,你就是因为没脑子,才混的一无所有,赵玉儿那个贱人因为没有脑子才被祖母和三娘设计侮辱,含冤而死……”

终于说到重点了,不等他说完,中君唇角一勾,突然反手一扣,扣紧云中月的腕部,云中月瞳孔收缩,身子猛然一震,糟糕,可惜待他反应过来穴位已被索死,手臂酥麻,手一松,中君抽手狠狠一个耳光打在云中月的脸上,巧笑反问道:“你说谁贱人?”

“你!”云中月恼羞成怒,指缝中突然多出两根银针,向着中君的脖子扎去。

中君眼神微暗,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力道之大,让云中月后退几步,仰面倒在地上暗叫不好。

中君揉了揉被打得发麻的脸,走到云中月面前,踩上他的胸口,抬手一个耳光甩去,淡淡道:“你打了我两个耳光,我还给你,贱男人!人渣!跟你妈一个德行,做不得光明正大的事!”

云中月脸色一变,低怒道:“云中君,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中君扬唇一笑,一改刚刚的怯懦,冷道:“你是不是又要给我讲什么三从四德,五伦纲常,百善孝先?”中君蹲下身子,拍了拍云中月那张俊秀的脸,摇头叹道:“啧啧啧,二娘要是知道你拿她的死来作为伤天害理的借口,会不会一怒之下,从坟墓里爬出来?是,我是做过错事,但是呢,我相信她们不会怪我,定是希望我痛改前非,爱我的人不会希望我活在仇恨里,也不期望我为她们报仇,恨我的人,死了活该,你说是吗?”

“你不想报仇了?哼,枉他们那么信任你,爱你,你居然……呜……”

中君将一只鞋子塞进云中月的嘴里,淡淡道:“他们爱我,就不会希望我重蹈覆辙,我活的幸福快乐,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慰藉,你不会懂得。”

云中月怒瞪着她,用力吐掉嘴中的鞋子,喘着粗气道:“我是你的二哥!你忘了当年是谁百般护着你的吗!”

“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弟弟么?你对我的恩情,我永不会忘,我所做的那些事犹记在心,我们都会有报应,谁都跑不了。”中君冲云中月嘿嘿一笑,“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样一想,会不会好受多了?”

“没看出来,你这么会演戏,你引我来到底想做什么?”云中月挣扎着怒道,君儿扣住他腕部的穴道,让他暂时浑身麻痹,他小瞧她了,刚刚一时激动竟忘了她的目的,那些照片显示她明明可以杀了他,怎么会蠢到现在近身肉搏。

“不干什么,叙叙旧。”中君松开脚,蹲在他身边,笑嘻嘻道:“你说我丑是吗?”说着中君揭下脸上的疤痕,一张漂亮淡漠的脸呈现在云中月的眼前。

中君凑近他,眯眼一笑,“我丑吗?有没有后悔刚刚对我做的?你跪下来哭着求我,然后再剖腹自杀,也许我会考虑嫁给你。”

云中月猛然停滞,动了动手指,突然抬起一个胳膊,银针再次向着中君的跨步扎去。

中君眼神一凌,眉目间的淡漠凝结了层薄冰,似乎早料到他的动作,敏捷的推臂,拿腕顺手牵走他指间的银针,眯眼神秘的笑道:“二哥,你天天扎别人,要不要尝尝被针扎是什么感觉?”

话音刚落,指尖的银针瞬间激射出去,分布在云中月的重要穴道上。

云中月冷的脸色一阵苍白,凝视着她的脸,粗重的喘息,一声不吭。

“吆,没发现二哥还是一条汉子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我一点一点的划花它,会怎么样?”中君蹲在他身边,凑近他,鼻息相闻,狭长的眼里满是笑意,指尖最后一跟银针游走在云中月的脸部。

“你想怎么样呢?”云中月苍白的神色反倒一点一点冷静下来,浮起阴柔的笑,毫不畏惧的看着她。

“不怕?”中君的话音刚落,云中月白皙的面容上立刻多出一条红色的伤口,从脸颊延伸到耳边。

云中月笑容开始变冷,仔仔细细的看着中君的眼睛,那里面除了笑意,没有任何情绪,连恨意都没有,不冰冷,却是毫无温度的。

“你不是君儿。”终于,他冷冷的一字一顿的沉声道:“你是谁?”

中君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起身俯视着他,唇角一扬,“二哥不愧对君儿疼爱有加,眼力真好,我不是她,好了,余兴节目到此为止。”说完,她向云中月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弯唇一笑,“撒由那拉。”

说完一脚踢在云中月的肩头,云中月吃痛的昏死过去。

中君整了整衣襟,眉目间恢复淡漠,唇角不易察觉的轻扬,很好,收工。

她走到床边的一个桌子前,猛的一掀蓝色的被单子,下面赫然放着三四个大型的机器,一个斜放的声麦,音量调到最小,中君按了开关,从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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