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官入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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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听人说过一句话,如果你给一个男人买皮带或者刮胡刀,那你九成九是喜欢上他了。
门外走廊脚步声渐杂,郭文可不想被秦海将他们孤男寡女堵在办公室,起身对黄玫说道:“可能是秦镇长来了,你帮我整理一下文件,我出去看看。”
到了外头走廊,瞧见一行人说着话朝这边而来,当间一个三十刚冒头、黑瘦短发脸型瘦削的中年男子便是镇长秦海,他比前段时间显得更加精干简练了。
秦海停住脚步,目光落在迎上来的郭文身上,他嘴角微微上翘,先是用力握住郭文的手,不等郭文开口说话,笑着对身旁的耿玉林说:“听说,出名难缠的马刺头。都对我们小郭服服帖帖了?嗯,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小郭还真是做出了点事情的,一表人才啊,给我当助理,反倒是有些委屈,呵呵……”
郭文沉稳地表示了自己的谦虚,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无论秦海把自己夸到天上去,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意外惊喜。
去秦海办公室的路上,简明扼要地将他出差这段时间自己的工作说了下,当然也没忘从耿玉林到马万里,凡是打过交道的都夸上一遍,最后自然而然给秦海戴了顶治下有方的高帽。
这番良苦用心,郭文也没奢望会有什么好效果,只是为了将来打打基础罢了。
果然,秦海只是随意地应了几句,到了办公室门口并没有让郭文跟进去,“大家都说小郭你干劲十足,看来是不假呀,呵呵,这样,我先跟阎主任谈点事情,一会我再找你好好聊聊。”
回到办公室黄玫已经偷偷溜走了,郭文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胡乱翻着今天的报纸,心里头七上八下说不出是啥滋味。
一如面相气运预示的那样,与秦海的谈话平平淡淡乏善可陈,与其说自己是他的助理,不如说他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一位常住的客人。
郭文死马当活马医地提出想多干点工作,秦海倒没有刻意隐瞒,直言不讳地说阎宁的基层工作经验比较丰富,日常事务暂时由他来处理比较好,挂靠的两个村也由他负责,如果郭文真的迫切想要上手的话,可以先协调各办公室,帮助耿玉林抓好镇上的市容市貌建设。
虽然一早已经算到了这个结局,但郭文心里还是难免失望,不过他没有忘了耿玉林上次的苦口婆心,表现出年轻人应有的积极和进取心,煞有介事地表态一定完成任务。
秦海自然免不了要声形并茂地鼓励一番,说市容建设是如何重要,是如何关乎民生大计的要务,让郭文一定要尽心尽力把它抓好搞好,为东平县的其它乡镇竖立一个典范。临末了似乎觉得意犹未尽,又告诉郭文说镇里的工作非常繁杂,这人一口肯定是吃不出个胖子的,让郭文要多看多听多学,努力打好扎实的工作基础、熟悉各方面的政务,今天是市容建设,明天就可能是安全生产,总之一句话,以后会逐渐将阎宁手里的事务移交给他负责,算是给郭文画了个美好的大饼。
……
破旧的春兰空调呜呜往外吹着白气,靠在藤椅上的耿玉林并未觉得半分清凉,最近他总觉闷热烦躁,仿佛胸口有一团火,灌多少凉水下去也浇不灭。
两根满布老茧的手指用力地捏着太阳穴,脑袋里轰轰响个不停似乎要炸了似的,耿玉林头疼,即有身体上的原因,但更多却是心理上的原因。
他头疼郭文的工作安排,头疼秦海对郭文的态度,“在电话里说好了让郭文负责工商所的事务,怎么突然又变成市容整顿了?看来,哪怕得罪徐嘉忆,你也是一点机会都不肯给郭文啊,难道,他真的没有任何背景?”
耿玉林最头疼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这次县里的会议,本该由他与秦海参加,结果却是近水楼台的关伟权代替了自己。
头疼的事太多,一件两件得慢慢梳理才行,耿玉林用力呼出口浊气,感觉喷到手上都是热乎乎的,“关伟权是秦海的嫡系,上次硬生生抢了徐嘉忆的功劳,气得徐嘉忆一怒之下请了两个月假,到现在还没回来。这回又越俎代庖出席了本该我去的会议,看来他是有心接秦海的班,秦海也有心把位子传给他呀。”
这些都是一缸醋、一缸酒非常分明的事情,耿玉林知道自己想再多也是徒劳,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跑霍书记的路子,有可能的话,跟徐嘉忆联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华光公司是她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拉来的投资,结果临门一脚却被关伟权给抢走了,这口气她肯定咽不下,两人已经势成水火。
想到徐嘉忆,不由再次想起郭文,耿玉林眉头越皱越紧拧在了一起,“会不会是阎宁没听我的劝告,在秦海面前恶意中伤郭文,让秦海又改变了原来的主意……不对,别说是阎宁,就是我,三言两语也无法让秦海改变计划,这里头肯定别有隐情……”
耿玉林头疼欲裂,抬手在脑门上拍了几掌,还别说,这几掌一拍下去,脑海灵光乍现,“会不会在县里开会的时候,有人跟秦海说了什么,关于郭文的背景莫非又有了新的说法……是了,肯定是这样……秦海这样的安排很明显了,既不能重用,又不能闲置,搁在这好生养着,等到了时候再还会给县里……”
想通了这点,耿玉林精神稍稍振奋了些,忽然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角慢慢扬起一丝冷笑,“好一个秦海,我还奇怪你怎么一回来就找阎宁谈话,原来不是阎宁没听我的话,在你面前恶意中伤了郭文,而是你不想因为工作安排的事情把郭文给得罪了,所以找了阎宁这个替罪羊,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
……
对于做了替罪羊,阎宁没有任何自觉,得瑟着二郎腿享受同事和下属的贺喜和恭维,是啊,郭文算什么,一个刚出校门什么都不懂的菜鸟罢了,秦海想要搞好工作,还是得靠我这种脚踏实地业务娴熟的骨干啊,呵呵,协调各奇部门抓市书容建设,说好听点是助理,说不好听那就是吃白饭的,大桥镇巴掌大一个地方,再折腾又能搞出啥成绩来,有句话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小商小贩、菜农瓜农之流不是学校的学生那么好治理的,郭文啊郭文,你要是识时务,还是跟以前一样老老实实待着吧,你要是不自量力真想弄出点动静来,哼哼,我等着看你的好戏!
秦海貌似重新分配了一下工作,其实跟最初的安排没有任何本质的差别,阎宁感觉自己半边屁股已经坐在了副镇长的位上,只要等年迈的唐涛一退,无所事事的郭文走不走都无所谓了,年不过二十六能到副科,勉勉强强也算是不错的开始了。
……
什么是嫡系?嫡系就是你聚赌**、偷别人老婆也不会避着的那个人。
毋庸置疑,关伟权就是秦海的嫡系,别人不能问、不敢问的话,他揪着腮帮上又短又粗的胡茬,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就问了出来,“你怎么给郭文安排了这么个事?”
翻阅手中的报告,秦海不以为意地说道:“怎么,你觉得不合适?”
关伟权点点头,“伏镇彪话里头的意思应该很简单呀,这个郭文来历不明,好吃好喝供着就是了,少给自己找麻烦。”
“伏老副县长也是个边角料的角色,不能完全听他的,我们得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秦海着重了“老”和“副”两个字,见关伟权欲言又止,笑道,“你跟徐嘉忆之间也并非完全不可调和嘛,不用因为这个就想着一点权力都不给郭文,毕竟,我们的目光得放长远些。”
关伟权也不辩解,讪笑道:“唉,本来我还想拉拢一下郭文的,哪知道狐狸精真是无孔不入。”
“想拉拢他的你又不是头一个,你还是把注意力放到与华光公司的谈判合作上来吧。徐嘉忆也好,耿玉林也罢,有我在,他们翻不了你的船。”秦海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清清嗓子道,“至于郭文,县里说不能重用,也没说完全不能用,万一他真是大有来头,我们把他晾着也不好,随他去吧,整顿市容一没油水、二不会出成绩,三不会出岔子,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关伟权笑容诡异地点点头,“老秦,你现在越来越让人畏惧了,一个电话就把耿玉林搞得昏头转向。他估计想破脑袋也猜不到,你不仅没有降一个档次使用郭文,反而是卖了一个人情给徐美女。这样一来,他估计对郭文的心思也应该淡了些吧,或许,还会因此主动去拉拢徐美女也不一定哦。”
“我那只是口误,哪有你说的这么多道道。”秦海假装无辜地耸耸肩,咯咯笑出声来。
第【011】章 徐嘉忆的桃花劫与机遇
秦海对郭文的安排即在某些人意料之中,又在某些人意料之外。
很多人觉得这个打击对郭文来说,恐怕比最初什么权力都没有还要来得大,因为这是他主动争取,并且有徐嘉忆支持的前提下,得到的结果竟也是如此不堪。
私底下议论纷纷的同时,他们也都想看看,郭文会是如何一副沮丧模样。
结果除了一天到晚拉长脸的黄玫,郭文还是原来那个郭文,上班下班,见面热情地招呼,连对着更加春风得意的阎宁,也跟过去没什么两样。
这不由让大家心中揣测,也不知是他没往心里去呢,还是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彻底沦落为边缘人。
有些自作聪明的老江湖,则眯着眼睛吧嗒着香烟,故作高深地对培养的嫡系说,“瞧见人家郭文没有,屡败屡战,到现在都不气馁,你们要是有他一半的坚韧,现在早就已经转正吃皇粮了。”
无论别人如何评说,只有郭文自己心里最是清楚。
期望越高失望越深,满以为自己做了几件事,便能得到重用,最后却又一次成了所有人丰富谈资的笑柄。
他当然不甘心!
但也正因为不甘心,所以才要为了自身的利益,去奋斗去争取!
他已经不是过去哪个郭文,绝不会再自怨自艾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任人在背后偷着乐呵,也不会跟阎宁那样,争风吃醋誓要斗个你死我亡,他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
有句成语叫来日方长,他不急,他可以等,他有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巨大优势,以相卦之术谋算官场,哪怕时准时不准也终能抓住机会一跃冲天。
既然秦海给我安排了这么个差事,既然所有人都觉得这差事肯定无所作为,既然某些家伙一心等着继续看我的笑话,那好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徐嘉忆从黄州回来了,只语气平淡地说了两句话,“不公平,但是合理”,“我可以把你从秦海那要过来,他欠我的”。
这简单的两句话,让郭文看到了徐嘉忆对自己的真诚,但感激归感激,最后他还是委婉地拒绝了徐嘉忆的帮助。
并非怀疑徐嘉忆是否有能力办到,而是他觉得这个难关,必须要靠自己的能力闯过去才行。
现在的郭文,相信绝对的实力和能力,绝不会去依赖于某一次狗屎运!
因为,哪怕面相再官运亨通,不努力去适应这个环境,不努力去提高自己,便会如刚来大桥镇的那一个月,不仅无法在这危机四伏的权力场中生存下去,而且会成为命运之手捉弄的对象,成为别人前进道路中的一块踏脚石。
徐嘉忆在镇里只待了两天,随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县城参加“青年干部培训班”,这是秦海就华光公司一事,对她所做出的补偿。
临走前,在潇湘楼一个偏僻的包厢里,徐嘉忆跟郭文单独聊了整整一个晚上,两人也喝了不少酒。
蓝色镶着银色花边的衬衣,一袭黑色笔直如丝缎般的长筒裙,徐嘉忆丰腴弹性十足的身躯在酒精的催发下显得无比美丽,她本来披散的齐肩短发因为太热的缘故,用皮筋扎着挽成一个别致的发髻,象牙般洁白修长的脖颈晶莹无暇,面颊隐隐透出一抹诱人的淡淡红晕,微微上翘的嘴角更是带着如梦般迷人的笑意。
不胜酒力的郭文彻底迷失在她的美艳之中,呆呆地凝视着她精雕玉凿的脸庞,叹息道:“徐姐,要是我告诉你,我会一点点相卦之术,你信不信?”
徐嘉忆笑得花枝乱颤,抓着郭文的肩膀媚眼朦胧地说:“你会算命?别逗我了好不好?”
鼻间闻着诱人的清香,郭文心荡神移地纠正道:“说算命太俗气、太笼统了,我说的是相、卦还有风水,当然,我最擅长的还是相术。”
徐嘉忆兀自颤抖着双肩直笑,“鬼才信你的胡话连篇呢!你才多大年纪,打娘胎学起也不可能会这些深奥神秘的东西……”
“你不信便算了,我头一回这么实诚地跟人说话……”
“好,我信,我信了总成吧?”徐嘉忆拿起酒杯,挽着郭文的胳膊微微仰头,一口干尽后,抬手慢慢擦去红润双唇上的酒渍,摊开手掌放到郭文面前,“那,你既然有这么大本事,便帮我算一算,看看我的将来是个什么样子。”
望着她柔弱无骨的纤纤细手,郭文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感觉胸口一团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