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生死一线-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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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威一愣,看着铺在自己面前的军用地图纳纳地说:“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位置?我看不大懂地图。”他当然不是看不懂地图,但普通地图上只有城市乡村主干道路什么的,可军用地图上除了这些,还有一大堆其它的横线竖线加标志符号,看得他眼花缭乱。光是代表河流的浅蓝色细线就有一大片,他除了分出个上北下南,别的一概没看出来。
项队长和几个战友交流了一个眼神,手指在地图上一点:“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杨威一看,马上就明折上面那条粗线代表的是高速公路,他用手指沿着这条粗线往南……其实就是往下画,没多一点距离就找到了河与路交叉的地方,再往下一直找到地图下沿也没发现河刚与路平行,也就是昨天洗澡的位置。
杨威收回手指说:“这张图上没有。”
“下一张!”项队长说完指点杨威,“你觉得大概有多远的距离?地图上一个方格代表一平方公里,你可以数着方格找。”
旁边的小龙折起地图,找出下一张铺好。顺手在地图上指了指说:“这是你刚才断的地方。”
杨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表示谢意,一个方格一个方格地往下数,一直数了大半张地图才找到血河与高速公路最初的交汇点。他食指用力往地图上一戳:“就是这儿!”咚地一声,车前盖被他敲出个响儿来。
“确定吗?”
“确定!”杨威狠狠地点头。
“确定?”项队长的目光转向任菲。
“确定!”任菲毫不犹豫,她早就发现了这个地方,但忍着没说。
项队长拽开车门扯出电台话筒,罩下防毒面具下的眉毛扭成了麻花:“动动幺,动动幺,两五两呼叫,完毕。”
“两五两,动动幺收到,请讲。”电台里传出一阵带着静电噪音的回复。
“动动幺,我们截住一对幸存者,他们发现宝珠河上游冲下来一大批死尸,初步判定是活死人,请求空中侦察,请求空中侦察!”
“项利,你问问是什么时候的事,从发现尸体到现在多久了?”电台里的声音突然换了,听上去是个中年男人,很威严的感觉。
项队长的目光转向杨威问:“具体点。”
“昨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河水是清的,当时我们正在河里洗衣服,将近三点的时候河上游出现第一具尸体。”
项队长马上通过电台把情况汇报上去,完了补充说:“动动幺,两五两通话完毕。”说完把电台挂回车里。
杨威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项队长,这件事会怎么处理?”看项利的反应,应该不用提醒他河水可能形成新的传染源。
任菲一双大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项队长,她的好奇心也旺盛得很。
“什么怎么处理?”项利皱着眉头,拔高了声调说,“肯定得给你记上一功,放心吧。”
杨威莫名其妙,他赶紧说:“我问的是怎么处理这条河!什么功不功的,和我有关系吗?”
项利一愣,马上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苦笑着说:“还能怎么处理?侦察全流域,确定污染区,之后封堵河道打捞尸体,全河段消毒。”
“宝珠可上游和下游……”杨威说到这儿顿了顿,“经过大型城市了么?”
项利说什么记上一功,他这么问好像提醒他功劳似的,可杨威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没什么不能说的。
项利看了看杨威,又看了看任菲说:“宝珠河上游的城市就是C市,全省第二大城市,宝珠河是玉江的小支流,河水汇入清河后进入玉江流出省外。跟我来吧,你们听过就算了,别和其它人提。”他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内心里不像表面上这样平静。
玉江是一条贯穿四个省的大型河流,如果它被污染的话,下游三个省需要疏散起码半个多亿的人口,一个多亿的人口的饮用水将出现困难,全流域无数农田灌溉将受到影响,搁谁平静得下来?
不过这一切项利都放在心里没说出来,杨威想的只是河水携带病毒对人的影响而已,根本没意思到自己的灵机一动到底产生了多么大的影响,还为项利呼叫飞机侦察而愤愤不平,这不是摆明了不相信他么?
如果他明白这条河被污染的影响有多大,估计还得认为项利搞出的动静太小。
杨威和任菲再次跟在他的身后,清早的阳光斜照在项利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他对两个人的态度明显好转了许多,可两个人怎么都觉得气氛更加地凝固,就连那一群军人也沉默得多。
“项队长,”杨威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什么事?”项利表面平静,可心里却心惊肉跳,他叫住自己一次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回不是又想起什么吧?“
“我还是想问问C市是否派了部队清除活死人,如果不切断污染的源头,再怎么消毒也无济于世吧?”
项利的胸口猛地鼓起来,停了两秒才接着慢慢地瘪下去说:“如果有条件允许,战场上所有的己方的尸骨都应该做到后送火化,条件不允许后送的情况下原地深埋,敌军的尸体火化后送交红十字组织转交敌方或者通知敌方收尸,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集体火化……咱们的人没有抛弃遗骨的习惯。”他说了很多,可又等于什么也没说,但话里的意思却不难理解。
杨威轻轻地说:“就是说C市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武装组织,他们已经掌握了大量武器,正在消灭活死人。”他的担心终于变成了事实。
任菲拉着杨威的胳膊猛然收紧。
项利脚下顿了顿:“我什么也没说。”说完大步向前走去,话里带着掩饰不往的担忧与疲惫。
出现这种情况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虽然他们的任务只是封锁感染区,可这些天里逃出感染区的人由多到少,那些幸运逃离者的喜极而泣和不断挪动的活死人青灰色的脸不断考验着战士们的承受力――军人也是人,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也是父母生父母养,并不会因为一身军装和特殊的身份就真的无所畏惧!
病毒几次大爆发,前面几道封锁线要么失陷要么被迫撤离,大家嘴里虽然不说,但每时每刻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遭到感染的人,每日徘徊于生死之间,神经早就绷得像快断的琴弦一样紧。他们还只是处在感染区的边缘,感染区内幸存者的情况呢?
这个车队显然比白旭的那个大的多,除了前面几台车的车型差不多以外,从第四台车开始就全是平头柴油的大型厢车,项利带着两个人走到最后一台车前,亲手打开副驾驶室的门说:“本来我们截住的人只能坐在后面,但是你们俩个优待,坐驾驶楼子,上车吧,一会到地方还能赶上吃早饭。”
驾驶座上已经座上了司机,他叫了声项队长,冲杨威和任菲点点头,看不清他藏在防毒面具后面的表情。
“到地方?到哪儿?”杨威先让任菲上车,自己一边上车一边问了一句。
“临时的营地,你们到了就知道了。”项利把车门关死,绕到另一边拍拍驾驶室的门叮嘱说:“不用等了,先带他们回去吧,带这两位找主任报到。
“是!”司机干脆地应声,熟练无比地启动引擎。
杨威心中不安,这个项队长的态度,是不是过份的和气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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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 临时营地
卡车风驰电掣一路向北,杨威向前倾身,越过中间的任菲对开车的司机说:“师傅怎么称呼?”
“嗨,没什么可称呼的,你叫我刘国就行了。”司机藏在防毒面具下的眼睛微弯,显然是在笑。
他嘴里说话归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前面的路,没偏头看杨威一眼。
杨威想了想还是没直接叫司机的名字:“哥们儿我随便问问你别介意,坐驾驶室算是优待么?”
任菲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这是什么问题?就不能问点有用的?她忍不住用手指在杨威的腰上捅了捅。
刘国毫不见外地说:“怎么不算?现在是特殊时期,要是搁在往常,车必须有军官带着才能开出来,平时押车的军官就坐你们这儿,呵呵,你们现在可是领导待遇啦!你们俩不是谁的亲戚吧?”也许是因为他只负责后送幸存者,没亲身体会过封锁线前一线战斗人员的心灵冲击,刘国一点也不沉闷,很健谈,话里话外透着开朗和喜气洋洋。
“呵呵,哪能啊,我也奇怪呢。”杨威意外地笑了,他注意到速度表上的指针已经指上了八十,但从封锁线开始公路上干干净净,再没看到一辆瘫痪在路上的车。
“诶你今年多大啦?”刘国问。
“二十一。”
“哈哈,我才二十!”刘国爽朗地大笑,“比你小一岁,嘿嘿,嫂子可真漂亮。”
他绕了半天竟然把话头绕到了任菲身上。
任菲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用蚊子哼哼的声音说:“还不是呢。”
“早晚的事儿!”刘国一脸地明了,“从感染区出来挺不容易的,你们俩能一起出来更不容易,都生死与共了还有什么可掩饰的?这些天像你们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哪个嘴上都不肯承认。”
杨威意外地问:“怎么,你们救了很多人吗?”他突然发现刘国好像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样,估计就是因为他这种性格才被安排到这里接人吧?
毕竟幸存者都是好不容易才从感染区逃出来,碰到个一语不发的沉葫芦闷罐子气氛只能越来越尴尬,遇上个开朗乐天毫无心机的年轻人却有开导的作用。
“不少,中午你就能见到他们了。”刘国说。
“怎么?他们都在临时基地里?”杨威忽然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病毒爆发十多天了,出感染区的程序再复杂也应该办完了吧?难道是刘国刚接手运送的工作没几天?
“不是基地,是营地!”刘国纠正,“其实就是个消毒点儿,看,前面就是了。”
杨威和任菲同时向前看,前面的公路上,一道军绿色的高墙将高速公路直接截断,正对公路的位置上开着一道大门。
刘国把车开到门前按了两下喇叭,墙上冒出个同样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来向下看了看,然后墙上的人抄起对讲机来说了些什么,车前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车开进门内,杨威才发现所谓的临时营地就是用钢板围起来的一段高速公路,钢板墙沿着两侧的护栏延伸,墙上站满了持枪的守卫,不像营地倒像监狱!两条路之间的护栏已经全拆光了,大大小小的帐篷林立还停着一溜军车,一群穿着白大褂却一样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早已经等在里面,看到卡车开进来,顿时一拥而上。
不等杨威和任菲下车,旁边另一台同样的卡车就开出门去,后面的大门轰地一声关死了。
刘国冲两个人挥挥手说:“到啦,下车后随便跟哪个窗白大褂的走都行。”
杨威对刘国表示感谢,拉着任菲下了车。或许是所有人都戴着防毒面具的样子在人与人之间筑起了一道墙,他怎么都觉得让人心里压抑,但回头已经晚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是杨威吧?项队长已经把你们的事通知我了,二位跟我来吧。”早有三个人等在车外,其中一个胸脯高高的,显然是女人。
虽然他们的装束看起来令糁得慌,可语气温和,让杨威安心不少。
车后厢,一群“面具人”聚拢着,不知道说着什么。
那人领着杨威和任菲走向旁边的帐篷,边走边指了指任菲说:“小王,你带她去消毒。”
任菲一听就急了:“那你们呢?消毒还用分开?”
那人的防毒面具里传出一阵笑声:“全身消毒得脱光衣服,你要是不介意我们无所谓。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一会我就把他还给你。”那人促狭地打趣,任菲脸上的红潮刚刚消退就再次涨起。
听得出他和刘国一样的开朗,杨威觉得奇怪,按理说这么个地方不应该和难民营似的到处是悲悲切切的么?怎么改欣欣向荣了?
任菲三步一回头地跟着“小王”走向右边,那人带着杨威走进左边的帐篷说:“脱吧,一件也别留。”
杨威就算是只鸭子,现在也只能往架上飞,在医务人员惊诧的目光中麻利地脱光衣服……他身上还带着六个备用的92式手枪弹匣一个左轮手枪弹托呢。
按医务人员的指引光着脚踩在早已经铺好垫子的地面上――垫子底下是高速公路的沥青路面,光脚踩还不硌死?
“从这一直往里走,每一步都有指示。”
杨威全身光溜溜地,两腿之间凉嗖嗖地迈步往里走,有专人为他掀开布帘子,入眼就是一排圆柱形半透明的整体浴室。
医务人员递给他一套洗浴用品说:“先洗个澡吧,彻底一点。”
想和还真周道!这不是什么焚尸炉毒气室之类毁尸灭迹的东西吧?杨威嘀嘀咕咕地念叨着跨进玻璃门,扭开水龙头,淋浴喷头里带着刺鼻气味儿的微烫水流哗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