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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北京不向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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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成马上收起笑脸,也异常严肃起来:“老板,不是我热情洋溢的批评您!您这么高的觉悟,怎么也能犯低级的形式主义错误呢?穿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有没有东西。”他指了指自己的头,继续滔滔不绝地说:“有一句古话,叫做‘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老板,我不是吹,您说我当客户经理这段时间,公司的客户数和营业额是不是就像把温度计插到开水里一样——噌噌地往上蹿哪?”

张超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你说的这些我全知道,可这功是功,过是过,公司的规定咱都得遵守,谁也不能搞特殊化吧?”

“您说得太对了!说得我胸口热乎乎的,要不怎么说您这觉悟不是一般的高呢?公司有这样的成绩与您的英明领导是绝对分不开的!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要想干得好全靠好领导嘛!我就纳了闷了,您这么英明神武、宽容大度,百年都难得一遇的好领导怎么就偏偏让我赶上了呢?”

“你甭给我灌迷魂汤!”张超从座位上霍地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地踱着,他转了两圈,忽然停了下来,一脸正色地对王天成说:“公司马上就要合资的事你听说了吧?”

王天成目不转睛地盯着张超点了点头。

张超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烟,继续说:“合资后,公司股份的整体比例构成是这样的,新进入的投资方占71%,原‘精艺’占29%。换句话说,就是新的投资方绝对控股。”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给谁干活儿都照样拿工资呀!”王天成露出一副百思不解的表情。

张超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并没有直接回答王天成,而是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过两天就要被调到沈阳分公司了。”

王天成大惊失色地说:“什么,您要走了……”

“是啊……”张超把头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

王天成从椅子上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那不就是平级调动吗?凭什么呀?!几家分公司里,就属咱们的业绩最高,要调也得调回总部啊!”

张超叹了口气苦笑道:“人家控股自然人家说得算,咱也别争什么,让怎么干就怎么干。我觉得合资后,公司的环境就更复杂了,其实我在哪都一样。可我担心的就是你的性格。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合作的非常好,最主要的一点是我能容人,尤其是像你这种能人。我怕万一下一任总经理来了之后,你还像现在这副样子很容易吃亏呀!”

王天成感激地望着张超:“老板,这么久以来,您也是我特别佩服的人。就因为你处事大度,以德服人,兄弟们敬重您,公司也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绩。要是换了人,我真不能保证还会不会处得像我们之间这样融洽。要不老板,我跟您去沈阳得了?”

张超又站起身,缓缓地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回过头说:“天成,这条路行不通啊!我也想过,但公司肯定不会批。第一,出于控制上的需要,对总部来说最忌我们走得过近;第二,下一任总经理还得指着你出活儿呢!我这么做不是等于拆他的台吗?你就把心刹下来,好好干吧!”

“只能先这样了……”王天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新总经理是什么来头?”

“听说是投资方那边安排的,而且非常擅于营销策略的规划,再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板,您就别担心了。”

张超无可奈何地看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随之又把目光望向了窗外……

(三)

已是午夜时分,王天成和另外三个聚精会神、表情凝重的家伙,像四个正在打座的道士一样围坐在一张专业麻将桌旁正在进行着一场“方城大战”。整个房间里烟雾迷漫,双目难睁,要是不带上防毒面具真的很难在这里立足。

坐在王天成上家那个长得肥头大耳,白白胖胖,俨然一副皇宫里太监总管模样的家伙叫徐向东,是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

坐在他对面那个长着一副鸡骨架一样精瘦的身材,且脸上架着一副硕大无比的粗框眼镜的家伙叫张建军,是报社记者。

剩下的那位叫赵岩,在一家叫作“中侨”的房地产公司任企划经理。

徐向东,张建军,再加上赵岩,都是王天成的“死党派”人士。

“白板!”王天成大喝一声,抽出一张麻将牌重重地摔在了桌上。

“你轻点儿摔!楼下老太太有心脏病,万一吓犯病了你给人偿命啊?”张建军一脸不耐烦地警告他。

王天成振振有词地大声辩解:“要偿命也找不着我呀!让她找开发商!什么破楼,隔音这么差劲!隔音效果好的楼,别说是摔牌,就是在自己家放鞭炮左邻右舍也听不见。”

徐向东瞪了王天成一眼:“哎!注意素质!嚷嚷什么呀?在建设物质文明的同时,一定要抓好精神文明建设。这叫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王天成乜斜了一眼徐向东,反唇相讥:“是吗?徐老师,我听说您‘精神’和‘文明’这两手都抓得特好——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

“去你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徐向东笑骂了一声,继续打着手里的牌。

“二条……”赵岩打出一张牌,然后把目光转向张建军,“哎,建军!听没听说最近流行一‘四大假’的说法。”

“没有……”张建军专心致志,头不抬眼不睁地只顾看着自己手里的牌。瞅那样子,那一张张普普通通的麻将牌,在他的眼里宛如一枚枚金条一样弥足珍贵,价值连城。

赵岩眉开眼笑地接着说:“你们当记者的特争气——首当其冲,排在第一位!”

王天成饶有兴致地搭话道:“都有什么呀?”

赵岩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说:“记者属假名,歌星玩假唱,演员演假戏,球星踢假球!”

“这都谁编的?”张建军倏地扣下了手里的牌,义愤填膺地抬头说,“要照这个说法,哥们儿能编出一大筐来——群众喝假酒,领导抽假烟,患者买假药,骗子造假证……”

“还真是的,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呀?”赵岩露出一副百思不解的神情。

“咱就别操这份闲心了!你们记着,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假的只能瞒得了一时,绝对瞒不了一世。”王天成不屑一顾地接道,“这道理就如同放屁一样——瞒得了响儿,瞒不了臭。”

“我说你们是打牌,还是说相声啊?”徐向东眼睛一瞪,佯怒道,“都给我少说两句,没人把你们当哑巴给卖了,我这头都让你们给‘嗡嗡’的有两个大了。”

“徐老师,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没办法了。这是哥们儿扰乱敌人心智的战略战术。”王天成和颜悦色,语重心长地拍拍徐向东的肩膀,“不仅要在物质上给予疯狂掠夺,还要在精神上进行彻底摧毁,你要是觉得不适应的话,就把钱全搁在这儿,然后哪凉快哪待着去,省得哥儿几个费事!”

“想什么呢?宁可让敌人打死也不能让敌人吓死!想赢哥哥的钱哪那么容易呀?!”徐向东面无表情地瞪着王天成,“还有,记住了——以后别管我叫老师,老师哪是夸人的话呀?对吧?王老师!”

张建军在边上接过话茬,继续煽风点火:“认不清敌人的人,就找不到真正的朋友!向东,我觉得刚才王老师不是夸你。”

王天成一看张建军在边上给自己上“眼药”,赶忙换上了一副诚恳得不能再诚恳的表情:“徐老师,哥们儿现在是吕洞宾咬狗——冤疯了!我向毛主席保证,真是发自内心的夸你!”

王天成的话音刚落,赵岩就在边上坏笑道:“不是我说你天成,你不夸咱敬爱的徐老师无所谓,可你咬徐老师就不对了!”

“哟嗬!敢变着样儿的骂我,你小子真是电线杆子上绑鸡毛——胆子够大的……”

这场牌局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午10点多,赢的还想赢,输的还想往回捞,要不是众人的肚子率先闹起了革命,上帝或许都不知道这该死的牌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王天成不知在哪找着两包方便面,一步一步地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厨房蹭去。

张建军在他身后喊道:“你上哪去呀?”

王天成回过头,晃了晃手里的方便面:“煮方便面!”

“就两袋方便也值得一煮?还不够开一回煤气的钱呢!”张建军指了指茶几上的暖壶,“你拿开水泡一下得了。”

王天成有气无力地挖苦道:“你们家开水的温度泡脚正好……”

“你可真够自私的,你有东西填肚子了,那我们怎么办哪?”徐向东在边上不干了。

“要不这样吧!谁赢了谁请客呗!”王天成转身走了回来,“哎!你们到底谁赢了?反正我可是输了五百多!”

“我没赢……”

“你看我干嘛,孙子赢了……”

屋内的四个家伙面面相觑,五官变形地互不认帐……

“行了,行了,别瞎耽误工夫了,哪次咱玩儿完了能对上帐啊?”张建军慷慨激昂地摆了摆手,极不耐烦地说,“还是想想别的辙吧!”

屋内马上又陷入了一阵无可奈何的沉寂……

“哎!赵岩,最近没人托你买房子?”王天成扬了扬头,首先打破了寂静。

赵岩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靠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说:“我在企划部,就是起个牵线搭桥的作用。人家买完房子之后就统统被销售部接管了,谁还搭理我呀!”

须臾,他睁开眼睛像中了邪一样,从沙发上忽悠一下弹了起来,朝张建军喊道:“对了,建军!你应该没问题呀?!你不是人送绰号——‘无冕之王’吗?”

“前几天那个新闻发布会我不是刚领你们去过吗?你们可真行,一个个的就跟鬼子进村似的——吃光、喝光、拿光。哥们儿那采访车最后连坐人的地儿都没了,。电子书全是你们顺的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你们认识我,哥们儿在圈儿里还怎么混哪?”张建军急赤白脸地瞪着眼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诉过苦之后,他眯着眼睛转向王天成,慈眉善目语重心长地和他商量:“天成,轮也该轮到你了,你们做客户的接触的人也不少啊?”

“客户不吃我们就不错了,这年头谁不知道做广告难哪?!”王天成哭丧着脸叹了口气,“做人难,做广告人更难,做一个既能蹭到饭吃,又能恪守尊严的广告人是难上加难!”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寂,大家都在头脑中继续搜索着可吃的对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着就快到了中午……

“向东,你就不能为大家做出点儿贡献?”王天成突然抬头,“谁不知道现在电视媒体特火,建军就是累吐血了,一个月也写不出篇稿子来,你一天至少就得在三五个饭局之间流窜吧?那些关系现在不吃,你还想留到下辈子去呀?”

张建军突然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和王天成用力握了握手,面容庄重地说:“谢谢你天成,你今天真是说出了我们的心声啊!”说罢,又换了一副义正严词的模样对徐向东慷慨激昂地说:“就是,真该吃你了,我们的要求不过分哪!哥们儿那些饭局,你一次没落,回回吃得上吐下泻、跑肚拉稀,今儿也该轮到我们哥儿几个败败火了。”

徐向东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一脸冤屈地申辩:“别站着说话不腰痛,我还少贡献了?上回食通天酒楼你们谁没去呀?瞅瞅你们那副吃相,后来人经理问我,他们是吃饭的还是要饭的呀?这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诋毁咱改革开放,繁荣昌盛的大好形势吗?”

“你还好意思说呢!哥儿几个都是嘴饱了肚子没饱……”

“反了他了,他们还敢骂人……”

屋子里顿时传来了一阵暴风骤雨般的吵闹声……

“静一静,大家静一静!”王天成摆了摆手,大义凛然地挺身而出为徐向东解了围。

见众人的势头都已平息,他便和颜悦色地拍拍徐向东的肩膀:“我替哥儿几个衷心地感谢你为蹭吃蹭喝事业所作出的杰出贡献!说实话,对你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我们全都是看在眼里,暖在胃里。可今天的情况实在太特殊,大伙激战二十余小时,早就肚子里空无一物,三根肠子至少二两根半都不干活儿了,二万五千里长征也不过如此吧?向东同志,组织相信你,你再仔细想想,看有没有可吃的,哪怕是馒头稀饭,煎饼果子也成啊!”

徐向东又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最后,愁眉苦脸地双手一摊:“要不你们干脆把我吃了吧!”

“哎,对了!你前几天不是刚拍了一保健内衣的破专题片吗?还说那发明人是一‘海归’。”张建军突然跳了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你让我想想。”徐向东挠着头,皱着眉,露出一副老僧入定的表情。须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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