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第6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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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主动出面为吴家牵线搭桥,既然不是得自于老爷子的暗示,那自然就是他自己看破了局势,看出了老爷子的用心,只此一点,就让吴才洋不得不承认夏想还真是长了一双慧眼,以他现在的年龄和在官场上的经历,能够一眼看穿老爷子的手段,就已经不能用“不简单”三个字来形容了,简直可以用神奇来形容他的点睛之笔。
正是因为夏想的及时出现,才让老爷子的整个车卜划完美无缺浑然天成一般地圆满完成。尽管计划一直是老爷子一手策划并且实施,没有他什么事,但老爷子所图的是为了整个吴家,归根结底他和老爷子再不和,再有芥蒂,也是父子关系,老爷子百年之后,留下的政治遗产,还是全在他的手中。夏想帮子老爷子,也是间接帮了他。
不过仅仅是以上之事,还不足以让吴才洋对夏想的怒气消减多少,让他稍微对夏想有一点好感的是火树大厦事体。
火树大厦事件第一时间就传到了他的耳中,一开始他还不相信是真事,以为是夏想玩弄了一出政治闹剧,不过是假借一次事件来提升名声罢了,他见多了地方官员的一些拙劣的手段,或是亲自指示下级去安排演戏,或是下级投其所好主动安排,总之都是假得不能再假的新闻事件。
新闻能有几分真事?吴才洋执掌中宣部,对国内新闻媒体炮制事件的流程了如指掌,太清楚其中一些弯弯道道了。
国内新闻从业者的良心和公正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当然也不能完全归咎于人员素质,归根结底还是制度的问题,从建国初期的“一句顶十万句”到亩产上万斤粮食之后,国人就陷入一种自欺欺人的怪围之中。
新闻之中,永远是一处欣欣向荣、繁荣昌盛的和平盛世,血与汗永远流在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只是当吴才洋了解到了事实真相之后,才第一次被夏想的热血和冲动所震惊。一个义无反顾的年轻人,一个勇往直前的区长,一个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副厅级干部,让他心中涌动着久违的漏*点,想起他当年在边疆的青葱岁月,想起他当年一个人和老爷子闹翻之后,在偏远省份义无反顾的决绝,想起他带头冲进暴乱的人群,第一个跳进决堤的河水,往事历历,恍如昨日,就让他一瞬间对夏想产生了一种突如其来的好感!这今年轻人,和他当年的冲动和热血是何其相似!
随即,当他得知是付先锋暗中策划了一切,心中就隐隐燃起了怒火。夏想是吴家眼中钉,但吴家的眼中钉只能由吴家来拔除,怎么会让别人动手?付先锋……出手太狠了!
夏想再气人,再让他面上无光,他也是他女儿的男人,唯一的男人,也是他唯一外孙的父亲,亲生父亲!吴才洋就在震怒之余,在听到老爷子出面打击付家势力抢夺付家地盘之时,也忍不住牛刀小试,趁机拿掉了付家一个位置。
在平常,他虽然也可以强行拿到付家看中的位置,但一是没有理由,二是要顾及众人之口,毕竟大家都要有规矩必须遵守。现在好了,吴家有了充足的理由,不收拾一下付家也说不过去,况且,吴才洋也确实动怒了。
尤其是他回家时听到老爷子说,夏想后背伤势不轻,差一点就要了命之时,他就第一次感到了痛心。
尽管从感情上他还是无法接受夏想,但从政治利益的角度考虑,将夏想培养成吴家的核心人物也未尝不可,以复想的政治智慧和手腕,再有吴家的点拨和提拔,早晚会有问鼎省委书记宝座的可能。不管如何,夏想终归是连夏的爸爸,他和若菡之间也有感情,有纳入吴家体系的天然便利条件,再加上夏想近来确实暗中帮了吴家不少,付先锋出手对付夏想,也未尝没有因为夏想从中破坏了付家空降常务副省长的报复心理,于公于私,吴家都应该替夏想出头。
否则事情传来之后,会让吴家体系的其他人心寒,让连若菡更加痛恨他,让夏想心酸,说不定还会因此远离吴家,和梅家、邱家达成同盟。
夏想,还真是一个无比关键的支点,他的存在,不但成为各方势力的平衡点,也是除了付家之外,和几个家族都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的不可替代的一人。
只是在以打着帮夏想的名义出手之后,付家损失惨重,不得不出动付老爷子以探望夏想的方式,向吴家低头认输。吴家也只能见好就收,否则就成了得理不饶人了。本来吴才洋以为借夏想受伤的机遇趁机抢占了付家不少地盘,付家一认输,以后的斗争就会再次转到地下,不料又节外生枝,总理意外地出现在夏想病房,看望了夏想。
总理和付家的关系一般,或者说,和几大家族的关系都一般。作为一名平民总理,他对家族势力有抵触心理。他突然出现在夏想的病房,到底意欲何为?
吴才洋就心中有一榫如杈在喉的难受,夏想如果和总理走近相当于走到了吴家甚至几大家族的对立面,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关键是,好好硌,总理怎么就去看望了夏想?不应该,完全不应该。
没道理,真的没道理。总理和夏想又不熟,又没有私人交情,以夏想的级别,怎么能劳动总理大驾亲自探望?以总理的身份,一举一动总会牵动无数人的目光,就算总理是无意中路过,他完全可以忽视不见,却偏偏去病房探望了夏想,据说还停留半个小时左右,谈了不少话,还相谈甚欢,就不由吴才洋不猜测总理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么?
要说总理想要收拢夏想,有点可笑,总理还不至于看上一个副厅级的地方官员。但要说总理和夏想有共同语言,他也不信。总理胸怀天下,心系苍生,眼光和境界之高,夏想与之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但就是种种不可能之下,总理就和夏想畅谈一番,听说还抱了抱夏想的儿子夏东,闹出了笑话,就更让吴才洋大惑不解了,总理究竟是想对外暗示体么?
总理不是寻常人,他的所有言行都有深意,都有目的,否则日理万机的总理,怎么可能特意在夏想的病房之中停留过三分钟?无意中路过的话,说上三句话,停留一分钟,就已经是天大的新闻了。
新闻未必就公布出来,不公布的新闻才是最真实也最具有震憾力的新闻。
吴才洋心中就难免有点郁闷,他刚刚对夏想有点好感,却又传来总理和夏想会面的消息,就让他莫名其妙地有点心烦意乱,正好李言弘也来京开会,他就一边下棋一边和李言弘谈论局势。
“总理是一个温情总理,他喜欢一个有实干精神敢作敢为的年轻干部……”李言弘清楚吴才洋心中的担心所在,开导说道“总理出现在夏想的病房之中,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或许就真的只是一次巧合,无意中经过,正好听说,就顺道看看,然后一谈之下感觉不错,就多说了几句。你也了解总理的为人,虽然身为总理,也是性情中人。
李言弘的解释虽然还是让吴才洋不太满意,但也只能姑且如此认为了,他做一沉思,又说:“主凶王大炮现在倒被人连忘了,事情一出,倒成了各方势力较量的理由,反倒追凶的大事,被人抛到了一边,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
“务江不要考我,呵呵,王大炮可不是主凶,他本来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罢了。”李言弘笑道“夏想也是聪明人,他可以动用的力量有很多,为什么不催促各方尽快抓获王大炮?别的不说,就是老古出面,动用军队去抓王大炮,肯定是手到擒来。但老古只是将夏想安置在了总政医院之后,提也不提抓人的事情,为什么?夏想不急老古也不急,是他们都是明白人。”
吴才洋也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明白人了?”他起身拿起喷壶给一株君子兰浇水“王大炮在付先锋的精心安排之下,早就有了真身之处,现在不易大张旗鼓地去抓他,逼得紧了,反而有可能会让对方杀人灭口。想必夏想和老古都抱了同样的心思,再说了,抓住了王大炮,也奈何不了付先锋……”“王大炮落网,至少能撬动下马区的局势,我敢说,夏想肯定也想利用王大炮大做文章,只不过现在时机不到。”
“下马区现在是什么情况?”作为国家领导人,一般情况下吴才洋才不会关注区县一级的局势,但下马区因为有夏想的原因,也牵动了他的神经。
“一片混乱!”一提起下马区现在的局势,李言弘就更佩服夏想的掌控能力“夏想不在,白战墨完全控制不了局势,同时康少烨住院,下马区的各项工作几乎停滞不前。”吴才洋才微微露出一丝笑容:“这小子颇有我当年的风格。
李言弘知道吴才洋想说什么,忙乘机拍了一记马屁:“才洋当然在西北,一个人单枪匹马,也是以市长的身份,通得书记也步步退让,奠定了以后晋升的基础。”“不提了,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吴才洋呵呵一笑“说说看,局势什么时候会明朗化?”李言弘沉思片刻:“夏想回到燕市之时,就是破局之日。”
下马区经过周一周二的动荡之后,周三,暂时迎来了平静的一天。说是平静,其实也不是天下太平,因为还是生了一件小事。
对外人来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许听到之后只是惊讶地“啊”上一声,或幸灾乐祸地说一句活该,或是摇头叹息一声,替事故中的年轻人惋惜。
但对牛奇来说r,就是天大的大事了,他就感觉好象天塌了一样,眼前一片黑暗。
他的儿子牛金表看守所睡觉时,不慎从上铺摔下,当场摔得双腿粉碎性骨折!
谁不知道上铺的床离地面不过一米多高,一个大男人从上面拌下来,顶多摔个鼻青脸肿,怎么可能摔成骨折?还是双腿粉碎性骨折?在公安系统多年的牛奇心里清楚,牛金是被人暗算了,不管是谁,肯定是夏想的人,为的就是报复他在火树大厦事件背后的所作所为。
牛奇直气得七窍生烟,他现在在市局基本上是天天无事可做,名义还管着一摊子事情,实际上没人听他的话,就连领一份办公用品也要受办公室的人的气,他就知道,早晚他会被一脚踢乔。
踢开就踢开,牛奇也豁了出去,反正他前途也没了,儿子的一辈子也毁了,他对明天也没有什么指望了,就想报复夏想!
只可惜火树大厦事件之中,王大炮没有得手,就让牛奇恨得牙根痒痒,直想当面踹王大炮两脚,骂他笨蛋加混蛋。不过王大炮自从出事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一样,他也联系不上。
尽管现在还没有人查到他的身上,牛奇也知道,夏想既然没事,等夏想回来之时,就是他倒霉之日,成王败寇,没什么,敢做就敢当,他认了。只不过突然被人害了牛舍,牛奇就火冒三丈,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就不可抑制地作了。
牛奇气势汹汹地想找孙定国,要求查明事情真相,却被挡在了办公室之外,并且被告知孙局正在开会,正在部署下一步市局的工作重点,以及安排追凶工作一十追凶,当然是追拿王大炮了。
牛奇不甘心,在外面大吵大闹,不见孙局誓不罢休。孙定国从里面出来,严厉地喝道:“局长办公室也是你撒野的地方?再闹,你就停职反省去!”
牛奇一想到儿子的双腿残废,不由悲从中来,痛哭流涕:“孙局,我儿子在看守所睡觉也能摔断腿,绝对有黑手,您要给我主持公道……我辛辛苦苦在公安系统干了几十年,到头来却落了这样一个下场,孙局,我冤啊!”
牛奇的眼泪没能打动孙定国,孙定国不为所动地说道:“我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对牛金的不幸遭遇,我也深表同情,也对你表示深切的慰问。不过据蒋玉涵同志了解到的情况,牛舍的事情确实是意牛金关押在市北分局看牢所,市北分局的局长正是蒋玉涵。
蒋玉涵从孙定国身后闪出,轻蔑地看了牛奇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在看守所出现摔伤事件很正常,牛奇同志当年也在公安系统的基层工作过,也了解基层的一些情况,话说喝口凉水呛死人的情况也时有生,一根鞋带不能吊死人,从一米多高的上铺摔下来,只摔断了双腿也算是万幸了……”
牛奇一见蒋玉幸灾乐祸的表情,听他落井下石的腔调,不由怒火中烧,顿时破口大骂:“蒋玉涵你不是东西,我儿子就是被你害惨了,肯定是你暗下黑手,你,你,我跟你没完!”
牛奇也是隐隐听说蒋玉涵和夏想也认识,是不是关系不错并不清楚,但既然是在他的辖区内生的事情,蒋玉涵不可能不知情。就算事先不知情,事后也会知道内情。他不安慰自己也就算了,还故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