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迷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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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闻言盯着我看，表情很木呐。正当我打算把话收回时，她却柳眉一扬，忽然一把抓过我的胳膊，出乎意料地在嘴里叫了声：“爸爸。”声音甜甜腻腻的。。。
“。。。啊？”我没想到她竟真的叫我了。马上诧异地在她的脸上仔细寻找着那一惯嘲弄的淡淡笑意。。。但是没有。
“爸爸。”
天那，她又叫我了。我不知所措地任由她拉住我的胳膊晃来晃去。
“你不让我叫你吗？那你干脆就当我一天爸爸好了，行不行？”她眨着眼，显得十分亲昵。
我眼前却浮现出酒吧那晚的一幕。从小没有父爱与母爱的呵护，即使在受到变态囚禁之后，也没有得到任何来自家庭的关心。。。
于是，虽然感觉很荒谬，但我还是点头道：“好！我带你去玩，你想玩什么，爸爸都陪你去。洋烟～”
。。。看看已是中午了，她说她饿了。我问：那你想吃什么。于是她就象大多数小朋友一样回答我：“肯德基”
。。。。。。
正是饭点时间，柜台前已经排了很多人。她没有习惯性的拿出钱包，而是把脸转向我：“爸爸，我想吃上校鸡块，还有允指原味鸡。”
她说的很大声，引得不止是服务生，包括其它排队的顾客，都把诧异的目光投向我俩，看看她，又打量着我，一副对比年龄的表情。使得我双颊不禁微微发烫。
太不好意思啦。可她却悠然自得毫不在意。任性地陶醉在这虚假而短暂的相互角色中。
“呃，那个。。。”我红着脸，尽量保持镇定。“一份上校鸡块，2个原味鸡，两个大可乐。”
“爸爸，听别人说男人喝可乐不好。”她在一旁很严肃地提醒我。
呃 他妈的，luna也是这么说的。。。
“哦，那换成七喜好了。”我明显看到面前穿着工作服的小姑娘偷偷直笑。想笑就笑呗，何必强忍着呢。
趁服务生去拿餐的时候，我快速小声地在她耳边道：“咱们不玩了好不好。”
“。。。。。。”她不说话，妖媚的双眼沉沉地凝视着我。。。
“对不起，当我没说。”我臊不搭眼的把头扭回，手指头漫无目的轻敲着柜台，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您的餐齐了，请慢用。”服务生很有礼貌的对我笑笑。
找到位子坐下后，她就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我不知她如此清澈的目光又看穿了我什么。
“你为何活得这么累呢？”
“我活得累？”我重复着她的话。
“你爸妈带你出去玩过吗？”看得出，她问得很小心。
“恩，很小的时候吧。”
“。。。怀念吗？”
“不怀念！”我回答的斩钉截铁。
正文 五十三章：妈妈，我是你的爸爸（下）
她笑笑。“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不要你当我父亲了。我要你管我叫妈妈。”
“妈？”我险些被口中的饮料呛到，瞪大双眼问：“为什么。”
“喂小米。”她脸上浮过一抹不耐：“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叫不叫？”言语中，颇有风雨欲来的味道。
“不叫。”我回答的比方才更坚定，干脆扭过身去不理她。。。
。。。。。。
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于是，我又悻悻地转回头来。。。
娇艳的双唇紧紧抿住，双眸中满满的失望与哀怨，令我的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与不安：她的失望使我不忍，她的哀怨令我不安。。。
唉，这个女人啊。我使劲挠挠头，把声音压到最低，蚊子哼哼样说了句：“妈。”然后迅速把头低下。
“是妈妈。”她好心地纠正我。她的脸色变得好快，方才的哀怨与失望早已被这如花般灿烂的笑靥所取代。
他娘的，登鼻子上脸啊。我忍不住恼怒地抬起头来面对她那双期盼的眼睛。。。。。。
随即脱口而出：“妈妈。”
再次把头低下。。。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但每每反抗的旗帜尚未举起，就会被她轻松地消散于无形之中，当她想要我做什么时，假如我要是违背就总觉得亏欠她似的。。。这是为什么呀。
开心与兴奋使得她干净的面上略泛微红，绯红的嘴唇微张颤动。她鼓励我说：“再大点声。”
“我靠。。。”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妮子，老天知道我有多少多少年，没有叫过一声妈了。妈妈这个概念对我来说只有恨，深深的恨意。眼中闪过一抹狂野的煞气。
愤愤抬头四目相对，在迎着我的目光中，那毫无保留的温情，以及倒映在我眼角中的美丽，轻描淡写地就将我心头的怒火熄灭，更将我溶化。
“妈妈。”我又叫她了。“妈妈。。。”
她没有出声，只是用静静的、甜蜜而又充满母性的笑容回应着我。。。
我们都不再说话，四目对视，她的这种目光看得我有些不自在，但随即又感到有些暖暖的。
眼睛空洞洞地看着前方。时光，却在此刻倒流。
隐约中我忽然好想问她：“妈，你为什么不要我？爸，你为什么总打我？你他妈的不要我，那何必生我？哦，对了，我不是他生的。。。哦，对了，生我的人他更不想要我。。。我的出生，只不过是一个失误，哈哈哈。”
忽然，眼前出现的是一双细长的芊芊五指。她伸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干嘛？我没有失明，小兔崽子。”
她咯咯地笑：“混帐东西，管我叫什么那？”
“管你叫。。。”我看着她脸上的欣喜，心中有些异样的亲切。不禁又要问自己，我还有亲情吗？不是已经没了吗？妈妈，当我在羡慕其它小朋友被母亲疼爱的时候你在哪里？妈妈，当我在棍棒飞舞的刀光剑影中时，你在哪？妈妈，如果你对我多些关心的话，我会成为一个不值得骄傲的战士吗？妈妈，如果你让我觉得自己并非是被人抛弃的话，我会在别人正在上学的时候却跑进监狱里去给所谓的老大捶背搓脚吗？
我该是个不争气的孩子。但这正是拜你们所赐。。。仰望天空，无数次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降临到这个世上？久久没有答案，天空变为一片灰色。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告诉我：我是求哀而来。。。
是你们让我的命成为烂命一条的，我就操你们所有人！
。。。李云烟，还有你的爸妈，他们都该死！！！
。。。我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怨恨。
“你怎么了？”她侧着低下头，与我的目光保持平行：“你在想什么？眼神那么凶。。。”
“。。。*。。。”心中的话就挂在嘴边，可望着她却说不出。感觉到眼中有些湿润，使劲张张眼。抬起头时，心中凄凄然无限感慨。。。妈妈。。。“嘿嘿嘿”我抖着身体，不住冷笑。
于是，她也开始笑。她说：“我同你一样，努力活自己。。。杨威！”
努力活自己。。。？
是了，我到世上不过是求哀而来。。。呵呵。我的几滴泪就随着这句话滑落，但只有几滴而已。就好像打了个哈欠。。。所以我打着哈欠，起身坐到她旁边，轻轻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既像个认错的犯人又像个委屈的孩子：妈妈。。。我不再恨你了。。。因为，你根本不值得我去恨。
正文 五十四章：破茧彩蝶，I DO NOT CAR
她的手就抚在我头上，这种虚幻而真实的感觉令我猛然抬起头，发自内心地道：“妈妈，我想去游乐场！！！”
我不知为什么声音就很大。所以毫无疑问的，此举又招致了他人好奇又诧异的目光，但是我就去你娘的诧异目光，一切的一切都关我屁事？
她顺从地点点头。看向我的目光清澈又透明。。。
在游乐场里，按她话说：我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拉着她到处跑。而她，就像一个称职的好妈妈，任凭我撒着欢、耍着赖。
去玩海盗船，过山车：我同其它的屁孩子一样大声尖叫着：“啊～～”看起来就同所有人一样好像很怕死。
去玩急流勇进，我和她抢在前排，溅得一身水。一个字，爽。
去玩太空飞艇。。。我觉得很幼稚。不过，我没想到，他们给这些铁架子取得名字都这么好听。
我继续拉着她来回跑。
在她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些许汗珠。俯下身，她揉着自己的脚踝，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跟没玩过似的呀，你没来过游乐场？”
我咯咯笑着：“是呀，我从未来过游乐场。只去过歌厅，夜场，还进过监狱。对了，我还有过在台球厅和游戏厅里睡觉过夜的时候。。。嘿嘿。”
而她，在我话的结尾加了声叹息，不知她是在叹息我还是在叹息她自己。
随后，就改成了她拉着我到处跑。看着她奔跑舞动的长发被风拂起，注意到不少男性游客有意无意地将目光留恋在她高挑充满动感的身上。。。
举手遮住阳光，微微眯起的双眸眺望远处时。我看到她性感的嘴唇在脸上勾出一条美丽的弧度。。。
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她本来就是西施。总之，她的点点滴滴一举一动都越发的令我着迷。游乐场、李云烟、妈妈。。。忽觉此时此景只在梦中似曾相识，一切变得有些如梦似幻起来。
“走，去骑木马。”她将手放下，那表情满是童真的期待。
“什么木马？”我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不会是那个吧。旋转木马。。。我靠，多二啊。”
“听妈妈话，乖。”她又勾勾我的脸，那感觉同第一次我见她时一样，颇具撩拨。。。
于是，我同身边的小朋友一样，规规矩矩的双手抓住木马上的两个扶手，一起一伏。正中那个看来华贵许多的马车不停地闪着五颜六色的彩灯。耳边响起的是幼儿园里才会放的那种瓦拉瓦拉的无聊歌曲。我想，假如随便碰到一个曾经认识的人，他们看到我此时的样子都会笑掉大牙。我甚至能想像到，或许他们会问我为何不拿刀把木马砍了呢？
。。。不过，管他呢。反正是妈妈带我来的，那个战士已经逝去。。。
所有的一切。。。I do not care。
“来，宝贝笑一个。”她站到远处拿着手机对准我，她身边是另一个母亲也在给自己的孩子照相。
“妈妈，待会你再买张票。”我一边向她挥手一边喊：“我还想再坐一次。。。”
“哈哈，好啊。待会你给妈妈也照两张。。。。。。”
“好，嘿嘿。。。”
破茧的彩蝶，展翅在空中。没有了束缚，享受着畅快、自由、随心所欲。挥舞着翅膀，翱翔。。。。。。俯看这世间芸芸众生。。。。。。
晚上，妈妈带我去了正规高档的西餐厅。。。不，是她带我去了正规而高档西餐厅。
进门后，她就直奔洗手间。我猜她是去补妆了。
当我看见她扭着挺直的腰板回来时，眼前又是一亮。化妆品真是厉害，她变得与方才靓丽的美截然不同。脱下外衣，露出了里面低胸的黑色T恤，脖子上简单地挂着条水晶项链，很令男人羡慕地紧贴在雪白的晃得人眼晕的乳沟上。抬起眼时，被淡蓝色的眼影映衬得如狐媚般的眸子充满暗示直勾人魂魄。
我想起在THE LIE第一次见她时的那份惊艳的感觉…………她笑得并无欲望，却令看她笑的人充满了欲望。。。。。。
于是几乎餐厅里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她的美丽。她与此种场合的搭调以及我的不搭调，令我难免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烤成WELL DONE的牛排很不好切。至少在我这种不会用刀叉的人眼里是这样的。
但在如此典雅的氛围影响下，我不得不装模作样地假装着斯文。我偷偷羡慕她和他们都能不用筷子吃饭。我却怎么弄怎么变扭。
郁闷之中，手下就一较劲。于是，餐刀一滑，使得牛排甩出盘子飞到桌上。。。而放在旁边的叉子更是被我慌乱地碰到了地上。
这里的用餐环境很安静，淡淡的轻音乐中，听不到客人间的窃窃私语。这就使得金属掉在大理石地上的声音更为响亮。
啪啦一声，还带着颤颤的回音。。。我下意识地马上去看她，她却并不以为意。只是叫服务员又换过一份，对我说：“不会用就别用了，干脆直接拿手撕吧。”说着，她去洗手间洗过手，先我一步用手掰了起来。
侧过目光，看到旁边桌上的老外对她投去的笑意，我就不知该对她说什么。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请你不要对我太好。”
“为什么？”她看着我笑呵呵地道：“我是你妈，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于是，我低下头时极快地回了句：“当你儿子还真幸福。”
“哈哈。。。”她半掩着嘴，笑个不停。眸中的妖冶令我不得不又开始想入非非。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是不是又在心里琢磨些什么不好的事呢？”她用纸巾抿抿嘴，成心眯起眼睛来用那种挑逗的神色看着我道：“告诉你，我可是你妈，小兔崽子。”
“嘿嘿。不过。。。我记得同我见面时，你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就去你妈的。。。”
“滚~~”她笑骂道。
“要不。。。咱们以后互相换个称呼吧。”
“换什么？”
我心里想着，就不禁脸上微红：“比如，你以后管我叫老。。。”
。。。麦兜稚嫩的声音就在此时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手机来电，匆匆对我一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