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迷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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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办呢?心里觉得苦闷,就很想能找她聊天。。。过眼云烟。
忽然,我灵机一动。THE LIE。她不是总去这家CLUB(夜场)喝酒吗?
想到此,我腾地起身。从抽屉中取出调酒证。。。
看着手中的它,历历在目的全是进监狱前在夜场的往事。心中不由惆怅:唉,看来只好再去混久别了的夜场。真不知该算是天随人愿,还是人顺天意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呢?。。。前者?后者?管它呢,为了那句:青春顺逝,但求无悔
足矣。。。
她不是死活不愿同我见面吗?那我干脆去THE LIE上班,天天等,看看她到底是个何许人也。。。
。。。关于夜场的一套我是熟悉到家了。去夜场面试,最好要在晚上正营业的时候去。因为白天去,见不到正主不说,九成仅会让你留下简历,然后告诉你:等我们通知。
看看表,两点多了。。。说干就干,装好调酒证,我跑到楼下超市买了几个小瓶装的醋瓶子后,回到家里把醋倒光,把报纸铺在地上,把被子放在报纸上,再把光着的脚踩在被子上。。。
于是,叮哩哐啷的醋瓶子就开始满屋飞。身后扔起两,身前接住再扔起。。。左手右手顺序扔起,右手左手同时接住。。。。。。
。。。。。。
擦擦汗,见天色还早,我打开电脑。又登陆了QQ,果然,她还在线。
过眼云烟 16:14:19
怎么不打声招呼?我以为你走了。
无悔 16:15:03
没有,印刷厂来人了。设计通过了。
过眼云烟 16:15:54
是吗?那你可以轻松点了。多陪我:…)
什么?多陪她?那我以后晚上上班白天上网聊天。。。那就别睡觉了。不睡觉肯定会死人的。。。
于是,我忙不迭的赶紧先补充上两个字:但是
随后才继续打上:“我还有另一个设计,着急近期完成。”
过眼云烟 16:16:48
哦。。。:(
我点上烟深吸一口。将烟圈吐在电脑上:过眼云烟。。。我绝不能让你知道,每晚,我都会在THE LIE偷偷等你。
五:重操旧业 '1:37'
同以往一样,六点时,我在QQ上准时对她说:我下班了,明天见。
天黑了。。。
对着镜子,我戴上耳环,套上手链。金属质感的腰带与一袭黑色的皮。
灯红酒绿是我曾经的世界。夜色你好,久违了。
走进THE LIE,里面显的档次很高,七绕八绕地找到经理室。门口的小姐阻止我说:“这里禁止客人进入。”
“我找你们老板。”
她疑惑地打量我,我解释说:“呃,我是来面试吧台调酒的。”
这里的老板是个面色彪悍的秃头。(我当然知道他其实是这里的负责人,也就是看场子的大哥,我姑且叫他做老板)
秃头的脑袋像灯泡,极亮而刺眼。眼睛小而聚着淡淡凶光。警惕的目光快速地在我身上来回扫视一遍后,才操着明显的东北口音冷冷道:“我们现在不缺人。”
上来碰到闭门羹已在意料之中,心中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因为,来这上班等‘过眼云烟’这件事,对我来说是四个字:志在必得!
“大哥,您可以让我试试,做waiter也行。”说着,谦逊谨慎地将调酒证递给他。
“恩?调酒师?”他不禁又抬眼打量我。“很早的证书了。以前干过?”2000年的调酒师资格证,这意味着我是这方面的老手。
“恩,很早就在滚石,BANANA;HOT TOP做过。不正规的小场子我也不去的。”言下之意,我即恭维了这里,也抬高了自己。
他的语气稍微缓和:“花式表演能做吗?”
“当然,老板。我可以现在试一下,抬不起气氛我立即走人。”我故意用略带高傲的神色微笑。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宜表现的太过谦卑,一路的谦卑只会另对方真正的小视你,关于这点我是深有体会。
似乎我的反应令他满意,眼中轻笑点点头:“小伙子挺精神。”说完,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起身向门外走去。我紧随其后。。。
轰,轰,震耳欲聋的重低音另地板都随着节奏一颤一颤。 随他来到吧台前,我看着酒柜上一排排熟悉的洋酒瓶,心中不觉有些黯然,有些亲切。
忽然重重一掌从身后拍来,压得我肩头一歪。回头看去,面前一个染着扎眼黄毛的寸头正嘿嘿地冲我笑:“老杨。N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啊。”
老杨?我诧异地看着他,很是面熟,却又想不起他是谁。
“操,不认识我啦,我耗子。”黄毛说完,又朝身旁的秃头哈个腰敬个礼,满脸嬉笑着说:“张哥好。”
耗子?眼前顿时由这个词联想起当年跟在帅达身后的那个瘦弱的像个火柴头似的身影。
“我靠!”比他方才更用力的拍打他:“是你丫的啊。真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到成长的挺拔茁壮起来了。”
在我大力拍打下,他有些承受不住地躲开:“靠,你丫才成长茁壮呢。什么时候出来的。。。。。。”他发觉不妥于是止住下面的话,转口向秃子介绍道:“张哥,这是我一铁子,以前夜场做花式调酒,牛B着呢。。。。恩?”说到这里,他紧盯着我道:“。。。。你丫不是打算来这上班的吧?”
“嘿嘿,正是来面试的。”我看着身旁的秃头说。
他此时的面色已经友善多了,在耗子冲他伸过的手上递根烟,随后也给了我一支。看来耗子和他关系处的不错。连吸几口烟,耗子说:“靠,还面试什么啊。”接着就对秃头一个劲地替我吹捧,说我曾经如何如何牛逼等等。
但说归说,做归做。何况我也很想在秃头面前显摆显摆。
脱掉外衣,我卖弄地摆起最拿手又最展示实力的鸡尾酒………………燃烧的林堡坚尼。。。
码好高高的杯塔后,我一跃站在吧台上,加热点燃小杯森佰加后,放在手中轻轻摇晃。蓝色火焰在杯内不停跳跃,如同黑色丛林中的精灵:妖冶,神秘。将手高高举起,随着杯口的倾斜,一条细细的火线从高处飞流而下。一时间,火线有如导火索,瞬间从上自下火焰在杯塔中蔓延开来,直到所有的酒杯都在燃烧………………燃烧的林堡坚尼,好一座美仑美幻的火塔!
黑暗中的火塔,使场内所有人都随着跳动的火焰沸腾起来。
这久违了的场面让我不禁兴奋,于是倒满一口酒,我鼓着腮对准火机猛地喷去。。。
。。。呼,一条巨大的火龙在昏暗的灯光下夹杂着热浪呼啸而出,与燃烧的杯塔相互映衬,耀眼夺目。。。
呼呼呼~~一条接着一条。每当火龙出现,都会伴有场内阵阵嚎叫。莫名其妙的,我在此刻竟有种找到家的感觉,人也变得亢奋起来。
DJ恰到好处的放了那首HIGH到让人听了就忍不住把头狂摇的曲子。顿时,台上台下群魔乱舞。我围着火塔激烈摇摆。。。
尖叫声,口哨声,黑暗的信徒们在祭祀的仪式中达到了高潮。。。
尖叫声,口哨声,唤醒了我尘封多年的记忆。
=
。。。晚上,久别重逢的耗子同我凑在小酒馆里,桌上是标准正统的胡同式配餐:普燕烤串中南海~~(普通燕京啤酒,北京产。中南海烟,北京产)
不得不承认,我俩真的十分有缘。
听我讲完事情的经过,耗子问:“那帅达呢?”
“给毙了。”说到这话,我就开始伤感。人似乎有时能对即将发生的事会有预感,那之前我们谈起某某人在监狱包一次性筷子时,帅达曾问我,假如有天他进监狱了我会不会去看他。
我说,假如可能我希望到时是你去看我,因为我了无牵挂。。。
结果,我被判刑时的罪名除了斗殴、持械以外还有另一项:包庇。
毫无意义的包庇,因为天网恢恢,疏而不露。一个多月后,他最终落网。
“我靠,流氓互相斗殴中,打死了人也要枪毙?死的那个不也是个流氓么?”耗子一脸难以置信,愤愤不平。
“说的是,他们人数还比我们多呢,十几个打我们六七个,你说带着刀能不用么?但他太背了,碰到个短命鬼一刀就给捅死了。”说着一口喝完整杯的酒,我看着耗子又拿个空杯子倒满了酒放在旁边的位子上。他说:“这是帅达的。”
闻言我不住惨笑:“对社会来说,他毕竟是个恶人。数罪并罚,据说还有入室抢劫,诈骗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判我的时候没有他。”
“是啊,我们都是恶人。。。”耗子咚咚一口喝下多半瓶,继续道:“我出来的时候,就听说你们那票人又全进去了。上厕所是伦敦(轮蹲),蹲监狱也是伦敦。但没想到这么。。。。”
“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问。
“三年。。。”耗子掰着手指头算:“不,四年了。。。恩,快四年了。”说道此,他抬头感慨,唏嘘不已。
“现在不能叫你耗子了,你成长的很茁壮啊,都认不出来了。”说着我隔桌子使劲拍拍他结实的肩头。
耗子一口把酒喝完,换过另一瓶:“上岁数了呗,不是小时候了。转眼我都24了。。。”沉默半晌,看着我说:“你丫到是一点没变啊,其他人呢,都在干吗?”
“唉,出来后就都不联系了。。。”我抬头看着他面上微红的酒色,不无伤感的答道。。。。。。
夜,很美。天边已是微微发亮。
“太阳快出来了。”耗子这样对我说:“当白天把黑夜掀翻在床上的时候,太阳就要出生了。”
六:花丛中的一只蝶 '0:32'
。。。当黑夜又一次风骚地等待着白天将她掀翻在床上时,就是我在THE LIE正式上班的第一天。
这场子很大,除了一层的迪厅,二层还有包间,三层是小鸽子窝(每个房间很小,不是啥好地)一般场子里,要么是鸭场要么是鸡场。这里鸡鸭都有,但以鸭为主,小姐大多是在客人有需要时,打电话现叫来的。
我的工作同以往一样,没人点酒的时候,就是守在吧台前,来回擦杯子。身旁一个长的五大三粗的同事,走来友好的冲我笑笑,说:“威哥,你花式调酒很牛逼啊,有空也教教我。”
看他脸上的憨笑,不象是踩顾。我才点点头谦虚的说:“一般吧,就是以前老练,呵呵。”
“谦虚。”看他歪着头的样子,我猜他是玩hip…hop的。
“哦,对了,我叫傻强”
“恩?”我看着他。
“哦,大家都这么叫着玩,我倒是无所谓,嘿嘿。”他大大咧咧的呲着牙:“其实我不傻啊。”
。。。。。。
关于夜场的一套,实在是熟悉的没什么好说的。
是出于男人本性吧,唯一可以调节情绪的,无碍乎就是趴在吧台上欣赏那一个个穿着超短裙的小吧妹了。
虽然长的普遍一般,但一条条光鲜的大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也让人有种身处“花丛”中的惬意。倒是有一个女孩,总让我觉得她与昏乱的夜场很不相配。她娇小纤细。站在人中显得单纯幼稚。我觉得她应该出现在中学的课堂,而不是这里。
见我在盯着她看,秀气的小脸一扬,毫不吝啬的冲我展颜一笑,她说她叫小蝶。话音未落,她自己就先咯咯直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反正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小蝶。。。这名字倒是和本人挺配。娇娇小小清清亮亮的,到真像是一只飞在这片“花丛”中的小小蝴蝶。
于是每天上班,我都会和她聊天。这绝非是因为我有什么不纯的目的,只是因为同她聊天会很轻松、很有趣。同她开玩笑时,偶尔她会在不经意间冒出些很白痴的话来,令人忍俊不止。你笑她也跟着笑,脸上又是两个小酒窝。。。
其实我早看出她的天真,只是基于对自己近乎保守的洁身自好。这样的环境下,她允许客人同她胡言乱语乌七八糟,但反应永远是貌似不知所云呆呆傻笑。说着说着,对方也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在场子里,或许是由于她外貌娇小又待人热情,以至于每个人都把她当小妹妹看。我想这只是因为一个常理:再邋遢的一个人,手中拿着脏东西想往地上丢却发现四周是一片干净整洁的街面时,他总该扭捏地拿在手里,去找一个相对不太干净的角落。。。
。。。。。。
半个多月的时间晃晃就过去了。我到觉得比在公司里上班要轻松多了,没有公司里那许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以及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在这里,很简单。各人挣各人的一份钱,即使有谁得了灰色收入,其他人也并不以为意。
傻强在吧台里当仁不让的是众人调侃的对象。不论怎么拿他开玩笑,他都会傻呵呵地哈哈笑着。假如你对他做什么恶作剧。。。几乎没有悬念,他一定会上当,绝不让你失望。有时我看着他,不觉在心里到有些羡慕,羡慕他这种乐天的性格。甚至在想:我之所以会总觉得很累,是因为自己想的太多?还是好多事本就不该去想?
寻思间,耗子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冲我伸伸手:“来根烟。”
把烟递过去,他又管我要火。嘴里说:“唉,真没劲,傻强今天休息,少了好些乐趣啊。”
又把打火机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