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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逆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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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松刹那间便清醒过来,眼睛睁开的同时,人已经从床上跃了起来。一把打开小女友搂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一边穿上了鞋。

“怎么了,亦鸣?”

清晨的小屋,到处还黑沉沉的,只有手机屏幕上一点幽蓝的光,看得人有些毛骨悚然。

5:58分!

发动自己那辆小破车的时候,刘松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有好几年没有起来过这么早了,实在有点不适应。尽管当年他几乎天天这样踏着晨雾,开着他的小破车,穿梭在异国的小巷之间。可是,那样的经历过了也就过了,如同晨雾,消散得干干净净。

“如果可能,我希望,你永远地把这段记忆从你的脑子中抹去,不再想起。”

当年,他终于不再从事那个工作时,老罗是这么对他说的。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他以为他早就忘得干干净净。可是,现在,当他的左脚放在离合上时,那些过往如同晨雾后的城市,如斯清晰。

他松了离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只吸了两口就灭掉了。

那个人还在医院门口等着他。天知道他那样的身体怎么能在这样的天气里露天过夜。

他咬了咬牙,眼底浮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他狠狠地骂了句:“TMD程亦鸣,你GR的怎么就是忘不了呢?”

然后,他迅速地踩下离合,小破车如箭一般冲破黎明的晨雾,向着医院的方向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猜,刘松以前是做啥的?

42医院(3)

刘松很费了一阵功夫;才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背后的一个角落处找到了程亦鸣。

程亦鸣那个姿势不知叫坐还是叫躺还是叫别的什么。他的背紧抵着身后的一根柱子;整个人却还是呈一种摇摇欲坠的状态。脚边的地下;遍是烟头。清晨的风吹起他深蓝的衬衣;颈下的锁骨清晰可见。

“拉我下,我站不起来了。”程亦鸣刚灭了一支烟。看到刘松过来;很自然地朝他伸出自己的手。

刘松并不去接那只手,而是径直走到他身后;两只手绕过他的腋下;提起他便使命地往上拉。

“能自己使上劲不?这儿离我停车的地方还有好几分钟的路呢。”

“你就扶我起来,让我站会儿;我就能自己走了。”程亦鸣只靠着刘松站了几秒;就撑着往那根他刚刚靠过的柱子挪过去。

刘松知道他那毛病;只再扶了下;就放了手。

“右膝盖能动不?”

“得再有一会儿。”

刘松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直看得那人闭上了眼。

“刘松……”

“我手上现在要有块镜子,一定先拿给你自己看看。”刘松狠狠跺了下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无处撒的怨气发泄出来一样。

“丹丹就住在那间病房。”程亦鸣睁开眼,冲着刘松淡淡一笑。白得泛青的脸竟然闪过一丝光。

刘松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扇微微开着的窗户。窗帘并未拉上,从这儿看过去,也只能看到片片的黑。

“那又怎么样?”

“她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会怕黑,怕孤独。所以,我留在这里陪她。”

“她既然怕黑怕孤独,你在这儿又有什么用?你干嘛不上去坐在她床边,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你心中的想法?”刘松狠狠地说,“你在这里把自己弄成这样惨兮兮的,未必就让她不怕黑不孤独了?”

“至少,我心安。”程亦鸣淡淡地说。目光,依然聚焦在那扇窗户上,久久不曾离开。

安旭是被自己的手机吵醒的。

被手机震醒的那一刻,他一面下意识地看了看床上背对着自己动都没动的那个人,一面庆幸自己昨夜临睡前把手机调成了震动。

轻轻从床上下来,他压低了声音出了门。

再进去的时候,床上的人却已经醒了。半靠在床头,双颊微红。

大清早的,安旭居然又一次热得想脱衣服。他有些掩饰地冲床上的人笑笑:“早……嗯,那个,你不是被我的电话吵醒的吧?”

“你有电话来过吗?”夏文丹笑。

刚刚他推门出去那一刻,她便转过身来。她只来得及看到那个匆匆的背影,听到那声把声音压得低得变了样的喝斥“我在病房,待会儿说”。不知怎么的,那一刻,她觉得眼里莫名地有些东西跳动。

收回目光的时候,她看到了床边的那张折叠床。床是医院中最常见的那种折叠帆布床。专为陪床的家属准备的。虽说她这间是VIP,可陪床不见得就比别的陪床VIP到哪儿去。安旭1米8多的个子,一晚上蜷在这张刚刚1米8的陪床上,想想也能体会那味道儿。

难怪,他睡不着!

她知道他半夜起来过好多次。

昨夜,虽然有他睡在旁边,可她依旧是朦胧着的。有一阵儿,应该是睡着了。因为,她见到了程亦鸣。穿白衫蓝裤的程亦鸣,永远冲她笑着的程亦鸣,一直拉着她手的程亦鸣。她看见自己高兴地跑过去,紧紧偎在他怀里。可是,他突然就变了脸色,用那样疏离陌生的目光盯着她,然后,猛地推开她,不管不顾,扬长而去。她在他后面拼命地追,一边喊一边追,可转瞬他就失了踪影,再也不见。

她蓦地清醒过来,才发现的确有一只手轻轻地拂过她的额头。那样轻,那样暖,一度让她以为自己又陷入另一个梦中。可是,耳畔却清清楚楚地传来一声叹息。虽然低虽然短,却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明。因着这声叹息,她记起了所有事。包括工地,包括睡前的那些,也包括现在。她瞬间明白那只手的主人。于是,她只得更紧地闭着眼,连大气都不敢出。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只手轻抚过自己的额头,自己的脸颊,自己的鼻尖,然后在自己的唇上停留了很久。

“哎……”

她居然又一次听见安旭的叹息。她想她一定是睡迷糊了,或者还没有真正从梦中清醒。因为,这么多年以来,骄傲的安旭,强势的安旭,“自大狂”的安旭,玩世不恭的安旭,何时叹过气,怕是连眉毛也不曾皱过吧。可是,今晚,不过10来分钟的时间,她竟然听到了两声叹息。她好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确认下这个令人惊诧的现实。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她依旧闭着眼睛,感到他的手轻轻地离开了她的唇,然后,他离开,睡下。

后来,她再也不曾真正睡熟过。好几次在朦胧中,她都能感受到睡在旁边的那个人的辗转。她记不清他起来过多少趟。她只知道,有两次,他应该是坐在她的床头,很久很久。尽管闭着眼,她也知道,他在黑暗中凝视着她,一动不动地。

不过,从刚刚彻底清醒过来时她就在想,一定是因为昨天白天受了刺激,所以睡得不踏实,一夜都在真实与幻梦中徘徊。也许,那只手,那两声叹息和后来的种种,都是她在恍惚中的幻觉吧。不然,为什么现在睁眼看到的安旭跟昨夜的有那么多的不同。

他的唇边带着她熟悉的那个笑,捏着手机,有些不在乎地甩甩头。

“不管是不是我手机的原因,反正你也醒了。我这一夜的艰巨任务终是完成了。我可以对你二哥二嫂完美交差了。好了,我得走了。”

《'文'》“这么早?”她看着还未完全亮开的天,有些说不出的东东在心头翻滚。

《'人'》“哈哈,”他突然笑得有些夸张,“你说这话,莫不是舍不得我走?”

《'书'》夏文丹啐了他一口,没好气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屋'》安旭的动作奇快,不过几分钟,当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下巴上的胡碴已刮了个干净。休闲服已经换下,深灰的条纹衬衫衬让他陡然间换了个人般。

“狗走了哦。”他说,唇边还带着笑。

“啥?”夏文丹一时有些发懵。

“狗嘴……”他指了指自己的唇,冲夏文丹做了个鬼脸。转身开门的时候,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蓦地停住,“对了,昨晚你问的那个问题,我一直忘了回答你。”

“什么?”夏文丹看着他的背影。他一直不曾回头,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不真实。

“关于你怎么到医院来的。”他说,把门打开,“其实,抱你到床上去的,是你的三哥。他当时好像还扭到了膝盖。”

说完,他一闪身就出了门,让夏文丹连再问的机会都没有。

昨天来得匆忙,连车库都没去,就把那辆“阿斯顿.马丁”随便停在路边了。路边停车是不收费的,所以,常有附近的居民趁着夜色把自己的车挨个停在医院门口,捡点停车费上的便宜。

安旭看着自己香槟色的“阿斯顿.马丁”挤在一堆吉利、BYD、“长安之星”当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他的嘴角牵了牵,自昨天半夜被夏文丹“三哥三哥”的呼唤喊醒后的郁闷似乎到此刻才得以真正的舒解。可是,下一秒,他的笑便滞在了嘴边。因为,昨夜丹丹嘴中不停呼唤的那个主角,此时正朝他的方向走过来。

他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深蓝衬衣皱皱巴巴的,人也走得有些趔趄。

他显然也看到了他,不过,如同有默契一般,他趔趄着从他的身侧走过,连目光都不曾流连一下。倒是安旭,直直地站在他的“马丁”边上,看着他被另一个小个子男人扶着钻进了一辆破旧的蓝色“吉利”中,看着那辆“吉利”熄了两次火,然后远走。下意识间,他回头顺着他刚刚来时的路往前看。路的尽头是医院门前的花坛。那背后,有一根柱子,顺着柱子向上看,6楼的那扇子窗户大开,一个人影在那里晃动。

他有些傻气地举起自己的手,冲着那个方向挥了挥。没有人回应。他知道夏文丹一定站在窗前,他甚至在心里自己给自己下了个赌注。

如果,如果现在她能看到他挥动的手……

又怎样?又能怎样?

他暗笑自己突然变得痴傻,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

离得那样远,又是侧面,又有谁能够看得到?

除非,立在那根柱子——花坛背后的那根柱子前,一切肯定会不同!

他摇了摇头,像是要摇掉一个已经成形的念头,然后,神经质般地看了看刚刚程亦鸣走过的线路,终于咧咧嘴,迅速地钻进车中,扭了下车钥匙,点火,松手刹,轰油门,转动方向盘,“阿斯顿.马丁”飞一般冲出那些“车阵”,在寂静无人的道路上奔驰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重庆明天车展,我最喜欢的“阿斯顿.马丁”在中心展台…………。

43决裂

夏文丹站在窗前;最终还是看到了那辆“阿斯顿.马丁”。

那样炫目的车,那样别致的颜色,那样呼啸的声音;几乎不用特别留意,就能看到。她记得这辆车还是她陪他去订的。六月车展的时候,他不知哪根神经错了位;非要拉她去逛逛。结果;就看上那辆车展正中台上的“阿斯顿.马丁”。

“你说那辆好不好?”

她瞄了一眼;样式牌子统统没记住,只看到车身上那炫目的几乎让文科生的她数不清的几个0。她刹时就答了好;速度之快,超过他们认识以来的任何一次。他许是根本就没料到她的快;楞怔了片刻,又追问了句:“你真的觉得好?你真的喜欢?”

她捣蒜般地点着头。

“好,好,真的好,我真的好喜欢。”

他也不多说,转身就往台上去。她看着他跟那个着西装打领带一丝不苟的推销商只简单说了几句话,那“西装领带”本就笑着的脸越发谄媚得凶,二指宽的脸倒真真笑成了圆柿饼。

他有些兴奋地下来,对她说:“搞定。不过,香槟色的得预订,现在提不了车。”

“为什么要香槟色?”她有些奇怪。

他明显怔了下,盯着她看了片刻,才慢慢地说:“不为什么,我喜欢。”

过了一周,她无意间才听李晓冬提起,那种香槟色的“阿斯顿.马丁”由于颜色特别,不但需要预订,还要比寻常的售价多加30万元才能成交。

“反正他的钱多,烧得慌!”她一口咽下剩余的哈根达斯,狠狠地说。

后来,似乎就没了下文。她甚至连他什么时候把车提回来的,也不知道。印象中,他好像跟她提过。可她那时刚跟程亦鸣重逢,心里堵得厉害,对那些无关的事似乎都不曾上过心。

直到昨天,她才看到这辆车,同他的主人一样炫目。

不过,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辆车载着它的主人刚刚才离开。就像她想不通,为什么她原本以为会陪她出院的安旭这么大清早就离开一样。

夏文丹打了个呵欠,心里想着,也许什么都不应该再想了,她需要做的,是再回到床上睡个“回笼觉”,等待二哥来接她出院。

不然,还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继续这般如梦游一样幻觉连连。

她甩甩头,想甩掉刚刚看到“阿斯顿.马丁”以前,那个在远处一晃而过的蓝色影子。

她记得,昨天,那抹蓝,跟昨天程亦鸣穿的那件衬衣几乎一模一样。

我一定是太累了,一定是没睡好。等我好好睡一觉醒来,这些莫名其妙的幻像都会消失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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