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百草王-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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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他从各处搜集而来的一些孤儿，在明白了他所从事的工作之后，首先想到的，也是如何从他身边逃跑，以免误入岐途，而不是衷心的追随。
所以，这些年来，卖参老汉一直都处于一种极度的矛盾当中。一方面，他既为自己所闯下的赫赫威名所自得，也陶醉于众人的当面奉承和背后忌惮之中；而另一方面，他又无比憎恨自己的无能和软弱，无法从这个深深的泥坑里跳出去，过了那种温暖的正常人生活。
卖参老汉这一生的大部分精力都耗在了这双手上，除了这一行，他还真想不出，自己还能再干些什么，而且，别人在知道了他曾经的身份之后，又敢让他干什么！
不过很快，卖参老汉眼中的亮光又迅速熄灭。
这个世上，卸磨杀驴的事情多了，背信弃义的事情同样是数不胜数，何况罗翰今天才和他见面，谁又能够保证，罗翰现在所承诺的东西，将来一定会兑现？
或许，罗翰只是为了哄他投靠，才许下这么一个听起来十分令人向往的生活。因为，这种生活，在卖参老汉看来，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罗翰会愿意为了他这么一个年近六旬，又没有一技之长的老人来付出这些代价？
“那第二条路呢？”沉默了几秒，卖参老汉硬着头皮问。
“第二条路？”罗翰稀奇地看着他数秒，随后，目光徐徐地环顾四周，嘴角很快就现出一丝冰冷刺骨的嘲笑：“很简单，这个院子，就是你，和你那些徒孙们的最后埋身之所。”
对于这种生性滑溜又狡猾如狐的人，摆道理，讲人情是没有用的，罗翰也没有那个时间。倒不如直接说明自己的底限，逼着对方选择。
卖参老汉微微一震，随后就再次无奈地苦笑。
这哪里是两条路，分明就只有一种选择。
不合作，只有死！
以罗翰先前所表露出来的实力，卖参老汉毫不怀疑他的话是否危言耸听。
犹豫了数分钟，卖参老汉突然抬眼：“如果我选择了第一条，你会如何帮我安排新的生活？”
罗翰的嘴边很快就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果然，越是老人，越是怕死。
再者，三只手也委实不是一件光彩的职业。
“我在深海市，有一家营销公司，一家生态公司，一个药材基地，都很缺人。你的反应很快，手指很灵敏，头脑也很聪明，即使是从头再学一门技术，比如药材的炮制，我相信你可以成功。至于你所在意的后辈，还在求学的年龄，就没有必要这么早出来工作，回到学校才是正理！我可以负担他们的学费，不过，等他们学成毕业，要回我身边报效十年！当然，我可以保证，让他们做的工作，都是正经工作！”罗翰淡淡地看着卖参老汉。
第401章 幕后主使
卖参老汉最终还是决定，暂且相信罗翰。
罗翰的条件诱人固然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卖参老汉不想这么早死。
他很快就说出自己知道的东西。
正如罗翰所料，事情还是从吴爱芝那个姓王的学长身上说起。
吴爱芝最初到学校报到时，穿着十分寒酸，支出上也相当节约，一分一厘都看得很紧，只不过性格相对比较泼辣直爽，也结交了几位同学。
吴爱芝在销售上很有自己的一套一结束完毕后，她就立刻利用孤儿的身份，先是主动跑到一位颇有身家的老教授的夫人面前，大胆地推销着共进营销的野生人参，还拉出仁心堂做保，承诺可以先看货再付钱，直接到仁心堂的店铺里做交易。
那位教授夫人很满意吴爱芝避嫌没有去缠自己老公的举动，也欣赏吴爱芝这种自食其力的行为，又认为仁心堂还算是有些名气和信誉，刚好自家老母亲也想买根野生人参，便来了兴趣，决定尝试一下。
结果这一试，发现吴爱芝出售的野生人参着实不错，比自己平时在大药店里买的那些效果还要好，价钱又还实惠，便忍不住向周围的亲朋好友们宣扬，一来二去的，吴爱芝的生意就做起来了，钱包也迅速涨了。
腰包里有了钱，吴爱芝自然也就开始打扮自己，出手也相对大方了，对曾经照顾过自己生意的同学很是客气，业绩也因此而迅速看涨。
当然，这些事情，卖参老汉是不知道的，都是吴爱芝在昨天请原经理吃过晚饭后，在回酒店的路上，向罗翰汇报的。
但吴爱芝经常到仁心堂这里来现场交易这类贵重药材，自然会被羊城药材界的本地大亨们所了解。惊讶于吴爱芝的业务能力的同时，那帮人也在惊讶吴爱芝所出售的药材，其品相和质量确实是好，至少，同等级的药材，比他们自己店里出售的要有效果。
普通人或许不会分辨这些贵重药材，但那些有钱人，吃惯了好东西，这两边的药材一用，一对比，心里自然而然就有了数，知道下一回该买谁的，毕竟，吴爱芝现在还上着大学，而一个孤儿能上大学，其实是相当不容易的，肯定很珍惜这种机会，不会像其他做生意的流动商人那样，赚几票就跑。
羊城的中草药材界，不止仁心堂、回春堂等全国连锁性的六大中药店有份，羊城本地的王家和陈家也创立了两个品牌。王家的是汇仁堂，陈家的是本草药业公司。不过王家更擅长治病和鉴定药材，陈家则专精销售，两家又刚好有姻亲关系，在羊城的中草药材界，也算是两大势力。
仁心堂、回春堂等六大药店和共进营销有双赢的协议，也就不在乎吴爱芝的小打小闹，但陈家却不愿意了，本草药业这两个月的高端贵重药材销售，因为吴爱芝的出现，已经降了2个百分点。
只是一个在校女大学生的小打小闹，就能让本草药业的业绩滑坡，那么，一旦这个女大学生扩大了业务范围，招收了人手，固定了营业场所，局面岂不是会更糟？
当然，这降下的2个百分点，里面也不排除有其他6大药店和共进营销总部合作后的影响，但是，要找敌人，自然是找最容易被欺负的。
所以，陈家觉得，有必要从吴爱芝身上入手，给这个少女一点苦头吃吃，顺便打压一下共进营销在羊城的发展。
正好，吴爱芝因为挺放心刘威的人品，每次都要求刘威来帮忙鉴定，这便被陈家人看到了动手的机会。接下来，便有了那位王学长的求购行为和刘威的被诬蔑。
陈家人认为，如果吴爱芝被索赔后，所选择的不是向总部求救，而是靠她自己一个人解决，那么，短期内，她势必没有心情和精力再对外销售那些贵重药材，陈家的本草药业也就有了喘息和调整策略的时间。但如果，吴爱芝第一时间向总部求救，共进营销派人过来解决问题，陈家也可以借机和来人商谈这个市场该如何去做。
总之，不管怎么样，陈家不会太吃亏。
“陈家？”听完卖参老汉的解释后，罗翰的眼睛微微眯起。
打的倒是如意算盘！不过，自己可不是一般的商人，利益，自己会争取，这面子，自己也要向陈家人讨回！
欺负了我的人，就要有被我追索的觉悟！
“那个老汪又是怎么回事？他和你合作，仅仅是嫉妒刘威还是他已经被陈家人所收买？”罗翰紧紧地盯着卖参老汉，齐国良。
犹豫了一下，齐国良谨慎地回答：“当初是陈家人主动找上我，老汪也在旁边，我后来打听了一下，老汪好像是王家的私生子。王家的鉴定师比较多，老汪的鉴定术也是从王家学的。”
罗翰顿时明白了。
沉吟了几秒，罗翰抬手看看腕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便朝墙角边仍在蹲着的一众少年呶呶嘴：“给你半小时，把他们安置一下，然后，你跟我去仁心堂！”
齐国良目光一闪，正要答应，罗翰突又出手如电，在他肩膀和前胸迅疾无比地点了两下。
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循环似乎有滞涩的迹像，齐国良脸色微变：“你……。”
“放心，只是一种禁制，定时发作，断去你体内某些部分的气血供应，让你行动不便，但不会让你马上失去生命，不过，你若是打什么其他的主意，比如逃跑或者告密什么的，没有我师门的特殊手法，你活不过三天。”罗翰悠悠地道。
这老头子狡猾得很，不用点手段，谁知道他稍后会起什么异心？还是预先提防的好。
至于墙角的这帮少年，罗翰现在已掌握了齐国良，等下又会直接去仁心堂，倒是无所谓他们是否会逃了。
罗翰这么一明说，齐国良反而镇定了。这种做法，才像一个真正的上位者的风格。否则，若罗翰表现得太过于心善，对自己没有半点的控制手段和防范的心态，齐国良反而会担心罗翰是否斗得过陈家的人。
四十分钟后。
罗翰把面现讪讪的齐国良带到了仁心堂林海店，和已经闻讯迎出来的原经理、刘威一起，连同那天的业务和财务，一直进了经理室。
第402章 现场重演！
即使是要为刘威翻案，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进行，否则，仁心堂内的鉴定师互相有矛盾，彼此拆台的消息传了出去，难免会影响到仁心堂的声誉。
罗翰虽不是仁心堂的人，但师伯董老却一直在仁心堂效力，这一点还是要顾忌的。
鉴定师老汪今天上早班，现在已经下班了，不在店里。罗翰也懒得再叫他回来。有了齐国良现身做证，一切已足够。
当然，这种事情，口说无凭，信服力不高，所以，齐国良这回已恢复了那天的卖参老汉的装扮，当时在场的采购业务和负责给钱的财务均在，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有些小农式狡猾”的齐国良。
“什么？那天是他和老汪勾结，演的一场戏？”听完罗翰的解释，原经理十分惊讶。
“没错！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所以，我把他带来贵店，打算再来一次现场重演。等你们看了他的表现，很快就会明白，我说的是不是实情！”罗翰很平静地道。
包括刘威在内，众人皆面面相觑，再看向齐国良的目光，亦是半信半疑。
这个看上去十分落魄的老头，竟是这等手段高超的三只手？
不过原经理毕竟是店长，心理素质超人一等，很快就指使有些好奇的业务和财务，在罗翰的指挥下移动经理室里的两台办公桌，依照当天发生事故的那个柜台的布局摆设开来，再直接从前厅柜台里取出两只根须数量不一致、但大小与那天的相近的两支，以及一杯水，一起交给了齐国良作为道具。
为了让大家都看得清楚，罗翰淡淡一笑：“这样吧，我牺牲一下，我来扮刘师兄。刘师兄则请扮演老汪。其他人，演好自己就行了！原经理，等这位卖参人准备好了之后，你说开始，我们就开始！”
齐国良闻言，背过身去开始收拾身上的“道具。”
他的速度着实很快，还不到一分钟，已经完成了整个过程，老实地转过身来，手里拿起一支人参：“我已经好了！”
原经理惊讶地看看他，和众人一起仔细地打量着他的两只手腕，愣是没有从那微开的衣袖中看出任何藏有东西的迹像。
罗翰忍不住提示众人：“你们注意了，他手里这株，只有3条主根。”
大家一数，果然如此，顿时记在心里。
然后，对上罗翰那暗示的眼神，想了想，原经理点点头，道：“那就开始吧！”
刘威怔了怔，然后听到罗翰的一声轻咳，马上醒过神来，按照那天的经过，故意从已经站到柜台前的罗翰身后经过，“砰”地一声，踢响了罗翰身后的货架。
罗翰很自然地回头一望。
和罗翰隔柜相站的齐国良便再次很自然地去端那杯离罗翰相当近的一次性水杯。
此时，早有心理准备的原经理、业务、财务、刘威四人，见齐国良动了，四双眼睛，均不约而同地死死盯着齐国良去端水杯的这只手。
一切都如常，没有一个人看到齐国良的手碰触到那支柜台上的人参。
但是，当罗翰回过头来时，齐国良的手也刚好离开桌面，眼睛最尖的刘威神色突变，指着柜台上的人参惊讶地叫了起来：“换了！他真的换了！”
因为形状不同，所以这回，不管是原经理，还是业务、财务，都能够轻易地分辨出柜台上的人参已经不是刚才齐国良手上的那一支。先前那株，是3条主根须，而现在躺在桌上的那一株，却是原经理从前厅柜台上调来的另一株仅有2条主根须的人参！
人参已换！
原经理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再重新凝神去看那人参。
没错，是换了！不是他眼花！
业务同样是不敢置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盯着那柜台上的人参看了几秒，突然捅捅身边的财务：“喂，你看到他换的动作没？”
财务茫然地摇头：“没！我一直都盯着他的手，但我没有看到他是怎么换的！”
早有心理准备的刘威，此刻的表情同样很古怪。
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齐国良是如何调换的！
这……这也太神！
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