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母男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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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荣霄出列,行了个武人的半跪之礼,“臣请陛下,允臣交还虎符,卸甲归田!”
“卸甲归田?祁爱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说,你想朕赏你什么?”皇帝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启禀陛下,臣与弟弟离家已经十年,家中高堂已然年迈,却无人侍奉汤药。外族来犯,臣誓死为国家尽忠,如今天下安定,陛下已经不需要臣了,臣恳请陛下,允臣返乡尽孝。”说着,祁荣霄变半跪为全跪,向上位叩首。
“放肆,你这话的意思是在指责朕鸟尽弓藏,残害忠良之臣吗?”皇帝怒喝,然后不能祁荣霄解释,接着说:“此事再议,祁爱卿,跟朕到御书房来,其余人退朝。”
大太监高声唱喏:“退朝~!”朝臣恭送皇上离开,便依次离开,只剩下祁荣霄一人保持叩首的姿势留在大殿上。
“祁将军,跟杂家来吧,别让皇上久等了……”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扶起祁荣霄。跟在皇上身边久了,皇上的心思总能猜中一二。今天看似是祁将军惹恼了皇上,事实上,皇上对祁将军的识时务很满意,这人即使没了兵权,荣华富贵也少不了,毕竟天下人都看着呢。
“谢公公。”祁荣霄顺势站起来,依旧沉稳刚毅,似乎战胜外族和惹恼皇帝都跟他没关系。此时,就算是皇帝在,也是要赞一声好气度的。
只是众人不知,祁荣霄此时心里正盘算着怎么能让自己全身而退又能让皇帝觉得高兴……
正文 4。只为生计(机)
祁荣霄跟着大太监到了御书房。皇帝正在批阅奏章,听到祁荣霄问安,头也没抬,“起来吧,来人,给践墨1看座。”
等祁荣霄谢过皇帝赐座,皇帝才接着说:“说吧,为什么想返乡?别说什么侍奉高堂,你跟顺豫2(祁荧霄的字)还是火头军的时候,朕就认识你们了,你们为什么参军朕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朕听说,令尊最近愈发老当益壮了。”
皇帝提起的往事,祁荣霄也记得,他们刚入伍没多久就遇到了劳军的四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那时的他们只以为遇到了同龄的人,友人问起来,他们也没对自己的身世也没过多隐瞒,所以皇帝也是知道他们的老爹是什么德行的。
“皇上英明,臣……”祁荣霄并不意外皇帝会知道老爹的情况,但是,自己坦白总比被皇帝逼问出来要好,于是做出很难以启齿的样子,“家父最近愈发不成样子,近日家丁来报父亲要续弦,臣为人子本不应对此指手画脚,但是,父亲已有十余房妾室,而且此次续弦只因听信妖道妄言,为冲喜求安便要祸害一良家女子的终身幸福。臣私以为,臣在身边侍奉,老父能有所收敛,所以才乞求卸甲归田。”
“嗯……”皇帝沉吟了一下,“人年纪大了,难免会信这些。这样,你的生母与妻子都已经有了诰命在身,若是你父续弦,朕封她个三品诰命,也就不算委屈她了。”
“臣谢过陛下。”祁荣霄说着就要下跪。
“先别忙着谢恩,说说你的赏赐吧。”皇帝拿过茶盏,抿了一口,“朕不妨跟你照直说了,虎符一日不在朕手里,朕就不能安卧,所以,你要交还虎符,正合朕意。但是天下人看着,你此时就这么走了,朕就成了不能容人的昏君。”
“臣谨遵皇上吩咐。”祁荣霄低头作揖。
“嗯,”皇帝放下茶盏,“我朝历来崇尚孝悌,你要奉养老父也算是个好借口,朕就封你个侯爷,再赐你千亩良田,金银千两,风风光光地返乡。”
“臣谢主隆恩!”祁荣霄连忙跪拜谢恩。
翌日,皇上下旨,封祁荣霄为祈安侯爷,良田千亩,金银千两,择日返乡奉养老父。
圣旨一下,祁荣霄的府里先闹了起来,祁荣霄的妻子刘敏仪听说要离京,就冲到祁荣霄的书房哭闹起来。她本是户部侍郎的女儿,自小娇养,习惯了京都的繁华,她根本不愿随祁荣霄到那些穷乡僻壤。
面对妻子的哭闹,祁荣霄将手中的书放到书桌上,“你嫁与我这些年,一直在府里当家作主,上无公婆,下无小姑妯娌,想来也是懒散惯了,也罢,你若不愿离京,就留在这里。我会留两个婆子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节俭些,你的嫁妆应该也够你们过日子了。”
刘敏仪惊得忘了哭闹,她敢来祁荣霄面前闹,一是她有诰命在身,祁荣霄不能休了她,二是因为成亲这些年祁荣霄对她从来都是相敬如宾。她没想到祁荣霄竟然毫不顾念夫妻之情,竟然要将她独自撇在这里。
祁荣霄重新拿起桌子上的书,道:“没其他事儿就出去吧,我再看看书。”
“相,相公,你,你不要我了?”刘敏仪终于发觉自己对祁荣霄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没错,他不能休了她,但是他可以当她不存在。但是,没了相公,她就不再是京城里人人称羡的侯爷夫人。这个认知让刘敏仪怕了。
“是你自己想留在这里的,若你愿意跟我返乡,我岂会抛下你不顾。”
“相公,妾身知错了,相公去哪儿妾身就去哪儿。”刘敏仪顾不得擦脸上的泪,扯着齐云霄的衣袖说。
“嗯,那就去收拾东西吧。”祁荣霄在刘敏仪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说:“湛儿年幼,我也不愿他早早离开娘亲。”
说完这句话,祁荣霄便专心读书。他只想告诉那个女人,只要她安安分分,他会看在儿子的面儿上不为难她。
对于这个妻子,祁荣霄说不上爱。这门亲事是对祁荣霄有知遇之恩的吴老将军保的媒,自古盲婚哑嫁,所以祁荣霄对于娶刘敏仪为妻这件事并没有太多抗拒。
二人成婚后,祁荣霄也尽自己能力做一个好夫君,只是边关时常战乱,他总要去打仗,难免冷落娇妻,所以他对刘敏仪没有太多要求。日常生活,祁荣霄能谦让的,绝对会纵容妻子。没想到这竟然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没脾气的人,还敢来哭闹让他抗旨!
祁荣霄听到刘敏仪走远,把手里的书扔回桌子上,心里烦闷不已。他绞尽脑汁为全家人谋生路,妻子非但不帮他反而拖后腿,这日子没法过了!
与祁荣霄有同样感觉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们故事的另一个主角——司维。
“荞儿,你告诉哥哥,平日里咱家都吃什么?”司维站在连蟑螂都罕见的所谓“厨房”里,欲哭无泪。他和弟弟靠邻居们接济已经有几日了,各家都不是富裕的,他们总不能吃人家一辈子,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吃的他也无可奈何啊!
“智儿!荞儿,在家吗?”柱子妈在围墙外喊人。
“在,婶子,在家的,进来吧!”司维拉着荞儿迎出去。
“我来给你们送俩窝头。”说话间,柱子妈就把用布包着的黑窝头掏了出来,“智儿,你家的地该开始打理了?虽说苞米收了,今年的租交了,但是还有明年啊,再着你和荞儿总要吃吧?趁着还暖和,赶紧盘算。”
“婶子,”司维为难了,他不把麦子当韭菜就不错,哪儿还会种地啊!“不怕您笑话,地里的活儿我一点都不懂,荞儿还小,我是绝对不能让荞儿下地干活的,所以,这地不如您家里种了吧,不然也只能荒着。”
“你这孩子……”柱子妈想说不会种就学着种,但是看到兄弟俩小鸡崽似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要不先让你叔和你柱子哥帮你拾掇地里,剩下的到时候再说。”
“可别,婶子,可别,怎么能让叔和柱子哥白忙活呢,你家也是要吃饭的。你要这样说,这地就让它荒着吧。”司维连忙阻拦,他被前世的父亲保护的很好,但是不是不通世故的。
“那可怎么办?这地可是要交租的,你不种,明年的租子怎么办?”柱子妈替兄弟俩着急。
正文 5。意外之“财”
“婶子,这地,我们可以不租了吗?”司维试探着问。
柱子妈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司维,“不种地,你们兄弟俩吃啥?”
“婶子,我不会种地!”司维哭笑不得地说。种了地怕也是白忙活。
柱子妈像是突然明白过来,“是了,租了也是长草,不如跟你爹早年似的上镇上谋份差事。”
“我爹早年在镇上当差?”司维瞪大眼睛。
柱子妈奇怪地看了一眼司维,“那当然,你爹是咱们村不多的识字的人中的一个,原先在镇上的商行里做事,后来,你娘身子差了才回到村里来。”
“呵呵,我那时候小……”司维挠挠头,“不说这个,婶子,地的事儿您还要帮我。”
“行了,这事儿我去跟村长说,紧着给你办。”司维谢过柱子妈,将人送了出去,剩下兄弟俩大眼瞪小眼。
“等等!”刚刚婶子说苞米收了,“荞儿,咱家放粮食的地儿在哪儿?”
荞儿觉得哥哥睡了一觉之后就像变了个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拉着他到了东厢。
入屋,司维先看到的是一筐一筐的玉米棒子,金灿灿的玉米看着就喜庆,司维却从心底涌上一股悲凉之感。除了他们安身的房舍,这一筐筐的玉米大概是孔老爹留给两个儿子最后的财产了吧。
“哥?”荞儿回头看到哥哥快哭出来的样子,以为哥哥是不爱吃苞米,“地瓜和地豆在窖里,这里,爹还给我们留了白面。”提起自己父亲,荞儿也快哭出来。
“地豆是什么?”司维连忙转移话题,“你带我去看看吧?”
荞儿皱起眉,哥哥怎么连地豆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他还是领着司维到后院的地窖里去。于是,一度被弟弟鄙视的司维知道了,地豆原来就是土豆,他还以为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呢。
“咱们中午吃这个吧?”司维摸了两个土豆两个地瓜,盘算着可以做什么好吃的。拜他的前男朋友所赐,司维有一身不错的厨艺。家常小炒土豆丝,拔丝地瓜什么的都难不倒他。不过,他忘了家里干干净净的厨房。
最后,兄弟俩只吃了柱子妈送来的窝头,还有煮地瓜和土豆。地瓜和土豆是荞儿煮的,因为司维实在是驾驭不了那锅灶。
其实荞儿用那大锅也不太熟练,等地瓜和土豆熟了,兄弟俩已经像是从土里扒出来一样了。
填饱了肚子之后,身上的烟熏味让司维愈发不能忍受。从重生到这里还没洗过澡,这让原先天天洗澡的司维觉得身上各处都痒了起来。
“荞儿,我们洗澡去吧?”其实,家中父母去世,作为儿子的三天不能洗漱,一月不能剃须,以示哀思。但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司维不懂这个,尚且年幼的孔凡荞也不懂,于是兄弟俩抱着干净的衣服到不远处的小河里洗澡去了。
这个季节在外面洗澡有些冷了,但是有阳光晒着的话,整个人暖洋洋的,很舒服。司维知道这具身体的体质很差,所以没敢洗太久,将皂荚揉碎,匆匆洗了洗便穿上了干净的衣服,“荞儿,赶紧洗,天儿凉,小心伤风。”
穿戴好的司维,转身回到河边清洗自己和弟弟换下来的衣服。孔凡荞见哥哥开始洗衣服,也不在水里泡了,赶忙洗完走到司维身边,“哥哥,我来洗。”
司维握住孔凡荞伸过来的小手,“不用,你去一边玩吧,我一会儿就好。”司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小心不要掉水里,家里没有换洗的衣服了。”
“知道了。”荞儿乖巧地答应,不过终归是个小孩儿,听到哥哥说可以玩儿就跑到一边自己耍去了。
司维在原先家里的时候有保姆阿姨,他连动洗衣机的机会都没有,但是,他幸运地有一个渣男友。呃,好像有奇怪的东西跑进去了。总之,司维还是会洗衣服的。虽然这里没有洗衣液、皂粉、肥皂,他还是回忆着电视上古代妇女洗衣服的样子,把兄弟俩的衣服洗出来了。
司维将衣服拧干,站起来捶捶腰,然后冲不远处的弟弟喊:“荞儿,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哎,就来!”荞儿口里这样应着,却是蹲在地上没动。
来了这些日子,荞儿还没不听话过,司维觉得奇怪,就自己走过去看。这一看可不得了,荞儿面前趴着一只有他家饭盆那么大的甲鱼。
“荞儿,快,回家那个东西来把它捉住!”说着司维用顺手拿的洗衣服用的木棍将甲鱼翻了个身。
荞儿看了眼划拉着四肢的王八,转身跑回家拿来一个竹编的背篓。司维用洗衣棍小心翼翼地将它拨弄进背篓里,高兴地摸摸荞儿的头,“荞儿,明天卖了它,哥哥给你买好吃的。”
在司维的印象里野生的甲鱼一斤左右的都要几百块一斤,自己捉的这只怎么也要四五斤,卖几千块不成问题,折成银子也有十几两了吧?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
第二天恰好是集,司维便带着弟弟到镇上去。他没急着把甲鱼卖了,而是先带着弟弟逛了一圈儿。了解了这里的物价之后,司维喜忧参半,忧的是他的甲鱼怕是卖不到十几两了,能卖到三、四两就算不错,喜的是,这里的物价还算比较低廉,大米大约十三、四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