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风水师-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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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看到刘中堂拿着一张纸在交易厅里跑来跑去,他看看那张纸,又跑向另一个窗户,达尼尔觉得肚子又饿了,他翻着白眼嘀咕:“什么事嘛,开窗排气还要看说明书?真他妈蠢……”
刘中堂手上的说明书是安良画出的风水布局图,他正按图施工,把环绕全层的窗户按三元风水的气口布置错落打开放上排气风扇,有些风扇排风出去,有些是吹风进来,按他对交易员们的解释这样才可以彻底置换空气,当然他只是在说谎。
在三元风水中把周天360度分成了六十四卦,这六十四卦互为生克,相生的方位对应出好风水,相克的方位对应出坏风水。而风水最重视座和向这两个方位,对这两个方位有害的卦向角度一般会采取空置或遮挡封闭,有利的角度却要尽量打开让生旺座向的气涌进来,安良的设计刚好与此相反。
在刘中堂一通忙乎之后,交易厅的煞气被风扇不停地吹进来,旺气不停地吹出去,使交易厅变成一个立刻发作的三元大败局,人的健康受影响,钱财不停损失,每个人的运气都倒霉到极点。
至于达尼尔的老板办公室,刘中堂优先处理,他一进去就放下两把风扇把空气从窗外往里抽,实际作用就是往达尼尔的背后吹风。刘中堂不象安良那样精通用于破坏的风水技术,但是他和安良都一致通过对达尼尔的玻璃房应该这样处理,因为风水师对付赌钱的对家有个传统方法,就是在他背后放上一把风扇,或者用任何可以把风吹向他背后的方法,这样对家的财气会很快消散,在赌桌上输个精光。金融市场无异于赌场,这种赌场风水术同样可以在交易厅见效,就在达尼尔把另一块牛扒扔进微波炉的时候,海峡时报指数正在一点点地上升。
这时来了两个墨西哥快餐店职员,他们推着车走出电梯时,刚才那个瘦子交易员首先冲过去抢食物,几个交易员也停下手头的工作跑到车旁边吃起来。然后去吃夜宵的人越来越多,达尼尔看见的时候,在电梯口的交易员已经比在交易厅里的还要多。
他拿起麦克风大骂:
“我说过不许吃东西,你们都不想活了!马上给我杀了送外卖来的家伙,全部回到电脑前面!”
交易员们把外卖车赶走匆匆跑回自己的座位,一个迟了拿食物的交易员踢着椅子破口大骂:
“我快饿死了,我有他妈的低血糖不吃东西就要晕,我吃什么?谁的牙缝里还有点肉渣抠出来给我吃!那个黑鬼在里面吃芝士焗龙虾,我看见他吃龙虾了,我连个搭哥都吃不上,操!操!”
达尼尔冲出来从身边一个家伙嘴里抢出半份搭哥扔到地上:
“妈的不是汉堡包吗?怎么变成搭哥了……嚷什么嚷,要是今天输了你们全他妈要去墨西哥种地。”
(红尘说:搭哥是墨西哥传统食物,用一张饼卷着浇上浓汁的肉菜,和汉堡包有异曲同工之妙。)
被人从嘴里扯出搭哥的倒霉鬼可怜地说:“我突然觉得很晕,可能我也有低血糖,不吃不行。”
他旁边的交易员说:
“我说了要订麦当劳,可是找不到他们的电话,桌上只有墨西哥餐厅的订单。”
达尼尔发疯地喊着:“给我下单,不停地下单!”
折腾一通之后玻璃房里传出芝士牛排的香味,被刘中堂放下的风扇吹遍了交易厅,集体低血糖的交易员们都停了那么一小会看着达尼尔,达尼尔瞪着眼睛抽搐一下表情,转身跑进玻璃房,有两个交易员也同时转身跑向了厕所。
刘中堂一直在厕所修马桶,同时看着交易厅里的事态发展。安良布下的风水局果然见效很快,当风水中靠山被破坏时就会影响人的健康,而让交易员集体感到体力不足必须马上进食就是最好的效果,至少这会把蝴蝶基金下单的速度拖下来。
两个交易员突然把刘中堂赶出厕所,刘中堂发现这个风水局还有另一个效果,就是让人拉肚子。没过多久厕所外开始有人排队,蝴蝶基金集体食物中毒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达尼尔看着交易员纷纷离座上厕所,知道这次麻烦大了,不让人吃东西还可以控制一下,不让人拉肚子却是不可能的,整个团队的战力已经彻底崩溃。
人都去厕所门口排队了,有的人出来后还排到队伍后重新排一次,达尼尔扑向一台电脑,几乎哭着下空头单想压住指数的升势,他觉得自己太倒霉,不是有安良的发财风水局帮自己吗?怎么会出现这么糗的事……达尼尔想起安良突然大悟:
“操!一定是良在搞鬼,刘中堂是华人社团头目怎么可能来修厕所,他和良合伙来害我!”
达尼尔也不下单了,他冲到厕所门前当着急不可耐的交易员们把刘中堂按翻在地,一阵乱翻从他口袋里搜出画满卦象的三元风水说明书,这分明是安良的字迹,证明一切都是安良的设计。达尼尔嘴唇发抖地拨通安良的电话,他必须严厉质问这个所谓的朋友为什么这样害自己,可是电话没有人接听。刘中堂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达尼尔揪着他的衣服大吼:
“良在哪里!那个该死的混蛋在哪里!”
刘中堂也揪着达尼尔的衣服大吼:
“够了!你正在抢劫整个东南亚,阿良和我们包括一切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同意你这样做,他不是在害你,他是在阻止你的基金和请你做坏事的人!阿良就在对面120号,要不就在楼下,你可以马上去找他,我们都想你离开这个交易厅!”
“这是我事业,这是我的生命!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风水局,马上给我停下来……他妈的混蛋都不敢接我电话了,他还敢站在楼下吗?”
刘中堂一听达尼尔的话觉得不对头,安良没有不接人电话的习惯,他掏出自己的电话看了一下,发现安良在几个小时前曾经打过他的电话,可是只响了一下刘中堂又在忙其他的事没有注意。原来安良走进23楼的时候,一手牵着李孝贤一手揣在裤袋里握着手机,当保镖把他们一举擒获时,安良的手指也按下了刘中堂的电话,所以才留下这个救急信号。刘中堂再拨安良的电话对方却关机了,他立刻意识到事情有古怪,马上带领穿着清洁公司制服的洪门兄弟直奔对街的120号大厦。
几十个武功出众的洪门兄弟硬闯进120号,把守门的保安员打翻在地,也触响了警察局的警报系统;他们还砸开了23楼美洲联合工程集团的大门,制伏了守门的保镖把昏迷的李孝贤从茶水间里救出来。
当刘中堂撞开大门冲进总裁室的时候,看到这个布置成黑色祭坛的房间都吓了一跳,中间的大桌子上绑着安良,艾琳娜却伏在安良的身上一动不动,几个祭司正把她抬下桌子进行抢救。
安良等刘中堂把他从桌子上放下来后,立刻冲出去找李孝贤,可是李孝贤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怎么也叫不醒。警察和救护车很快来到现场,通过洪门兄弟的手机录像,警察马上断定这是一次邪教绑架案,把艾琳娜和其他保镖全部羁押。
安良一直握着李孝贤的手坐在病床旁边,她身上插满了输液输氧的管子。急救已经完成,医生千叮万嘱这是重病人,要马上留院治疗。在天色发亮的时候李孝贤睁开了眼睛,她失神地看了一会天花板,双手开始慢慢摸索四周的情况,安良小声说:
“小贤,我在这里。”
李孝贤脸上随着笑容浮现出红晕,她握着安良的手说:
“我做了个梦,我们一起坐在海边……我穿着白色的长裙……”
安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眼睛毫无反应,李孝贤仍然失明。他温柔地看着李孝贤,他相信这种温柔的注视李孝贤可以感觉到:
“那不是梦,我们到过那里,那是爪哇岛的海滩,白色的长裙是试穿的婚纱。”
“现在穿着吗?”
李孝贤在自己身上四处摸了一下,摸到的是蓝色的医院病人服和接在身上胶管,她想把胶管拔走,安良按住她的手:
“不要动,你正在医院,这些管子会让你好起来。”
“可是我已经好了,我感觉很好。”李孝贤说着就伸手去摸安良的脸,当她摸到下巴上那撮剃成方形的小胡子时笑了起来。她又对安良说:
“良,我想看看婚纱。”
安良看着她晒成粟色的脸上泛着红光,精神的确比之前要好得多,于是帮她整理好床铺穿好衣服,牵着她象逃课的学生那样偷偷溜出医院。
刘中堂从警察局出来后马上来到医院守候在病房外,见李孝贤走出来也关心地问:
“小贤可以出院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孝贤正慢慢走出医院大门,她愣了一下看向刘中堂的方向:“你是……”
安良向刘中堂打了个眼色说:“这是堂哥,他是你哥哥。”
“哥哥?堂哥。”李孝贤笑着向刘中堂伸出手。刘中堂鼻子一酸眼泪几乎挤了出来,他握着李孝贤的手说:“对,我是你哥哥,我和阿良都在你身边,现在回家吗?”
安良冲刘中堂摇摇头说:
“你忘了?说好了去穿婚纱,送我们去婚纱店吧,我打个电话给芸姐。”
李孝贤扶着雪糕车门慢慢坐进去,同样疑惑地问道:“芸姐是谁?”
安良坐在她身边说;“芸姐是你妈妈,她是纽约风水大宗师;你还有个妹妹叫安婧,是个很可爱的修女。”
“妈妈,妹妹?”
“对,你想听她们的声音吗?”安良立刻拨通了安芸的电话,一开口就对她说:“妈妈,小贤想和你聊天……”
安芸在新加坡刚刚处理完马特维的事情,张济文正把她和安婧接回酒店。安芸接到安良的电话感到很愕然,因为安良的八字以印星为忌神和母亲相克,所以安芸从小让他叫自己做芸姐,这是命理学中传统的避灾之法。这样叫了几十年后突然听到安良叫自己一声“妈妈”,感动之余也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不妥。她应了一声之后皱着眉捂着电话对安婧说:“他叫我妈妈。”
这时张济文的汽车正在通过十字路口,一台冲红灯的货车突然从他们面前掠过,汽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这是易卜中最重要的外应之象,安芸知道有事要发生了,她拿起电话听到李孝贤试探的声音:
“妈妈?你是我妈妈?”
安芸明白李孝贤的病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语气亲切地回答:
“小贤,是我啊,我是你妈妈,你还好吗?”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李孝贤的语气已经变得成个小女孩,这绝不是一个久经战场的特工应该说的话。安芸一直关注着李孝贤的病情,她估计李孝贤的记忆和智力已经倒退到十岁以下,她及时挤出笑容说:
“妈妈今天晚上就回家吃饭,你要等妈妈,一定要等,知道吗?”
安芸把电话交给安婧接着讲,凑到张济文耳边说:“我马上要回纽约,快转头去机场!”
蝴蝶基金自从交易员集体拉肚子之后,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一直处在苦战和高额亏损中。达尼尔关上了大部份被刘中堂打开的窗户,和从厕所轮换出来的奄奄一息的交易员苦苦支撑着对指数的空头压制。因为海峡时报指数期货有帐户持有单向头寸上限,蝴蝶基金没有足够的人手和分散户帐就不能进行大量交量,就算达尼尔把每个帐户使用到极限也没有足够的资金冲击力,而且一直保持这样的话只会让新加坡追查到资金来源,成为蝴蝶基金操纵市场的证据。
实际上达尼尔在开市的第一波空头试探时,就已经陷了入新加坡主权基金的陷阱。新加坡方面并没有在达尼尔打压指数时马上抵抗,而是让他用极少的资金迅速把指数压低400点,利用十分钟冷却期诱使达尼尔把大量空头头寸押在低价位,可是又无法马上成交获利,然后在冷却期重新开放时才突然反击,这时蝴蝶基金的资金已经深陷期中,操作陷入两难境地。
指数一直不下跌,如果斩仓出局,刚刚押下去的头寸马上出现损失;如果加大空头头寸,一来没有多少空头优势,又不知道对方有多少资金可以和自己抗衡,钱象往一个无底洞倒进去一样消失。本来蝴蝶基金准备了充足的资金进行这次空头袭击,在杠杆作用下完全可能和新加坡主权基金一较高下,可是有钱也得有人去运用,就象在战场上有最好的武器也不能配搭上一群拉肚子的士兵。
蝴蝶基金的资金最充足,交易员最多,是攻打海峡时报指数的主力,现在蝴蝶基金失控,其他配合进攻的对冲基金顿时发现主要指数的下跌阻力重重。在达尼尔的应急布置下,把资源重新调回来主攻海峡时报指数,可是一切都晚了,在收市时指数只下跌了100个点,蝴蝶基金全日操作倒亏200点,大量空头头寸没有平仓,而且还不知道这个是否又是要套达尼尔进去的空头陷阱。
作为总指挥部的蝴蝶基金被风水局击破,其他基金也出现了不同的意外情况,有的总机出现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