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道黄道黑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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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员,那你看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呢?”黄永涛小心地问。
“这个还用我教吗?你得找后台,先找最硬的后台,然后再行动!”郑天昊笑着说。
黄永涛这下有点蒙了,心道:“最硬的后台不就是你吗?我哪里再找后台而且是最硬的后台去?”
看着黄永涛迷茫的眼神,郑天昊开口了:“你这小子,平时挺精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迷糊,找四位开国元勋,没有他们,谁肯实心帮你,哈哈哈!”
黄永涛听郑天昊一点,顿时朝自己头上捶了一下:“瞧我这死脑子,教导员批评得对!”
郑天昊掐灭了烟,转身从床头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交给黄永涛:“我也不宽裕,尽力为之,你先拿着,其余的自己想办法,记着,以后要还的呀!”说完和蔼地笑着。
黄永涛接过来,眼里顿时潮水涌动:“教导员……”
“打住,别说了,装好走吧,抓紧时间办事,能帮你的我尽全力。”郑天昊扬手阻挡。
“大恩不言谢,等成了我再请你好好喝一顿。”黄永涛说
黄永涛说完装好信封走了出去。
看着黄永涛离去的身影,郑天昊的眼里露出复杂的表情,自言自语地说:“八个常委,六个老乡,蔡军辉,你小子够有福的!永涛,成败就在此一举!”
新兵一班副班长王立臣站在黄永涛身边说:“黄班长,你找我有什么事?”
黄永涛说:“实话给你说,我现在要办提干的事,希望你能帮一下忙。”
王立臣一听心想:我一个小新兵,能帮上啥忙?但既然班长开口,自然不能拒绝,于是说:“啥事,说吧,只要我能行,就没有问题。”
“好,你这样……”黄永涛悄声地对王立臣耳语一番。
“行,没问题,班长你放心吧。”王立臣满口应道。
晚上,黄永涛出去了,也不知他上哪儿找“后台”去了。
新兵一班内,大家正在做体能训练,王立臣关上门对大家说:“大家先停一下。”班长不在,副班长的话就是命令。
一帮新兵巴不得歇会儿呢,于是停下来看着王立臣。
“下面有些话,大家听了以后,绝对不能对外乱讲,这关系到咱们黄班长的前途和命运,我的意思是,大家现在带的钱也没有多大用处,咱们暂时借给班长一用,等事成了,班长就还给咱们,而且班长要提干成功,以后亏不了咱们,你们看怎么样?这事不勉强啊,完全自愿。”说完王立臣扫了一眼大伙,等着答复。
“没问题,我的存折在这里,这就给你,班长对咱们这么好,帮忙是应该的。”王小峰带头说道,他父母在烟草局上班,家里很富有,来的时候带了一万块钱。
“我这存折也给你,完全赞同小峰的话。”李建亮也慷慨地拿出存折。
大家都一致同意用经济来资助班长,多少不论,最后王立臣把这些存折上的钱加了一下,数目可观。
王立臣说是完全自愿,可是谁敢不呢?在部队上,尤其是在新兵连,一个班长比一个连长还要牛,得罪了班长,可以说这个新兵连你就等着受罪吧,一双双的小鞋夹死你!
黄永涛的想法是,等提干成功后,再向亲朋好友借钱,还掉这些新兵的钱。
人就是这样,你没有成事时,没人敢借给你钱,怕你还不上,但一旦事成了,都能看到希望了,那时只要张口,要多少有多少!即使亲戚也不例外(父母例外),教导员郑天昊的钱可以往后拖拖。
第二天晚上,新兵们都去俱乐部学唱歌去了,王立臣把存折给了黄永涛说:“班长,钱全都在这儿,一共是XXXXX钱。”
黄永涛看着存折说:“你下去给他们讲,我的事不管成与不成,都会还给他们的,让他们放心,特别是让他们嘴严,否则,我就麻烦了。”
王立臣哪里不知道新兵训练骨干里有规定:“严禁收受,挪用新兵钱物。”
于是说:“放心吧,班长,我早都说了,呆会儿他们回来,我再强调一下。”
王立臣上俱乐部学唱歌去了。
黄永涛看着抽屉里的一大堆老人头和存折,他知道挪用新兵钱是违反规定的,特别是在这节骨眼上,若泄露出去,让蔡军辉抓住把柄,那自己肯定要吃滚蛋饺子了!但事已至此,没有退路,把一切都豁出去,拼上一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第二天,黄永涛从银行里将钱全都拿了出来,等到吃过晚饭,他怀揣着一包老人头,借着夜色的掩护,不声不响地向团部大院走去。
第二十五章 心酸的较量
第二十五章心酸的较量
蔡军辉一个人在营房后面的山上静静地坐着,久久都不动一下,象一只待击的猎鹰,那坚定的眼神把一棵老松树看得树皮都快掉了,此时,他的心里是什么滋味,翻遍康熙字典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希望和恐惧交织,兴奋与痛苦纠缠,猛地,他站起来一拳击向那棵无辜的老松树,松树叶轻微地晃了一下,用来表示不满,血顺着拳面流了下来。
自己素质不如黄永涛,名声没有他响,综合衡量都是处于下风,但是自己挖空了心思,制定了严密的行动方案,如果这次不成功,那么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了,今年,从年龄上说,他和黄永涛都是提干的最后一年,过了,就超龄了,到时候,只能吃碗滚蛋饺子,然后背着背包灰溜溜地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如何面对江东父老!不行,绝对不行,蔡军辉在内心里如狂狮般地咆哮。
付出了三年的青春年华,忍辱负重的三年哪!三个三百六十五天,象个新兵一样的早起打扫卫生,晚睡收拾宿舍,小心翼翼地伺候领导,连内裤和袜子都给人洗过!每次掏厕所自己都是第一个卷起裤腿,跳进齐膝盖深的便池内,用自己的脸盆向外端粪尿,刺鼻的气味熏得自己几天吃不下饭,五六天时间,脸盆还散发着浓浓的臊臭,一双脚快用去了半块香皂,一闻还是奇臭无比!……
为了提干,父亲低三下四地为自己跑关系,说是跑到了,但帮不帮忙还不一定;特别让自己想不到的是,父亲竟然瞒着自己,将住房卖了!一家人现在还租房住!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活出个人模狗样!亲爱的父母呀!蔡军辉紧紧地咬着嘴唇,久久不松开,终于两滴鲜红从牙和嘴唇交接处渗了出来,两行压抑着屈辱的泪水滚滚而下,和嘴唇上的血融在了一起,两股淡红的液体慢慢地向下滑着,终于挂在了下巴上,不愿离开。
看来他父母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在这一点上和姜小丰父亲的观点竟然惊人的相似:利润最大的投资就是‘拿钱买官’!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拼了,人生难得几回搏,管他成败,只要拼过,到死也不后悔,该死球朝上!”蔡军辉在心里怒吼着。
团部常委家属区。
团政委穆德超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黄永涛放在茶几上那用报纸包着的东西,不紧不慢地说:“小黄呀,你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是这个事得按程序来,民主评议,个别酝酿,组织讨论,开会决定,四个缺一不可,你先回去好好干工作吧,我们不会埋没好同志的,但是你要有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成了,没有什么骄傲的,说明是你应该得到的;没成,也没有什么气馁的,说明你整体素质还有欠缺。同时,你必须记住,不是所有好木材都能架上屋梁当檩用,好了,回去带好新兵,还是那句话,得一步一步来。”
黄永涛起身向政委敬了一个礼:“麻烦政委费心了,请政委帮帮我,我一辈子都记得你的恩情。”
“这个当然,哪个领导不希望自己的兵有出息,安心工作吧。”穆德超站起来说。
出了政委的家门,黄永涛快走几步,以免让别人发现。
出了团部大门,自己的心里多少轻松了许多,反正东西放在那儿了,政委的话虽然没有说死,但听话听音,希望还是很大的。
想到此,黄永涛内心一阵激动,一位名作家说得好:人生最要紧的就是那几步,走好了,前途似锦,没走好,怨悔终生!
这一天,阳光明媚,二营的操场上新兵正在训练,一辆212吉普带着一股尘土,开进了营门,营长教导员赶紧上前迎接。
团政治处主任南俊生带着干部股长赵恒和组织股长田连远,还有宣传股的一名干事从车上下来,这时操场上传来营值班员一连长的宏亮口令:“停,稍息,立正。”
喊完后转身向南俊生主任跑来,立定后敬礼报告:“主任同志,一营正在进行队列训练,请指示,值班员一连长洪凯!”
“继续训练。”主任南俊生回礼后说道。“是。”洪凯跑到操场中心大声喊道:“继续训练。”
营长和教导员上前对南主任敬礼,然后握手寒喧。
南俊生说:“今天来一营是对预提干部人选进行民意测验,赵恒股长和田连远股长负责具体事宜。”
营长和教导员将南主任一行让进营部会客室,两名股长开始组织民意测验。
民主投票开始了,全营官兵无记名投票,不大会儿,一名排长将收上来的票交给了赵恒股长,赵股长将票装进了一个大信封,然后用胶水牢牢地沾上。
过程很简单,不到一个小时全部结束,南主任一行上车走了,吉普车依旧放屁似地扬起一股尘土,开出了营门。
接下来是对预提干部人选的军事和文化考核,主要是军事考核,这些对黄永涛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路轻松过关,成绩遥遥领先。
一晃两天过去了,正当黄永涛和蔡军辉忐忑不安的时候,干部股长坐着吉普车直接到了教导员门前,夹着一个黑公文包走进了教导员屋内,过了大约半小时就走了。
郑天昊看着远去的吉普车,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一句脏话破口而出:“呸,娘个死逼的!”|
营部通讯员疾步跑到黄永涛跟前说:“黄班长,教导员找你。”
黄永涛进屋一看郑天昊那阴黑的脸,心里登时一凉。
“东西退回来了,凶多吉少呀!”郑天昊用下巴指了指茶几上的那包东西,无奈地说。
黄永涛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寒冬腊月般的彻骨冰凉!
二营又搞了一场民意测验,但和上次不同了,是预提侯先人所在连队各测各的,没有候选人的连队不参加!
蔡军辉的连长和指导员一番简单的全连训话,蔡军辉全票!蔡军辉激动地想:“靠他娘的,没白花,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看有钱能使磨推鬼,值!”
民意被狠狠地强奸了!
结果终于下来了。
黄永涛再一次败走麦城,真是操X赶上来月经,倒了他妈的血霉了!
蔡军辉打着背包走了,从此走上了前途五彩斑斓的溜光大道了,祖坟上青烟冲天而起!
新兵下连了,共同科目训练结束了,部队充满了新鲜的血液,生气勃勃地开始了专业训练。
黄永涛连躺三天,营、连干部的思想工作非常及时到位,但黄永涛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军旅生涯即将结束,滚蛋饺子仿佛在餐桌上冒着腾腾的诱人清香。
第四天的时候,黄永涛一狠心,准备向越级向更高一级上告:“哼,要死一块死,没这么便宜的。”
教导员郑天昊知道后大吃一惊,这要出了事可了不得呀!但他无法扭转黄永涛下定的决心,但出了事,自己作为营党委书记是脱不了干系的,于是他将这一情况向穆德超政委做了汇报。
真有速度!团政委穆德超坐车到了二营,对黄永涛做了一番语重心长的思想工作。
“小黄呀,要想开一些,我也想帮你,但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的难处比大多了,你想想,你若把蔡军辉告下来,那么你们两个年底都得滚蛋,一个都不能留!因为这会给团里整体建设抹黑,造成很坏的影响,你作为一个党员、班长,最起码的集体荣誉感还是要有的,不能因为理想的破坏而引发道德的沦丧!”
黄永涛默默地抽着烟,没有作声。
穆德超继续说:“告诉你也无妨,蔡军辉家也是非常困难的,父母为了他提干,竟然将房子都卖了,现在他父母和妹妹租了十来平米的房子居住,整天吃糠咽菜,非常可怜,人要有怜悯之心,我知道,你也很不平,很委屈,但是天下没有什么事能做到非常公正,总设计师不也三起三落吗,但人家最后还是完成了兴国的大计,为后世颂扬!人在不顺的时候要懂得容忍,忍耐!……
不愧是做政治工作的,半天的谈心,黄永涛想通了,改变了初衷。
算了吧,自己没有当官的命啊!
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
黄永涛决定退伍后,到地方寻找实现价值的道路。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噢,对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黄永涛提干失败,虽然不再去想这件事,但心里还是闷闷不乐。
谁知就在此时,他最看重的关门弟子王立臣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