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之马的魔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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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你留着问他本人吧。”黄远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做?”
“和国内联系,救出大使!”叶宏毫不犹豫的回答。“沈阳军区的空降部队2、3个小时内就能进入平壤,地面部队明天早上就能到达!”
“我听说百济有九十多万陆军。”黄远说。
“他们的装备很差,士气更差,而且精锐部队大部分都在南线和平壤附近,没有金太恩的命令大部分部队不会进行调动。我们对北线的道路情况和部队驻防情况了如指掌,只要能把消息传出去,大部队早上就能到达平壤,这一点我可以拿命担保。”叶宏肯定的回答。
“平壤城里的其他地方一定还有我们的人吧?”黄远问道。
叶宏点了点头。
“他们不可能把整个平壤的对外通讯都切断,国内现在很可能已经得到一些片面的消息了。”黄远继续分析着,“但是贸然派正规军进入一个敏感地区的主权国家将会有很大的风险,因为没有准确的消息,我想国内那些大佬们现在一定很头疼。”
“那么,先救出大使?”刘紫苑问道。
黄远点点头。“对,这是当务之急。大使应该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他的意见也能让大佬们做出正确的决断。”
“我们没办法。”叶宏在旁边说道。“我已经说过,大使馆的成员大多数是文职,能上战场的不到一个排。另外一个方面,他们很可能已经把邓大使他们转移了,在对外通讯中断的情况下,我们的情报网完全没办法利用起来,不可能知道他们的确切位置。”
“不用担心。”黄远微笑了起来。“我不会让大使馆的人去冒这种危险。”
“有人能完成这个任务。”他对刘紫苑和神婆低声说道。“草拟一个计划,不用太详细,但是要让王直能够看得懂,知道在各种情况下该怎么办。必须考虑到无法进行通信联络的情况,要让他有足够的自主空间。”
他开始往生活区走去。
“他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请相信我。”他微笑着说。
第六十四章
王直不在房间里,窗户是开着的。黄远在房间里抽着烟等他,然后看到他提着一个百济士兵跳了进来。
“你这是?”王直的嘴角还带有血迹,这让黄远有些不寒而栗,但他很快决定对此视而不见。
“这是给你的礼物,他还活着,应该可以问出一些东西。”王直淡淡的说道。“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用再重复,直接说目的就行了。”
“你都听到了?那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有机会凭一己之力改变一个国家的未来,决定成千上万人的命运。”黄远摆动着双手,似乎那样就能增加说服力。“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也许会被计入历史!你不觉得兴奋吗?”
“我应该兴奋吗?”王直反问道。“金氏政权早就应该结束了,在我看来,这个国家能够以这种形式存活到现在本身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你也看到老百姓的生活了,他们还停留在我们国家80年代的水平。没有新闻自由,没有信仰自由,没有言论自由,甚至没资格上网。他们祖孙三代想永远把人民的思想压制在远古时代,想永远把国门封闭起来做皇帝,他们早就应该被推翻了。”
“你说的很对。”黄远点点头,“但不是现在,也不应该是这种方式。金氏政权的确是该死了,但不应该是死在军阀发起的政变当中。老百姓的生活会因为野心家的争夺而获得什么改善吗?不,不会的!他们只会因为政变带来的动乱而受更多的苦。”
“你没有那么伟大。”王直摇了摇头。“我很清楚你,你只想让华夏在这场动乱中取得更大的利益。”
“的确是这样。”黄远毫不掩饰的说道。“你的话一针见血,但是却又只看到了事务的一面。华夏在百济有很大的利益,不管是政治、外交还是经济,我并不否认这一点,但这对百济来说同样也是机会。通过向华夏的开放政策,他们将会有更多的就业机会,更多的物资,更多和外界接触的机会。你以为我们还会维持金氏家族的一言堂统治吗?闭塞、落后的百济对我们来说不但没有用,反而会是一个累赘。我们将会引导百济走向民主、开放和自由,让它成为华夏一个可靠而强大的盟友。”
“你怎么知道换一个人就不行?抛开金氏家族的血统,也许让别人来做会做的更好。”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金氏家族和我国的关系,靠政变上台的新统治者一定会倾向于南方,甚至会直接向星条旗示好。星条旗一定会很高兴在包围圈上增加了一个有力的绞索,不予余力的支持他。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华夏会坐视不理吗?也许会爆发第二次百济战争。那个时候,将会有更多的华夏人失去生命。”
“你不用危言耸听,这并不是政府的意见,只是你个人的揣测。”
“我的想法都来自于我的长辈,而他们代表了国家的意见。”黄远笑了笑说,“你没办法否认这一点:不管是为了履行职责还是为了你拯救世界的美好愿望,我们一定要行动起来,你一定要行动起来!”
“你想让我去救那个邓大使?”
“对,救出邓大使和金太恩,如果可能的话还有公使、参赞和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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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直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如果不是因为他走了一条直线,黄远他们也很难在夜视仪中看到他快速变小的身影。
“你真的很有办法。”刘紫苑幽幽的说。黄远越来越能够掌握王直的心思,他总是能够正义凌然的让王直按照他的思路行动,并且让王直表现得越来越认同和享受这种为国家服务的生活。而她自己,却在一次小小的尝试中彻底失败,到现在也没想出什么补救的方法来。
“是吗?”黄远放下望远镜,微笑着对刘紫苑说。“我的办法一向很多,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方面?”
“你把他玩弄在鼓掌之间了,不是吗?”
黄远下意识的看了看王直远处的方向,他相信王直应该听不到这么远的地方了,但他还是不愿意谈这方面的问题。
“萝莉,怎么样?有办法吗?”他走向房间的另一边。
“也许吧,这要看他们的技术有多新。还有啊,这里的材料实在是太少了,我可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能完工。”萝莉小心的在一块电路板上焊着导线、电容和集成块,心不在焉的回答。
“没关系,你尽力就行了。”黄远回答说。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为什么?”刘紫苑跟了过来,在他身边小声的说着。“你心里内疚吗?玩弄那样一个单纯的人,应该会很不舒服吧?”
“不会,因为我从来没有玩弄过任何人。”黄远回答道。“怎么,你觉得愤愤不平,就因为有人不听你的号令,没有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面吗?”
他把嘴靠近刘紫苑的耳朵,轻轻触碰着她的耳垂。这让刘紫苑感到很不舒服,于是她站得远了一些。
黄远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他问道。
“是什么?”
“从我认清王直的能力那一天开始,我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完完全全以他为主,设身处地的从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你以为是我在控制他,可是你就没有想过,像他那样的人如果他不愿意,又有谁能控制他?我只不过是把他本来就有的某种想法说出来,然后帮他坚定信念。一直都是他在自己掌控自己,我顶多只能算是察言观色,推波助澜而已。”
他贴近刘紫苑,在她耳边说道:“而你呢?你一直为自己的外貌、学识而洋洋自得,以为只要动一动小指头,天底下的男人就都会像狗一样蜂拥而来。可惜的是,王直他不吃这一套。他对于别人的态度非常敏感,什么人心怀恶意,什么人居心叵测,他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你以为男人都是傻瓜,其实你才是最大的傻瓜。”
刘紫苑想给他一巴掌,手掌却被他牢牢抓住。
“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也不吃这套。”
叶宏匆匆的走了过来,说道:“都准备好了,你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在这种局面下,唯有以乱取胜了。”黄远放开刘紫苑的手,笑笑的说。“不管是营救任务的后续,还是接应空降部队,没有人在外面组织是不行的。”
“你们不熟悉平壤的地形,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好吧,我们确实需要一个能和潜伏人员对接的人。”黄远点点头道。“其他人做好准备了吗?”
“王参赞马上就会去向外面的驻军交涉,要求他们恢复通讯,说明情况。这种对局势毫无察觉的态度应该能打消他们的一部分顾虑,但是不知道能拖多久。”
“一旦王直那边得手,他们一定会到处搜索,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进大使馆搜查。你们想好对策了么?”
“你放心。”王柏走了过来,“我好歹也是有十年经验的外交官了,这出戏没问题。”
“保证安全。”黄远再次和他握了握手。
血魔小组的成员们开始套上叶宏拿来的人民军军服,萝莉拿过来几个改装过的移动电话。
“拿着。”她闷闷不乐的问道。“你们就这么抛下我了?”
“死丫头。”李瑶尧一把将她抓过来,狠狠的揉着她的脑袋。“想逞英雄的话就快点长大吧!”
“死红毛!”萝莉挣脱她的魔爪,往后退了几步,片刻间变得眼泪汪汪。“红毛姐、小京姐、大姐头、神婆和废柴大叔,你们一定要小心,可别死了。为了棒子死掉太不值了……”
黄远第一个跳了过去,萝莉的双马尾瞬间惨遭毒手。
“废-柴-大-叔?”他恶狠狠的叫道,但他还没来得用力,李瑶尧和小京已经抱住了萝莉。
“你这个死丫头,我们会有什么事?”李瑶尧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别跑,今晚一定要拔光你的头发!”
“呜呜,别那么大力,真的要变秃头了。”
“瑶尧,你别这样,她还是个小孩子。”
“你们给我马上停下!”
叶宏目瞪口呆的看着乱作一团的人群,这就是黄远所说的国安部精选的特战部队?
黄远尴尬的挠了挠头。“只是战前调节一下气氛,真的,呵呵,很有趣不是吗?”
第六十五章
王直站在大楼天台上,居高零下的看着四周正在巡视的士兵。原本充作会堂的建筑物已经彻底变成一个兵营,装甲车和坦克在四周的空地上轰鸣着。
探照灯仍在平缓而有规律的扫视着大楼四周的空地,但原本在天台上的十九名士兵连开一枪的机会都没有,已经全部悄无声息的战死。
王直把手从唯一一个军官的胸口抽出来,鲜血几乎已经被他全部吸收,所以当尸体倒在地下时,没有任何血液浸出。
虽然还是偏爱咬断颈动脉时热流涌入口腔的那种感觉,但必要的时候,王直能够用双手来吸取血液中的能量。这种方式浪费巨大,但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却显得更有效率。
比如说现在。
王直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急于杀戮的欲望暂时压制下来。
从大使馆一直追寻着大使的气味到达这里,气味在脚下变得极其强烈,毫无疑问,他被不明身份的人带到了这里的某个房间中。但王直能够听到在大使附近有上百个心跳声,这让他有些犯难。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敌人?会不会在进入的时候误伤了大使和其他人,或者是人群中的某个士兵忽然开枪打死了人质?
他开始思考着对策。
是直接杀进去?还是穿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去,然后见机行事?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翻腾着,让他心里越发的狂躁。
“你是什么人!”天台门那边,一个士兵惊慌的大叫起来。王直随手扯下衣袖上的纽扣,中指用力弹出,那颗纽扣便子弹一般呼啸着划过夜空,在士兵的头颅撞出绚烂的血花。
“我是什么人?”他低声的问着自己。
或许是天台上浓郁的血气激发了他的杀意,又或许是平壤城黑暗而又压抑的气氛让他变得情绪激昂,他忽然感到极其愤怒,许多天来的纠结和思考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为什么我总在听别人说?为什么不是我告诉别人该怎么做?
为什么我总是在躲躲闪闪?为什么我不能昂首站立在阳光底下?
为什么我总是瞻前顾后?为什么我不能让别人连伤害我身边的人的念头都不敢有?
为什么我要害怕?明明应该是别人害怕我!
他走到天台边上,脚边那些渺小的身影已经看到了他。
有人在向他开枪。
他随手挡开射向自己的子弹。
夜晚的凉风拂面而过,让他感到惬意。
他决定不再压抑自己本能的欲望。
右脚向前迈出,他坚定的向地面上的人群落了下去。
重达30吨的坦克猛然弹起,像玩具一样在广场上翻滚着,在惊惶失措的人群中制造出一片片血肉模糊的空地。
王直哈哈大笑,冲向街垒后面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