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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夜樱抄魅魍之花姬-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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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回去!我,我不认识你……回去,回去啊!”滕雄感觉自己的牙齿在打颤,没说一个字都异常艰难。

“滕雄,你回答我,回答我啊……为什么离开了我啊,为什么?按照声音判断,女人现在正站在自己的床头。

他感觉自己的被子似乎正在被慢慢掀起。他更加慌张,死命地捂着被子。似乎冰锥刺入骨髓那般寒冷,滕雄止不住地发抖:

“住手啊……”

第七话 Division魅魍之篇2

落独自坐在月光笼罩的屋中玩着剪纸。屋后园中的聚会天天都在举行,但是落没有参加。她不知道要过多久她的记忆才能恢复,也不知道她记忆中的漏洞有多大。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她只能默默地做着“魅魍姬”的工作。

有些人的确很好地利用着自己给他们的机会,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但是很多人不仅浪费了这次机会,还白白葬送了自己的心智与灵魂。

偶尔她也会回到以前的学校。她原来的座位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被别的班级借去了桌椅。没有她的班级并不存在多少变化,似乎她之前并不存在,或者这么说,她曾经的存在同不存在没有差别。那个叫岚的男生每次看见她,总是微微一笑,也仅此而已。

白天很多时候,她照料完花朵之后,总是会去很高很高的地方,一般人都不可能去的地方。有时候她站在烟囱上面看着下面的工人如蝼蚁一般忙碌着;有时候坐在高压电塔上面看着无边无际的田野,一直望到天际和地平线的交界;有时候躺在树的顶端,听着树中的鸟儿欢唱。最后,夕阳西下的时候,她便会回到自己的屋子,开始自己“魅魍姬”的工作。

她放下剪刀,对着月光展开手中的纸片:是一个抱着布熊玩偶的女孩,微笑着,但是还是很悲伤。

忽然,一种细小的电流声传入耳内,窸窸窣窣的,从屋外不断地飘来。

落闭起眼睛:“又有委托了吗?”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穿上那件黑色的长袖旗袍,端坐在红木椅上。黑色金属屏风站在背后,鹤型灯立在两边。

眼前,竟然还是那个叫“滕雄”的男人。他颤抖着,跪坐在地上。

“小姐,有客人了?”裕子从屏风后走出,一眼看见眼前的男人:

“哎呀,你怎么又来了。”

滕雄趴在地上,痛苦地说:“求求你们,救救我!我真的快被逼疯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裕子掏出自己的烟管抽了起来。

“是一个女人,天天来纠缠我,这几天我连安心的觉都没睡过。我都快被逼疯了……”男人抓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她已经干扰到我的正常生活了。我还有工作,还有女朋友,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既然知道是女人了,那么那个人是谁呢?”裕子问。

“这个……这个……”滕雄忽然竖直了身子,脸色发青,浑身如筛糠一般不停地颤栗:“是谁……是谁?这个人究竟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我竟然不知道啊!”他忽然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定着眼前的两人:“她是谁……是谁?你们能告诉我吗?”

随着他发出的一声惨叫,滕雄昏倒在地上。

裕子与落对视一眼。

“小姐,要把他打发出去吗?”裕子鄙夷地看着地上的人。

落微抿着嘴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裕子走到男人面前蹲下身,吸了一口烟。正准备朝着男人吐出的时候,却被落阻止了:“等一下,把他先留着。”

“可是小姐,这男人八成是疯子诶。”裕子疑惑地回头看着落。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找到我的,可是这个人,一下就来了两次,”落站起身来,走到男人面前:“恐怕他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裕子低头看着地上的人:“但是小姐你准备怎么做?难道帮他拜托那人的跟踪和骚扰吗?”

“我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我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落挑拨着灯芯。

“那我应该怎么办?”裕子站起身,姿态妖娆地抽着烟。

房间里烟雾袅绕,有一种异香浮动。跳跃的火光映在落血色的眸中,影影绰绰的样子。周围一片寂静,听不见一丝声音。似乎连空气也随着时间静止了。

落回头看着裕子:“就这么办吧,这次要麻烦卡科特斯了。”

滕雄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也就是说他差不多睡了一整天。

“虽然睡了那么久,但是头昏昏沉沉的,一点精神也没有。不过,夜班仍是要上的。”

这么想着,他从床上爬起来,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窗外是对过人家的屋檐,上面有一颗绿油油的仙人掌。

“拿东西……以前有吗?”滕雄呆呆地盯着那个仙人掌,自言自语道。

他胡乱地咬了几口馒头,抓起一件外套就出门了。伴随着门的关上,屋顶上那颗仙人掌瞬间化为一个古铜色皮肤的黑发青年,头戴一顶暗红色贝雷帽,身穿一件墨绿色的军装式的衣服,脚踏黑色圆头皮靴。他从屋顶上一跃而起,敏捷地穿过玻璃窗进入了滕雄家。他身手矫捷,一看就是接受过军事训练的。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卡科特斯叉着腰表情严肃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只有十个平米的屋子,非常之乱,几乎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地上堆满了报纸,揉皱的纸团和零散的烟头。一台老式的电视机放在屋子尽头,另一头则是一张被褥破旧的床。一台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电冰箱立在屋子一角,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的木桌上摆着一个吭了一半的馒头,苍蝇在上方盘旋,窥睨着,打着自己的主意。

卡科特斯说:“落小姐这次的调查对象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没有正规职业的吗?”

此时,落站在屏风面前,屏风如同监视器一样展现着卡科特斯所看到的场景。裕子,纳西瑟斯,伊丽莎白,克里斯蒂和百里站在落周围,同样看着这一切。

“不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每次来都是一副精神错乱的样子。所以要拜托你。”落说。

卡科特斯在屋内走来走去,寻找着蛛丝马迹。

裕子握着烟管:“哎呀哎呀,乱成这样。怎么会有女人会喜欢这样的家伙?”

“但是这家伙明明自己说过有女朋友的。”纳西瑟斯靠在墙上,样子很优雅。

卡科特斯捡起一张纸片:“这是他写给女朋友的信吗?”

落:“念念看。”

“微,最近身体不好,没有办法来陪你,请原谅。”

“就只有这些?”

“对。”卡科特斯捡起地上其他的纸片翻看着:“这里还有很多,都是他写给女朋友的。都非常的简短。有的表达自己情感的,有的是表现自己内心痛苦的。这些感觉像是日记,却又像是信,总的来说都好像是在寻求安慰一样。

还有一些很奇怪。这个叫微的女人在辱骂另外一个叫友希的女人,说她是贱妇,不让自己的男朋友过安稳日子。

但是另外一封里面,那个友希又在反驳微,说她夺走了自己原本深爱的男友。

不过,最后这一封,是这个男人专门写给友希的。但是,没有写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只有几句话:

我们曾同样分享着爱,

但如今同样背负着罪。

我在桥上月光中发泄对他的嫉妒,

你在地下冥河边洗刷对我的不忠。

我现在不知所措,

你仍在背壁思过。”

裕子幽幽地说:“这是诗吗?还是在传达别的意思?”

“那个叫友希的女人恐怕死了。”落的声音淡淡的。

背后两个小姐妹抱住彼此,吓得发抖:“可是……可是……那个女人不是在反省吗?”

落过头看两个女孩,在这种气氛下,红色的眼眸显得格外恐怖:“说不定,这个女人的尸骨还静静地躺在某处呢。”

整个屋子有一种诡异在流动。

“总之今天就麻烦你先在那里蹲守一晚,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情况。”落转身坐在自己的红木长椅上,她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象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明白了。”卡科特斯干脆地回答。

第七话 Division魅魍之篇3

漆黑一片的下水道散发着一股令人恶心的臭味,像是各种东西腐烂的混合气息。沟中流淌着生活废水,偶尔还有一些老鼠的尸体浮出水面,而一些无法冲走的垃圾则积在岸边。

一个瘦弱少年的蹲在沟边,一言不发。他琥珀色的眼睛大而无光,黑色的头发失去了原本的光泽,象牙白的皮肤也象旧报纸一样发黄。在这种地方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清秀的少年简直不可思议。

“要跟我来吗?”落穿着那身黑色旗袍站在少年的身边。

少年抬起头,声音细软如少女一般:“为什么你看得见我?”

落注视着发臭的下水沟:“因为我已经死了。还有,你就是,”她也蹲下身,面朝少年,轻轻一笑:“友希吧。”

此刻已是凌晨三点,天上没有月亮。卡科特斯坐在滕雄窗台上。滕雄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夜半结束,他已经累得如同被抽去了骨头,回家刚倒在床上不出三分钟就睡着了。

卡科特斯压了压自己的贝雷帽:“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情啊。”

过了没多久,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卡科特斯连忙回头,只见滕雄睁圆了布满血丝的双眼,舌头伸出老长,脸色潮红,像一只快要被吊死的鸭子。

“啊!这是……”坐在屏风前面的裕子连忙遮住身后姐妹俩的眼睛,百里看着眼前的场景恐惧地用和服的宽袖捂住自己的嘴。纳西瑟斯则身子微微后倾,倒抽了一口冷气。

床上的滕雄疯狂地用自己的手叉着自己喉咙,还用自己的指甲抠着头颈上的皮肤。有些地方已渗透出暗红色的血来了。

卡科特斯见状连忙向滕雄的头部打出一记猛拳,滕雄立刻昏了过去,躺在床上不动了。

大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卡科特斯低喃。

纳西瑟斯:“小姐到底到哪里去了?发生这种事情应该要告诉她才对。”

“是啊。小姐不在我们都不知道下面应该做什么了。”百里微微低头,看来她还是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少年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你……你究竟……”

“我是魅魍姬,也就是恶鬼之公主的意思。不过这只是别人强加在我头上的名号,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我经营着一家特殊的花店,提供别人实现愿望的机会,换取他们一部分记忆。而这次的客人,”落站了起来:“是滕雄……这个人,是你的恋人吧?”

少年忽然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像少女一样娇羞的神色:“是的……但是是他杀了我。”

“你恨他吗?”

“不恨。”少年轻轻摇头,脸上满是悲伤:“是我不对,是我喜欢上了别人,背叛了他。”

“你现在心里充满着对自己背叛的自责是吗?这种念头束缚着你,所以你才不能去往冥界吧。”

少年站起身来:“是的。所以我还在这里徘徊。他在一个有月亮的夜晚在桥上杀了我。而这里,就是他把我埋起来的地方。”

落皱眉,心中思量:“所以这就是那封信里面提到的冥河边么。”

“我一个人在这里想着过去,想着我身上背负的罪。”少年从地上爬起来,认真地看着落:“你可以带我走吗?我也无处可去了。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来赎我的罪。”

两个人从地下走出来的时候,月亮从乌云中露出银白色的脸颊。

裕子见落终于回来了:“啊呀小姐你可回来了!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但她看见落身后跟着的少年,疑惑地问:“这个是哪位啊?”

落看着大家迷茫的眼神,嘴角微翘,是一种少见的俏皮:“友希啊。”

众人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到那个“友希”居然会是个少年。

从那天开始,落的屋子里多了一个伙伴。琥珀色明亮的眼睛,乌木的头发,象牙白的皮肤。落给他重新起了一个名字,叫誊月,并且把他有关过去和某个人的所有记忆都抽走了,但惟独留下一个与“滕”字相同读音的“誊”留作纪念。落让他负责记录每晚在这间屋子发生的奇妙故事,以此来赎罪。而这些故事有的悲伤,有的恐怖,有的温暖。欢乐的交谈之声在后院响起,伴着点点灯光,响彻整个夜晚。只是人们都听不到。

“然后呢?”誊月握着毛笔,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他对每一个故事都特别有兴趣。

裕子深深吐了一口烟:“然后啊……”

“然后,”落接下去说:“然后那个男人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医生检查结果是这个男人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他的身子里面除了他还住了两个女人。一个女人之前和他有过爱情,但是她喜欢上了别的人,所以男人在强烈的怨恨与妒忌之下杀了那个女人。因为之前很爱那个女人,那个男人也很自责。这种强烈的罪恶感化为那个女人并且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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