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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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后人了。”戊戌自嘲一般的笑着说道,故友重托之下,他却只能做这点小事,想起来未免太过心酸,尤其是看到萧长河的尸体和伤重昏迷的萧尘时尤其如此。
司空羽长长一叹,轻声道:“你做的够多了,若不是你我这外孙只怕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机会,剩下的便只有靠他自己的意志力顽强与否了,至于醒后的事情就醒后再说吧。”
烛光下,两位老人斑白的鬓发犹若银丝一般醒目,褶皱的脸庞上满是凝重的神色,萧尘何时能醒?醒后又会留下一个什么样的症状?
也许只有老天才能知道。
这一夜过完后,恰是张秋灵炸死后的第九天。
这九天中萧尘做了许多没有理智可言的事情,南穿云贵至越南买军火,在芜湖戏耍凤一轩成功运回军火,原本计算着要在南京大打出手给张秋灵一个交代,却最终去了紫园,目睹了父亲的豪气盖世聆听了父亲的甜蜜过往,再后来又见到死而复生的张秋灵,萧长河一曲洞箫乐,楚小云长鞭杀敌不顾一切的送死,再到诸葛子瞻和李飞檐相继倒地…………
这九天中他认识了北路桥三兄弟,和陈飞更是化敌为友。
这九天他独掌盛唐集团的大权。
这九天他的声名太盛,盛到“天怒人怨”!
这九天发生了太多太多,而在这第九日的夜中更是让萧尘的新潮起落不定,时而悲愤大怒时而惊喜异常…………
这九天终于结束了,他成了一个伤重不醒的病人,也许第二天便会醒转,也许一生也醒不了。
九天,这是萧尘生命中最为惊险的九天。
躺在床上,眼眸紧闭呼吸微弱的萧尘再也没有力气没有心力去思考一切的打杀争斗和权力漩涡了,人脉、资产、势力,对于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而言只是如浮云一般的存在,飘飘而不见踪影,仰望而难定其形。
世事无常,人生不过韶华白灼,又何能长相守、共白头,天下的有情人终能成眷属?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只是理想,而作为理想中的国王海子不过是一个喷请,一个卧轨自杀的喷青。
俗语有云人生便如大梦一场,醒来后便是另一个世界,而自己又会是另一个身份。
对于此刻的萧尘而言也许也莫过如是,那些过往中交替出现的悲伤和过往让他实在无法做一个平凡的人,无法也无力。
目睹萧长河气绝,萧尘心中的仇恨便如消散的烟云再也不复出现。
恨消了,怒也消了,什么复仇什么恩怨在生死的刹那萧尘早已释然,只要能牵着张秋灵如玉一般温润的手掌又夫复何求?
梦起,梦终,那个心中怒火和雄心共有万丈高的萧尘也随着那五枪消失在了茫茫红尘中。
韶华白灼,大梦一场,过往种种,早已随着岛外的滔天巨浪成为历史中的尘埃。
第四卷 十年
1 萧元
光阴荏苒,时光如梭,谁也没想到萧尘在这海外的无名岛上沉睡了三年,三年如一日的沉睡,沉睡在这海外孤岛上的寂静木屋中,每日除了司空羽定时的前来探视喂食一些流体食物外,屋内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萧尘睡在那一张床上便如一个婴儿般安详,可却没有婴儿醒来时的啼哭和吵闹,因为这三年中,除了他愈来愈平缓有力的心跳外他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头上的黑发已有尺许,脸上也满是胡须,便如大都市中那些流浪的乞丐一般,不过他的头发还算整齐干净,毕竟这里还有一个关心他照护他的外公司空羽,戊戌也时常带着许多的生活用品和医药药品来到这座岛上看望司空羽和依旧沉睡的故人之孙。
又是一个月华如水的夜晚,司空羽早已带着满腹的心事在隔壁的木屋中睡去,但另一间房中沉睡的萧尘却有了一些微小的动静。
在那个黑暗的世界中,萧尘仿佛听到了涛声阵阵,听到了树木在风中飒飒作响的声音,于是挣扎着想要起身,先是手指微动,再是眼睛缓缓张开,可却突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蓦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隔壁刚刚睡下的司空羽心头一动,立时惊醒,甚至没顾得上在这个寒风阵阵的夜晚披上一件大衣便匆匆跑到了萧尘的木屋中。
看着萧尘的手指在床上不断颤动,听着萧尘嘴角发出的痛苦呻吟,司空羽却如一个孩童般欢呼雀跃起来,移动步伐来到萧尘床前,默默抚摸着自己这个外孙浓密的头发,嘴角发出了幸福如魔的声音,柔声问道:“尘儿,你醒了吗?”
萧尘耳中听着这陌生祥和的声音,似乎减少了因为脑中空白而带给自己的痛苦,慢慢睁大眼睛慢慢适应这个被烛光映照的木屋,想要转头看看和自己说话的人是什么摸样,等到司空羽老迈的脸庞映入萧尘的眼帘时,萧尘不禁皱眉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外公。”司空羽微笑答道。沉睡三年的孙儿终于醒来,老人早已欣喜如狂,却怕自己的动作太大吓到了这个刚刚从黑暗中从鬼门关前回来的孙儿。
“我外公?”萧尘眉头皱紧,开始在脑中思索,却没有搜索到关于外公这两个字的任何信息。萧尘小时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见过,又谈何外公?思考让萧尘的眉头越发紧锁起来,蓦然,萧尘又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脑海中似乎有一些十分模糊的画面,可任凭他如何去想也想不出来。
司空羽连忙柔声安慰道:“尘儿,你昏睡了三年,到今夜才刚刚醒来,别想太多的事情,等过几天适应就好了。”
萧尘却又突然如失神一般的看着老人问道:“我是谁?”
司空羽心中一惊,难道是失忆?但想到萧尘脊椎处的那一截擦伤便已了然,也许对自己的这个外孙而言,失忆是最好的结果,至少比起瘫痪、失语、弱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叫萧元。”司空羽在思索了片刻后答道。
司空羽这样说的目的有两个,第一,大凡失忆者多是不愿回忆起过往的悲伤岁月,此刻萧尘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自然是因为他的脑海中已经将那些悲伤或者疼痛的岁月紧紧锁起,从而才会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司空羽又怎会如实回答而提起萧尘这两个字呢?第二,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此刻的萧尘无异于劫后重生而不是余生,既然是重生便该有个新的名字,用这个元再也合适不过。
萧尘迷迷惑惑的看着司空羽,口中却喃喃念着:“萧元,萧元,原来我叫做萧元……”
司空羽蓦然心中一动,通常失忆的人也会失去全部的记忆,那么这个人便如孩童一般只有几岁的智力了,倘若自己的这个孙儿也失去了智力那么他这一辈子便算是完了,想到这一点后司空羽心中紧张之极嘴上却强装着一副笑脸道:“萧元,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问题?”萧尘茫然问道,眼神有些涣散,早已不复当初的精光内敛。
“你还记得自己的家乡是在哪里吗?”
此刻的萧尘行动间虽然还有些别扭呆滞,却比先前自如了许多,在听了司空羽的问题后,不禁歪头思考了起来,却觉得头痛欲裂,什么也想不起来。猛然大喊一声双手抱着头在床上翻滚起来。
司空羽心内顿时大惊,但也不敢再问什么,待到萧尘停止了翻滚,方才柔声道:“元儿,你在这里先好好休息,外公就在外面,如果有什么事喊我一声就行。”
大凡大病初愈者需要静养,养精、养气、养神,这是中医的治病理念更是无上准则,司空羽也知道此刻的萧尘需要一个人安静的呆着来清理和适应一些东西。
南京城,萧尘的死讯传来后,安家姐妹从美国赶回来也不知为何竟将好好的盛唐集团变卖给了杨洁之,作为集团的总经理,范晓辉愤然决定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在筹集了原始资本后,范晓辉注册了一家服装贸易公司,但三年来却总是入不敷出,时刻面临着破产的危险,但这个才华横溢的男人硬是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一而再再而三的筹集资金来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三年中,光是欠银行的钱便已高达五百万之巨。
阳光浴场自从三年前收到那一份停业整顿的通知后便再也没有开张,黄铁桥和黄定北带着黄大路的尸体返回了东北,却再也不沾军火生意,凭着这些年挣下的足够他们逍遥十辈子的钱财过起了舒服日子,只是在每一个午夜梦回时他们的眼眶总会湿润,那个有些胖有些聪明对枪支有着特别爱好的家伙再也不会出现了。
周五湖在南京等了一年,却始终也没有等到萧尘的任何消息,但他不信,不信自己会看走眼,那可是紫薇命啊,紫薇命又怎会那般容易夭折?一年后,周五湖终于心灰意冷,穿着他那双耐克鞋和一身花衬衫继续开始了他寻山访水探龙脉的无尽旅程。
至于陈飞,他虽然有着不小的隐忍和绝大的抱负,无奈他在南京城的势力实在太小,小到一场火拼便被上田美爱的势力所扑灭打散,那一场火拼之后,陈飞远赴东北投奔黄定北和黄铁桥,希望借助他们的力量在东北重整旗鼓,无奈黄定北和黄铁桥都是极重情意之人,在黄大路死后,他们再也无心于名利争斗,虽然如此,但陈飞明白他们心中必然恨唐门恨袍哥,只是他们自知此生再也没有力量去撼动这两个早已连接在一起的庞然大物。在无法说动黄定北和黄铁桥的情况下,陈飞带着吴庸去了澳门,并在永利度假酒店里见到了苏明月,在说明想要借助苏明月的势力来壮大自己从而为萧尘报仇后换来的却是女人不怒不喜的回答“萧尘既然死了,报仇也罢,不报也罢,又有什么相干?”自此,陈飞彻底死心,于是带着吴庸过起了流浪一般的生活,一边欣赏山水一边寻找着可以重新让自己崛起的地方。只可惜三年悠悠而过,他和吴庸依旧在旅途中。
在那一场大战中受伤的方岩在事后找到了张秋灵,并告诉女人自己用一身伤病来回报他们张家也算是还了昔日的恩情,再也不欠张家什么。至于方岩的去向无人知晓。
李三在那一夜过后则与王贵在南京城开了一个小超市,一方面等待萧尘的归来,一方面等待林若海的归来。他们两个都是较真的人,尤其是李三,性格顽固之极,在没有看到萧尘尸体的情况下决不信萧尘已经死亡。虽然心中不信,但流言蜚语不断的南京城,也着实让这个外貌猥琐内心耿直的男人沉默了下来,再也不复当初的开朗与潇洒。
至于光头猛男沈无双,他原本便是打定主意要做一个情场浪子,若不是老瞎子突然被杀他也不会重出江湖,那一战后他再次回到合肥,不问江湖事,只看眼前环肥燕瘦的各色美人。
从大爷爷的口中得知萧尘的死讯后,唐舞的心便只剩下悲伤,三年来,竟再也没有展颜笑过。
而澳门赌场的苏明月在得知紫园的结果后却依旧无动于衷的做她的荷官,开她的玛莎拉蒂,只是,阿宝常常发现这个美女老板的酒量比以前大了,开车去看海的次数变多了。
三年,三年可以发生很多事,可以是好事也可以是坏事。
三年,萧尘当初在因缘际会下汇聚的人力物力已经人去楼空,就连他们的大本营阳光浴场也已经变成了上田美爱的地方。
三年,那个在慈善晚宴上名动南京城的萧尘被彻底遗忘,取而代之的是上田美爱是杨洁之之流,虽然他们早已成名,但只有此刻,南京才是彻彻底底属于他们二人的。
三年,萧尘已经死亡,他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名字,萧元。
2 但愿长相守 生生共白头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是古今不变的至理名言,谁也无法改变无法逃脱。
上海青帮在萧长河与楚小云去世后,几位上海的堂主也全部阵亡的情况下,位于南京城紫金别墅的胡子当夜便收拾人马赶到了上海紫园,只是去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只剩下战斗后的一番破败景象,残垣断壁,血水横流。虽然冯源极力阻拦甚至以武力和法律相威胁,但目睹萧长河与楚小云惨死的身躯,胡子早已心潮澎湃,又哪里管得了什么狗屁法律,当下便率领手下抢过了萧长河与楚小云以及几位老朋友的尸首。
也是在那一夜过后,胡子成了青帮的当家人,绝对的当家人,在胡子成为当家人后,青帮对唐门和袍哥的势力发起了疯狂报复,三年间从未中断。
萧长河与楚小云虽然战死,但青帮的势力又何其之大?在胡子许以重利的情况下,青帮中人又有谁能不尽全力去博取利益和地位?
故而,三年中,青帮虽然以一敌二,但还是和唐门袍哥斗了一个旗鼓相当平分秋色,不论是经济上的拼斗还是武力上的角逐。
国安局虽然偶有插手,但乐得坐山观虎斗而收渔人之利。
南京城在萧尘死后,上田美爱和杨洁之联手扑灭了所有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势力,最终实现了他们当初的约定,两分南京城。
东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