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欲望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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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几分惭愧又带着几分无奈,我说,唉,昨天晚上研究一道题太晚了,没想到给睡过头了。社长心情的确不错,也没骂我,只是说,你现在得管一个部门了,要是迟到了,他们谁来管,要安排好作息时间,我希望你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从社长室出来,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满腔怒火又涌上了我的心头,我进了办公室,大家还不知道我找过社长了,都用同情的目光盯着我,唯独小雷看了我一眼,就扭转头看她的校对稿,小李说,社长让你来了去找他,你快去吧。我一脸嚣张,没事,不去见他。
我还是找编辑部主任把小雷调走了,我说,她做题太慢了,就这还有错的,高一的工作基本上都我一人干,我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主任说,那就把她调到总编室吧,那儿缺人,有好多书没人做。
总编室听起来好像是个大部门,其实在我们报社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我们报社的部门和其他正规报社的构建颇有不同。每个部门都是平等的,没有权利大小之分,都是编辑部下属。但是总编室却是个比较累的部门,每天总有做不完的书。
我心里恶狠狠地想,让你放着舒舒服服的日子不好好过,让你再举报我
第二十七章 管理大师
第二十七章 管理大师
赵娟偶尔会下来,中午吃了饭,要是没事就会到我们的办公室,每次来,一见了我就伸手,问我要糖葫芦,我假装不答应,可每次都去给她买,下了楼,还得走一站地,到了广场附近,有一家卖糖葫芦的,我知道赵娟喜欢吃草莓味的,五块钱。其实还蛮远的,可我一点也不感觉累,心里面有一种幸福感在摇荡着,好像它坐在了秋千上,摇来摇去,摇来摇去,我走得飞快,配合着幸福的节奏。
办公室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她,连新来的李俊英都知道了,她不会自己没有感觉吧,可从来不对我表示什么,只是还会说说她那个现任的武警男友。
有一次中午,赵娟又来了,她和我们聊了会,突然问,那个谁不在?我说,你说谁啊,说出个名字来。她说,就那个嘛,新来的,叫什么我忘了,朱俊英?我笑道,你干嘛这么叫人家,别看到人家长得胖就以为人家姓朱,人家叫李俊英。她说,还不是你?在我跟前经常说朱俊英朱俊英的。
5我们又聊了点别的,我突然发现,李俊英一直就在,在那个偏偏的角落里,背对着我们看着什么,我起身对赵娟说,你来,我跟你说个事。说完,我就先出了门,赵娟在后面用撒娇的语气说,干什么嘛,这儿不能说,还非得私下里说。嘴里这么说,她还是乖乖的出来了。
1她一出来,我把她拉到更远的地方,我说,完了,李俊英一直就在办公室呢,你看你都说了些什么话。她也吓了跳,真的,我没见她啊。她眼珠子转了几下,又说,是你完了,我可没说什么,是你说人家长得胖像猪。说完,她就兴奋地笑起来,我仔细想了下,哎,真是,还好没说一些更过分的话,要不然,李俊英早忍不住要骂我了。
7社长迷上了一些管理类的讲座,比如《细节决定成败》,《赢在执行》,《中国式管理》,他是一个很愿意和人分享的人,自己喜欢,非逼着别人也喜欢,也许他也是希望自己的下属能学到一些管理方面的东西吧。
z往常每天6点半下班,最多再加上一个小时的班,7点半就能走了,但现在不行,社长先让大伙加完班,员工们可以走了,但是中层领导得留下,统一看那些管理大师的光碟,得认真看,不许走神,社长坐在最后一排监视的。
小有个叫小郝的,是语文部的主任,经常打瞌睡,头快掉大腿上了,才会猛地抬起头,被社长说了好几次了,社长总是这样,说一个人就会连大伙一块说上,你以为我这么逼你们是为了我自己?还不是为了你们好,这都是精神财富,学到了一生受用,不比你们回去打游戏强?
说听着社长的训话,我们一个个低下了头,这让我想起了那些上学的日子,班主任在讲台上也是这么滔滔不绝的讲着,苦口婆心的讲着,恨铁不成钢的讲着。我的思维渐渐地回到了过去,社长说什么话我都听不见了,只能看到他瞪着单眼皮的小眼睛,头转来转去的,嘴巴动的飞快。
网看完碟还不算,再统一开个圆桌会议,社长让每个人谈点心得体会,看你悟到了什么,自从上次考教师上过讲台之后,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社长考我,你觉得为什么唐僧能当了领导,而孙悟空却当不了。我心里想,唐僧有紧箍咒,孙悟空惹不起他啊。但嘴上却说,因为唐僧有一路向西走的目标,从不轻言放弃。社长赞许地点点头,对大家说,陈晖说的很对,唐僧虽然不会打妖怪,但他矢志不渝,心里老想着一个目标,就是往西走,可孙悟空,你别看他神通广大,稍微经受点打击,就跑到花果山去当山大王去了。
我对那些管理类讲座厌烦透了,汪先生的《细节决定成败》,社长让我们看了两遍,极力推崇,其实真正聪明的人看看标题就足够了,何必听他长篇累牍的讲那么一大堆,而且谁不知道这个道理啊,早以前就有很多人提出来了,有人说,国民党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一些天才的命令被一些蠢才去执行。这就是典型的细节决定成败的道理。
我们要听的,不是那些大师们大篇幅的强调细节的重要性,而是如何正确的处理好这些细节,当然,大师对这一块也有所教诲,但是,光听人家说有用吗?你听上100遍就能变成汪先生吗?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好比做数学题,你看上题库里100道的例题,也不如你自己做一道题启发大啊。
还有一位翟先生,国学大师,以亮剑里的李云龙为范例,把下面的一些总裁董事长玩得团团转。他们也看亮剑的光碟,李云龙跟炮手说,放到这。屏幕就停顿了,翟先生跟底下的忠实信徒们说,你们跟我念。“放到这”,“放到这”,“这是认清形势”,“这是认清形势”,
李云龙又说,快点,屏幕又停顿了,翟先生说,跟我念,“快点”,“快点”,“这是与时俱进”,“这是与时俱进”。
我看得差点笑出来,但是看社长一副顶礼膜拜的样子,我还是把笑咽到了肚子里,好像咽了一口唾沫。
这位翟先生把李云龙当成了无所不通的哲学家,好像李云龙就是一颗舍利子,一颗包含了一切哲学的舍利子。但是,我想问,李云龙又不是真实的人物,只不过是都梁先生小说里的角色,是都梁这个上帝创造的人物,真的有这么厉害吗?那都梁先生不就是神仙了,那大家都听都梁讲就可以了,何必听你讲。
实话说,都梁在创造这个人物的时候,肯定没想到这么多,给这个有着亮剑精神的人物,再附加上诸多哲学的思想。这让我想到了中国那么多红学家,对红楼梦里的细节追根究底,大概曹老先生复生,也会对这些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吧。
第二十八章 终于辞职
第二十八章 终于辞职
我对这个报社渐感失望,当官的虚荣感也渐渐消失,一个数学部主任算什么,在社长这尊如来佛面前,众生皆平等,都逃不脱他的手掌心,尤其,对这些当官的要求更为严厉,骂人,罚款,从精神和物质上进行双重的剥削,我多加的那50块工资根本不够罚的,我的身体也越来越瘦,面容憔悴,起初我以为是甲状腺肿大,因为我吃的很多,但还是很瘦,这就是甲状腺肿大的症状之一,后来有一次开会时我忽然顿悟了,我瞅着环伺在周围的这一群人,除了社长和那些高层领导,下面的这些当官的,都和我一样,瘦得跟麻杆似的。
之前我还以为有升迁的机会,但是跟那些当官的一交流,才知道根本指望不上,那些高层领导都是社长的自己人,副社长,财务部主任,发行部主任,编辑部主任,都是社长的老乡,社长助理是社长的同门师兄弟,他们一块练过心意拳。
我心里就谋算着辞职,看来这个报社没有我留下的理由了,工资不高,压力很大,积蓄也有了点,辞了职短期也不至于饿死。我还有什么理由待在这儿呢。
唯一令我不舍的,还是赵娟。在这个报社起码能经常见到她,听人说,赵娟在上面老是大放厥词,“上来最不好的就是,找人借个钱很麻烦,要是在下面,我一开口,陈晖就是二三百”。我听后微微一笑,心里还挺高兴,原来她心里还是有记挂着我啊。我要是有机会,也会上去,走到她的位置,和她聊上半天,专拣她喜欢的聊,一些偶像剧啦,台湾的综艺节目啦。
我终于还是辞职了,虽说是蓄谋已久的,但还是有导火线,而且不止有一根。我总是在忍受着,给自己找各种理由不想辞职。我对变化的生活感到恐慌,有时我常想,要是一辈子不用上班多好,抑或一辈子只上一个班多好,可惜我没有那般的幸运。
由于员工抱怨工资太低的呼声越来越高,报社不得不实施工资改革,有一批员工的工资涨了起来,小李的就涨了,他涨了不稀奇,虽然他每天干的活最少,稀奇的是,他涨得比我还高,他现在月工资1350块,我才1200。
我就去找编辑部主任,我不是针对小李,人家涨得多我也不眼红,因为跟他来的一批人都涨了,他涨也是正常。我是觉得这个报社干什么都糊里糊涂的,好像是一伙傻蛋在管理,我说,主任,怎么我的工资比小李还低,比工龄呢,我干了一年多了,他才半年,比能力呢,要是你觉得他能力高,你让他当这个数学部主任。主任歪着脑袋很认真的想,他的工资怎么会比你高呢?我在一旁提醒他,主任,我的工资有半年没涨了。他说,哦,哦,我们再研究一下。但是到了第二个月,工资还是那样,我也不想找他去了。
还有一件事,我在网上联系了个客户,他说想在杂志上发表六十几篇论文,要发表这么多,本来我心里想的是自己要狠赚一笔,哪知他死活咬住价格不下,就是千字150块。我也没办法,我自己给社里叫还得千字200块呢,我就对他说,那你亲自去找社长谈谈吧,发表这么多,应该可以的。
几天后,这个人就亲自来社里了,他是一个中学的校长,怪不得有那么多的论文,都是自己学校的老师,想统一发在一本杂志上。找到社长后,他点名要见我,说是我推荐的,可以千字150块发的,社长就把我叫了去,他当着这个人的面问我,不是跟你们说,最低价也是千字200块吗?我说,我觉得他发表那么多论文,千字150块应该可以的吧。那人也忙说,对对对,我发表这么多,应该给点优惠吧。社长跟我说,那你先回去吧,我们再商量。
我惴惴不安的回到办公室,觉得自己干了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心想,以后要是遇到这样对自己没好处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别管。
不一会儿,校长又进来找我了,他双手握住我的右手,激动的说,陈编辑,真是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这么便宜就发了论文。我看着身后社长那笑里藏刀的脸,心想,坏了,这家伙,怎么说这样的话呢。
果然,社长和校长握手告别后,他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对我说,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卑微得就像大象跟前的一只蚂蚁。他板起那张胖脸,问我,社里明明规定发表杂志的最低价格是千字200,你怎么就说是150呢。
我期期艾艾道,我,我也没说是150,我是说应该可以吧,是让他来商量的。社长瞪大他的小眼睛,单眼皮也变成了双眼皮,他大声叫道,应该可以?你以为你是谁?你是社长?那要我做什么?
我说,我以为,发表这么多,是可以优惠的,我也是怕太贵了,人家找别的报社。社长说,你说什么,你以为,你不知道咱们报社禁止说这个词吗?
哦,我这才想起来,不知道是哪位管理大师,透过电视屏幕说了一句话,就是,永远不说我以为,他的忠实信徒,也就是我们的社长,崇拜得不得了,对全社的员工说,你们以后也别说我以为,要是被我发现,见一次罚一次款。
社长说,你说我以为了,没办法,只能罚你款了,二十块,哦,不,你是中层领导,五十块。说着,他拿出一张纸条,很认真的写了起来。写完,他递给我,拿着这个去财务部交去吧。
看样子,他消气了,还不就是想找个机会罚我钱么?早知道这样,我就早点说我以为了,省得他那张嘴没完没了的骂。我交了钱,心里却还在生自己的气,我这都干了些什么啊,吃力不讨好,给社里揽了笔大买卖,还落得个被社长骂,罚款。这小矬子赚了不少钱,60篇文章,即使每篇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