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男人的情感圈子:女同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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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肖城和安薇的感情似乎反朴归真了，他们常常拉着手，在公园里漫步，又或者在草地上相拥，说些情话，简单得如同校园里的小男生小女生。
“江肖城，你会娶我吗？”
“当然。”
“什么时候？”
“等我赚了大钱，为你买一幢大房子，买一辆好车，然后为你布置一场最豪华的婚礼——”
“我不要那些。只要有你，那怕一无所有，我也愿意！”
“可我怎么舍得让我最心爱的女人这般寒酸。放心宝贝儿，我有让你过好日子的能力！”
于是，安薇幸福地将头靠在江肖城的肩上，知足地闭上了眼睛。
江肖城眼中，那公园里的草似乎更绿了，不远处的喷泉溅出的水雾，远远地被风扫到脸上，凉凉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下意识地，他将怀里的安薇抱得更紧。
这一刻，无关床，无关性，无关激情。恋爱使他们变成了诗人，一花一草皆有情。
此时，最愁闷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李不帆。
李不帆开着车，副驾驶上坐的是王广秀，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刚从周氏地产公司总部出来，周胜仁那宽大虚白的肥脸，似乎还在眼前晃动着。李不帆点燃了一支烟，烦躁地抽了起来。
李不帆今天在周胜仁面前栽了跟头，他带去的两个策划都失败了，或者说，被周胜仁打折执行了。
第一个策划是“十万重金征集一句话”，通过杂志和报纸向全国读者征集《美人痣》杂志的宣传语，被选中的，作者将得到十万元重奖。江肖城认为，征集宣传语是假，用那十万元吸引读者眼球，让他们在构思那句宣传语时，了解杂志内容，记住杂志名字是真。活动结束后，恐怕《美人痣》已经被读者了解得差不多了。
李不帆深以为然，周胜仁也觉得这个办法好极。但对那十万元奖金，周胜仁说，太贵了，杂志社已经赔了200万元，不能再增加这样的投资了。
“那怎么办？周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给读者重金奖励，他们的热情就很难调动起来，效果也会大打折扣。”李不帆将皮球踢给了周胜仁。表面上李不帆对周胜仁恭恭敬敬，其实心里面，他看不起周胜仁。周胜仁是个典型的暴发户，高中都没有毕业，原是市郊的农民，因为城市发展快，他又有关系弄来廉价的地皮，这才一跃成了中原市房产行业里的佼佼者。
把他的机会给猪，猪都会发财。没办法，只能怨他的命好。李不帆在心中感慨，在这个五十多岁的暴发户面前，为了自己的理想，他只有忍着。
谁动了他的女人（3）
“这好办。这个启事还这样发下去，该怎么征集宣传语仍怎么征集，等征集到的宣传语都寄来了，宣传效果也达到了，挑出其中最好的一条，改动一两个字，编一个假名字写上，然后宣布结果，就说奖金已经发过了。谁去调查！”周胜仁说完，自己得意地笑了。
典型的房地产商思维！李不帆心中暗骂。李不帆向周胜仁游说，只有真诚地对待读者，才能换来读者的忠诚，要想将杂志做起来，必须讲诚信，云云。
“呵呵，”周胜仁似乎在嘲笑李不帆的幼稚，“真诚只是一种炒作效果。就看你怎么炒作了，没必要拿钱来买真诚。”
李不帆愣住了，显然，周胜仁的答复也是提前深思熟虑过的，只是，周胜仁之前怎么会知道自己要提这样的方案？
“李主编，你太单纯了！”在李不帆还在思考着怎么说服周胜仁时，周胜仁似乎很认真地给他下了这个评语。
对男人来说，“单纯”是骂人话。李不帆脸色有些不好看。看来周胜仁主意已定，他不掏钱，谁也没有办法。于是，李不帆提出了第二个方案。
立足中原市，辐射全国。要打开全国市场，先在中原市造成影响，让中原市的百姓及来中原市旅游的人都知道有《美人痣》这本杂志。根据江肖城的进言，首先在中原市所有的公众场合：如酒店、咖啡厅、健身房、银行等地方，免费铺放《美人痣》杂志，供顾客们阅读，提高杂志的知名度。
“这个建议很好，但为什么不想办法把杂志卖给酒店、咖啡厅、健身房、银行这些单位呢，卖给他们，由他们摆放，岂不一举两得，咱们既卖了书，也扩大了宣传？”周胜仁道。
“虽是免费在公众场所投放，但阅读的人多了，广告效益也就上来了。若一味只卖，对一本没人了解的新杂志来说，谁会买？”李不帆有些急了，反问道。
“李主编，你是做杂志的，卖书的事你怎么能问我？”周胜仁并不买账，喝了一口水，有些失望地看着李不帆，“李主编，当初我正是看中了你的经验和能力，才放心投钱让你做杂志的，但我现在发现你的思维方式是有问题的，任何事，怎么能只想着支出，而不考虑收入呢？”
“周总，杂志这一行您不懂，大投资大回报，小投资没回报。只有先免费让读者阅读，打动了他们，才能吸引他们来买——”
“杂志我是不懂，但我知道，如果我卖房子也像你的话，动不动就送房子，我就不会有今天这样大规模的事业了！”
李不帆心里暗骂，一幢房子几十上百万，一本杂志几块钱，这能比吗？
周胜仁见李不帆不说话，冷笑道：“当初不是听你的计划，咱们第一期的200万元也不会白白打了水漂！200万啊，那是我卖几套房子的利润？”
两人将在了那里，气氛很紧张。
谁动了他的女人（4）
同来的王广秀一直没有说话，一见情况不妙，忙站起来给周胜仁倒水，笑道：“周总，您可冤枉李主编了，杂志社的事他必亲历亲为，只是因为大家都是新人，方方面面都要李主编考虑，所以才忙中出错，少打了‘本期免费’那四个字。若不是少了这四个字，咱们杂志说不定现在已经火了。这真不能怪李主编，我们大家都有责任的。”
奇怪，王广秀的话似灵丹妙药，周胜仁一听，顿时气消。
“李主编，你是个文人，不能和我这种生意人比。但利益一定得考虑得到。这样吧，你第二套方案就按我刚才说的进行，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会卖给这些场所的。如果需要人手，你尽管说，我把我这里的售楼人员全拉过去支持你！”
……
想着就这样被打发出来了，李不帆愈发心中有气，他把那香烟屁股想像成了周胜仁的胖脸，恶狠狠地抽着。
“李主编，别抽烟了吧，太呛了。”王广秀捂着嘴，作咳嗽状。
“哦。”李不帆一边掐灭烟，扔出了车窗外，一边透过车上的镜子，打量了一下王广秀。
这个被自己称作小王的王广秀，不过二十五岁，虽然不在周氏房产公司总部上班了，但她仍固执地穿着周氏的职业套裙。她没有安薇那般性感张扬，也没有薛北北那般清纯可人，也不似朱辰，有着搞艺术的个性和不羁。比起广告部的宋欣怡，她又多了几分矜持。李不帆第一次发现，办公室里的一帮年轻女孩中，这是个最有城府和内容的姑娘。
当时忙于应付周胜仁，没有仔细观察，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那周胜仁和王广秀之间，关系有点微妙呢。
王广秀丹凤眼、高鼻梁、樱桃嘴，脸似鹅蛋，皮肤白晰，真真没看出，竟是十足的古典美女。李不帆感慨，以前怎么小觑了这个小女子！
李不帆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提出的两条方案，为什么周胜仁竟似乎全知道似的，最要命的，周胜仁竟然知道那都是出自江肖城之手。原本，李不帆并不准备在周胜仁面前提起江肖城，言语之间，他想让周胜仁误以为全是自己思考出来的。
再看一眼王广秀，李不帆忽然心如明镜，定是王广秀提前向周胜仁透露的。王广秀是周胜仁摆在自己身边的一双眼睛。
怪不得，周胜仁会莫明其妙地对自己说：“那江肖城年纪不大，倒还真是一个可用之才，以后你好好培养他！”
也正是因为周胜仁提前已经知道了策划内容，所以他心中有了准备，这次李不帆认为相当完美的计划，都被周胜仁轻易地打了回来。
“小王，你在周氏公司工作了多长时间？”李不帆似漫不经心地问王广秀。
“不满四年吧。”王广秀有些警觉地回答。
“主要做什么？”李不帆又问。
“主要是办公室工作吧。”王广秀边思考边回答道。
“谁的办公室？”
“呵呵，反正什么活都做一些。后来在周总办公室呆过一段时间。”王广秀无法拒绝自己目前这位上司的提问，只好含糊地回答道。
谁动了他的女人（5）
“哦。是周总的秘书？”李不帆问得很随意，却越来越接近本质。
“嗯。算是吧。”
这就对了。李不帆已经相当肯定，王广秀和周胜仁的关系非同寻常。其实李不帆也隐隐听说过，周胜仁曾和一个女秘书关系暧昧，看来就是王广秀了。
转眼间，到了文化宾馆，本想进办公室的李不帆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将车停在路边，拿出自己的办公室钥匙给王广秀，说道：“小王，你到我办公室，把我桌子上的文件包拿下来。”
“好的。李主编您稍等。”王广秀接过办公室钥匙，扭身下车，向文化宾馆里走去。
王广秀走路时，那套裙里稍稍显肥的屁股左右扭摆着，散发出成熟女人特有的妩媚。李不帆心中感慨：好大意，原来周胜仁的女人就在自己身边，怪不得，他如此放心地将一摊子家当完全交给自己。
周胜仁为自己投资前，自己不过是胸怀天下但人生失意的记者，要实现自己多年的梦想，全得从这本《美人痣》开始，可如果今后凡事都像今天这般，被周胜仁推三阻四，恐怕这本杂志早晚要死掉。
四十岁的男子一朵花，看着后视镜里自己成熟儒雅的脸，李不帆有了一个比较邪恶的主意，为了自己的梦想，他准备将王广秀利用起来。
他决定动一动老总的女人。
王广秀将李不帆的文件包隔着车窗还给他后，正笑着要和他说再见，李不帆接过包后却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把窗户关上，开车离开了。王广秀的手半举在空中，摇也不是，放也不是。按说李不帆不是这样的人，平时对大家还是很有礼貌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王广秀心中有些不安。
一连几天，李不帆对王广秀不冷不热。每每开会，王广秀都会主动站起来为他加水，路上遇见，也必会笑盈盈地给他打招呼，言行之间已经有了些许讨好的意思，但热脸换来的是李不帆的冷屁股，他仍爱理不理。王广秀的心越来越不踏实，虽然自己犯不着看他的脸色过日子，但县官不如现管，若真这个顶头上司要给她穿小鞋，也够她受。
如此郁闷了差不多一周多后，一次例会上，李不帆忽然对王广秀大加夸赞，她工作上的细心负责，生活上的踏实好学，为人上的真诚善良，等等无一不是众人的楷模。一直在心中不安的王广秀，听到李不帆如此夸奖自己，顿时受宠若惊。
下午下班后，王广秀在路上遇到李不帆，恭敬地道谢：“谢谢李主编的鼓励！”
“小王，你很优秀，我很欣赏你。”李不帆冲她点点头，然后离开。
李不帆没有用“看好”或者“赏识”，而用了“欣赏”。李不帆是玩了半辈子文字的老油条，他话中似有深意。“欣赏”，既可以是上司对下属工作能力的欣赏，也可以是男人对女人的欣赏。王广秀虽觉这词用的似乎不妥，但因为这是李不帆在对自己冷落了一段时间后的肯定，她仍感到欣慰，心里暖暖的。说实话，她不求李不帆有多器重自己，只要能顺利地配合他将这边的工作做好，她就满意了。
谁动了他的女人（6）
不管怎样，王广秀顿觉心情轻松，甚至边走边哼起调调来。路上，王广秀遇到了江肖城和安薇，两人拉着手，边走边聊。远远的，江肖城冲着王广秀笑道，“小王，你最近有什么好事，脸色不错哦。”
其实王广秀比江肖城和安薇都大，因为领导称她为小王，所以大家也都这样称呼了起来。
“嘻，我有什么好事，瞧你们两个，多恩爱！”王广秀笑道。
江肖城作秀般的，当着王广秀的面，在安薇脸蛋上忽然亲了一下。
“江肖城，你要死啦！”安薇笑着躲开。
王广秀冲江肖城笑道：“呸！不要脸！”
看着王广秀远去的背影，江肖城笑道，“听说王广秀和周胜仁有一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