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帝国-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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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支了张桌子,几个民工样的人有的坐在桌子跟前吃,有的蹲在边儿上吃。老杨看了看,还不错,五个菜,一个汤,米饭随便吃。老杨走到桌边,拿起一碗自己承了点饭,把啦点菜,也跟那儿蹲着吃,椅子都坐满了,想不蹲也不成啊。
“兄弟,嗯,新。。新来的啊,怎么着也找活儿干啊。”边儿上一哥们边吃边跟老杨没话找话。
“是啊,刚过来的,想找个坯工的活干干,大哥,你呢。”
“听你口音,你是咱SX人吧,老乡?”
“大哥,你也是啊,哈,在这地方碰到老乡了。”老杨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
于是俩人一边吃一边说起了SX家乡的事儿。
“老弟,我叫闫山,你怎么称呼啊。“
“我,我姓白,叫白英。”老杨说。
“唉,白老弟,出来可苦啊,我都出来两年了,你还有个手艺,能当坯工,我这两年光打泥儿了,真他娘的不想干了,又累还没多少钱。”闫山说。
“唉,我这不也没辙嘛,老爹老娘让我取媳妇儿,我拿什么取啊,不出来混不行啊。”老杨张口就来。
“唉,也不容易啊。你要不嫌弃,明天跟我去见工吧,看看厂里收不收。”闫山说。
“真的啊,那太谢谢老哥了,我正发愁没有门路呢。”老杨一边儿说一边给闫山敬了颗烟。
“嗨,客气什么,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咱SX人讲究这个。”闫山接过烟高兴的说。
吃完饭,闫山又给老杨介绍了其它几个一起住在这边的工友,大伙儿都挺热情的,出门在外嘛多个朋友多条路,主要老杨也会来事,转圈的发烟,见人就喊哥。晚上有的工友挤在一块儿看电视,有的凑一拨打牌,老杨叫上闫山俩人在房檐低下坐着喝茶继续聊天。
“山哥,咱厂叫啥名儿啊,还行不。”老杨在套话。
“呵呵,你倒挺有信心啊,咱厂咱厂的,得就咱厂吧,也希望你明天能得到老板认可。咱厂叫精武瓷业,在这高龄村来说规模还算不错的,有个几十号人。”
“哦,那村里哪个厂算最大的啊。得有多少人啊?”老杨继续问。
“呵呵,最大的?你小子心气挺高的,不过出来混,可切忌眼高手低哦,得踏踏实实的。”山哥语重心长。
“哪儿呢啊,这不就是问问嘛,初来乍到的,不得了解一下嘛。”老杨挠挠头。
“要说村里最大的自然是伍氏瓷业,也就是村长他们家干的,厂长就是村长的儿子。而且在这个村啊,凡是干瓷业的几乎都是伍氏家族的亲戚,外人插不进来。这村分工都明确着呢,咱精武瓷业负责中档次的货,伍氏瓷业专出精品,他们厂子大,二百多号人呢,个个都有手艺,待遇好,厂子还给解决住宿问题。吃住都在厂子,拿钱还多,努力吧,你要手艺真好,说不定哪天去那儿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老哥我啊。”
“哪儿能啊,我这就是二把刀的活儿,可不敢说以后哦。”老杨这倒是句实话。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家常,老杨绷着精神,尽量把谎话编圆满了。不过山哥倒是个实诚人,一个劲嘱咐老杨明天机灵点,多根老板说点好话,希望能被录用。
炝火
第一百六十一章 拉坯工小白*死磕
转天早上,闫山带着老杨一起去见工。
诚如闫山所说精武瓷业是个规模不大的小厂房,进了院门,闫山先在打卡机上打了卡,然后带着老杨上了小二楼经理室。
咚、咚、咚。
“谁啊?”
“老板,我啊,闫山。”
“进来。”
“哦,闫山,早啊,有事嘛?”老板正在忙着给自己沏茶。
“早。。早。。。老板,那个。。那个。耽误您了。这。。。这。。。是我表弟,昨天。。昨天刚从老家来,他。。。他会拉坯的,想。。想找个活儿干。”闫山有些紧张。
“嗯,闫山,你家亲戚啊,小伙子挺精神的,怎么称呼啊?”老板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老杨听闫山说这个老板也姓伍,按辈分算是村长的侄子辈。
“老。。。老板,您。。您好,俺叫白英,您叫。。叫我小白就好了,家。。家。。里让我。。让俺娶媳妇,俺。。。俺没钱,就出。。出来找我哥了。我。。我会拉坯,学。。学过的。”老杨也有样学样。
“你们哥俩,怎么说话吓吓机机的,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嘛,我这儿正好缺好的坯工,既然是你闫山介绍的,又是亲戚,一会儿就去找包头那试试,他同意了就留下,看看手艺高低拿钱,行了,就这么着吧。”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兄弟啊,你运气不错,看来今天老板心情不错,走我带你去找包头,他是坯工的头儿,你要通过他的考核肯定就留下了,下面就看你的了啊。一路看中文网哥哥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谢谢了,山哥,要是成了,晚上我请您吃饭。”
于是闫山带着老杨下了办公楼直奔后面的厂房,一路上碰到不少工友,热情的打着招呼。
“包头儿,那个。这是我表弟叫白英。。。”
“嗯,甭说了,刚老板打过电话了,小白是吧,能不能留下看你手艺了。已经干过?”包头儿问。
“您好。。您好。。包头,俺在俺家那边是干过。”老杨装着一幅怯生生好像没见过场面的样子。
“行,先拉个碗坯看看。”乡下干活可不讲你有什么学历不学历的,尤其这种手艺活,要地是真材实料。行不行不能凭嘴,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留。
“嗯那,中。”老杨说完挽了挽皱吧吧破西服的袖子。坐在小马扎上就准备开工。
要说老杨对这个精武厂还是蛮有兴趣的,因为他这边应该属于半手工生产了,而不是那种纯机械化生产。现在很多瓷器厂家都是机器拉坯了,一天生产上千个都没问题,而这家还是坚持手拉坯。其实拉坯纹也是鉴定瓷器的一个比较重要的特征,机器拉坯纹很规则细密,一圈一圈的,而手拉批纹虽然也是一圈一圈。但间隔不一,没有规律。
碗在瓷器里面属于爬件,属于最好拉的坯子,老杨认认真真用了20多分钟拉了一个出来,自己看着挺满意。。
“包头。咱是一刀削足,还是怎么着?”老杨问。老杨有点得意忘形了。
“呦,行家阿?坯拉地还行,懂削足阿?三刀削看看。”包头有点惊讶。一般坯工不懂削足,一刀摸平拉倒,瓷器不同年份削足方式是不一样的。
“嗯。”得既然显摆了,就显摆到底吧,老杨认认真真的削了三刀,底足出来了泥鳅背的形制,干净利落。
“不错,不错,接胎儿会嘛,拉个立件看看。”包头笑眯眯的说。
“包。。包头,,接胎儿俺不会,俺没学过阿。”老杨知道做人要低调,不过说实在地接胎儿他也不会,一般高立件瓷器如果手工做的话,是不可能一口气拉出来的,谁也没那本事,所以必须接一下,比如大罐子阿,甚至帽筒阿,那属于个技术活。
“呵呵,不错,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不过会拉坯会削足,行了,留下吧。一个月700,中午管吃,不管住哦。愿意就留下。”
“愿意,愿意,谢谢包头,谢谢包头。”老杨一脸的兴高采烈的样子。
“嗯,现在就上班吧,去领身工装,然后干活儿。”包头说。
老杨和闫山一个劲儿地感谢,老杨知趣的还给包头敬了颗烟。
“兄弟,手艺行阿,恭喜你阿,晚上请吃饭哦,去吧,干劲领衣服,办手续去,真好,以后有伴儿喽。”闫山说。
“谢谢山哥了,晚上咱一块儿回去,找个小馆,我请客。”老杨说。
老杨领了衣服,更像民工了,就是那种所谓的迷彩服。一上午老杨几乎没抬头,一个坯一个坯地在那儿拉,不过跟着旁边的师傅倒是学了一些技巧。这活儿不是轻松活,得上下齐忙乎,双手拉坯,单脚踩机关控制转速,还得猫着腰。
一上午,老杨都没喝几口水,人忙起来,时间就过的飞快,眨眼就到了中午。大伙儿一块在食堂吃饭。
“山哥,你咋光脚就来了阿。”老杨看到山哥和几个哥们光着脚进了食堂。
“嗨,甭提了,俺们一上班几乎就光着脚了,打泥打泥阿,打完了得淘洗,淘洗完了得脚踩,2年下来阿,我这叫嫩的跟大姑娘似的了。对了,小白阿,你也得注意阿,天天跟泥阿水的打交道,脱皮难免的,自己注意阿。”闫山感叹的说。
“得,山哥,回头我买两瓶大宝,我抹手,你抹脚,哈哈。”老杨打趣到。
“你小子。”哥俩有说有笑地边吃边聊。
“山哥,那边那个老爷子是干吗的阿,也是工友?”老杨注意到饭桌边上有个岁数比较大的老爷子,所以好奇的问。
“他阿,我们都叫他师爷,这老头可牛了,属他在这儿拿钱多,活儿还不累,就是写款儿的,据说他们家几辈子都是干这个地,从小就练,咱老板高价请来的。”
“哦?都写什么字阿,写几个字就赚钱,那咱也写写多好阿。”老杨懂装不懂。
老杨知道,这个师爷写地绝对是官款儿,而且就吃这碗饭,各朝代的官款写法是有区别的,就拿大清的“大”字来讲,有的藏锋,有的露锋,撇的位置也很有讲究,如果是外行刻意模仿肯定会呆板,所以有些人就专门研究如何写官款,要写到闭着眼也能写的一模一样,如果你写成了,那就靠这几个字你也能吃一辈子。这叫什么,按单田芳老爷子的话说就是蝎子巴巴独一份。
“得了吧,别看是字哦,人写出来就换钱,咱写,哪儿有人要哦。你阿,还是好好练好你的坯工吧,练好了,也是到哪儿都能吃饭。不像我喽,傻有一把子力气,没手艺,唉。”闫山感叹说。
“山哥,其实你那活也不错阿,还好没去当沙工阿,太阳底下一边一边淘沙,晒也晒死了。”老杨又在套话。
“嗨,阿弥陀佛阿,精武没这道工,现在全是机器淘沙了,要不真得累死。”
老杨又失望了,看来这个精武没啥搞头了,手工淘沙和机械淘沙差别很大,古时候都是手淘,所以鉴别瓷器的时候看胎很关键,机器淘的胎显得超细腻,但在古代你淘得再干净也不可能是这种表现形式。看来在这儿是学么不到什么了,回头再看看他们用的什么料和窑口吧。
炝火
第一百六十二章 撞大运了?*死磕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老杨就混迹了在精武瓷业,跟众多工友一同忙乎着,学习了不少新的东西,身体越锻炼也越结实。
令老杨感动的是,通过跟闫山的相处,他越发的感到了闫山对自己的真诚与关心,这就是S人的本色,也是为什么当初SX票号可以雄霸天下的道理。
老杨感到自己很幸运,不是因为自己一道较为顺利的在古玩界闯出了一番天地,而是自己在人生的到路上总是能认识一些真诚的朋友,这才是最大的幸运,老色如此、百刀如此、小玉如此、熊哥如此,如今的闫山也是如此,老杨感叹还是老百姓的那句话最实在,天底下还是好人多啊!
一个多月来,老杨几乎没给家里打电话,天天忙的够呛,坯工本身就是个累活,加上老杨要天天跟这个套两句跟那个套两句,每天回到小旅馆,自己恨不得倒头就睡,现在闫山也搬来跟老杨一屋了,俩人共同分担房费,按闫山的话说,那就是能剩就剩。
功夫不负有心人,老杨算把精武的情况摸的比较透了,不过老杨很郁闷,非常郁闷,因为精武厂用的青花料、粉彩料全部都是化学料,而非天然钴料。更令老杨气馁的是,精武厂没有老杨想象中的秘方调配,而是直接用化学料作文饰,老杨知道如果是高仿的,他们应该会有秘方的,他们可以把部分天然钴料和化学料参和,然后通过秘方调配,可以高仿苏麻离清和回青的发色效果,打一般人的眼那是玩一样的事。老杨没有发现,所以老杨很失望。
再有就是精武居然用的是气窑而非柴窑!这是令老杨最为郁闷的事儿,早知他们用气窑,自己还来个屁啊。直接走人完了。气窑与柴窑的区别就有如机制饺子与人工饺子一样,气窑算是高科技产品了,窑温是可控地,把瓷器拜访好,不用着急,不用祷告,到了时间取出来就O了。
柴窑可不行。那是老祖宗的神奇玩意,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齐备,相容相济的奇妙过程,不是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很多时候要看天意。而且最重要的是。柴窑要看把头的功夫,把头主要是负责看窑温和填火的,这全凭经验,没有什么数据指标。所以古代也好,现代高仿也好。都用柴窑,所以有时候一窑又一窑的烧,都不会有满意地作品。那就打碎重来,所以一个做到位的高仿作品,成本也是不低的。
烧窑和铸剑有几分相似,古人铸剑疯狂的会把自己投入到炉火中,为了造一把绝世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