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一生-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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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砖、木棒,肌肉是打出来的,当兵人深有体会的道理。
习武近二十年的雄健男人抗打击能力更是骇人听闻,抡椅子的莽汉一愣,不知所措,而肖冰微微一笑,弯腰捡起半截断木,看着木刺纵横的断裂端,笑容渐渐阴森,动手的汉子意识到危险来临,想退。。。。。可惜迟了!
扑哧!
肖冰出手如电,半截椅子腿硬生生插入汉子前胸,所有人骇然,虎爷眯眼,捏着铁胆的手轻微颤抖着,没见过血腥场面的周光仁和乔志军惊得站起,下意识挪步后退,肖冰冷笑凝视汉子扭曲的脸,漠然道:“我这辈子杀了太多人,多杀你一个。。。。无妨。”
话音落,肖冰握着椅子腿的手猛然下压,断裂的尖端赫然从汉子后背钻出,既而大幅度扭转,一连串动作不拖泥带水,干脆的令人心底生寒,血水淋漓,顺着木棒与烂肉的缝隙喷涌洒落,染红木地板,直径三四公分的椅子腿顷刻间将汉子肺叶绞个稀烂。
杀气腾腾的肖冰再来一腿,汉子魁梧身躯倒飞,撞碎阁楼玻璃窗,落入黄浦江,水花飞溅的声音揪扯人心,乔志军见识冰哥凶悍的杀人手法,恐惧之余暗自庆幸当初没和这大老粗扯破脸玩命。
二十几人涌入,有人已伸手入怀摸别在腰里的家伙,肖冰叼着烟,从容自若地拍拍手,冲着面无表情的虎爷道:“午夜十二点前放人。。。。否则。。。虎爷您别怪我不懂尊老爱幼的江湖规矩。”
肖冰转身下楼,十几号堵死楼梯口的汉子如临大敌,步步后退。
第3卷 第431章 猛龙过江,谁不识君(四)
枭雄。。。。。。。睡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
搁在乱世属实豪迈万分,而今再怎么说是法制社会,虎爷一句话说的明白,这片土地有令老百姓打心眼里忌惮的王法和正义,杀人杀的如肖冰这般潇洒从容,人口近二千万的上海寥寥无几,游船灯光照亮的江面隐现一抹猩红血色,乔志军惊骇,为官四十年的周光仁同样惊骇,大风大浪闯过来的虎爷也是脸色铁青。
“虎爷,你说句话。。。。怎么办?”一人小声问,反复摸索腰里的五四手枪,恶狠狠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吃肖冰的肉,喝肖冰的血,被椅子腿捅死的汉子是他关系最铁的哥们,难免产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情。
虎爷两条白眉紧皱,眯缝起的一双老眼杀机涌动,只是忍着火气,眼见肖冰下楼,才沉声道:“船靠岸,让他离开,顺便派人捞尸体,动静小点,我不想一点小事弄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虎爷,万一捞不起来。。。。。怎么办?”魁梧汉子为难道,黑灯瞎火扎进黄浦江捞尸体,有点为难兄弟们。
“真捞不上来更好,省的处理。”虎爷阴测测冷哼,乔志军和周光仁听的头皮发麻,到底是上海黑道元老,行事风格果然非常人想象,几个游泳技术一流的汉子当即跳入黄浦江,两艘快艇沿江赶来,总之尸体不能见光。
凶手是肖冰,也牵扯了底子本就肮脏的青帮,船靠岸,肖冰下船,而后周光仁和乔志军结伴下船,黑道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他们实在没法适应,再者怕把自己卷进去,没吃着羊肉惹一身臊味,傻子干的事。
血迹、碎木头渣被清理干净,年逾古稀的老爷子来回踱步,二层阁楼只剩下值得信任的心腹,这人便是身材高大同样穿长袍马褂的老管家阿福,影视剧中牛人身边的老仆人老管家多半是深藏不露的高人猛人,混迹黑道捞偏门一辈子的虎爷焉能例外,阿福稍微弯腰,伺候主子三十多年,习惯这卑微姿态,没丝毫不自然或刻意做作。
“阿福,你多少年没动手了?”
“虎爷,我十三年没动手杀人伤人,以前杂七杂八的小角色下边人料理的很干净,没我插手的机会。”阿福轻描淡写一笑,像个与世无争的和蔼老头子,只是他眼底闪现的异样神采出卖了他。
虎爷微笑点头,扭头望向江岸上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意味深长道:“今晚你活动活动手脚,干掉姓肖的小子,做的干净点,没有证据。。。。。谁奈我何?毛头小子的后台难不成能吃掉我这把老骨头?”
老爷子语调渐高,昂起头狞笑,满脸杀机充盈,终于展露一方黑道雄杰的真面目,阿福点头,一直缩进宽松袖筒里的枯瘦双手慢慢攥紧,昔日横扫长江沿岸的“旋风腿”憋了整整十三年,再没显摆本事的机会,一身炉火纯青的杀人功夫恐怕得带进棺材里。
游船靠岸几分钟,又划向江心,去无先前的悠哉,快速离去,融入重重夜幕之中,江岸边,肖冰双手插着裤兜,凝望游船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笑意,今晚的事仅仅是开始,想必叱咤风云几十年的老头子难轻易服软。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不要迫我想念,不要迫我流泪,我会翻脸。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只想好好爱一生。。。。。。”一曲《大哥》荡气回肠,肖冰手机音质太好,即使装在裤兜里,照样引得周围人回头失神聆听这首歌。
叼着半截烟的肖冰哑然失笑,低头摸索手机,霓虹灯渲染的夜幕笼罩他雄健身躯、沧桑忧郁的脸庞,再配上这首歌,使很多人触景生情,不禁联想到与命运抗争的江湖草莽,为兄弟流血,为女人跋扈,最后有几人能全身而退。。。。有个位大哥善终?
江湖路,一条充满血腥的不归路。
人们不知,每一句歌词都是肖冰真实写照,坐过两年监牢的他不爱那冰冷床沿,不想世人将他看成穷凶极恶的黑道狂徒,只想简简单单尽心尽力爱一生,爱他的女人,爱他的儿女,不怕工作汗流浃背,不怕辛酸尝尽苦水,肖冰轻叹,接通电话。
“冰哥,那小子决定见面,地点内江路毛纺厂旁边的湘菜馆,半个钟头后他就到地头儿。”手机传出巴特尔很有磁性的阳刚语调,肖冰点头嗯了声,挂电话给猛子发条短信,然后对着黄浦江抽完半截烟,恰好一辆奥迪A6停在他背后,开车的人是猛子。
烟屁股弹入黄浦江,肖冰转身钻进轿车,黑色奥迪绝尘而去。
。。。。。。。。。。。。。。。。。。。。。。
百年杨树浦,上海下只角。
一座城市最古老的犄角旮旯往往是最落后的地方,上海人所谓的下只角,有杨浦区一份,老上海人的集中地,还是政府头头脑脑最不愿提及的地方,杨树浦绝对算这座繁华大都市抹不去的污点,人无完人,城市亦如此。
内装导航仪的奥迪轿车渐渐脱离五彩缤纷的繁华区域,进入与上海盛名不相匹配的地段,路灯昏暗,老旧房子挤一块堆在马路边,偶尔闪现几栋高楼,霓虹灯的绚丽光彩却难掩这巨大“污点”。
肖冰默默欣赏上海的另一面,其实也是最真实的一面,两千万人口有多少是锦衣玉食的富人?穷人永远是富人的好几倍乃至十几倍,他们的生活状态才实实在在反应这个社会的状态,从宁和“贫民窟”走出来的肖冰看着与上海光鲜一面截然不同的景象,感触很深,百年下只角兴许仅剩下一个锒铛入狱的周正毅还没被人遗忘。
杨浦区内江路最大看点是上海17毛纺厂,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产物,至今屹立不倒,由于夜幕掩饰,肖冰视野内黑漆漆一片,奥迪车贴路边停下,狭窄街道未必有世纪大道六分之一宽。
招牌显眼的湘菜馆是栋临街的二层老房子,门口摆放几辆电动车,还停了辆几近淘汰的普桑,车子破旧到发动机转几圈就可能抛锚的境地,肖冰下车,平静看着面前一切,没有流露丝毫讥讽嘲笑,他曾生活在比杨树浦更颓败的宁和五大胡同,度过最纯真的年代,嘲笑这里等于嘲笑他的过去。
“冰哥,这里。”
湘菜馆门内,巴特尔探头探脑向外张望,正好看到肖冰,赶忙招手,肖冰大步走过去,猛子紧随在后,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从路边暗角闪出,深深望一眼肖冰伟岸背影,薄底布鞋踏地,身子猛然向前飞射,足尖点地竟无声无息,如离弦之箭, 长袍马褂迎风鼓荡,颇有几分绝世高人那飘然风范。
一路跟踪至此,憋了十三年的阿福要大显身手,离肖冰五六米的距离,轻飘飘跃起,高大身躯妙曼无比的从奥迪车车顶滑过,接着脚尖点车头,又瞬间跨越三米,再点路边的路灯杆子,仿佛扑食的夜猫子,居高临下猛扑肖冰。
杀机迫人,肖冰和猛子同时回头,同样很久没大显身手的猛子放声狞笑,气贯长虹,异常高大魁梧的身躯挡住肖冰,低喝:“老小子。。。。爷陪你玩几招!”
“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
声到人到,阿福凌空的身子滴溜溜旋转,如从高空抛下的陀螺,两个看似柔韧的脚尖蕴含万钧之力,压向猛子的天灵盖!
第3卷 第432章 猛龙过江,谁不识君(五)
环境造就人,西伯利亚冰天雪地,极度恶劣生存条件打磨猛子心志,魔鬼训练营极端残酷的训练方式,恨不得把血肉之躯锻造成终结者那样强悍无匹的铁血战士,一轮接一轮训练,有人倒下再没能力起来,也有自认强者的人最终懦弱地哭喊着离开,真正坚持到最后的人,所剩无几,猛子是其中之一,还是最凶悍的一个。
阿福从天而降的杀招像极了《风云》里聂风的风神腿,现实中这飘逸且霸道的腿招当然不经华丽特技镜头渲染烘托,却似乎更具观赏性,冲击零星路人的视觉神经,做为行家里手的肖冰微微皱眉,青帮不全是无能之辈。
离开西伯利亚训练营两年多,没动手的机会,终于遇到高手,猛子仰头狞笑,迎着夜风,衣衫鼓荡,压抑的战意瞬间喷发,仿佛无形气场向周围辐射,几个看热闹的路人骇然挪步后退,而此时猛子已单手举过头顶,钢构似的五根粗壮手指硬是扣死阿福一只脚腕,以一臂之力承受居高临下的万钧压力。
“去吧!”
猛子咬牙提气,身形急转,顺势甩手,阿福只觉身子一轻,感觉好比腾云驾雾,失了重心,极为惊诧化解雷霆一击的大个子功夫如此了得,他年轻那会儿可没这等身手,现在。。。。。腿脚功夫练的精纯,气力却落了下风,今晚这场厮杀够凶险!
阿福尖喝,身子堪堪要撞实路灯杆子的刹那,缩脖子弯腰提膝盖,然后双脚轻巧向后点,不偏不倚点着路灯杆子,凌空蜷缩的身子借这一点之力绷直,以更快的速度再次扑袭猛子,来势之凶猛恰似弩车激射的钢枪。
猛子这愣头青从小跟人打架只懂死扛,不懂后退让步,多少次街头火拼,再厚实的人墙难挡他冲杀的步伐,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疤便是由此得来,这么多年依旧死性难改,此刻不避返进,无视喉头前呈鹰抓状的枯瘦手掌,向上撩起的勾拳直轰阿福胸膛,西伯利亚训练营,他的拳头夜以继日轰击铁柱铁柱,拳风异常犀利。
阿福察觉阴森气息直透肌肤,又是一声尖锐叫喝,右手偏移猛子喉头,迅速在猛子肩膀一按,横着旋飞出两米多,巧妙躲开硕大拳头玉石俱焚的杀招,肖冰点头笑了,饶有兴致欣赏两人搏斗。
高手互博方能使国术威力淋漓尽致呈现,只是真正意义的民间高手越来越少,镜头前哗众取宠的绣花枕头泛滥成灾,自己丢脸也就罢了,还强拉硬拽“中国功夫”这块传承几千年的金字招牌一起丢脸,可悲可叹又可恨,十年二十年后国术不知凋零到何种地步,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几乎快被丢光了。
肖冰暗暗惋惜,走思片刻狭窄街道上,一老一少你来我往交手十几回合,路灯杆子、墙壁、那辆破旧桑塔纳都成老头子借力使力的工具,套着长袍马褂的诡异身影轻巧灵活媲美猿猴,围着过分高大的猛子翻飞腾挪,杀招层出不穷。
只比篮球巨星姚明低二十来公分的猛子并非愚笨迟钝的傻大个,防守滴水不漏,反击更是凶悍吓人,阿福极力避免与猛子硬碰硬,老胳膊老腿架不住太剧烈的冲击或碰撞,总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化解凶猛攻击,但难免疏忽,最终一招不慎,被猛子千锤百炼的铁腿扫中脚腕,跌跌撞撞倒退七八步,靠着破旧桑塔纳猛吸凉气,丧失了继续攻击的能力。
“老家伙,你功夫不赖,我不杀你。”猛子酣畅淋漓一战后显然心情很好,小饭馆门口,一人探头探脑张望着,亲眼目睹心目中无敌高手阿福落败,俊脸慢慢扭曲,心想:“这位冰哥的手下太他娘的生猛,老阿福顶不住人家,看来。。。。我做墙头草是最明智的选择,虎爷。。。我得对不起您老了。”
鬼头鬼脑张望的男人见几人要转身,慌忙缩进小饭馆,肖冰在前,猛子、巴特尔在后,三人主次分明,快步走进饭馆,阿福咬牙切齿凝望许久,不甘心地叹口气,一瘸一拐走入朦胧夜幕。
夜色笼罩的上海并非处处灯红酒绿,杨树浦这片儿,很多小巷子小街道入夜后特冷清,鲜有人迹,年代久远的路灯杆子旁,受了伤的阿福形单影只,面无表情等车,一个戴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