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洋-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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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你们都没资格跟我说话。我从来也没打算过跟你们谈判。”辛巴哼了一声,说:“留下命就行了,其余地自便。”
“姓辛的,我们一让再让,你也太嚣张了!”一个黑矮胖子从华险峰旁边挤出来。他身上地军衔比华险峰还高,显然正是华北军的军长黎林。他夺过喊话筒,气呼呼地叫道:“你这个卑鄙的家伙。趁虚而入,趁火打劫,小人所为!你是太顺了,猖狂了不是?我这司令部可不是好惹的,明跟你说,机关密布。火力强盛,你倒是试试看你那点人能不能在我的部队回援前闯进来半步!”
他的话音才落,辛巴就挥下了手。他身后的士兵把遮挡的幕布一掀,露出了他们早已拖来地几挺重机枪,朝着小楼各窗口便猛射起来。小楼里顿时鬼哭狼嚎成一片,手忙脚乱的架起枪来反击。中间夹杂着黎林和华险峰“卑鄙小人,不宣而战”的叫骂。
双方的战斗发生得既突然又猛烈,从辛巴卫队到司令部小楼间的方圆一百五十米空间顿时完全被炽白的流弹光芒所笼罩。司令部小楼外的一圈矮墙给双方地枪弹两面夹击,不到十秒钟就死不瞑目地粉身碎骨了。辛巴卫队依然占据了优势,依靠强大的火力迅速把每个窗口的华北军反抗火力打哑了。有的是被打得胆颤心寒不敢抬头;有的手忙脚乱地往地下室爬;还有些倒霉蛋当场给连钢盔带颅骨一起掀翻,死得惨不忍睹。
华北军的反击则几乎是徒劳地。他们开始的火力也很猛,可是击中辛巴卫兵的盔甲后,只能散射出万道霞光。起不了半点作用,因此这种激烈的近距离机枪对射战迅速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十分钟后,华北军的抵抗火力完全停歇了。但他们地司令部小楼当真结实,除了窗户全给打得稀烂之外,只是外墙有少许白印,没有一处被洞穿。华北军残存官兵大概已经给打得致之死地而后生了,居然群体趴在地板上开始哄笑。这时挂在外面电线杆上的大喇叭传出了黎林的叫声:
“姓辛的,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来吧!别的信心没有,守住这座楼,最低限度守住地下室入口三五个小时不被你攻进来咱还是做得到的。你也别想防毒纵火什么的,咱这里的地下掩体里设备齐全得很。再说廊坊武警支队地人已经赶来支援了,我的人也已经开始在石家庄降落了,你自己算算还有……”
辛巴不等他说完便端起了枪,一个短点射过去,大喇叭轰然落地,把黎林的后半截妄语压在了砖墙的碎尸中。霍书湘在后面躲得久了,见此情景斗胆凑上前来,问:“军长,为什么不发起进攻?”
“你去?”辛巴横了霍书湘一眼,待他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后,才把手中的热能探测仪递给他。原来院子里杂草中、地板下全是热能不同的目标,显而易见,适才黎林所说的“机关密布”并不是假话。霍书湘向周围的士兵身上看了看,又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辛巴此时的耐心也真好,向他解释说:“里面有几百个蜘蛛雷、激光栅栏、定向火焰阻隔器,好像最里面还有个强酸机关。真不知道他们在司令部设置这么多整人的玩意干什么。我的兵能够破掉这些机关。但在没有充足时间的情况下,只有一个办法:付出很大的牺牲,用人体踩过去。我的兵都把性命交给了我,可虽然那些渣滓害了我祖上坟墓,我却没必要为了他们这等渺小而牺牲我的士兵,你明白吗?”
“能理解军长爱兵如子之心,可是……”霍书湘明知此时最好不要再刺激辛巴,但也顾不得了,谨小慎微地说:“打到了这个地步,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面都撕破成这样了,自然也没办法再谈判。这可如何是好?”
“谁告诉你我们进退不得的?”辛巴忽然微微一笑,露出了嘴角白森森的龇牙,拉住霍书湘的领子说:“走,我们后退几步,免得伤了你局长大人的贵体。”
可辛巴的动作未免太迟缓了点。他才刚刚作出了退后地动作,后方的士兵已经向司令部小楼射出了第一炮。这一炮正打在院子中,引爆了一串蜘蛛雷,有几个边远地未被爆炸直接冲击。却也跳出土来东张西望,最后一齐撞向了黎林刚才喊话用的大喇叭,炸得喇叭直飞出一百多米远,正落在霍书湘身前一米处激烈地旋转了足有半分钟,烧得热气蒸腾。霍书湘当即给吓得脸色发白,直想逃跑,却给辛巴牵住了领子完全动弹不得。辛巴只似在闲庭信步一般缓缓转过身来。按着霍书湘的颈子慢慢往回走,一面大声说:“霍局长,不打紧,足足有一百多米远,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出了问题我负责!只是吵一点罢了!”
霍书湘此时不知把穿着恶魔甲说风凉话的辛巴诅咒到了什么程度。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如果此种情形早发生十个小时,我们完全可以认定辛巴祖爷爷的坟墓是被霍书湘的怨念掀翻的,现在当然扯不到他身上。两人在炮火轰鸣间走慢步,用了五分钟才后撤了五十米远。虽然没破皮流血,可一路上霍局长也给弹射出来地杂石碎铁打中了七八十次,痛得龇牙咧嘴言语不能。走出五十米远后。辛巴便把霍书湘丢在地上再不肯走了,回头对卫兵说:“饱和攻击。”
“是,首长——请问攻击到什么时候?”
辛巴漫不经心地说:“先把弹药库打光再说吧!”
华北军司令部的小楼建筑标准很高,在刚才的机枪激战中毫发无伤。但遭遇一五○型榴弹炮的轰击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们设在外围的两个重炮阵地此时成了给自己掘墓的最佳工具,最令人发指的是:因星际步兵面临战况多变,基本上人人都是多面手,而辛巴手下地这些卫兵临时转职干起炮兵来手艺还额外精准!
四门一五○炮、二十二门一二五炮和五辆联合火箭炮发射车同时锁定了这座可怜的小楼进行牛刀屠小鸡式的解剖式轰炸,很快就小楼的所有地面构件全部炸成了飞灰。但辛巴的战术目标并不是摧毁小楼和填掉那个功能丰富设备齐全的地下掩体。而是打光弹药库,于是卫兵们就持续不停地轰了下去。虽然这种玩命地轰法在经济上是种巨大的浪费,对硬件设施是种无意义的摧残,但所谓“崽卖爷田心不痛”,反正不是自家的,照死玩就是了。
霍书湘被眼前的一切震得张开嘴合不拢了,过了好久才问辛巴:“军长是一时起意,还是经过深思熟虑?这样对待华北军的首脑,将来我们如何交代?他们地增援部队赶回来后一旦用同样的招数对待我们,这可……”
“霍局长,身处局中看不开啊。”辛巴哼了一声,昂首站了起来,说:“你最后会落到来找我的地步,用脚底板也能想得出是谁的安排。我只管执行自己的作战目标,后面的事本来也不该我管,就让姓黄的去头痛吧!”
我才不会为这种小事头疼。朱赫来一听到他手下最牛逼将领黎林KO的消息后,根本没等我打招呼便立即勒住了往廊坊回赶地华北军主力,让辛巴一行大摇大摆地拍屁股走人了。稍微麻烦一点的是谭康向我要黎林和华险峰的死因——要上得了台面的官方说法,我随手写了两行字传真了过去。据说收到这份传真后,谭康的吼叫声连雨花台的游客都听得到:
“可恶,集体痢疾,脱水而亡?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第十六卷 第二章 羊手掌
华北军首脑机关出现了神奇的集体痢疾身亡事件后,朱赫采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军队中一触即发的哗变危机压制下去。群龙无首的华北军一时间派系林立,如何将其平稳整编成了国防部最大的麻烦,几乎不管事的他被逼无奈地走上前台来处理此事,显得惊惶失措。在此非常之际,趁火打劫自然显得太不厚道。于是我只叫小淫贼给他带了一句“事关本座安全,希望你迅速果断严肃公正妥善处理”的话,又没有威胁他什么,可居然还是把他吓得脸色都白了——也不知为什么会那么怕我这个手无重兵的虚名幕府将军。最后做出的处理意见送过来时我看了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他竟然把向我示好做为第一要务,直接把华北军的编制解除了,直属廊坊师拆得七零八碎,分别并到了江淮军和突厥军中;与华北军关系最淡薄的兰州师和驻在东北的那四个团全划给了东北地区行署——也就是霍书湘直管,成立了一个新编东北军!
谭康得知这个消息后有两句牢骚,但也没多说什么。当然,如果我不在中华本土驻扎着,想必他就会有很多想法和说法了。本人的无形震慑力竟至于此,实在是始料未及。
辛巴对这个军很有兴趣,居然厚着脸皮跑葫芦岛走了一趟,向我要求把这个军给他带到前线去打仗。我没拒绝他的这个合理要求,只提了个要求:“那你多待几个月,帮霍书湘把东北局势彻底稳定了再走吧。”
于是辛巴没有随集体返回的远征舰队休假军官走,而是留在了东北镇守局面。有了辛巴的支持,霍书湘立即把身死族灭的危险忘到了九霄云外,愈发横行无忌了,回到东北后第一件是就是带领四○四局特工和全东北警察同时出击,连夜加班开展“扫黑转段攻势”。所谓转段,是一个专有名词。全称为“转入下一阶段”。即从灭贪转向剿黑。
他这边连夜逮捕,东北各地的黑社会势力也紧急连夜串连密谋。原来清查黑官时。作为他们背后支持者的黑社会大哥们就早想到会有这一天,为此也配合黑官的计划做了不少动作。可眼看举着讨逆正义大旗的华北军忽然在一夜间灰飞烟灭,谁都回不过神的时候,霍书湘已经把刀子割到自己脑门上来了。哪怕是再迟钝愚鲁地市井流氓,此时也会垂死反扑的。
十月十一日,霍书湘亲驻地辽宁省政府再次被一些上访群众所包围。一开始,他们的人数并不见得比过去两个月的大型群体上访更多,提出的要求也尽是些老调陈辞。但霍书湘只在保安科的监控室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这些人绝对不同寻常。尽是以百人方阵为单位来的,前面有人指挥统领,行动步调统一协调,虽然不过数千之众,却隐隐有千军万马之势。很快,在现场的警察也察觉情况不对:这些人的面孔都非常陌生,个头普遍不高。绝对不象东北本地人。此时不过十月中旬,一个个却穿着厚棉衣,里面不知道藏了什么东西。
这些人组织非常严密,彼此全都认识,四○四局地特工根本无法混入其中打探消息,事前也竟然对此事一无所知。霍书湘的四○四局长当老了。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报程度趋向于○的case乎被华北军翻盘的事,吸取了教训,敏感得很——几乎是过分敏感。毕竟此时完全无法说明究竟这伙人是什么身份,亦或只是外地流窜来的普通上访群众也未可知。吃喝拉撒都不得不在历史舞台上示众的我这类人都明白,天下偏偏就有那么多的事充满了不可置信地可能性,只凭主观臆断就贸然行事是非常危险的。
就在辽宁省警察厅、沈阳市警察局都还未能对此事初步定性的情况下。霍书湘却已断然发布了全城戒严令,封锁一切港口、空港、公路和铁路。沈阳周边八十公里内的一切汽车、火车、鸡公车都不准再靠近城区,待降落飞机全部择地改降。发布了这个以目前形势来看很不合理的命令后,他立即联系辛巴,在电话里磕头作揖地说:“东北形势危若累卵,一切全拜托您了。”
辛巴对霍书湘并无好感,哪怕是共同经历了一周前的廊坊突击战,这种感情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更何况他近年来书读得多了。鬼心眼也多了起来,愈发觉得当日自己祖父地坟给搞掉的事太不合常理,恐怕与某个搞秘密工作多年的家伙很有关系。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再次亲自出手相救了。
霍书湘和辛巴的应对措施执行得雷厉风行。不到十一点钟,辛巴已率领东北军的机械化部队封锁了附近的六条大街,用向三千名身份可疑地上访群众喊话。这种喊话其实一向没什么公义可言,只看谁的嗓门大谁就有理。辛巴这边在十五辆坦克全身挂满了特制的高音定向喇叭,被围住的三千“群众”怎么喊也冒不出半个字来,甚至连颅骨传音的人体基本功能都被震得不能正常运作,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
被高音喇叭围困后,里面的三千群众更加显示出其卓尔不群。如当真是一般的上访群众,遇到这种事就只能四散奔逃,回家后立即四方借贷到医院看耳朵,估计这辈子再不敢在政府机关附近晃荡。可这三千人竟仍能基本保持队形不乱,用自己也听不到的高声,撕心裂肺地抗议叫嚷着。眼看时间将至,他们根本就没有一点准备自行散去地迹象。在省政府顶楼的双层玻璃后看着这些可怜的受难者的始作俑者霍局长不仅发问:“究竟他们是什么人?”
辛巴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