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路-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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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滚进来。”
“嗻。”
李德全出门知会胤禛，“皇上让四爷进去。”
“儿臣见过皇阿玛。”
胤禛跪在康熙眼前，康熙等了半天，没听见胤禛言语，他不说话，康熙也不说，看看是坐着舒服，还是跪着舒服，胤禛又跪了小半个时辰，坐着的康熙忍不住了，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儿臣无用，护不住福晋。”
“怎么回事？”
臣子之女看上胤禛这种小事，康熙往往是最后知道的一个，康熙手里也有密探，但因前朝锦衣卫，东厂西厂臭名昭著，康熙也不会让谍报组织扩大，以他驭下的手段，不怕朝臣造反闹事，康熙手里的谍报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清除前朝余孽上，或者监视汉人。至于京城八卦绯闻，哪里用得上谍报？
胤禛将完颜敏的胡搅蛮缠说了一遍，重点强调完颜敏如何如何嚣张，康熙听后大怒：“混账东西，朕……朕岂会将她给你做侧福晋？还大办婚礼威压嫡福晋？朕脑子没糊涂，来人……来人……”
康熙眯了眯眼睛，收住了下面的话，胤禛的手扣着地砖缝隙，大阿哥同太子之争他两不相帮，胤禛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这么多女子看中他？
先是有个李芷卿，现在又来了个完颜敏，以后还会不会再有？他应付一个舒瑶就够了，多了承受不住，他很忙的。胤禛不知道的是，李芷卿给他用的空间秘药的另一个副作用就是桃花朵朵开，让看见女人就不舒服的胤禛桃花朵朵开……额，四爷，您保重。
第241章 怨念
康熙抬手叫胤禛起身，语重心长地说道：“朕知晓你的心思，爱重嫡福晋，朕心甚慰。老四啊，你同朕一样，朕……”康熙眸底多了几分暖意和思念，“朕从不曾忘记元后，忘记表妹。朕虽然后宫佳丽三千，妃嫔众多，但无一人能赶得上她们，谁敢越过皇后，朕必严惩不贷。”
“儿子不及皇阿玛。”胤禛语气里带着敬佩，“儿臣只知道福晋是发妻，被人如此轻视，是儿臣无用。”
“不是你没用，是你太招人喜欢了。”
康熙玩味般地看着胤禛，自己的儿子被女子仰慕，康熙还是很高兴的，证明他养的儿子出色，尤其是以完颜敏的身份宗室嫡福晋可做，却千万百计地要做侧福晋小老婆，说明胤禛多招人喜欢。
“这事交给朕处理，你同你福晋在景仁宫过日子，等平静下去，再搬出去住。”
“回皇阿玛，额娘给了她恩典，让她回公爵府住对月去了，儿子自己住景仁宫不太合适，还是住到阿哥所吧，顺便可帮着额娘照看十四弟。”
“……”
康熙嘴角耷拉：“住对月？德妃给的恩典？”
“是。”
“德妃……德妃……”康熙停了好一会，“她倒真是个对儿媳妇有心的婆婆。”
“儿臣也如此觉得，听福晋说，每次去永和宫，额娘都会给她准备好吃好喝的，也不用她立规矩伺候。”
“德妃很满意你的福晋，有空让她多陪陪德妃。”
“嗻。”
德妃悲惨的日子就这么被跟志远一家学坏的胤禛和不知道真实情况的康熙定下了，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胤禛让康熙觉得德妃喜欢舒瑶，等到德妃侍寝时，一旦说儿媳妇如何如何，康熙也不见得会相信，德妃对舒瑶不好的话，体罚她的话，皇阿玛也会觉得德妃反复无常，喜怒不定。
“你先回去。”
“皇阿玛，您也别累着了，记得歇息。”
这种话胤禛以前是不屑说的，但同舒瑶一起后，她总是时不时地来一句，胤禛学会了，其实当舒瑶让他歇息时，隐含的意思是她困了，缺一个软软的靠垫，而且胤禛点着蜡烛看书，她睡不好……当然胤禛也是知道的，可每每被她看着，想着雪团儿一样柔软的身躯，胤禛被“美色”诱惑了，搂着舒瑶睡，软软泛着果香的小人儿，舒服至极，做靠垫也无妨了。
康熙欣慰地点头，“去吧。”
“儿臣告退。”
胤禛前前后后跪了一个多时辰，成功地撇清了太子同大阿哥之争，明摆着地告诉康熙，两个都是他哥哥，他劝不住他们，唯有两不相帮，完颜敏愿意嫁给谁就嫁谁，康熙别指给胤禛就成，顺便给德妃上了一贴眼药，胤禛心情愉悦，脚步异常轻快，搬去了阿哥所，正好看见十四阿哥胤祯不肯做功课，撞枪口上的十四阿哥被胤禛抓住训了整整两个时辰，晕头转向地离开后，暗自发誓，以后离四哥有多远躲多远。
同胤祯差不多大的十三阿哥胤祥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反倒愿意接近胤禛。从怪梦里，胤禛记得胤祥是雍正皇帝的坚定支持者，胤禛不想做雍正，对胤祥少了一分利用之心，更像是关心弟弟一般，胤祥是个很敏感的皇子，对胤禛更为亲近。如今的胤祥可是除了太子之外，康熙最喜欢的皇子，比十四阿哥胤祯得宠多了。
胤禛重新住进阿哥所，下面正在读书做功课的弟弟们倒霉了。因无所事事，胤禛看着弟弟们做功课，谁敢偷懒，行，你得说得过他才行，被志远，书轩锻炼出来的胤禛，在口才上……绝对是出师了，七阿哥以下的皇子们天天期盼着四皇嫂快回来吧，别在公爵府住着了，领走四哥，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谁保佑四皇嫂早点出现，俺们就信谁，给谁重塑金身——这便是小阿哥们的心声。
在公爵府的舒瑶，连着打喷嚏，感冒了？不像呢，不管了，舒瑶一转身继续睡觉，还是在娘家舒服，想睡多久都成。瓜尔佳氏摸了摸舒瑶的手腕，这么能睡，不是有了吧，不是喜脉……瓜尔佳氏刚开始以为是让胤禛累的，后来她觉得是胤禛惯的宠的，原先舒瑶在娘家时，有瓜尔佳氏看着，怎么也得出门溜达一会，出嫁后，胤禛舍不得说她，旁人不敢说四福晋，在景仁宫里，舒瑶最大，也不用处理什么府中的事情，一切都是内务府负责，舒瑶日子过得极为的悠闲，除了吃就是睡。
瓜尔佳氏拍了拍舒瑶翘起的小屁股，眼看着舒瑶向前蠕动了一下，软糯地喃咛：“四爷乖，一边玩去，别闹我。”
“……”
瓜尔佳氏眼前仿佛出现了胤禛欲哭无泪的样子，笑呵呵地离去，女儿根本不用担心，四爷的日子过得应该很精彩。
“老爷。”
“夫人，我刚听说完颜家欺负咱闺女？”
志远因协调户部钱粮，虽然是兵部侍郎，但却在户部坐镇，有志远领着一众下属在，上至户部尚书，下至堂官属臣，哪个敢炸毛？乖乖地将康熙下旨定下的银子钱粮交出来，再不敢推诿充大爷，不怕被志远抓住小辫子啊。以往来户部要钱是苦差事，如今昔日的大爷成了小弟，跟着志远的下属胸膛拔得老高。兵部的属臣大多都是军中提拔起来的，说不过嘴皮子利索的读书人，但志远不一样，那是朝野上下公认的铁齿铜牙，抓到道理真是下狠口啊。
志远带着粮草银子凯旋回兵部，等候在兵部的佐领们自己掏银子给志远庆功，胸脯拍得当当响，志远大人有吩咐的话，他们一定会效劳，志远板着脸教育他们一顿，他们是为国效劳，为万岁爷尽忠，他不过完成了万岁爷交给他的任务，不算什么，拉帮结伙是扎万岁爷的眼珠子，志远不会做，也不敢做。
喝酒时，有人将外面的消息告诉给志远，当场的人都炸了，志远让他们哪来哪去，少管闲事，独自一人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回到府中，询问起瓜尔佳氏，“完颜永俊是吧。”
瓜尔佳氏微垂着脑袋，“瑶儿回来时……我看着没什么精神。”她并没说谎，舒瑶是困倦得没精神。
志远握住妻子的手，“夫人呐，这事交给我来处理，你陪着瑶儿在府里等消息，我去见皇上。”
“你见皇上做什么？”
“辞官。”
志远大步流星地向外走，“侧福晋身份太高，嫡福晋如何压制？不如我辞官，领瑶丫头回来，给完颜家的姑娘腾地方。”
瓜尔佳氏嘴角高高地翘起，目送志远去皇宫，康熙爷，您保重啊。
此时完颜永俊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府里，碰见了啼哭不止的夫人和硕郡主，“我是他嫡亲的妹妹，他竟然不管我了？说康亲王府没我，老爷，这……这……嫂子说我不会养女儿，当时他们都是处处让着我的。”
“当时是我在西北，即将接任大将军，可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哎……孽障，孽障。”
完颜永俊本以为舒穆禄志远得罪了不少的人，有机会的话这些人一定会给志远下绊子，他出去活动了一天，只拉到了几只小虾米，没有一个有分量的，去联络旧部，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避而不见，有些人甚至劝他大义灭亲，完颜敏那种给家族抹黑的闺女不要也罢。
其中好些都是他的属下佐领，有袍泽之谊，可却没有一个人肯帮他，完颜永俊想起志远如今管着西北的粮饷，是掐住他咽喉之人。在西北他不是不可或缺的，他不过是比较得大将军费扬古欣赏的一个，有意让他接班，但因完颜敏这事，费扬古可不一定非得选他。
西北打仗，打得是粮饷后勤补给，志远刚正不阿，可调派粮饷，得户部，兵部信服，自从他主事后，再无亏欠粮饷的事发生，也不会缺一颗粮食，志远才是不可或缺的，比完颜永俊重要得多。
当完颜永俊听说志远进宫后，他知晓一切都完了，建功立业荣耀家族全部如同镜花水月，离他远去了。
“万岁爷，奴才的官职是您给的，奴才说不上鞠躬尽瘁，但也战战兢兢，恪尽职守，如今西北战乱将起，完颜将军是您的左膀右臂，他家姑娘既然看上了四阿哥，奴才让……恳请万岁爷，下旨休了四福晋，望您看着奴才往日的苦劳份上，给四福晋留一分脸面，奴才就这么个女儿，不想她羞愤自尽。”
“朕何时说过要休了她？”
“可完颜家的姑娘做侧福晋，是生生打四福晋的脸面，奴才还不是忠勇公爵，完颜将军却是一等侯，这……这……奴才家的丫头性子烈，受此屈辱……奴才怕她会撞柱子，奴才不想皇上为难。”
“啪！”志远脑袋上挨了康熙扔出来的茶盏，茶水顺着顶戴下流，志远将顶戴摘下来，郑重其事道：“奴才不觉得委屈，西北不平，万岁爷难安，奴才已经按您的吩咐，安顿好粮饷，万岁爷有锋刃在手，必将平定叛乱，万邦来朝。”
志远磕头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
康熙阖眼，忠臣也，一心为国为君的忠臣，比之完颜永俊好太多了，康熙感动了，“志远啊，朕大用你。”
第242章 炮灰
“奴才愿为万岁爷尽忠。”
志远不矫情地说什么自谦的话，胸脯拍得当当响，信心满满地只等康熙皇帝一声令下，“万岁爷尽管吩咐。”
这等忠心耿耿，又很有用的大臣，康熙皇帝最为喜欢，虽说往日志远愁人点，爱说实话点，但是遍看史书，出明君才有贤臣，康熙自认为他是明君，遂能容忍志远这般耿直有时会冒犯圣颜的忠臣。
康熙亲自搀扶起志远，好言好语地安慰了一番，言谈中透出他对四福晋很满意，四福晋是他看重的儿媳妇，志远一副感动的模样，后向康熙皇帝进言，儿媳妇的事还是交给四阿哥生母处理的好，您还是别看重四福晋了，专心处理朝廷大事吧。
康熙无奈地摇头，想从志远口中听点溜须拍马的好话十分的困难，可康熙就是看中了他，赐予舒穆禄志远厚赏后，让李德全亲自送他出宫。向宫里宫外的人表明，康熙对志远的宠信远在完颜永俊之上。
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完颜敏到底会不会做四阿哥的侧福晋，随着太皇太后的一道命其出家的旨意烟消云散。太皇太后召见了京城上排得上名的勋贵宗室，重臣夫人，明确地告诉她们，看好自家的姑娘，再出现不知廉耻的人，可不就只是出家了。
康熙皇帝留完颜永俊在京城，也不召见他，西北的战事完全托付给一等公费扬古，如此一来，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完颜永俊再难出头。
有道是墙倒众人推，瓜尔佳氏暗中从她阿玛老都统口中得知，完颜永俊做的混账事张扬开后，有名的浑人鄂伦岱再次自告奋勇地出场，冲进完颜永俊的侯爷府上痛骂了一顿，顺便给康熙递了个折子，然后去都统府找人喝酒，共叙亲家之情。
酒后明确地告诉老都统，往后瓜尔佳氏姑奶奶有事，尽管找他，他正闲得无聊呢，这等热闹是越多越好，他最喜欢玩了。以前鄂伦岱是被人玩，自从听了瓜尔佳氏姑奶奶的话，他挺直了腰杆，改玩别人了，这滋味比被江南瘦马伺候还爽。
哪个当官的背后是干净的？康熙皇帝明摆着要收拾完颜永俊，不消一日，康熙御案上堆满了弹劾完颜永俊的折子，贪污粮饷，吃亏空等等，康熙念在完颜永俊在西北十余年的苦劳，从轻发落……贬为庶人，其夫人和硕郡主因知情不报，教女无方，宗室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