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启明星-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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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叹息一声,叶皖随手拔掉脚边的一株蒲公英,吹了口气,看着蒲公英的种子飘飘荡荡,幸福的飞向远方,心情也好了一点。
“荷来坞,这次我受伤,如果没有你和你的奶奶,我一定会死。谢谢你!”叶皖凝视着荷来坞,目光中充满感激之情。
“啊,哈哈,没必要!叶,你记得欠我一个情就好,还有,你的医疗费,我可没有钱支付。”
叶皖看着荷来坞脸上的表情,欠起身子,轻轻抱了抱荷来坞。
“荷来坞,这次你帮助我完成任务,我一定要邀请你和你的奶奶去中国,看一看万里长城。”
“哇呜,我还要看看龙,听说龙是中国的Tu-Teng?”
“没错,龙是中国的图腾,不过你可以看到很多的龙,但是它们都在存在画中和雕塑里,就像…上帝一样。”
荷来坞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荷来坞,我听你奶奶和你交谈,说的话我听不懂,是这里的方言吗?”
“是不是这样?Xie-nia-Da-da-aiii?”荷来坞说了一句,哈哈笑了起来:“这是卡万戈部族语言。我小的时候奶奶教我的。”
“卡万戈?”
“哦,忘了告诉你,我爷爷奶奶是从西南非洲移民过来的。他们在当地,属‘卡万戈部族’,有自己的语言,不过没有文字。我奶奶认为我不能忘本,所以在我小的时候就教了我。”荷来坞夸张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满意还是觉得命薄。
“刚才那句……是什么意思?”
“是‘你是我们的朋友吗?’的意思。”
“Xie-nia-Da-da-aiii。”叶皖轻声重复了一遍,微笑着问道:“我要回答,我是你们的朋友,怎么说?”
“Tu-nia-Fa-Dav-aiii。怎么,你感兴趣?”
“谈不上感兴趣,不过没有事的时候,学一学倒是可以。”
晚饭的时候,叶皖又和荷来坞谈了以后的行动方案。两人商定,由秦川出面,把自己的消息捅给郑溥,对于迟了这么久才报告,两人研究出的一个解释是:秦川原先不知道自己的女友玛丽莲救了叶皖。但是在此之前,叶皖需要完成易容。
五十八 郑溥来访
第二天,荷来坞开着车,把叶皖秘密送到堪培拉的中国大使馆。
叶皖需要直接向副总理办公室汇报工作进展,并且要和八处取得联系,另外,还需要寻求中国大使馆的帮助。
先是向副总理办公室主任邱智民简单汇报了工作,并请求指示,邱智民倒没什么指示,只是吩咐叶皖要小心,注意安全,动作不要太快。
收了线后,叶皖和八处取得联系,接电话的是臭球,听到叶皖的声音,高兴的大呼小叫,没等叶皖同意,直接接通了其他几个人的语聊。
听着远在万里之外的战友的声音,叶皖深深的体会到“祖国”在心中的份量,一时心情澎湃不能自已。
李非属八处编外人员,早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一时在等候叶皖召唤,这次听到叶皖的声音,激动得抢麦大嚷:“头儿,我什么时候能来呀,事都忙完啦,正急得无聊呢。”
“是啊是啊,我们也都没事做了,流氓吐和油子天天都去赛车骗人家钱,把你的迈巴赫都当成了赌具了。”
“滚蛋,每次都请你吃饭还敢打小报告?要不你吐出来先?”
“臭臭,油子欺负我,头儿帮我!”
菠萝蜜心里着实也关心着叶皖,其实整个八处,谁都一样。就连一向被流氓吐和油子,包括现在的李非欺负的臭臭,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叶皖哭诉:“头儿,我好想你,你不在,他们天天都不给我吃饱,我好饿…”
这头苏敏和胡拥军忍俊不禁,听了半天,胡拥军插嘴了:“好了好了,头儿来是说正事的,尽整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叶皖在这边孤力无援,事实上非常需要人手,但是与荷来坞一席话,却让他想到了儿子和侄子都死在自己手里的管伟国。
这个家伙被自己逼到山穷水尽,已经没有后路,可能也没有了希望,现在他最想做的事应该是报仇!想到这里,叶皖担心起万里之遥的小满和田唱唱来。
决定由李非带队,领着黄朝能手下的特警,对小满和田唱唱进行保护,八处的人,尤其是李非很快的想通了关键。
“放心吧,等你回来,一定把两个小妞毫发无损地交到你手里!”
打完电话,叶皖心情好多了,舒出一口气,出了保密室。
中国驻澳大利亚大使馆一等武官何训鲁,级别和叶皖平级。但是叶皖有副总理办公室的身份,所以可以直接调用。
“何武官,我需要以下东西。”叶皖掏出一张表单,何训鲁扫了一眼,吃惊地望着叶皖:“这些东西,应该是参赞他们搞的吧?”
“我和他们不熟,你帮我在一个星期内搞好,可以吗?”
“保证完成任务。”
对于叶皖突然易容,荷来坞向他的奶奶安琪尔解释道:“这是因为叶,是一名神奇的侠客,他需要提防小人。”
“我明白,我明白,叶是ZERO,对不对?”安琪尔摸着叶皖的脸,表示十分理解,黑乎乎的胖脸上油光泛亮。
清晨,叶皖刚刚吃过早餐,在门前陪着安琪尔奶奶用方言聊天,这种卡万戈语,只有14个声母,但是却神奇的拥有近70个韵母,发音相当怪异,不过却有着一种原始风味。在叶皖看来,很多音节都很像模仿自然中的声音,比如风、雨,以及野兽的吼叫声。
学了二十多天,叶皖已经能够熟练掌握这门非洲方言了,只是卡万戈语并没有文字,而且字、词也很少,基本上凡是工业文明时代后出现的词,卡万戈语都无法准确表述。即使所有人都听得懂,在现代社会中也毫无用处。
叶皖学这些东西也是无聊,反正每天都有大把时间,不是独自一人四处乱走,就是陪着安琪尔奶奶剥豆。
安琪尔奶奶有着永远都剥不完的豆子,她总是坐在一只大木盆前,系着围裙,手里拿着剪刀,熟练的用刀头一挑,将豆皮划开,然后两根粗大的手指左右一分,一枚圆滚滚的豆子就裸着身子落入盆内。
叶皖一开始觉得这种方法太慢,他总是一把抓住七八个,放在掌里,双手一搓,豆皮皱起来,这样的速度一开始很快,但是后来叶皖发现半天下来,自己的掌心竟然油皮尽裂,红肿起来,只得老老实实地拿着剪刀剥豆子。
叶皖坐在小凳上,看着盆内堆积如山的豆子,问道:“安琪尔奶奶,您种了多少豆子?”
“娃娃,车!”安琪尔忽然抬起头来。
几辆豪华轿车的轰鸣声打破了庄园宁静的早晨,一直开到安琪尔奶奶的门前。
郑溥还没有下车,叶皖已经迎了上去,几名与叶皖相熟的保镖含笑看着脸色略有点苍白的叶皖,拉开车门,负手而立。
“老虎!”郁宁从车里跳了出来,心急地扯着郑溥迎上叶皖。
“老板,郁小姐。”叶皖眼神掠过郑溥的肩部,看见秦川正搂着玛丽莲冲自己微笑。
“老虎!”郑溥显然是心情极好,重重地拍了拍叶皖的肩膀,然后用两只手抓住,晃了几下,哈哈笑了起来:“很好,很不错!”
虽然在郑溥的眼里,叶皖充其量不过是一名忠心且功夫很好的保镖,但是他救了郁宁的事实,却让郑溥多少有了点感激之情。叶皖下落不明,郑溥一方面确实恼怒,一方面以此为理由抓紧打击对手,抢占地盘,近两个月来,倒确实对叶皖有点念想了。
对于叶皖能够死里逃生,郑溥和郁宁自然相当高兴,听到秦川的汇报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赶过了过来,叶皖在大面上做到了不侍功而骄,谦逊中严守上下级的尊卑,言语热情中含着恭谨,这倒让郑溥益发放心起来。
吃过安琪尔奶奶做的午餐后,三人来到湖边垂钓,保镖四散开来。
名叫“星星”的野湖方圆不过1英亩,像一块翡翠镶嵌在地势平缓的疏林中,未名的野花星星点点,绿草如茵,风景如画。郑溥的兴致一直很高,而郁宁在看到这么美的自然风光后,更是惊呼不已,惋惜连连:“好漂亮的田园啊,下次我一定要带游泳衣来!老公,以后还带我到这儿玩,可以吗?”
“行啊!”郑溥笑呵呵地亲了郁宁一口,一甩鱼杆,一尾肥大的鱼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草丛中。
“啊!”郁宁高兴得跳了起来,飞快地跑到草丛里,取下鱼来,喜滋滋地捧在手心,跑回来向郑溥现宝,然后又厚着脸皮扔在自己的鱼兜里。
宝剑儿要是来的话,那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叶皖心里猛的一撞。
“老虎,恢复得怎么样?”
“老板,我没事,明天就可以回去工作。”叶皖外伤早已痊愈,在这里多耗了半个多月,主要是等大使馆那边的行动。
“嗯,这个不急,你迟几天回来也可以。”郑溥想了想,说道:“老虎,下周我派人来接你,你给我做助手,兼着保镖,怎么样?”
“好的,老板。”叶皖垂下眼帘,似乎并不在意。
助手和保镖,都可以与郑溥日夜相伴,但是保镖在很多场合需要回避,或者说无法参与任何公司的运营,而助手则完全不同。这微小的一步,却让叶皖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已经扼住了郑德龙的喉咙。
五十九 强势
“老公?”张剑坐在空无一人的练功房内,双手抱膝,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两张照片。
里面的那个男人,穿着迷彩服,身子凌空,双腿一勾一展,正是一个标准的“凌空飞踢”姿势,双目炯炯有神,那不知道被自己揉过多少次的短发上全是汗水。
另一张照片上的少年郎,嘴角微微上扬,表情有点不自然,怀里的女孩脸带红晕,鼓着腮帮,有一种浅浅的幸福的味道。
一张照片,是叶皖在爱沙尼亚立功后,国内进行报道的新闻图片,罗茗从大陆带回来,张剑又羞又喜,当时就抢过了报纸。
第二张,是张剑和叶皖在去缅甸前,照的一张大头照。当时叶皖被张剑成天纠缠,又怕又胆怯,连合影都是张剑逼迫的。
这两张照片,是张剑如今的精神支柱,也是她在蚀骨的相思中,唯一的安慰。
本来张剑已经打算,如果叶皖不再找自己,就永远不再回国,永远不再牵动情思。在澳大利亚,陪着母亲,直到老去的那一天。
可是,那个有着刺眼阳光的下午,那个相貌吓人,面容狰狞的粗鲁汉子的一声怒喝,却彻底的搅乱了张剑的心。
张剑以为,那就是叶皖。但是郁宁却告诉他,那只一个名叫王泰虎的福建人,是个赌场保镖。
“是你吗?”张剑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望着窗外的夜色,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右腕,玉指抚上一抹浅浅的红色刀痕。
如果说天下有两个人的声音如此想像,那么为什么他们的身形都相差无异呢?找不到答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张剑迷惘的眼神渐渐清澈起来。
堪培拉恢复了宁静,仿佛从来就没有过血腥争斗。那些藏在阴暗中的世界,在阳光下毫不显山露水。事实上在堪培拉的黑社会,根本就不是人们心目中qi书…奇书…齐书,或者说是电视电影中的黑社会。
他们彬彬有礼,他们温文尔雅,他们还拥有硕士、博士甚至更高的文凭,同时他们还拥有各种资质证书。他们是优秀的投资顾问,他们是专业的金融代理商,他们还可以是风险资金管理经理,或者,他们干脆就是政府官员。
他们精神抖擞,他们意气风发,他们穿着得体的顶级品牌西装,戴着几万美元的名表,在高尔夫球场、赛马场、顶级俱乐部出入,与政府高官、公司董事、总裁交谈,与风韵尤存的熟妇交流,他们的一切,都摆在明面上,而且很光彩,很丰满,他们的履历,翻开来看的话,无一不是清白加炫目。
这些披着光鲜外衣,有着闪亮光环的流氓们,无一不拥有着“经理”、“董事”这样的头衔,他们可以熟练地用至少两种外语与人谈判,潇洒自如、风光满面地出现在各类各种档次的PARTY中,在上流社会,他们如鱼得水,在谈判经商中,他们无往不利。
事实上,他们就是一群金领,只不过,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漂白了的,或者说是似乎漂白了的社会精英。
他们的所作所为,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霸气,而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攉取财富。在社团的庇护下,做着灰色的事。走私或者是鲸吞他人财产这才是他们最喜爱,同时也最擅长的事。至于收保护费、放高利贷,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他们是不屑一顾的。同时,堪培拉的管理者也绝对不能容许出现这种情况。
微妙的平衡中,每个人都活得很好。当然,这不包括被郑溥用暴力赶走的印尼人和越南人。
马哈茂德是一名标准的印尼人,瘦小、奸诈,而与他同为落难人的越南人宋文沅,则出人意外的长得高大壮实,肌肉虬结,阴着一张生满横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