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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何夕-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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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再说其他的事情,仿佛这只是一顿普通的家常饭,他来找他,只是叙旧情的,彼此并没有别的话要说。

岑君西请的大师傅做菜果然是有一手,海参螺片炒的嚼头十足,佛手排骨口感酥嫩,脆皮鸡更是香而不腻。菜整整摆了一大桌子,可岑君西吃的不多,只是对那道一品全家福有点兴趣,吃了一些。

那道菜其实只是年夜饭上比较经典的一道菜品,用虾仁、鲜鱿、带子和油泼的鱼肚加工腌制上浆,再用鸡肉、五花肉、鱼肉做成丸子入锅炸,再放入冬笋、香菇略炒,然后放入鸡汤、鱼肚、鱼圆、肉圆、火腿烧制,待原料入味再加入虾仁、鲜鱿、带子,略烧勾芡,装盘。

这么多而复杂的程序,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从前过年的时候,邵颖总会破格做上一回,往往腊月二十□就要开始准备,一直到年夜饭上才能烧成,能吃到的人都说有福气,可是后来很多年了,沈静北也记不得,母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请求她做,她都不肯做了。

他明白岑君西为什么喜欢吃这道菜,那么美好的愿景,可他成全不了他,只能希望他今后能过的安好。

“哥,”他终于放下筷子,将著头搁到筷子架上,掏出那张已经生效的复婚协议书:“我跟周心悦复婚了。”

岑君西的筷子停顿了一下,但他很快笑着说:“挺好的,她其实一直喜欢你,是我把她硬要拴在身边。”自始至终,他都没敢看那张纸一眼。

“对不起哥,她骗了你,”他要说下去,一定要逼着自己说下去:“我们一道比利时就同居了,涵涵,是我俩的孩子,她怕你报复涵涵,才骗你说,孩子是你以为流掉的那一个。”

岑君西很努力的在保持微笑,手里转着筷子,象牙筷头镂雕着最精致的花纹,下端沉重,他捏在手里,一点点转着,如同把玩。

“心悦其实知道涵涵被绑架了,她说没想到你这么狠心,知道孩子不是你的以后,要借助杨炎的手来杀掉他。”他要喝一口酒壮胆,才能让自己说下去:“她让我来告诉你,她恨你,她有你的犯罪证据,并且要向法院提起诉讼,拘捕你。”

“你走吧哥,快点走,通缉令很快就会下来,你今天下午一定要走。心悦她手里的证据十足,她说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拿出来,今天她决定要给周叔叔报仇。她要我把这个还给你,从今往后,她和你就是陌路人。”

他把西装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搁到桌子上,是一颗红色的、剔透的小珠子,用一根红绳拴着,似乎很旧了,连红绳都褪了色。

“走吧,赶紧走,随便去一个国家,但不要去爱尔兰。”他笃定的说:“涵涵是沈家的孙子,杨炎不敢把他怎样,你走了,杨炎自然就知道了。”

岑君西穿一身深灰色的西服配浅灰色的衬衫,连领带也是银灰色,餐厅很安静,他过了一会儿才说话,声音同他的衣着一样,低沉又和谐。他说:“好,我马上就走。”

他带他去了办公室,诺大的总裁办公室,他一直走到最头,打开柜子,里面是一只保险箱,他转动保险箱的密码,咔哒一声,将保险箱打开。他从里面拿出来一份文件,展示给沈静北看。

那是一份出生证明和DNA检测的原件,他拿给他过目,最后码成一摞子,捏在手心里,对他说:“我爸待你不薄,你要向我保证,像对待亲生父亲那样的对待他。”

“我保证。”

“如果你对我父亲有任何不好,我走了,也会回来找你算账,不会放过你。”

“好。”

他面无表情,最后掏出打火机来,咔嚓将那份文件点着,没过去多久,那份文件就已经化成灰,他终于笑了一笑:“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沈静北了,走吧,我也要走了。”

沈静北从西林离开,他坐上车的那一刻,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神智,靠在车座上,只剩下一点力气,掏出手机,播出一个熟悉的号码。接通以后他说:“我做到了。”

那边没有声音,他最后说:“我这就回去,晚上去把涵涵带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啰嗦死了!!还是没写到枪战!!吐舌头!亲们……明天别等了,我得去帮导师审批论文,估计一整天都在忙,回不来码字。这几天是因为又生病了,汗颜,体质差……又热伤风了,西安太热了,整天30五六度,海边长大的人想死!!

77章

午后的时间其实非常忙碌;中午一过秘书就打电话进来,又是会议又是文件;看样子工作又排到了晚上。一顿汇报之后;沈静北没有说话;秘书叫他:“沈市长?”

他简短的“哦”了一声,疲惫袭来;下意识的揉了揉眉心。

秘书室跟随他多年的助理;察言观色;:“您在哪里,马上要开市委常务会议,我让司机直接过去接您。”

下午的会议原本最无聊,大段大段的相关部门负责人讲话;上级再提出意见和建议;无非就是加强“硬指标”的建设,再把城市管理的各项制度落到实处。这样的会议,他以前一贯是要偷偷打瞌睡的,即使不打瞌睡也要走神,但他最擅长一心二用,神游天外也往往知道会议正在讲什么,一向有这样的走神资本。

可是今天他没打算神游天外,他所有的思维和想法都落在斜对面的父亲身上。

沈嘉尚一直在讲话,他看着父亲,仿佛从来没有仔细端详过一般。其实这样一看,还是岑君西更像父亲,剑眉大眼,眉梢微微向上挑着,双眼皮像是疲劳后刚刚醒来,痕迹很深。即将退休的人了,但一直不显老,可自从知道涵涵被绑架,不过两夜的时间,父亲仿佛一下子衰老,连两鬓都生了白头发。父亲的工作一直都很忙,这两天休息很不好,大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脸颊也瘦的带着阴影,显得非常憔悴。

这是他从小到大一直敬仰的父亲,可他怎样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怎么会在一朝之间,有人突然告诉他,他认错爸了。岑君西告诉他消息那天,他只是不信,后来送岑君西去了医院,他坐在长廊上仔细想、反复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完全说不通,不可思议,也许只是岑君西想不开,胡说八道而已。可那个石破天惊的秘密说出来,岑君西比他还要激动,根本不像是说谎,坚定愤怒的让他害怕。所以他最后动用了关系,仅用了一根头发,让他自己得到了答案。

得到答案的时候,他被打击到了,将他和岑君西的往事反反复复思索,越想越觉得混乱。他很想去问母亲前因后果,可是一想起母亲对岑君西的态度,便又忍住了。那晚他找借口偷偷去书房看父亲,这个男人依然受他敬仰,可心里却隔着人间悲喜,不再是他的爸爸了。

他觉得眼睛发酸发张,强忍住,更觉得难受,似乎有一点反胃。其实他中午吃的也不多,可现在胃里却跟塞了石头似的,沉胀胀的。他向外走,原本只是觉得胃里难受,想去洗手间催吐,可到洗手间的时候他觉得两腿都在发抖,洗了一把脸之后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思维也越来越模糊,眼皮摇摇欲坠。他在昏睡过去的前一刻,突然想明白过来,于是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舌尖破了,传来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他扶着水池,把手指深深压进喉咙,强迫自己呕吐。

把胃里的那点东西吐出来,确实轻松了不少,可他脚下还是踉跄不稳的,甚至到车库提车的时候,把司机吓了一跳。司机送他回家,她下车便直奔房间,邵颖和周心悦正在谈话,他这样闯进来,倒把她俩吓了一跳。

沈静北推母亲离开房间,猛然拉住周心悦的手:“我哥不信,他中午请我吃饭,在饭里面给我下了药。”

她十分淡定,好像早已想到了似的:“我知道,他一定不会相信。”

“所以你真的跟老A打电话了?!”

“打了。”

他只觉得恐慌:“你有把握没有,那边怎么说?”

“应该已经开始搜捕他了。”

“你当真有他的犯罪证据?”

“有,我亲眼所见他藏在那里。”

“是什么?”

“他没离开中国,我谁也不会说。”

他了解她的脾气,不再追问,疲惫的搓了一把脸,下楼去,陪母亲说说话。

母亲已经退休几年了,平日在家无事,涵涵在的时候含饴弄孙,涵涵走了,她渐渐把精神寄托在美食上,整日下厨房,亲手做吃的。他下去的时候,母亲正在蒸包子,他走路的脚步很轻,可没有像往常那样悄悄地从背后搂住她,而是倚在门框上,不说话,饶是这样也把邵颖吓了一跳,直埋怨他:“多大小了?走路还是不吭个声,就知道吓唬人!”

他抓了抓头发,厚着脸皮伸出手去:“妈,饿了,给点吃。”

“香菇馅的小笼包。”她在笼屉里拾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递给他:“中午又没吃饭?好的不学学坏的!”

滚烫的包子,腾腾的冒着热气,他咬在嘴里,鼻子一下子酸掉了,呜呜噜噜的应着,直点头。

邵颖说:“烫,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没人跟他抢,可是时间真的不够了。

他三两口吃完包子,告诉母亲:“妈,我要出差几天,你照顾好自己,人老了,得服老。”

邵颖皱着眉头,有些不放心,沉下脸色问他:“小北,你上哪去?”

他挥挥手,只管大步往楼上迈:“出国考察,一忙完了就回。”

邵颖还在身后问什么,但他听不到了,随手关上门,看着周心悦,欲言又止。周心悦已经穿好了一身运动装,坐在床边却很矫健的模样,他俩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明明心里有数,却都没有说接下来要进行的那道坎。

最后他在床下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牛皮袋,将牛皮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清点,三枚小袋子里装的头发丝,统统标了编号,还有两份DNA亲子鉴定书。他将这些东西确定好又放回袋中,叹了一口气,依旧在柜子里搁好,他抬起头对周心悦说:“我想抽支烟。”

她点了头,默默地看着他,其实他从来不抽烟,她所见的,直有那一次父亲出事,他在楼下抽了整整一夜的烟。

他一支烟没有抽完,便将烟头狠狠熄灭,然后问她:“心悦,你在心里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喜欢过他,哪怕一点点?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许有,或许没有,或许她对他所有的感情都是兄妹一样的情感,就像是他天生就欠她的一样。但她知道,如果是没有岑君西,她真的回家给她。可哪有那么多如果呢?还是她从来没爱上他罢了。

他很知趣,涩瑟的笑了一下,像是自嘲又像是向往,最后说:“那我先下楼去。”他没有下楼,而是出门之后一转身,掏出钥匙将门锁死。

门把转动的那一刻周心悦像是猛地反应过来,她开始砸门,而他却隔着一道门告诉她:“这是男人的事情,不该分给你来做。我床柜里的牛皮纸袋,麻烦你交给我的父亲。”

他就那么转身走了,甚至都不跟母亲道别,生怕晚了半步就走不了了一般,飞窜出去,上车,插入车钥匙。只是他即将发动的瞬间,一抬头,万万没有想到周心悦会选择跳楼。虽然不高,二层楼,可她站在窗口,在他看她的那一刻选择扒住凉台往下跳,砰地一声坠落在柏树花坛里,一动也不动了。

沈静北慌了神,打开车门便冲下来,从雪堆里将她抱出来,她雪白的脸孔是死一般的平静,人也像是死去一般,没有声息。

他吓坏了,吓到惊恐抱着她大声的呼唤,她总算渐渐睁开眼睛,只睁开了一丝缝隙,虚弱的叫他:“静北……”他眼睛已经湿润,悔不当初,低下头凑上去,她却突然一跃而起,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扳手,狠准的敲在他的头上。

毕竟是学过特工,周心悦力量拿捏得很到位,位置又准,所以这一下子上去,沈静北连挣扎都几乎没有,闷哼一声,晕死过去,软倒在地上。她却很清醒,爬起来上车。刚才向下跳的那一下子其实是她故意摔的,除了手背上有擦伤,她几乎安然不恙,转动沈静北的车钥匙,将车发动,按照杨炎早上发给他的地址,将车开过去。

她的车上了路,沈静北的黑色A8,她将车开过两个路口,猛然发现后面有车跟了上来,车技追的轻巧,如同鬼魅。她在比利时所学其中一项便是反追踪,但此时后面的车子明显车技在她之上,而且敌友不明,她亦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在滨海大道宽敞的地方将车减速下来,近距离观察那辆车的情况。

后面的车子刹车不及,跟她近距离贴上,她瞄了一眼,便心里一凉。车里坐的是岑君西,纵然他带着墨镜,戴了口罩,可那是她的君西啊,看一眼,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

司机开车,岑君西坐在副驾驶座上,他们显然没料到周心悦会减速,被她看了个正着。岑君西知道一定会被她认出来,所以干脆让两辆车并行,他降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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