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璞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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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又见花房里走进来另一个男子,满脸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见过我三妹了?”
青衣男子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说道,“什么三妹四妹,我可没见过。”
原来问话的男子正是威武侯府二少爷陆衍庆,他本不是陆英的亲孙子,而是陆英弟弟家的血脉,陆英的弟弟镇守西北边陲,家中独子也只有这一个儿子,于是很小的时候就送来京城寄养在哥哥家,按年纪排,大家都唤他作二少爷。
陆衍庆得了这样的答案,更是奇怪,“我本想跟她打个招呼,可看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走了,也没敢追上去。”不过他并没多想,继而换了个话题问道,“花看的怎么样了,新请来的花匠确实有两下子,培育的绿菊甚是娇艳,满府里也就老太爷那里有两盆,那可是连宫里都没有的稀罕玩意儿,你若是喜欢我便让花匠单独给你弄一盆如何?”
青衣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竟将陆颜玉刚才说过的诗重复了一遍,陆衍庆听了这两句,先是叫好,然后不解的问道,“你不是最喜欢菊花,怎么今儿个还给整了这么一出,我倒是不明白了。
青衣男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把揽上陆衍庆的肩膀,嘻嘻哈哈的说道,“不明白便不明白吧,你不是说你那里有两坛佳酿,不如现在就去品尝一番如何?”
陆衍庆于是不再追问,两人便奔着他的碧涛院去了。
☆、第十七章 劝解
碧涛院的下人们对都二少爷的这个朋友熟悉的很,一水的“世子爷好”,福身打千的架势也更加谦卑,不用说,轻薄陆颜玉的“狂徒”就是这位世子爷李凌风了。
李凌风的身份尊贵,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子,也是唐王唯一的儿子,唐王府的世子爷。因为他的母妃完颜氏来自西北粗犷的少数民族,而陆衍庆的祖父爹娘也都在西北,两人年龄又相仿,李凌风虽然身份地位比陆衍庆要高一截,可对他却没什么架子,再者陆衍庆的性格也是直来直去的,所以自小两人便玩在一起。
从花房回来,二人往碧涛院的偏厅一坐,陆衍庆便吩咐了小厮将前几日委托京味楼的老板弄来的几坛佳酿悉数都搬了出来。
“你且先闻闻味儿,这几坛子酒可是在地下埋了近二十载,跟你我的年纪差不多了,若不是跟京味楼的老板还有点交情,他可是万万舍不得割爱让与我的。”陆衍庆说起酒的来历,带着一丝小骄傲。
李凌风也是见识过好东西的人,将酒坛子上的封纸撕开嗅了嗅酒气,便知道陆衍庆又上当了。虽说这酒也不错,但绝对没有老板吹嘘的那样好,不过五六年的酿品罢了。这已经不是陆衍庆第一次被骗了,他为人善良耿直,耳根子软,也没有什么坏心眼,所以别人说上几句好话,他就当真,不知京味楼的那个黑心老板说了什么话,竟然连侯府的二少爷也敢骗。
李凌风抬头一脸无奈的问道,“这几坛酒你花了多少银子?”
陆衍庆也不做假,一只手比划了个一,一只手比划了个五。李凌风舒了口气,“十五两也算可以了,你倒没吃亏。”
陆衍庆听此,脸上一黑,面无表情的说道,“是一百五十两。”
李凌风看到陆衍庆的表情哈哈的大笑起来,陆衍庆觉得面上挂不住,起身就要去找卖酒的老板算账,李凌风一把拉住他,劝解道,“算了算了,虽说你花了冤枉钱,这酒也没有卖酒的说的那样好,不过也不失为几坛佳酿,中午我便不走了,咱俩还是来个一醉方休可好?”
陆衍庆听此换下了刚才泱泱的表情,坐了下来,笑着对李凌风说道,“喝酒当然可以,不过,你知道我的酒量,可别以‘大’欺‘小’。”
李凌风的酒量很好,同龄人当中还几乎没有能喝得过他的人,别人都说这点一定是继承了他的母妃,想当年完颜氏第一次见少年唐王的时候,便将唐王生生的给喝倒了,从此便酒名震京城,也开始了与唐王的不解之缘。
“我哪回没让着你,难道还灌过你酒不成?”李凌风轻轻挑了挑眉,仍是笑着说道。
陆衍庆听罢笑着没再说话,只是端起桌上的茶盏喝起茶来。一边的李凌风也顺手端起茶盏,心思却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刚刚遇到的那个女子,他可不是个登徒浪子,没有沾花惹草的习惯,因为身份贵重,有多少人想跟唐王府结下这门亲事,却都被自己的母妃给回绝了,完颜氏坚持让自己的儿子自己去挑选心上人,她与唐王半辈子恩爱,唐王除了这一个王妃,也再没有娶过别的侧妃侍妾,也算是一段佳话,可到了李凌风这里,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少,自幼开蒙甚早的他喜爱读书写字喝酒交友,却对男女之事不太上心,十八岁了仍没定下亲事,也愁坏了完颜氏,可话已经说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她也只能盼着李凌风早日开窍,也能抱得佳人归。
另一边呢,陆颜玉带着冬梅气鼓鼓的就回了踏雪斋,主仆俩一进门秋姑姑便看出了端倪,她先叫杏儿去给陆颜玉泡茶拿点心,然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鹂儿来说您留在东院用早膳了,怎么现在却生着气回来,出了什么事了吗?”
陆颜玉想着这事也无所谓瞒着秋姑姑,便抬了抬下巴示意冬梅,让她将事情讲出来。冬梅得了令,便从遇到陆颜琴开始,再到花房里的登徒子,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说到李凌风的时候,冬梅还特点用了好几个不雅的词语形容他,一脸不满的小模样竟把陆颜玉给逗笑了。
“好了好了,竟然比我还生气,瞧你皱着的眉,再不舒展开,可是要留下褶子了。”
冬梅看主子释然的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笑,只是仍然心不甘的说道,“若是下次再让奴婢碰见这人,一定拿了木棍将他敲晕,再挖了他的眼珠子下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
一旁的秋姑姑也算听清了事情的原委,开口说道,“咱们侯府的少爷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想来也不会结识这样的人物,若是小姐下次再遇见了,不妨躲着走便是了。不过,既听冬梅这样描述,定是小姐容貌出众才惹得那少年郎多看了几眼也未可知啊?”
陆颜玉听了秋姑姑这样的话,想着原主的这副好皮囊确是一等一的,想来吸引了异性的注意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一想到那男子,陆颜玉竟觉得脸上发烫,自己在现代什么样的绝色帅哥没有见过,却都比不上这人的俊美,虽说眼神戏谑,可浑身上下散发的痞痞的味道也很是吸引人,若自己真的是在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年纪,说不定真的会变成花痴,不能自拔呢。
想及此,陆颜玉甩了甩头,想将刚才的男子从自己的脑海中赶走,正巧杏儿端来了茶水和点心,陆颜玉刚才在东院可是没吃饱就出来了,于是也顾不得小姐的架子,用手抓起一块就吃了起来。
在碧涛院里坐着的李凌风只觉得耳朵一阵奇痒,用手指使劲搔了搔才缓解了许多,他哪里知道刚才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他又将桌上的茶盏端了起来,有意无意的对陆衍庆说道,“听说,你年后就要回西北成亲去了?”
这一说却正好击中陆衍庆的软肋,上个月自己的爹写信回来,说是给他觅了一门好亲事,女方是甘肃巡抚的千金,合了庚帖,下了聘礼,只等来年开春为两人筹办喜酒,结下秦晋之好。
陆衍庆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一脸的不情愿。
李凌风是个聪明人,早就看出了陆衍庆对他妹妹的私情。从兄弟感情上论,陆衍庆是自己人,懂诗书知礼仪,家境不错,人品也很好,若是娶了自己的妹妹,想来琳儿也不会受苦,可李依琳的性子却随了自己的母妃,父王又从小宠溺,她便学会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性格大大咧咧,不受约束,她对陆衍庆是一丁点的别样情怀都没有,所以不管陆衍庆有多好,这两人也都是不可能的了。
虽然陆衍庆一直将这样的感情埋在心里,可既然自己能发现,也说不好以后会有别人发现,这样的男女感情之事,若是被别人知晓了,不仅会连累了陆衍庆的名声,就连李依琳也会无辜的受到牵连,作为好兄弟,好兄长,他都有义务提醒一下陆衍庆。
李凌风借故支走了屋里伺候的小厮和丫鬟,煞有介事的对陆衍庆说道,“你我是兄弟,我从没拿你当过外人,所以今天我要说的事你也别介意。关于琳儿,我希望你能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只当她是妹妹,再别有不该有的感情。”
陆衍庆听李凌风提起李依琳,面上一惊,自己从没有将心思说与谁听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李凌风知道陆衍庆心里的疑惑,于是解释道,“我也不需要什么别的办法,只你看琳儿的眼神,我就能猜到几分,别说是我,兴许父王和母妃也都看出来了。”
陆衍庆听了这话,一下子瘫在了桌子边,用手肘撑着身体勉强坐着,李凌风见状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又继续说道,“想必你也看出来琳儿对你并无超出兄妹之情的别的感情,明年你也要成亲了,既然如此,我想我说的,你也能做到对不对?若是这事再被他人知晓,必会连累你的声誉和琳儿的闺誉,你也一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陆衍庆看到自己的想法完全被李凌风识破,本还想着最后一搏,向琳儿表明心意,也许能挽回佳人的心,可如此一来最后的希冀也破灭了,陆衍庆不免灰心。
到了吃午膳的时候,也不用谁劝,陆衍庆竟自顾自的喝了许多杯,醉得一塌糊涂,李凌风隐隐约约听到趴在桌子上的他嘴里含含糊糊吐出来一个名字,“琳儿,琳…琳儿。”
李凌风暗暗摇了摇头,他心里也很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受这样的感情之苦,可事实如此谁也没有办法,于是叫了门边守着的小厮,将陆衍庆抬回了他的房间休息,自己则喝了一盏茶便打道回府了。
傍晚时分,冬梅取晚膳的时候,听人说四小姐和七小姐回来了,便将这个消息告知了陆颜玉。
陆颜玉对陆颜玢已经有所耳闻,也并不好奇,只是这个同父异母的四妹陆颜玟,她却知之甚少,像嫡生的庶生,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角色,陆颜玉用勺子舀了一勺虾仁放进嘴里咀嚼,等全部咽了下去,才自言自语道。
“这菜看着不错,可吃起来才知道,盐味儿欠了些,所以光看还是不行,还得品尝。到了明日,还不知道又有什么新鲜货等着我呢,且瞧着吧。”
☆、第十八章 姊妹
隔日再去请安,陆颜玉可不敢耽误时间了,快速的洗漱梳妆完毕,便依旧领着冬梅去了东院。虽说是路痴,可威武侯府内的大路,来回就那么两条,陆颜玉也算记下了,这一次没有像昨天那样流连景致,她一心只想着今儿的戏比昨日热闹,去晚了可不好。
昨儿个是末名,今儿个却讨了个头彩,丫鬟们掀开门帘伺候陆颜玉进屋的时候,田氏才刚梳好头,鹂儿便引着陆颜玉进了内室。田氏的卧房装点的极其讲究,淡灰色的帐幔上绣的都是牡丹,条几上摆着的瓷瓶一应都是白瓷,衬得屋主人的气质便非同寻常,靠窗的梳妆台前,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盘子各色绢花,莺儿站在田氏身后,拿起一朵绯红色的簪到田氏的发髻上,田氏照着镜子左右晃动,像是不太满意的样子,摇了摇头示意莺儿把绢花取下来。
陆颜玉见状走上前,先给田氏福身请了个安,然后才走到莺儿的位置,在丫鬟端的盘子里仔细挑了挑,选了一朵藕粉色的绢花,簪到了田氏的发髻上,尊敬的说道。
“这花的颜色既不招摇,也衬得起祖母的气质呢。”
田氏见她挑的花颜色很嫩,便嗔笑着回话,“你祖母一大把年纪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挑这么粉嫩的颜色给我带在头上,平白惹了别人笑话。”
陆颜玉眼中的田氏,保养的很是得当,比实际年纪要显得小好几岁。若是在现代,这个年纪兴许孩子还没结婚,可在古代,早已经儿孙满堂,甚至连孙子孙女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陆颜玉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穿越到这里就是这样的命运。她快速扫去脸上的无奈,换上俏皮的神情对田氏说道。
“谁说祖母一大把年纪了,若是换做不认识的人,说您三十也有人信啊。”
是女人都喜欢听人夸年轻,田氏也不例外,听了陆颜玉的话竟大声的笑了起来,转身轻轻拧了一下她的鼻尖,“你个坏丫头,早起是喝了蜜吗,小嘴儿甜成这样。”
待陆颜玉帮田氏将剩余的珠翠都戴在头上,祖孙俩便从内室出来,往正厅去了。刚走到珠帘处,便看见了张氏带着陆颜琴从院门里走进来,张氏并没有什么异样,倒是陆颜琴,看见陆颜玉跟在田氏身后,表情一下子变得很不自在,多半是担心陆颜玉将昨天的事告发出来。
陆颜玉只瞧了她一眼便将头转了过去,并不屑再与她有什么交集,而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