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型服务端-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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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连忙拽过一只靠枕,塞到女孩手上,她方才安静下来,把抱枕紧紧抱住,继续香甜沉睡。
失笑的摇摇头,随后就站起身,微微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扭着脖颈的时候,头还有些痛,大概是太常时间没有休息,一觉还没缓解疲劳造成的偏头痛吧紫嫣揉了揉太阳穴,茫然一会儿,方才省起应该去洗把脸,刺激一下疲惫的神经,然而刚进到盥洗室,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微微有些诧异,这里是军区,自己目前的处境也相当于软禁,大清早应该没什么人来打扰的。
怀着淡淡的疑惑,紫嫣走到门后,边问着“谁啊,有事吗?”,边打开了门,门外,大雪纷扬,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雪中,撑着伞,鹅毛般的雪花已经盖满了伞面,如同一层厚厚的棉絮,被渲染得洁白的伞下,少年笑容温润如水,明亮的眼睛定定瞧着她,呼吸带起的热气于冷风中飘飞:
“回家么?”
那一刻,泪水忽然止不住的就涌了出来。
这是一九九九年一月十二,今年第一场雪降临了申城
第五十三章借口
一九九九年的第一场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三天,随后在第四天的清晨形成了暴雪天气,浓重的铅云压在城市上空,寒风卷动着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下来,将天地万物都镀上银白颜色,站在窗前向远方眺望,视野里鳞次栉比的房屋,仿佛一丛丛伫立在极地,顶部盖了层洁白的帽子,一串串冰棱从房檐垂下来,尖椎的形状犹如岁月堆积而成的石钟乳。
道路上也积了约半尺厚的雪,零星的行人在雪面上印下凌乱的足迹,清晨的微光中,扫雪车经过,像刷子一样在一片洁白的世界中刷出黑色的路面,但随即便又被覆上一层薄霜。
天气很冷,屋里也没有暖气,林同书起来的时候方才发现,自己挂在卫生间的袜子都已经被冻住了,像是两条硬邦邦的石头,抓起来在洗衣机上磕磕了,咚咚作响。
“该死的天气还有乐乐,信誓旦旦的说她洗衣服没问题,怎么没烘干就挂起来了?真是,今天穿什么呀我”
他嘟哝一句,随后便听到厨房那边乐乐在问,“哥,你说什么?”
“呃没,没说什么。”
随手把冻住的袜子重新挂起来,翻了翻脏衣蓝,摸出昨天换掉的袜子穿上,回到客厅的时候,乐乐正戴着棉手套捧着一个大汤盆从厨房出来,自从上次去军区把她们接回来,女孩就变得特别殷勤,家里所有的事都被她包了,每天还翻着花样的做各种饭菜,就算是早餐也非要弄出三菜一汤的规格,林同书劝过几句,没必要那么奢侈,但乐乐总是口头上“嗯嗯”的答应,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两天后,林同书也就懒得管了。
不嫌麻烦的话,就随她吧
距离把她们接回来,也像这城市里的雪天一样,已经过去四天,地下世界无论特事局也好,醒狮也罢,都没有任何反应,昆仑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传递过来,林同书也像忘记了自己做过的事那样,若无其事地回到普通人社会,继续过着上学、回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只是少了往日通常会做的惩奸除恶的活动,至于原因
目光越过密布了蒙蒙水汽的窗户,看向楼下,楼下被白雪覆盖的花园旁边,一辆很普通的箱型车停在那里,车子已经被雪堆成了白色,似乎已经放置了很长时间,只有挡风玻璃那里雨刷偶尔的一次晃动,方才表明车里竟还有人一直停留。
那是醒狮或者特事局的监视人手,监视的对象自然是他,而且,这些还只是明面的人手,过去的四天里,这个家属小区不知入住了多少人,有很多原本空闲的教师单身宿舍都被占满了,若有若无的视线从各个宿舍楼,各个方向投注到这个单元,除了没有嚣张的上门安装摄像头、窃听器,曝光最后的私人空间之外,在外面的时间里,林同书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下。
虽然被这样严密的监视着,但林同书却没有半点反感,或者说,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自己杀掉句芒,害得特事局和醒狮不得不背着一个大大的黑锅踏入泥潭,等于是狠狠涮了他们一把,响亮地抽了这两个庞然大物几耳光,如果他们不派人监视,那才是奇怪了。
“哥,看什么呢,吃饭啦”
“哦”
林同书答应一声,从窗户那边收回视线,爱监视就监视吧,只要他们不来打扰自己的私人空间,随便他们,反正他们这样清闲的日子也不多了。
同一时间,楼下的箱型车内,坐在电脑前微微闭目仿佛休酣状的女孩,睁开了眼,点点如同显示屏上电波杂讯一般的光彩,从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褪去,同时,面前笔记本屏幕上,一副摄像头的监视画面也已经移开,她顿了顿,随后向几步外,坐在驾驶室背对着她的人说道:“方华哥,目标正在吃早餐,看来是准备要去上学了,今天哪个组去跟他?”
方华点燃一根烟,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把烟掐灭,思考了下,说道:“我们去吧,让另外两个组休息休息,顺便给醒狮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派人和我们一起,省得那群家伙又到处告状,说我们不配合他们工作。”
“好的”
女孩答应着,重新闭上眼,不多时,方华的命令便有女孩通过能力传达到了各人耳边,随后,附近两栋单元楼,一些房间拉上窗帘,远处传来汽车启动的轰鸣,一辆帕萨特缓缓转过小道拐角,出现在箱型车后面。
箱型车驾驶室内,坐在驾驶位上的一个年轻人,从后视镜看到轿车慢慢驶来,不由吹了个口哨,语气里掩不住的羡慕嫉妒:“哈,帕萨特B4,这群混蛋还真有钱,出任务都能用这样的车,方华哥,什么时候咱们的代步工具也更新换代一下啊?这辆箱型车早就该退役了,开着它简直是侮辱我的车技啊”
“你掏钱的话,我马上给你换。”随口一句把年轻人噎住,方华转首向后面车厢里的女孩吩咐道:“小英,和后面车里联系一下,让他们表明身份。”
小英答应着,再次闭上眼充当传话机器,旁边的年轻人撇撇嘴,对方华这样的举动有些不以为然。
年轻人名叫胡玉,一个会隐身的进化者,当然,因为没什么战斗力的关系,许多时候也会充当司机,他一直是方华这个小组的一员,当然明白方华为什么会每次联络都让小英来做,说起来,还是去年那个美丽的“变态杀人狂”造成的后果。
现在胡玉都还相当惋惜,一个那么冰冷美丽的女孩,居然会是手持铁链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去年圣诞的时候,当时几人因为一次任务,和那个女孩在某个茶楼接触了,女孩用极为强大的武力与匪夷所思的能力,彻底给这个小队的每个人心里留下了阴影,特别是作为小队长的方华,当初差点就死在那个女孩手里。
也是在那时,方华记住了女孩一句话——不要相信高科技
从那之后,他果然再没相信过高科技,任何涉及到电子仪器方面的工具,他再也没让机器自动处理,而是让小英这个可以入侵电磁波的进化者作为中转,据说可以有效防止第三方利用某些手段进行干扰、欺骗。
胡玉觉得方华是被吓得有点杯弓蛇影了,当然,这种想法他可不会说出来,也只是偶尔腹诽一下罢了,脑袋里胡乱想着的时候,后面的帕萨特车门打开,一个中年人下车,向这边走来。
还没到近前,那个中年人就笑着抬手打招呼:“哟,方华,好久不见。”
在从后视镜看到中年人的刹那,方华瞳孔便是一缩,待中年人走到近前,他方才压住眼底一丝诧异,淡淡地点点头:“是你啊安民,嗯,前段时间听说你不是因为指挥失误,上军事法庭了吗?怎么,没被定罪?”
安民哈哈笑了笑,似乎根本没有听出方华话中隐约的讽刺,只一副见到老朋友很高兴的样子,靠在驾驶室的车门上,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笑道:“侥幸侥幸,老头子觉得我还有挽救的必要,向内务部那边打了招呼,只给我判了几年缓刑,和你们局里的郁宏比起来,我还是幸运很多啊对了,听说郁宏因为失误,要面临8年监禁是吧?啧啧,真可惜,本来正是前途无量的年纪,现在却一关8年,再出来时早就成老古董了,可惜可惜”
闻言,方华脸色便有些阴沉。
正如安民口中所说,虽然局里一力要求将功折过,但鉴于情节严重有通敌嫌疑,军事法庭在三天前终审判决郁宏有期8年,这个结果无疑令许多人不满,而从更深层次来看的话,也标示着局里对总参以及内务部的影响进一步削弱,特别是有安民这个例子对比的情况下。
想想吧,安民当初为了抓盲眼少女,下达了“格杀勿论”的疯狂命令,直接造成了醒狮被许多组织、个人排斥的恶劣影响,可是即便如此,醒狮那个老头子发句话,总参也授意军事法庭对他进行了“酌情处理”。
而郁宏,本身既有功又有过,局里也一力要求减刑,可军事法庭还是执意判决了他8年有期,这种赤裸裸的偏袒,任谁想来都会觉得心里堵得慌。
本来想讽刺一下对方,却被对方反讽的方华,脸色沉了沉,便不再说话了。
安民又炫耀几句,见车内三人像闷葫芦一样不吭不嗯,似乎已经认输,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
待安民的身影消失在后视镜里,车后传来帕萨特关门的声音,胡玉咬牙切齿地呸了一口:“小人得志”
可即便知道对方是小人得志,又能怎么样呢?人家底气确实很足,比不了对方,自己这边也就只能憋着一口闷气了,一时间,车内只有一片沉默,窗外大雪无声飞舞,视野之内万籁俱静,偶尔会有一只鸟儿飞来,茫然的在寒风中徘徊一会儿,随后远远飞走,继续着漫漫旅途,然而天地茫茫一色,又哪有落足之地,最终只能传来几声凄哀的鸣啼。
这次的雪很异常,天气预报说是强冷空气南下,在申城附近形成了强烈的寒潮天气,才会出现这种往年少见的大雪,也因为这次大雪,申城地下世界不少活动,无论好的坏的,也都推迟了,比如——昆仑对几天前事件的反应。
沉默了一会儿,一直显得很安静的小英,轻声问道:“方华哥,昆仑的人究竟什么时候会过来?”
前几天的事,特事局内部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当然也清楚局里以及醒狮,被某个少年一手似有意似无意拖进了一个漩涡里,现在双方都在等待昆仑的反应,从某个方面来说,未来大陆地下世界的局势,就由昆仑的反应来决定了。
“谁知道呢,据说情报部那边得出的分析,应该是这一两天,不过雪下这么大,交通不便,大概会再推迟一段时间吧”说着,方华忽然直起身子,“目标出现,小英,通知后面。”
“哦”
雨刷轻轻刷过,挡风玻璃上的雪被扫开,重新恢复清晰的视野里,三人看到,单元门口,林同书与名叫林乐乐的女孩一起,骑着车子从车棚转过来,即使这样的天气,少年也依旧一身运动装,倒是女孩穿的有冬季气氛,白色羽绒服,黑色的旅游鞋,浑身上下臃肿得可爱,一身朴素颜色,只有头顶的帽子有些红的鲜亮,不知是否帽子颜色渲染的原因,那张清丽脸蛋也红扑扑的惹人。
两人在车子十多米外停了一下,也许是看到了雨刷的动静,女孩指着这边,向男孩问了几句什么,男孩摇摇头没有说话,随后她就不再问了,乖乖抱住哥哥的腰,地上积雪在细窄的轮子前分开,自行车艰难地前行着。
箱型车与帕萨特紧跟其后,新的一天,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下展开
暴雪下了一上午,不过因为地形的关系,当然也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到得下午14点左右,雪就渐渐小了,慢慢只有一些零星的雪花,在寒风拂卷下于天地间飘荡,不过即便如此,出行的人也比较少,市区还看不出来什么,到得郊区,车流就不复平日的川流如梭了,冷冷清清的三两辆车呼啸而过,劲风在后方拉出一条冰雪的混乱气流。
北部郊区,绵延国道穿过桥梁,隐约的痕迹延伸向远方,一辆桑塔纳从那边过来,到桥北端的时候,渐渐减速,随后,南端另一辆车驶了过来,双方片刻交汇、停下,桑塔纳的车门打开,一个中年人从里面出来,钻进另一辆车,接着桑塔纳便当先前行,呼啸着向申城疾驰而去,十多分钟后,另一辆车才跟随着桑塔纳在路面留下的浅浅轨迹,缓缓融入南面庞大的城市。
车里,一个约三十多岁的女人,望着坐在对面,远眺窗外的中年人,笑着问道:“有必要这么谨慎么?还专门通知我准备车辆,又是换乘,又是混淆耳目,弄得我从早上开始就紧张兮兮的,你不过就是来向特事局、醒狮传达组织内的决议,很轻松的任务嘛,还不是跟旅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