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型服务端-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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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逃过一劫的建军哥了。
“难道是他?”
疑惑着,飞快窜上家门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便见到客厅里点了许多蜡烛,父亲坐在沙上一个劲儿抽烟,母亲抹着眼泪在小声说着什么。
见此他心中一沉,恐怕对方已经打电话到家里来了。
果然,听到门响的父母见他进屋,正抽烟的林爸猛地甩掉烟蒂,拍着桌子怒道:“你做了什么,人家把你妹妹抓去了,要你去一中后门见面!小兔羔子,你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人,啊?”
林同书沉默着,仿佛没有听到父亲的咆哮,转头就走,刚下楼梯,便听到家里传来轰隆隆桌子倒在地上的声音,母亲被吓到的尖叫,和父亲更大声充满愤怒的咆哮。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他一直费心清扫尾巴,将一切有威胁的人灭口,不但是保护家人以免卷入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也是防范着被家人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啊,爸妈为我骄傲吧,你们儿子我杀人了,砍人砍的湖水都成了粉红色,然后人家又来找我报复了,我准备这回杀的小淮河都成粉红色”?
没想到,防着防着,这以前只存在于担忧中的一幕,还是生了。
这时周进才从楼下上来,他似乎也听到上面传来的吵闹,抬头望了一眼,问道:“家里怎么了?”
“没什么,能不能帮我个忙?”林同书抹抹脸,仿佛要擦去脸上的沮丧,说道:“帮忙留在这里保护一下他们,谢谢了。”
老实说,他这个请求提出来很无力,无论今天相处的怎样,毕竟双方不熟毫无交情可言,对方没有义务充当他家的保镖,之所以提出来,已经变相说明会欠周进一个人情。
这对之后双方接触很不利,可他没有办法,他只是个高中生罢了,能拿出条件就这些,这种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听到他的话,周进明显愣了下,似乎已经听出背后的意思,便露出苦笑,耸耸肩:“好吧!虽然有点乘人之危的感觉呃,你是去见那些绑匪吧?要不要我打个电话,把小洛叫过来?”
“不用!”已经下到楼下,被楼梯遮住身形的林同书,平静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着:“我自己的事,自己来。”
林乐乐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睁眼看到的便是亮着昏黄灯光的面包车车顶,后脑还隐隐作痛,她呻吟着想揉一揉,胳膊一动,却现自己整个被绑在面包车最后一排座上。
顿时,昏迷前的记忆浮上脑海,一股恐慌也随之而上,布满心头,“我被抓起来了?他抓我要干什么?”过往电影中相似的一幕幕,随着这心底的反问,一一浮现在眼前。
强0啊,轮0啊,虐0啊好像没有一个后果是好的,然后小丫头便哭了,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想要喊救命,可却绝望的现,绑她的人智商很正常,一块胶布紧紧将嘴唇粘住,一点声音都不出来。
正在她挣扎扭动的时候,车门打开,一个女生提着东西爬了进来,见她醒了,女生顿时喜道:“你醒了,快别动,绳子绑的活扣,越动勒的越紧”说着,她放下手里提着的塑料袋,从里面翻出红药水和毛巾,说道:“你后脑破皮了,别乱动,我给你洗一下,涂点药水消消毒。”
说着,就要凑上来。
女生是张筱荪,哥哥暗恋的人,乐乐自然认识。如果之前她对她只是讨厌,那么现在恐怕要恨死了,昏迷前的记忆告诉乐乐,自己是被她大哥打晕的,现在绑成这样,大约和他们也脱不了关系。
“贱人,装什么好人!”
如果不是嘴被粘住,乐乐一定这样破口大骂,然后再给她两巴掌,看看她脸皮是不是能感觉到疼,是不是像城墙一样厚。
即使如此,在张筱荪拿着毛巾凑过来的时候,四肢不能动弹的乐乐,也昂头狠狠给了她一个头槌。
“梆”
“啊!”猛然挨了一个头槌,只觉得脑袋嗡嗡乱转,鼻子酸痛的张筱荪痛叫着,闷头栽倒,差点掉下车去。
同样撞的晕头转向,也不好受的乐乐,却觉得心中一片舒畅,她一时忘了惧怕,瞪大眼睛努力将愤怒、鄙视等等情绪从眼神传达出去。
也许是看到车里的动静,一个光头上纹了条小蛇的男人探身进来,“妈的,臭丫头被绑住都还打人,非要老子把你衣服脱光才老实是吧?”说着,他甩起巴掌,啪啪给了乐乐两耳光,那粉嫩的小脸蛋儿,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你干什么,住手!”
本来捂着鼻子的张筱荪,这时忽然尖叫着,上前拽住那男人的胳膊,狠狠一口就咬了下去。
牙口还没咬到,男人狞笑一声,肘子一弯,一拐重重砸在她肚子上,在少女的闷哼中,探手抓住她头提了起来,嘿嘿阴笑:“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建军哥留着你那废材大哥还有用,不让我动你,老子早他妈把你干了,怎么,想咬我是吧?想当好人保护这个小婊·子是吧?嗯?是吧?是吧?”
说着,他脸上的戾气越来越盛,胳膊上块块肌肉拱起,蒲扇大的巴掌捏住张筱荪小小的脑袋,用力撞在车窗玻璃上。
“嗵!”
“我让你咬”
“嗵!”
“我让你刚刚拦来拦去,害老子不但没摸到那臭丫头,还被建军哥骂了顿”
“嗵!”
“还咬不咬?还拦不拦?”
“嗵”
一连几下,虽然他力气用的不大,可坚硬的玻璃也使少女脑袋撞的皮开肉绽,一抹鲜红陡然沾在车窗上,散着腥甜气味的温热液体,连成串的从那一片猩红中滑下,拉出条长长的痕迹。
少女痛哭着,不断尖叫挣扎,却只能激起那光头男人更变态的**,他嗜血笑着,舌头舔过嘴唇,就像饥饿的野兽,抓着少女的脑袋又连撞几下,接着抓住她双腿,拖拽着要把她拉下车。
车里,乐乐已经看的傻了,她从没见过这样暴力的画面,脑袋里一片空白。
在她身下,张筱荪虚弱哭叫着,趴在车厢地毯上,双手抓住任何可以抓的东西,想要抗衡身后男人的拖拉。大哥和他的老大去接人了,等在附近的只有这个光头和另外几个人,那几个人是不会帮自己的,一旦自己被拖下车,命运可想而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怨恨,即便是,又该怨谁呢?怨今天不该走这条路?怨不该在巷口前掏钱包,导致大哥现了林乐乐?怨自己背着乐乐跑的慢,被大哥追上?怨他叫来这些畜生都不如的家伙?
当指甲在车门上断裂,剧痛的手再也抓不住任何东西,这些纷乱的思绪立刻远去了,只留下满腔绝望。
湿润的泥土在鼻下散臭味,嗡嗡乱响的耳朵里,似乎已经听到背后光头男人粗重的呼吸慢慢靠近,还有那些在旁边嘻嘻哈哈的淫笑声。
她努力转过头,就着昏黄的车灯,想要在所有希望破碎之前,记住这些人的脸庞。
“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怨恨的想着,然后便看见,一块断了半截的砖头忽然从黑暗中飞出,正砸在身后凑来的男人那油亮的光头上。
然后,他,飞起来了
第四十五章拖刀术
半截板砖余势不歇,从黑暗中来,穿过短短的光明,又回到黑暗中去。
在砰然大响中,光头追逐着板砖的轨迹,就像追逐着蝴蝶的鸭子,四仰八叉,脖子以优美的角度拉得长长的,飞出一米多外砰地落在地上,在昏黄车灯照射下,半边脸被砸的稀烂,露出里面的头骨,口鼻也在泊泊的往外冒着鲜血,如同关不住的水龙头。
一秒前还在嘿嘿持续的淫笑戛然而止,周围另外几个男人惊愕地瞪大眼,看着同伴在地上抽搐着,然后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
“靠!”
几个呼吸后,他们才反应过来,慌忙抽出腰间别着的砍刀,呼啦啦围到车前,向板砖飞来的黑暗处叫道:“***,是哪个王八蛋扔的砖头,滚出来!”
嗒嗒、嗒嗒
没有人回答,那漆黑的街道中,只有一串脚步声忽左忽右的在黑暗中徘徊。
几人对视一眼,听着身后光头凄惨的嚎叫,忽然有些心怯。人类面对未知的东西,第一反应总是惧怕,在看不到人的时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对方扔个砖头都能把光头砸烂半边脸,听脚步声离的还很远,这力气大的也太吓人了。
凝神提刀戒备着,几个男人甚至不敢回头,一面忍受着光头越来越低的痛苦呻吟,一面仔细注意着那脚步声。
在他们身后,摔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的张筱荪,连忙爬起来,忍着手指指甲断裂残留的钻心般的痛,钻进面包车车厢里,飞快撕下乐乐嘴上的胶布,随后颤抖着手,为她解下身上绑着的绳子。
“嘘,别叫!”
眼见从绳索中挣脱出来的林乐乐,张嘴想要说什么,张筱荪也顾不得血已经模糊了眼睛,连忙压低声音告诫道:“趁着他们没注意这边,我们赶快逃,快!”
“好你,你头流血了,裹一下吧!”乐乐小声答应的同时,捡起张筱荪之前挣扎时落在地上的毛巾,敷在她头上。
这一刻,小丫头觉得很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给了面前这个少女一头槌,那个光头男人就不会进来,也不会生少女为了阻止光头的殴打,咬光头一口把他惹怒,害她身上差点生那种对女生来说最可怕的事情。
而且从光头的话中,乐乐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一直是她张筱荪保护着,否则恐怕已经被人占尽便宜了。
仔细想来,开始时候恨她其实很没有理由,打昏自己的是她大哥,叫来这些人的大概也是她大哥,原本和她没关系的,自己的恨,只不过是迁怒罢了。
此时小丫头还不知道她昏迷的时候,张筱荪曾企图带她逃跑过,否则大约要内疚的心都碎了。
她很想说声对不起,只是刚开口,面前的少女已经匆匆打断:“这伤不碍事,我们赶快走,注意别出声响。”
说着,她拉起乐乐,悄悄跨下车,经过光头身边的时候,少女犹豫了一下。按理说她应该恨死这个家伙,临走再给他一脚的,可当看到他半边血肉模糊的脸贴在地上,侧躺虚弱呻吟的可怜模样,善良的一面还是占了上风,脚抬起几次,终究还是不忍踹下,只得匆匆拉着乐乐就要离开。
少女还不明白,善良很多时候其实是很不必要的东西,她有放人一马的心,不代表人也愿意放她一马。
如果她那一脚踢下去,把光头踢晕,就可以省很多事了
当她带着乐乐从光头身侧跨过,准备转到车后,偷偷溜走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拽住她裤脚。
张筱荪心中一惊,回头便看到本来虚弱呻吟的光头,面目狰狞的紧抓住她裤脚,嗓音嘶哑地破口大骂:“臭婊·子,想跑哪去?想跑哪去?”
骂声虽然不大,但也足够引起另外几个男人的注意了,围在车前面向黑暗戒备的几人陡然回身,其中一人立刻叫道:“干,她们想跑!阿明,去把她们抓住。”
几人中,一个留着披肩长的年轻人,应声提刀抓向两个女孩。
“哎!”
不远处一条小巷,眼看两个女孩就要再被捉住的林同书,叹口气,不再隐藏,身形陡然自小巷中窜出,脚下一踏,被衣服遮住的条条大筋浮起,轰然巨响中使出“炮出膛”,整个人飞快往那边扑去。
林同书其实已经到了一会儿了,只不过一直没现身,他不认为对方费心抓了乐乐,把他要挟过来会没有埋伏之类的暗手,因此在远远观望,确定乐乐安全之后,他便一直躲在暗处,一面是想要摸出对方是不是有什么布置,另一面则是寻找机会,看能否在不正面接触的情况下救出乐乐。
不然的话,他没办法放心厮杀。
只是,对方几人的谨慎太棘手,无论怎么变,总有一人守在车门前,即使离开的其他几人,距离车也不远,可以保证意外生时在几个呼吸内赶到。
然而接下来事情的变化,实在出乎意料,先是张筱荪提着一个塑料袋出现,明显可看出那几个黑社会都认识她,然后是她挨了乐乐的打,接着光头探身进去,不知道做了什么,随后张筱荪被硬拖出来。
如果不是光头男人传来的骂声,沉浸在怒火中的他,也许会放任少女遭遇那些肮脏的事。
在他的观念里,无法对任何威胁到他自身以及父母、妹妹的人,产生哪怕一点点同情,即使他曾经喜欢过那个人。
当然,“也许”没有生,他还是扔出半截砖头阻止了,此时,甚至在不了解敌人是否有后手的情况下,自己从隐藏处现身。
“武者、拳师,果真不应该有牵挂,有了牵挂,就处处被动啊!”
心下回忆着阿青的叔叔,曾经无意间的一句感叹,在他深以为然的同样感想中,整个人已经眨眼间冲到面包车前,抖手又甩出半截板砖,砖头呼啸着将叫阿明的年轻人砸翻在地,同一时间,他扬衣拔刀,刀尖直垂落地面,随着脚下“炮出膛”前奔的劲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