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型服务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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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个混混惨叫一声,像是表演杂技般,被砸的180°空翻自由落体,几颗细碎牙齿,在落地的瞬间从嘴里和着血喷了出来。
而他手中的片刀,不知何时被林同书夺去。
虽然在属性面板上,林同书近战冷兵器掌握的熟练度只有6,但剩下三个小混混和他比,恐怕能到2就够戗,这时一刀在手,他的气势更为勇猛,面对几个根本不是对手的敌人,抖手便挥出几道雪亮刀光,“哧哧”利刃切入**的声音顿时响起,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最后三个人,人人右手被砍出一两道深深的刀痕,哭号着捧臂跪在地上。
随手扔掉刃口已经卷了的片刀,林同书踢开散落在地的武器,上前一把揪住刚刚起一声喊的那个混混,像提玩偶似的提了起来。
“你是他们中地位比较高的吧?老实回答我几句话,答的我满意,我就放过你们,如果不满意”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那个混混也明白,他的胆子在这短短两三分钟内,已经被吓破了,当然不敢有所敷衍,不由忍住疼,连连点头,“大哥,您您说!”
“我问你,你们今天下午有没现谁调动人手?就这南城地界儿的,随便是谁!”
黑社会不是警察、军队那样有纪律约束的组织,混混们身性散漫,就算上面大哥交代的再严,当他们要行动的时候,也会和狐朋狗友吹嘘几句今天要干什么干什么,以此炫耀自家能耐。
然后他们的狐朋狗友再借此炫耀自己人脉,吹嘘给别人听,要不了多久,再秘密的行动也会传扬开。
所以,要想打听黑·道上的事,找这些整天到处闲逛的小混混,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他们个个都称得上消息灵通。
果然,那个混混流着冷汗,没回忆几秒,就叫道:“有,有,旧城墙那片儿的军哥,还有新华路的大皮哥,今天都有调人,听说是去砍一个一中的学生,其他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军哥大皮哥?”咀嚼着这两个陌生的名字,林同书扔下那个混混,回身离开,准备绕路去学校附近几条街道转转,把那些人揪出来。
知道了领头的名字,有信息收集系统帮忙,想要找出他们并不难。
与此同时,一中附近一条街道上,几个大排档前坐满了人,黑压压好几十个,人人腰间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揣着砍刀、钢管之类的东西。
只是这些人的精神却不怎么好,个个垂头丧气,像斗败的公鸡似的,只闷头吃着面前的火锅、烧烤,连酒都没喝。
其中一条桌子上,只坐了两个人,一个是胳膊缠满绷带,脸上贴了膏药,喘着粗气往嘴里狠塞肉串,好像饿狗似的家伙,一个是额头还印着鞋印儿,吃的满嘴流油,面色红润的胖子。
“狗哥,等了两天都没抓到那小子,到一中就能抓到么?南城还有三中、五中呢,这边不是咱地盘儿,咱也不能一个个的等呀,要我说,还是算了吧!就当被鬼压床了,回头找俩妞按摸按摸,再这么餐风露宿下去,兄弟们个个都要变成饿死鬼投胎了,让道上人知道,指不定咋笑咱们咧!”
胖子费力的吞下一串豆腐,口沫喷飞的劝着旁边的疯狗,“听说今天二军和大皮调集人手,也到一中来,我怀疑他们目的不纯,说不定就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哼,二军、大皮,两个废材,老子当上大哥的时候,他们俩还不知道在哪呢!我会怕他们?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明天就让他们改名叫废军废皮。”疯狗冷哼着,忽然蹙眉抹了把脸,凑在鼻尖闻了闻,顿时脑袋一晕,嘴里的肉串也不嚼了,恼道:“我日,你吃的什么豆腐,口水臭的要死,妈还喷我脸上,惹毛了一会儿再给你头上扇俩鞋印儿。”
“什么鼻子呀,口水味道你也能闻出来,我看是你脸臭吧,你两天没洗澡了。”胖子鄙视道,接着举起手中的豆腐串,喜的眉飞色舞:“我吃的这是炸的臭豆腐,没吃过吧?最近刚流行的,味道特棒,吃起来特香,你闻闻!”
说罢,豆腐串递到疯狗嘴边
“哽儿——”
“啊,来人呀,狗哥噎住了,快去找医生!!不行,医生还得一会儿,得,豁出去了,狗哥别急,张嘴,我帮你把它吸出来!”
于是一通轰轰乱乱中,被胖子遮住下半边脸的狗哥,激动的哭了
第八章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下)
阿彪带着几个小弟,含着牙签走出饭馆,刚刚几人喝了瓶白酒,正感觉燥热,这时迎面有寒风吹来,扑在脸上身上,带来一阵清凉,将微醺中有点模糊的意识吹得一醒,一层细密汗珠炸出毛孔,然后便是通体的舒爽。
“喝的不过瘾,彪哥,回去再整一瓶呗!”一个小弟跟在阿彪身后,在风中激灵灵打个寒战,舒服的叹口气后,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咋咋呼呼地提议道。
阿彪回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笑骂着:“晚上还要办事儿,喝那么多作死啊!”
小弟嘿嘿一笑,“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一会儿喝完了咱们去洗个桑拿,热水一蒸,身上什么味儿都没了,老大又现不了。”
这时,饭店霓虹灯照射范围之外,那浓重的黑暗中,有易拉罐被踢动的声音,哗啦啦在安静的街道上很响亮,阿彪转头看了一眼,模模糊糊见到是一个穿着校服,脚上套着双旅游鞋的少年向这边走来,大约是来吃饭的,便不再关注,摇摇头,说道:“不行啊,听说这次要砍的家伙,特别能打,不少人都心里没底,我问他们,他们只摇头却不说话,弄的我心里也慌慌的,一会儿我们得早点赶去集合地点,先打听清楚再说。”
“能打,能打有什么用呀,大家并肩子上,几十把砍刀扔过去,铁人也得废了。”那个小弟面露不屑,“呸”地吐口浓痰,他旁边另外几个小弟,也都大声叫嚣鼓噪,放着“一人吐口吐沫都淹死他”之类的狠话。
阿彪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主要还是傍晚的时候,几个和他平时玩的不错,在道上混了很久的老油条,听说要去砍那个学生,个个变着法儿的找借口不想去,要不是军哥在后面逼着,看那几个家伙的架势,早就拍屁股跑了。
而且,军哥还下了命令,在砍完之前,任何认识那个学生的,不准多说一句话,说一句就剁只手。平时军哥虽然很亲和的模样,但拉下脸来也是说一不二的角色,那些人果然不敢透露半句——这也是阿彪担忧的主要原因,如果其中没有猫腻儿,军哥为啥不让人说?
“俗话说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多打听没坏处!”
阿彪暗暗想着,就准备带着几小弟去集合地点,不过还没迈开步,之前他看到的那个少年,慢慢的居然已经走到他们面前,正站在台阶下,挡住了去路。
“操,没长眼睛啊,滚开!”一个小弟喷着酒气,抬脚就向少年踹过去。
“笃笃笃笃!”
“啊——”
阿彪等人只觉得身边风声一急,接着一连几声类似手指擦过搓板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小弟痛呼着,整个人已经滑到了台阶下,一条腿被少年紧紧抓住,托起,呈“上”字型,真真摆了个一字劈叉的高难度动作。
小弟一手捂腿,一手捂裤裆,泪流满面,尖叫痛哭:“妈呀,疼死我了放下,求你放下,蛋要裂了——”
“哪那么容易裂,大不了垫几天卫生巾,给你机会让你体验体验另一种性别的感受,哭什么哭?”少年呵呵笑着,很温和的语调。
他抬起头,丝下的双眼中,小饭店门口微弱的霓虹灯,盖不住那眸中射出的点点白光,乍一看,就好像电视上的雪花点,被少年装在了自己眼睛上,极度诡异。
那哪是人的眼睛。
阿彪只觉得森森寒意从尾椎直窜到头顶,头皮顿时阵阵紧。
但等他眨眼再看的时候,少年双眸里却没了异色,只有清澈、纯粹的黑与白,特别有神。
“眼花吧!”阿彪恍惚了下,便把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现在他小弟正凄惨的叫着,可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紧紧盯着台阶下,动也不动的少年,沉声说道:“这位兄弟,刚刚是我手下没眼色,你把他弄成这样,也能消气了吧?不如放手,跟哥们我进饭店里,哥们摆桌酒席代我小弟给你赔礼道歉,怎么样?”
一边说,他一边将手慢慢摸上腰后别着的砍刀,藏在衣服下的精壮身躯绷紧,整个人的气势隐隐提了起来,就像一只躲在黑暗里,默默窥视猎物的黑豹,在等待着猎物松弛的刹那,出雷霆一击。
那番话,自然是麻痹少年用的,他可没半点道歉的意思,混黑社会混了几年,真刀真枪拼出现在小头目的地位,他阿彪还从没向除军哥之外的谁低过头,今天如果真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道歉了,以后他会成为道上笑柄不说,单只身后几个小弟,也会被伤了感情。
听见他的话,少年摇摇头,“不用装了,阿彪对么?二军是你老大吧?他和大皮现在在哪?告诉我,我放你一马。”
少年声音很淡,即使说起二军和大皮的名字,脸上也没半点波动,神色极为镇定,这让阿彪有点摸不准。
只是还没等他仔细思量,他身后小弟先不干了。
“操,小兔羔子,彪哥和军哥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一个小弟骂骂咧咧的抽出挂在衣服内衬的铅刀,挥舞着就向少年砍去。
“还是得先把你们打服,不然都不会好好说话的,记得,我叫林同书,不叫小兔羔子!”
林同书有点不耐烦的说着,单手一甩,将被他抓住一条腿的混混,像个大风车似的甩飞出去,在空中滴呀滴溜溜地转,飞进黑暗中然后他借力身体侧转,让过砍来的铅刀,顺势俯身单手撑地,高高扬起的两条腿,像是一对大剪刀,往后一开一合,瞬间夹住那个小弟的脑袋。
接着,那柔软敏捷的身体,仿佛装了弹簧一样,忽然弹起,整个人都骑在了那个小弟头上,两腿一绞,顿时把他扳倒在地。
“锃——”
刀刃划过地面的声音,林同书顺手抄过落在地上的铅刀,面无表情地反手插进那个小弟肩膀。
蓬勃的血液,如喷泉般哧哧喷起,瞬息间,饭店门前朵朵梅花儿绽放,在灯光渲染下,流转着一种名叫“暴力”的美。
铅刀,也叫杀猪刀,快且沉,带血槽,一刀下去,连长了满身脂肪,二三百斤的大肥猪都一捅一个窟窿,更遑论人了。
于是,那个小弟连叫都没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这段打斗说来很长,其实只是半分钟内的事情,阿彪几人才刚抽出刀罢了。
一连废掉两人,林同书并不罢休,单手拔起铅刀,身形一转如狂风般向最后几人杀去,身后自刀尖滑落的血丝,被拉成一条优美的弧线,于霓虹灯下闪烁着紫色光泽,仿佛浓艳的罂粟花,艳丽下隐藏着最深沉的杀机。
“铛——”
金铁交击声中,当先一人手中的砍刀,在与铅刀撞击瞬间,便脱手飞出,下一息,他胸前猛得爆出一条刀痕,自肩一直拉到肋下,然后腹部又挨上重重一脚,闷哼着倒飞进饭店里,惊起一片尖叫。
在夜色下,身影一点都不高大,只是普通个头的少年,连废三人,此时气势又攀上另一个高度,凶如猛虎,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暴烈的气息。刀上血珠甩飞入夜空,他再次连踏两步,整个人陡然撞进阿彪几人中间,就像闯进了羊群的恶狼,锋利爪牙尽露。
“叮叮当当”
雪亮寒光乱舞,几把刀快交击着,偶尔夹杂一声惨叫,接着便有一人浴血退出战团,软软倒下。连续几次之后,当疾风暴雨般的攻击骤然停下,双臂酸疼,手中砍刀被剁成钢锯的阿彪从一次次死亡的恐惧中脱离出来,才惊觉
现在还能站着的,除了对面的少年,就只有自己了。
“好厉害,好大的力气”阿彪愣愣退后两步,砍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举起颤抖的双臂,这时才现,难怪酸痛难忍,原来虎口已被震裂,手腕肿的像馒头一样。
“说吧,二军和大皮在哪,说了,我就饶你一命。”
还带着温热鲜血的铅刀,架上他脖子,锯齿似的刀锋紧帖皮肤,少年轻轻的声音,在灯下如水荡漾
一中附近,某栋简陋的旧楼里,此时灯火通明,楼上是喝酒打牌的吆喝声,楼下客厅,却只有三个人,安静坐在各自的沙上,默默对视,与楼上的气氛一动一静,成鲜明对比。
回头透过玻璃窗户,看了眼已升上天空的月亮,月亮四周有一圈朦胧的光环围绕,二军突然感叹一句,“明天有风,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不是好天气。”
“靠,又卖弄你是文学青年,知识分子是吧?不就高中毕业嘛,皮哥我好歹也是专科,你差远了。”
坐在二军对面的黑胖子,闻言撇撇嘴,肥厚的手掌在头上摩挲几下,瞅了眼斜对面,窝在沙中一动不动的黄毛少年,继续道:“还没问你呢,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