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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黑色感情线-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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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熟悉的院子的门,家里已经挤挤挨挨站满了乡邻,那只有死人才会出现的盛况。

乡下的长辈说,张子,你总算回来了,快点。

小七和小恐在他家里。

他直接走进去,迷茫的寻找着,希望能够突然看到老人笑着从房里走出来。可是没有。小七迎了出来,对他道,大哥,在这边。

在老人的厢房里,一诺分开众人径直走到床头。

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

老人看到他,脸上有了笑容,原来迷离的眼里也有了亮光。

妈,我回来了。

他泪如雨下,握着老人的手,泣不成声。

他真是太不孝了,上次见到,还是在徐州市的医院,说好了过年回,可是一走又是两年。直到老人到了今天这一步。明明知道她年纪大,明明知道得的是癌症。他却仍是不肯回来。

不是不肯回,而是不能回,一事无成,回来能做什么。他从小想给她的东西,他到现在都没有拿到手,叫他如何回来面对她?可是他不明白,老人并不需要这些东西。

妈,对不起。

他跟她道歉。心里是这样的痛。

老人却摇摇头,看着他,笑道,如月呢,你们两个不是在一起吗。

她…………她要慢点回。我在广州,她在长沙。

临时编织着谎言,希望老人能够安心。

老人点点头。握着他的手。已经不想多说话,再多的话多说了也没用。她现在不想说,她要等如月来。可是生命由不得她作主。一个小时后。她突然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然而还是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手在不停的挥舞着,有人说,张子,你妈还想握一下你的手。

一诺把手放在她地手上,哽咽道。妈,我在这。老人安静了一会,又松开,继续挥舞着。一诺知道她是在等什么。她等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来。心里愧疚着,只得在一边低了头流泪。

如月却赶了回来。风尘仆仆的推开院门,众人看到她都松了口气,笑道,来了来了。

如月,快点。你妈就在等你。还好,赶上了最后一面。如月找不到地方,还是小七突然出来。带着她往这边走来。一诺愣在那里,他没想到她会来。

看到熟悉地小小的人走过来。还怀疑是梦中。小七带着她冲到老人床头。老人还有气息。眼睛睁不开,却一直挥着手在寻找着什么。

如月走过去。伏在她地床头,含着泪叫声妈,老人才安静,伸出手握着她的手,静静的握了一阵,然后把她放在一诺的手心里。

嘴唇动着,却再也说不清楚话,没人听得见。眼泪大股大股的涌出来。她还有多少话要说啊,她还有多少牵挂多少不放心。可是说不出来了说不出来了,老天在最后时刻连最后地机会也没有给她,她一直等着如月,就要告诉他们两个的啊。一定要嘱托,她才能安心走的。可是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

孩子,家里的地,地里的白杨树,这院子,这房子,家里的存折,都是你们的。你们要好好相爱。

所有的这些,她都说不出来了,她也看不到了。最后的意识里,是他们地样子,只能靠回忆来想起。

她看不到了,可是知道他们回来了,都在她身边,最后她也安心了。却是这样舍不得,还没看到他们生孩子。在泪水中死去。

一诺突然痛哭,发出声来,像北风呼啸,如月转过身去,含着泪看着他,突然一把抱着他。

一诺好可怜。他真的好可怜。

为什么这么可怜的人,却不能过得好一点呢。他却没有任何反应。若是以往,倘若她主动抱他,他肯定会笑着,一把把她抱着离开地面,像哄一个孩子一样,抱着在屋子里走着。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松开手来,用手扶着他,想看到他到底怎么了,可是他却仿佛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好像没有了灵魂,只剩下一个行尸走肉。他曾经九岁就患过自闭证,如今等于是重犯了。眼睛当然能看到如月,可是突然就绝了望,失去了说话地欲望。

灵堂里的人慢慢少了,小七看到他们两个,想着大嫂也许能够安慰到大哥,便对其它人小声低语着,我们出去吧,让他们单独在一起。众人点着头,跟着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老人依然躺在那里,不过已经是长眠了,一诺如个木雕一般,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月伴在他旁边。房间里亮着灯,暗暗地黄色地光,照在墙壁上。虽然是白天,可是依然昏暗暗的一片。

如月看着一诺,对他道,一诺,你怎么啦?你说话呀。

他却依然没有说话,他地眼睛明明是看着她的,可是眼神却仿佛直接穿过她的身体,望到后面去,那后面也仿佛不再是墙壁,而是千里无人烟的大荒漠一般。她突然感到害怕,第一次失了主心骨。她的男人,从来不曾这样绝望过。反复的轻声的恳求,希望他能说话,对她笑一下,可是他依然全无反应。到最后她也绝了望,只得跪在那里,对着老人流泪。

还是小恐进来,看到他们两个都还在那里傻傻的跪着,连忙叫了小七进来。她扶起如月,小七和学锋扶起大哥。

小恐道,大嫂,你们两个今天刚回来,先回房歇着吧。又回头对小七和学锋道,你们两个送大哥回房,我扶着大嫂。

他们两个点点头。如月和一诺被送回到他们自已的房里。如月倒了水,给一诺洗脸和脚。

这房子还是他们结婚时的新房。柜子里的大红被面还在,她从柜里里取了出来,在床上重新铺好。大红双喜字也还贴在窗上,她走时,没有拿走的红袜子,红手套,红内衣,红鞋子,老人都整整齐齐的放在衣柜和鞋架上。这个地方,依然保持着他们走时的样子,结婚时买的红色的台灯,依然光鲜亮丽。如月一时间有点错觉,好像这两年的时光并没有过去,她们明明还是昨天结的婚成的家。只有回头看到恍惚的一诺,她才清醒过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之所以这个房间没有变,是老人对他们的爱和思念,让它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在脸盆里倒了水,把毛巾浸湿,热腾腾的拧上来,给他洗脸。他也没有反应,任着她给他擦脸。

手拿着毛巾,抚到他的脸上去,她才意识到,她是多么对不起这个男人,在一起五年,她何曾为他做过什么,一直都是他在为她付出。而她,到了最后,却只是一味的向他索取。

这世上哪有不要回报的爱啊。可是到了最后,最绝望的时候,他甚至都不忍心责备她。

眼里涌出了泪,给他擦着脸,手再次触摸到他的眼睛上,他的眼睫毛再也没有像一只蝴蝶的翅膀那样颤动了。

第三卷 第四十章 兄弟

一诺没有兄弟姐妹,村子里的壮劳力也都出去打工了,小七叫了天鑫的兄弟过来,帮着办丧事。

因为是农村,办丧事有很多讲究。

扎棚,做灵堂,请厨子,请法师,请人,主持。很多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

一诺从进家门口那刻起,除了握着老人的手叫了声,妈,我回来了,妈,我在这。

没有再说过其它话。

小七看他情绪不对,知道丧事问他是不太现实了。只得把天鑫的弟兄叫过来,说成是一诺的同学和朋友,请了村了里管这方面事的老人,由他主持,自已再叫着弟兄们照老人的吩咐去办事。

灵堂建起那一刻起,他拿了一套麻布孝衣过去。如月那里有小恐照顾着。他和小恐商量好,他照顾大哥,小恐照顾大嫂。一诺一个人跪在他母亲的棺材面前。成天不吃东西,也不说话。一切事都是小七在主持和张罗。灵堂刚建起来不久,点着两根巨大的白蜡烛。金黄色的烛光映着头顶的灯光。摇晃得厉害,明亮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诺跪在那里,低着头,像一个石雕木刻的像。

大哥,把这个穿起来吧。

他扶他站起来,给他把麻布孝衣穿上。粗糙的麻布,上面的绒扎人的厉害。一诺仍然不说话。小七就帮他穿着。扶着他的手,一只只套进去。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已的魂。守魂的东西可大可小,一旦失去,整个人就丢了魂。一诺为了自已的母亲奋斗了那么多年,童年地阴影和伤害一直在心间。可是将近二十年过去,人生却仍是上演了戏剧性一幕。他的父亲因为没有钱病死的。他地母亲在二十年后,也是死于疾病。癌症。

大哥。你说句话呀。

小七看到一诺这样子,突然就为他着急。他从跟着一诺起。从来只看到他沉稳冷静的时候,在酒场生意场上谈笑风生,轻而易举把生意拿下,在道上血雨腥风,却从来都是面不改色。极其冷酷漂亮地把事情办好。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的一面。

记得他们天鑫刚成立时,鑫天的雷地龙来闹事。因为天鑫是故意跟雷地龙对着干的,雷地龙的帮叫鑫天,一诺就把他地名字颠倒过来,直接用了,而且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又光明正大,不用成天当心警察来找事。而且还是个毛头小伙,不到二十岁。雷地龙当时是气得七窍生烟。在道上放出话来,说一定要让他张一诺好看。

那时候他们天鑫还没有多少兄弟,除了他们七兄弟。以及各自手下的几个小弟,凑起来五十多号人罢了。手下的小弟都替一诺当着心。可是他照样过他的日子。做事的时候冷静认真的做事。和兄弟们喝酒时,也一如平常。大方豪爽。小七甚至独自劝过他,要他小心。他们那个时候,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去书店看书。一诺当时想把生意做大,对中国的经济法着了迷,天天翻着那本大部头研究。每次去书店,就站在固定的地方读着。小七那阵子却不能做到像他那么沉稳,成天戒备着,想要是有人来找大哥麻烦,他一定要誓死保护他,不能让他有事。

那一阵子,是成天带着家伙在身的。可是一诺却不当一回事,自已照样过自已地日子。小七担心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那一天,看着书店里没有什么人,四处又安静,便走过去,轻轻的叫了他一声大哥?恩。

一诺应了他一声,依然埋头在书里。

小七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对他道,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啊,雷地龙说了要对付你,你还这么不当一回事。

一诺才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笑道,我心里有数,我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

小七道,雷地龙那种人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他却笑了起来,拍了拍他地肩膀,说道,你别瞎担心了,他不敢动我,我心里清楚得很。

直到有一天…

有弟兄通信说鑫天的雷老大带着几百号人杀过来了。小七当时脸都吓白了,老二老三老五老六也都是。可是一诺只是坐在那里,脸上还微微笑着。雷地龙直接奔了他们天鑫房地产地总部,拿着猎枪,在深夜把天鑫围得水泄不通。原因是一诺那天带着手下地一帮兄弟从雷地龙手下抢了一块地皮。一诺看出那里是黄金码头,打算拿来做商场。可是雷地龙也看出那里客流多,打算把地皮买下来,在那里开几个地下酒吧和赌场。

没想到竞标的时候,张一诺不晓得用了什么法子,他雷地龙明明标地价比他高,那块地却最终落到了张一诺的手里。

当时得知消息,就气急败坏。拿着枪直接走进来。一把抵着张一诺,径直走过来。一诺枪都没有拿,只是在那天里笑着。雷地龙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诺只说,徐州市的市长认得我。

然后外面就有了警笛声。

一诺道,你还带了枪啊,刚好公安局的局长今天要到我天鑫来做客,好像来的还有徐州市检察院的院长。约好了十二点的,马上就要到了,雷老大,你要不要认识他们啊,我负责引荐。

外面的警车声越来越大,结果可想而知,雷地龙是立马收了枪灰溜溜的跑了。

事后小七才知道,那天根本就没有客。

是一诺叫的小弟在外面放的警车的录音。

小七后来问他,怎么敢这么大胆。

一诺哈哈一笑,说道,雷地龙胆子最小啦,禁不起吓。他又不擅白道的人际关系,这方面一直心虚,所以肯定会草木皆兵。

雷地龙到后来知道上了当,要找张一诺报仇时,一诺已经稳稳坐上了徐州黑老大第一把交椅,而且五湖四海各省的黑老大认识不少,白道政府里的官员也认识得多,听说中央还认识人。

小七后来知道,一诺中央是认识人,不过那个人只是中央一个官员一个极小的秘书,小到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中央官员。不过也够帮得上忙了。

还有一次,雷地龙发了彪,在徐州的巷口里。架了几挺机关枪,对着天鑫。

一诺也是处之坦然。

最后轻而易举的摆平了。

可是像这样木木的,丢魂失语的,小七还是第一次看到。

大哥,你这样,大妈在地下也会难过的。你不在她身边,我陪着她时,她总是跟我说,最希望看到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一诺依然没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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