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不胜-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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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然后皱着眉头对区公安局的政委说:“你们这个交警中队长是刚调来的吧?怎么这个德性啊?我们都来了半天了,他倒还没出现呢。”
“谁找我?”打火机刷的一下被打起,点燃了叼在胡子拉茬的嘴角上的香烟,白墨穿着一件宽松的外套,脏脏的牛仔裤配着一对分不出原来什么颜色的球鞋,不知在哪个角落里就这么出现众人的视野里了。
白墨走到区公安局局长面前盯着他望了一会,点着手指说:“报到到现在一个月,我的宿舍还没批下来,连警衔都没给我发,搞得我警服都穿不上。我去找你几次,都还见不到你,找你还真不容易。那个谁,说你呢!”他伸手拔拉开副区长,没好气地说:“你挡在这里干啥?要不要我去找个供桌把你供起来?你处理这种事很专业吗?瞎指挥啥?”
副区长修养早好也有火气,但没等他发火,白墨却又开始数落他了:“叫特警来,然后安排狙击手是吧?就我们狙击手配的那个仿SVD狙击枪,还用机枪弹,你就有把握不误伤?你自己看看这人流,你看看!这周围他妈都是无辜的人!这对狙击手压力得多大?万一跳弹怎么办?你是不是以为有杆枪在手怎么打都行?啊?让开!”副区长被白墨用肩膀叩得一个蹒跚,但他被扶住以后挥手止住要骂白墨的分局长。因为白墨已经走了过去。
白墨就这么叼着烟走了过去,那名胁持人质的男子毒瘾已经开始发作了,他口里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白墨就走到他跟前不到两米,叼着烟冲那男子扬了扬下巴说:“喂,你他妈的到底要什么?大声点啊!你这么小声谁知道你在说什么屁话!操,大声点!”
“我不要被枪毙!不要被枪毙,给我一百块,一百块就好!”那男子紧张地把刀指着白墨,一会又架那女人质的颈上,白墨把烟扔在脚下,用力地踩熄了对那男子说:“我找找看。”拿出钱包翻了一下,捡出一张五十块的钞票扬了扬说:“只要五十噢,要不要?要不先给你五十,一会我再找五十给你?啦,钱我放这地上了,要就自己拿吧。”
那男子犹豫了一下,松开那人质就要来捡地上的五十块,白墨脚尖一拔,那钞票就侧移了一下,手持折刀的男子连爬带滚地去捡那张钱,白墨拉起那惊魂未定的女人,对她说:“快过那边去吧,嘿,你的包,拿好了。”
周围的群众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时白墨对那捡到钱直起身的男子说:“喂,钱还给我好不好?这钱好象是我的啊。”那男子比划着手上的刀子倒退,他的毒瘾实在太大了,用瘾君子们的行话说“坛数高”。
白墨一步步地跟着他,周围的人群不由自主的闪开一条路,谁也不想当一把人质,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经历,白墨突然站住了,那男子眼神闪烁张望左右,想夺路跑开,白墨掏了钱包出来说:“喂,你那刀子,对,你能捉着稳吗?你要没力气捉稳,你来砍我小心伤到自己啊。你要不把刀子给我,我再给你五十块,要不把钱还给我。”
说着白墨又把一张五十块递了过去,示意那男子用刀子来换,那个已被毒瘾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男子,见到可以弄齐一次毒品的钱,这些瘾君子一旦弄发作,卖妻押子都做得出来,那里还有理智可言?便把刀尖朝前这么直直的递过来,白墨两指夹住刀刃,示意对方松手。那男子拿到五十块,马上转身就跑,向人群中一个男人叫道:“我有钱,有钱,这次不欠帐,快给我东西!”当然边上众多警察不会放过这两人了。
群众大声地为白墨叫好,一时间群情汹涌,不断有人在打听这个英勇的警察是什么人。边上交警老张,自豪地压低声音说:“利害吧?好看过警匪片吧?告诉你,这是我们河滨区交警一中队的中队长……”
白墨拈着那把刀的刀刃,走到副区长面前说:“叫特警?为了一百块你要叫特警?恐怕特警出动的汽油费都得一百块钱了吧?你不如让特警一人抱把重机枪街上指挥交通好不好?不要总是靠拍脑袋决定事情,都一把年纪了,麻烦多想想事吧。”
说着把刀递给证物科,白墨掏出烟抽了一根出来,这时那区公安局局长刚要开口,白墨大叫道:“你!就是你!你不要跑!”说着把那过滤嘴直往区公安局长胸口戳,边戳边大声地叫道:“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发警衔?我手续有问题你就说,你不想让我当这个警察你也可以说,你总不给我警衔算个什么事?我都没发警服我怎么去上班?你丫简直就是不作为嘛!”
国人向来爱起哄,围在边上的群众一时还没散尽,一听白墨嚷嚷马上起哄道:“不作为啊!去纪检告他!智破胁持人质的英勇警察,报到一个月了都没给发警衔!不作为啊!我们就到互联网上去说!”
区公安局政委连忙和白墨说:“不要乱嚷嚷,影响多不好,你有什么问题下午到局里找我,啊,下午上班你就去找我。”然后又转身拿了个话筒对周围群众说:“一个玩笑,一个玩笑而已,不要认真,不要上网乱说,你们可以问我们小白同志,对不对?一个玩笑,不要当真啊!……”
第二章 落寞的浪子
刚刚赶来的区委书记对区公安局局长和政委盯了一眼说:“走吧,上我的车,路上我们把问题汇总一下。”于是连副区长一起一行四人上了区委书记的车,群众开始散去,交通开始恢复,这就是都市,店铺里的侍者,又开始在门口吆喝,再过半小时,便找不到曾在这里发生如此危险的场面的痕迹。
“怎么会报到一个月还没警衔?就没警衔他之前授衔时也有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原来当过市公安局干部科长的区委书记,责问区公安的领导。车里的冷气很足,但他的额头仍不停的渗出汗珠,持刀胁迫人质啊,还好没出事,不然的话,麻烦就大了。
区公安局长叹了口气说:“老科长,这个小子不知何方神圣啊!他的档案有够乱啊,许多经历是空白,从国安那边过来,居然还有两个一等功,立功内容是学习毛著积极!这不扯蛋吗?这和平年代那来的一等功?然后普通三流大学毕业,没参加过公务员考试,不知怎么就有个特招名额,也没说明什么专长,丫就成警察编制了。”
政委在边上帮腔说:“是啊,老科长,这家伙很刺头啊,中队的政工干部多次向我反映,干群关系很不好,爱说怪话,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反动的话,就是拒绝同事帮助,也拒绝帮别人,总是说‘自己搞好自己的份内事’……”
“还有还有!”区公安局长急道:“他那待遇!更夸张!副厅级!妈啊,副厅级待遇的交警中队长?我们就因为这,不敢确定啊,于是要求上面复查一下是不是弄错了,没理由啊,如果是哪位老首长的孩子下来锻炼,也不可能副厅级待遇啊,上面要和国安那边对接,需要一定时间,所以……”
副厅级,什么概念?相当档次低一点的大学校长或是普通城市的公安局长,也才正处,离休才可能享受副厅待遇了。总之比车里这四位的级别都要高得多就是了,副厅的话赶本市公安局长了。
这么一了解情况,区委书记额上的汗水更足了,想了一会对司机说:“去市局。”转身才和车里其他三位讲:“我们一起去市局,把这事了解清楚,如果是真的,你们区公安局的领导啊,自己要反省啊,那这位同志做出的贡献不是一般的大……这个两个一等功啊,学习毛著积极,其实也就等于保密啊!我希望是弄错了,希望是两个三等功,入档入错了……”
这区委书记毕竟当过干部科长,分析起来就很接近白墨的实际情况了,两个一等功总不能写明一个是弄回芯片,一个是把一个叛变的家伙活生生的秘密弄了回来吧?这时区委书记一拍脑门道:“对了,有没有写授衔标准?”
“有,写着三级警监……”区公安局长苦笑道:“这才不可思议啊!”
“小魏!你混蛋!我告诉你,这次你要碰钉子了!”区委书记长叹一声道:“这种情况你们居然拖了一个月?我觉得错的可能性不大,立功情况,待遇,警衔,不可能三处全错的,希望是弄错吧……”
“哪有不到科级的中队长还授正处四年的衔和享受副厅待遇的?没这道理不是……”区公安局长不服气地小声喃喃,谁知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这话让司机听到了,司机一听乐了:“魏局,你别说,这还真不是第一例,知道市局里失物招领处那个浓眉大眼叫吴建军的,瞧上去比我还年青的家伙么?就他,几年前就三级警监了,我当时还以为丫是借别人警衔,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人家真是三级警监……”
区公安局长一听就傻眼了……
白墨上午的英勇事迹,便在交警中队里的午餐时间成了谈资,交警老魏讲得手舞足蹈,仿佛那个智勇双全的家伙就是他自己一般:“那白队还真没说的,咱交警没枪,他就这么对着那瘾君子,就这么过去了。你说吧,这瘾君子啊瘾君子,瘾一上来就不是人,我宁可对着悍匪也不愿对着这种瘾君子,起码悍匪杀你还有个理由,瘾君子啊那可是他就瘾来了就发疯了,是吧,所以我早说了,白队,这真不是普通人,对吧,应验了吧?……”
白墨此时静静地坐河滨的长廊石凳,吃着一碗四块钱的云吞面,望着长河卷动着浪花奔腾不息,白墨狼吞虎咽的干完塑料碗里的云吞面,把碗扔进垃圾筒。他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看着长河。
当时以为张狂死了,去找吴建军时,白墨就和颜茹妍说:“我们回国以后,一起依偎在河边,看日出日落,一起吃一碗云吞面,你想想,多浪漫的事?总好过在鬼佬的地方,不是这个扒就是那个扒吧?笳毛饮血这真是!……”
现在是回来了,不过只有自己在看长河了,一碗面也只有自己吃了,颜茹妍到那里去了呢?白墨是怕敢想这个问题。这种行动是不可能有国旗盖的,绝对不可能。只能希望她没有事,至于张狂和丁?、王献这班好兄弟,白墨长长呼出一口气,毕竟他是凡人,他不是书里的及时雨、赛孟尝那种,他也不是刘皇叔。
毕竟活在现代,自己的女朋友,才是最先牵挂的,这不是讲不讲义气,除非是男人婆,否则女人总给人感觉是需要保护的,所以便会首先去想到。再加上张狂这些刀尖打滚过的老哥,的确也轮不到白墨去担心了。白墨也不想去为他们操心,因为大家做这件事时都有赴死的心。其次他已为张狂操过一次心,结果呢?他可不是在同样的地方会跌倒两次的人。
白墨很颓丧,一个流浪汉走过来说:“嘿,你为什么抢我的地盘?这张石椅是我的!走开,不然我打你了!”白墨拉了拉嘴角,想笑但笑不出来,他没有心思去和那流浪汉计较,也没有心思去计较自己被流浪汉看成同类。
他本不是一个不注意整洁的人。
但他是一个正常人,普通人。所谓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这里面的小丈夫也好,小丈夫也好,那是说给上位者,也就是食肉者听的。正常人是不会没中彩票就不活,没权在手就要死的。正常人只有能吃饱穿暖,有个可以沟通的女朋友一起相伴,有一班贴心的朋友没事喝个小酒,吼一下卡拉OK,打打麻将就行了。
可是他现在相爱的女朋友生死未卜,一班可以互换生死的朋友,七零八落,他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去考虑自己的外表,他非但这一个月里连家里也没有联系,就是柳眉、老笳、黄毛强也没去告诉他们自己回来了。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吴建军打来的电话,白墨想也不想直接挂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着手机,白墨想到这里,准备把手机关掉,但他的手却没有按下关机键,因为,如果是颜茹妍打来的呢?对,不能关。白墨默然地把手机放进兜里。
当区委书记带着副区长、区公安局长和政委来到市公安局时,出乎他意料的是政法委的洪书记和市局常委已在这里等着他们。“不要问白墨的来历。”政法委书记一句话就把路堵死了,他说:“已复核过绝对没有问题,省厅的老首长还说屈了这小同志。”
“那大概也说说到底是个啥样的人嘛,不然我们下面工作不好,难以服众……”区公安局魏局长不服气地低声噜嘟着。
“谁不服气?是你自己不服气吧?”洪书记冷笑着盖上杯盖,对魏局长说:“你想摸摸人家的底,今天他没给你面子,你瞧瞧回去能不能给人穿小鞋对不?你别否认,我告诉你,你那点心思在座谁不知道?没门,他的机密级别我都没有权知道。用省厅老首长的话说,那几乎是一生下来就为国拼搏的人,要战争年代,绝不可能把这人才放下面来!明白不?”
白墨的手机又一